第156章——鬼修
冥界，梦婆酒吧汤药铺。
黑白二差带着粉衣美貌鬼仙走到吧台，鬼骨子在研究酒的配方，虽然随着修为的增高，他的眼神越发的内敛了，但是那外表却是个腼腆的礼貌的小伙子。
小白对鬼骨子说道：“这是要去往生们的鬼仙，名叫林灵素，她有些不解，想让您帮忙聊聊给她解惑一下。”
鬼骨子说道：“我只是说了好多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没什么解惑的啊。”
林灵素说道：“您很喜欢聊天？”
鬼骨子说道：“嗯，聊天比较有意思，而且很多东西在说出来后自己还能重新消化吸收一下，没准还能有新的观点。”
林灵素说道：“听说您‘治好’了一些鬼族修士？”
鬼骨子说道：“哈哈，我哪儿会治病啊，我只是带他们去了另一个世界。你想不想去啊？”
林灵素觉得她的，万一他点目露凶光地扑过去，彼岸花灵沁花就抄起椅子来，还得喊。”
鬼骨子大笑：“你别紧张，我不是说那个意思。”
林灵素说道：“那您说的另一个世界？”
鬼骨子说道：“你知道我们生活在扭曲的空间吧？”
林灵素说道：“不知道。”
鬼骨子说：“我们都知道上界中神仙的等级森严，天君的地位在三清四御之间，在书中也提到了三清尊神，他们的地位神界中才是最高。据说三清是先天无极大道的化身，也有一些说法认为三清是盘古的元神，他们分别就是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太上老君，这之道”
林灵素说道：“分别是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其他的就不知道。”
鬼骨子说道：“不知道没关系，打个比方说的话会很容易理解。假如多找几个鬼，我们一起拿着很大的一张大块纱布，每鬼拉着一个边，把那张纱布绷紧……这个可以想象得出吗？”
林灵素说道：“这个没问题，但是绷紧纱布干吗？”
鬼骨子说道：“我们来假设这个绷紧的纱布就是宇宙空间好了。这时候你在上界放一个橘子，纱布会怎么样？”
林灵素说道：“纱布会怎样？会陷下去一块吧？”
鬼骨子说道：“对，没错，是有了一个弧形凹陷。那个弧形的凹陷，就是扭曲的空间。”
林灵素说道：“弧形凹陷就是？我们说的是宇宙啊？空间怎么会凹陷呢？”
方？”
鬼骨子说道：“是时间的尽头。”
林灵素说道：“时间的尽头？时间有尽头吗？”当时的我已经具备了一些量子物理学知识了。
鬼骨子说道：“有。”
林灵素说道：“在哪儿？”
鬼骨子说道：“在重力扭曲造成的平衡当中。”
她觉得这就很无聊了，最初她以为是什么很有趣的东西，但现在貌似是纯粹的空扯。
林灵素说道：“您说的扭曲是什么意思？”说话的同时她掏出玄幻大灵通，准备发短信给朋友告别。
他依旧不慌不忙：“看来你这方面的知识不多啊，要不我给你讲细致点儿？”
点架子都没有，挺开朗的一个鬼，是真正的专家。说专业知识的时候从不故作高深，也不会用专业词汇显摆自己多么多么牛，都是以广大鬼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大白话表达。不像那些整天研究“比基尼到底露多少算道德沦丧”的“砖家叫兽”们，得瑟半天没鬼明白。我本能地觉得那天的对话也许会有用，于是记
觉得那天的对话也许会有用，于是记录下了大部分。
鬼骨子说道：“你要录音啊？”
林灵素说道：“可以吗？”
鬼骨子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今天是无责任地说说，如果想用这些做参考写论文，怕会耽误你的。”
林灵素说道：“您放心吧，我不用这个写论文，我只是想从您这里吸收一些知识，您看可以吗？”
鬼骨子说道：“好，那你想知道什么呢？”
林灵素说道：“您是从什么时候起决定到这个领域的？”
鬼骨子说道：“我不是从小立志就专攻这科的，也没什么特别远大的志向要救死扶伤，那会儿我年轻，没想那些。”
林灵素说道：“是特惨的一件事吗？万恶的资本主义体制下鬼修鬼如何受摧残了？”
鬼骨子说道：“那倒不是。是某次和一个同学去看她的哥哥，她哥哥在一家鬼修医院实习。我在院子里等她的时候，就坐在两个鬼修鬼附近，我听他们聊天。最开始我觉得很可笑，后来就笑不出来了。”
林灵素说道：“是内容古怪吗？”
林灵素说道：“是不是回去就开始留意这方面资料了？”
鬼骨子说道：“对，就是从那时开始，我才慢慢注意这些的。去图书馆看，缠着教授推荐资料，但是我发现并不是像我想的那样。”
林灵素说道：“对啊，骨科和鬼修科是两回事啊。”
鬼骨子说道：“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资料的问题。最开始我以为西方在鬼修科这方面的资料会很全，记载会很详尽，但是一查，才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样。到冥界中期的时候，他们的很多鬼修科、脑科的资料还跟冥宗教有关联，什么尚帝的启示啊、神的惩罚啊、鬼怪的作祟啊，都是这些，而且被很多医修支持。”
林灵素说道：“其实也正常吧？医术的起源本身就是巫术嘛，巫医。”
是巫术嘛，巫医。”
鬼骨子说道：“不是的，一直没太多进展，甚至有时候受到排挤。”
林灵素说道：“所以？”
鬼骨子说道：“所以我最终决定专攻修科。”
林灵素说道：“哦……我想知道您对鬼修鬼治疗的看法，因为曾经听到过一种观点：鬼修鬼如果是快乐的，那么为什么要打扰他们的快乐。”
鬼骨子说道：“这点我知道，其实应该更全面地解释为：如果一个快乐的鬼修鬼，在没威胁到自身及他鬼的安全，又不给家鬼、冥界增加负担的情况下，那么就不必要去按照我们的感受去治疗他。”
林灵素说道：“您认为这个说法对吗？”
鬼骨子说道：“不能说是错的，但是这种事情是个例，很少见。你想，首先他要很开心，不能冻着，不能饿着，还没有威胁性，家鬼并且不受累。多见吗？不多吧。”
林灵素说道：“怎么判断他快乐与否呢？”
鬼骨子说道：“只能从表面上看了，如果患者是哭笑颠倒的话，也没办法。因为这种情况下如果治疗，就会有很多奇怪的鬼权团体来找你麻烦，指责你剥夺了鬼修鬼的快乐。”
林灵素说道：“嗯，是个问题……鬼修定义的基础是什么？过了一个坎儿就算，还是因患病杀鬼放火满街疯跑才算？”
林灵素说道：“嗯……那鬼修到底是怎么来的呢？有具体成因吗？”
鬼骨子说道：“这个我也很想知道，不仅仅是我，很多我的同行都很想知道，但是我们对于绝大多数鬼修的成因都一无所知。只能肯定一点：有一部分鬼修鬼是因为遗传缺陷。但这不是绝对的。基本
因为病原明摆着就在那里。但是鬼修不是，那个解剖是看不到的。就像中国传统医学的穴位脉络，那个只能活着的时候有，尸体解剖根本就没有，你怎么确定？而且穴位和脉络还是一天当中会有变化的。上午这个穴位可以有疗效，下午就没用了。”
鬼修这种问题更严重，修是什么？这也就难怪西方宗教会干涉鬼修研究的发展了。这是很难说的一个问题。”
看着患者那么自豪地声称去过时间的尽头，我一时蒙了。前面他说的我还没完全消化，冷不丁又说这么离谱的事，搞得我完全没反应过来。
林灵素说道：“您……什么时候去过？”
鬼骨子说道：“想去随时能去。”
林灵素说道：“随时？”
他很坚定：“对。”
林灵素说道：“现在能去吗？能让我看着您去吗？”
鬼骨子说道：“现在就能去，但是你看不到。”
林灵素说道：“我不是要去看时间的尽头，而是让我看到您不在这里了就成。”
突然间他的眼睛神采奕奕：“我回来了。”
林灵素说道：“啊？”
说实话我见过不少很夸张的患者，但是像夸张到这种程度的，我头一回见到。
鬼骨子说道：“我说了，我去了你也看不到。”
林灵素说道：“您是指神游吧？”
鬼骨子说道：“不，不是修上去了，而是彻底地去了。”
我对此表示严重的怀疑和茫然。
鬼骨子说道：“我知道你觉得我有病，不过没关系，我习惯了，但是我真的去了。我说了，那里是时间的尽头，就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所以即便我去了，你也看不到，因为不属于一个时间。在那里，不
占用这里一丝一毫的时间。”
林灵素说道：“您的意思是，您去了，因为那里的时间是停滞的或者说没有时间，所以您在这里即使去了，在这个世界也发现不了，有两个时间的可能性。对吗？”
鬼骨子说道：“不完全对，实际上时间有很多种。根据我们刚才说的‘质量扭曲时空’的那段话你就能接受了。”
林灵素说道：“好吧，我们假设您真的去了。那么您怎么去的呢？”
鬼骨子说道：“你必须先相信时间尽头的存在，你才可以去。”
林灵素说道：“信则有之，不信则无？这就有点没意思了……”
他很严肃：“太阳会发光，所以你觉得阳是热的。盲鬼就问：天在哪儿？什么是红色？什么是黄色？什么是发光？没鬼能说清。于是盲鬼就说：你们都骗我，没有太阳的。”
林灵素愣了一会儿，感觉似乎陷入了一个圈套或者什么悖论，但是说不明白。不过
我明白为什么他是“镇院之宝”了，同时我觉得这成熟男子也有邪教教主的潜质。
我叹了口气：“好吧，您去了，真的存在。那么，时间的尽头是什么样的？”
他也叹了口气：“我可能没办法让你相信了。不过，我还是会告诉你。”
林灵素说道：“嗯，您说。”
鬼骨子说道：“时间的尽头是超出想象的，那个地方因为没有时间，很难理解。比如说，你向前走一步，同时你也就是向所有的方向走了一步。这个你理解吗？你可以闭上眼想象一下。”
林灵素虽然有些抵触，还是尝试着闭上眼想象我同时往所有方向迈了一步的效果。很遗憾，眼前画面是盛开的菊花。
林灵素睁开眼：“不好意思我想象不出来。”
鬼骨子说道：“嗯，我理解，这很难……好吧，如果
间的尽头存在，而且我也的确去了。你是否认同，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问题。”
林灵素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承认您是仙级的……您原来是做什么的？”
她笑了：“我只是个鬼修鬼罢了，曾经是个哲学老师。”
林灵素说道：“……对了，我想问一下，之前有些患者好了是怎么回事？还有您跟那些患者说什么了？能把他们的情绪调动起来。”
鬼骨子说道：“我带他们去了时间的尽头。”
我无奈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前浮现出朋友锁上门离去前的坏笑。
然后我们的话题逐渐转入哲学，我发现，哲学基础扎实的鬼差不多都是仙级的。对于时间的尽头，我理解了，但是对于他说去过，我不能理解。或者说，以我
对物质世界的认识来说，我不能理解。
朋友开门接我的时候，依旧挂着一脸欠揍的坏笑。
等他下班后，我们一起走在去吃饭的路上，我问鬼骨子说道：“你听过他的言论吗？”
朋友：“时间的尽头吧？我听过，听晕了，后来自己看书，勉强听懂了。”
林灵素说道：“你信吗？”
鬼骨子说道：“你先告诉我你信吗？”
林灵素说道：“我不知道。”
鬼骨子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好像明白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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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骨子说道：“我只是说了好多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没什么解惑的啊。”
林灵素说道：“您很喜欢聊天？”
鬼骨子说道：“嗯，聊天比较有意思，而且很多东西在说出来后自己还能重新消化吸收一下，没准还能有新的观点。”
林灵素说道：“听说您‘治好’了一些鬼族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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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骨子大笑：“你别紧张，我不是说那个意思。”
林灵素说道：“那您说的另一个世界？”
鬼骨子说道：“你知道我们生活在扭曲的空间吧？”
林灵素说道：“不知道。”
鬼骨子说：“我们都知道上界中神仙的等级森严，天君的地位在三清四御之间，在书中也提到了三清尊神，他们的地位神界中才是最高。据说三清是先天无极大道的化身，也有一些说法认为三清是盘古的元神，他们分别就是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太上老君，这之道”
林灵素说道：“分别是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其他的就不知道。”
鬼骨子说道：“不知道没关系，打个比方说的话会很容易理解。假如多找几个鬼，我们一起拿着很大的一张大块纱布，每鬼拉着一个边，把那张纱布绷紧……这个可以想象得出吗？”
林灵素说道：“这个没问题，但是绷紧纱布干吗？”
鬼骨子说道：“我们来假设这个绷紧的纱布就是宇宙空间好了。这时候你在上界放一个橘子，纱布会怎么样？”
林灵素说道：“纱布会怎样？会陷下去一块吧？”
鬼骨子说道：“对，没错，是有了一个弧形凹陷。那个弧形的凹陷，就是扭曲的空间。”
林灵素说道：“弧形凹陷就是？我们说的是宇宙啊？空间怎么会凹陷呢？”
方？”
鬼骨子说道：“是时间的尽头。”
林灵素说道：“时间的尽头？时间有尽头吗？”当时的我已经具备了一些量子物理学知识了。
鬼骨子说道：“有。”
林灵素说道：“在哪儿？”
鬼骨子说道：“在重力扭曲造成的平衡当中。”
她觉得这就很无聊了，最初她以为是什么很有趣的东西，但现在貌似是纯粹的空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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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架子都没有，挺开朗的一个鬼，是真正的专家。说专业知识的时候从不故作高深，也不会用专业词汇显摆自己多么多么牛，都是以广大鬼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大白话表达。不像那些整天研究“比基尼到底露多少算道德沦丧”的“砖家叫兽”们，得瑟半天没鬼明白。我本能地觉得那天的对话也许会有用，于是记
觉得那天的对话也许会有用，于是记录下了大部分。
鬼骨子说道：“你要录音啊？”
林灵素说道：“可以吗？”
鬼骨子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今天是无责任地说说，如果想用这些做参考写论文，怕会耽误你的。”
林灵素说道：“您放心吧，我不用这个写论文，我只是想从您这里吸收一些知识，您看可以吗？”
鬼骨子说道：“好，那你想知道什么呢？”
林灵素说道：“您是从什么时候起决定到这个领域的？”
鬼骨子说道：“我不是从小立志就专攻这科的，也没什么特别远大的志向要救死扶伤，那会儿我年轻，没想那些。”
林灵素说道：“是特惨的一件事吗？万恶的资本主义体制下鬼修鬼如何受摧残了？”
鬼骨子说道：“那倒不是。是某次和一个同学去看她的哥哥，她哥哥在一家鬼修医院实习。我在院子里等她的时候，就坐在两个鬼修鬼附近，我听他们聊天。最开始我觉得很可笑，后来就笑不出来了。”
林灵素说道：“是内容古怪吗？”
林灵素说道：“是不是回去就开始留意这方面资料了？”
鬼骨子说道：“对，就是从那时开始，我才慢慢注意这些的。去图书馆看，缠着教授推荐资料，但是我发现并不是像我想的那样。”
林灵素说道：“对啊，骨科和鬼修科是两回事啊。”
鬼骨子说道：“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资料的问题。最开始我以为西方在鬼修科这方面的资料会很全，记载会很详尽，但是一查，才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样。到冥界中期的时候，他们的很多鬼修科、脑科的资料还跟冥宗教有关联，什么尚帝的启示啊、神的惩罚啊、鬼怪的作祟啊，都是这些，而且被很多医修支持。”
林灵素说道：“其实也正常吧？医术的起源本身就是巫术嘛，巫医。”
是巫术嘛，巫医。”
鬼骨子说道：“不是的，一直没太多进展，甚至有时候受到排挤。”
林灵素说道：“所以？”
鬼骨子说道：“所以我最终决定专攻修科。”
林灵素说道：“哦……我想知道您对鬼修鬼治疗的看法，因为曾经听到过一种观点：鬼修鬼如果是快乐的，那么为什么要打扰他们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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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素说道：“您认为这个说法对吗？”
鬼骨子说道：“不能说是错的，但是这种事情是个例，很少见。你想，首先他要很开心，不能冻着，不能饿着，还没有威胁性，家鬼并且不受累。多见吗？不多吧。”
林灵素说道：“怎么判断他快乐与否呢？”
鬼骨子说道：“只能从表面上看了，如果患者是哭笑颠倒的话，也没办法。因为这种情况下如果治疗，就会有很多奇怪的鬼权团体来找你麻烦，指责你剥夺了鬼修鬼的快乐。”
林灵素说道：“嗯，是个问题……鬼修定义的基础是什么？过了一个坎儿就算，还是因患病杀鬼放火满街疯跑才算？”
林灵素说道：“嗯……那鬼修到底是怎么来的呢？有具体成因吗？”
鬼骨子说道：“这个我也很想知道，不仅仅是我，很多我的同行都很想知道，但是我们对于绝大多数鬼修的成因都一无所知。只能肯定一点：有一部分鬼修鬼是因为遗传缺陷。但这不是绝对的。基本
因为病原明摆着就在那里。但是鬼修不是，那个解剖是看不到的。就像中国传统医学的穴位脉络，那个只能活着的时候有，尸体解剖根本就没有，你怎么确定？而且穴位和脉络还是一天当中会有变化的。上午这个穴位可以有疗效，下午就没用了。”
鬼修这种问题更严重，修是什么？这也就难怪西方宗教会干涉鬼修研究的发展了。这是很难说的一个问题。”
看着患者那么自豪地声称去过时间的尽头，我一时蒙了。前面他说的我还没完全消化，冷不丁又说这么离谱的事，搞得我完全没反应过来。
林灵素说道：“您……什么时候去过？”
鬼骨子说道：“想去随时能去。”
林灵素说道：“随时？”
他很坚定：“对。”
林灵素说道：“现在能去吗？能让我看着您去吗？”
鬼骨子说道：“现在就能去，但是你看不到。”
林灵素说道：“我不是要去看时间的尽头，而是让我看到您不在这里了就成。”
突然间他的眼睛神采奕奕：“我回来了。”
林灵素说道：“啊？”
说实话我见过不少很夸张的患者，但是像夸张到这种程度的，我头一回见到。
鬼骨子说道：“我说了，我去了你也看不到。”
林灵素说道：“您是指神游吧？”
鬼骨子说道：“不，不是修上去了，而是彻底地去了。”
我对此表示严重的怀疑和茫然。
鬼骨子说道：“我知道你觉得我有病，不过没关系，我习惯了，但是我真的去了。我说了，那里是时间的尽头，就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所以即便我去了，你也看不到，因为不属于一个时间。在那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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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素说道：“您的意思是，您去了，因为那里的时间是停滞的或者说没有时间，所以您在这里即使去了，在这个世界也发现不了，有两个时间的可能性。对吗？”
鬼骨子说道：“不完全对，实际上时间有很多种。根据我们刚才说的‘质量扭曲时空’的那段话你就能接受了。”
林灵素说道：“好吧，我们假设您真的去了。那么您怎么去的呢？”
鬼骨子说道：“你必须先相信时间尽头的存在，你才可以去。”
林灵素说道：“信则有之，不信则无？这就有点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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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素愣了一会儿，感觉似乎陷入了一个圈套或者什么悖论，但是说不明白。不过
我明白为什么他是“镇院之宝”了，同时我觉得这成熟男子也有邪教教主的潜质。
我叹了口气：“好吧，您去了，真的存在。那么，时间的尽头是什么样的？”
他也叹了口气：“我可能没办法让你相信了。不过，我还是会告诉你。”
林灵素说道：“嗯，您说。”
鬼骨子说道：“时间的尽头是超出想象的，那个地方因为没有时间，很难理解。比如说，你向前走一步，同时你也就是向所有的方向走了一步。这个你理解吗？你可以闭上眼想象一下。”
林灵素虽然有些抵触，还是尝试着闭上眼想象我同时往所有方向迈了一步的效果。很遗憾，眼前画面是盛开的菊花。
林灵素睁开眼：“不好意思我想象不出来。”
鬼骨子说道：“嗯，我理解，这很难……好吧，如果
间的尽头存在，而且我也的确去了。你是否认同，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问题。”
林灵素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承认您是仙级的……您原来是做什么的？”
她笑了：“我只是个鬼修鬼罢了，曾经是个哲学老师。”
林灵素说道：“……对了，我想问一下，之前有些患者好了是怎么回事？还有您跟那些患者说什么了？能把他们的情绪调动起来。”
鬼骨子说道：“我带他们去了时间的尽头。”
我无奈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前浮现出朋友锁上门离去前的坏笑。
然后我们的话题逐渐转入哲学，我发现，哲学基础扎实的鬼差不多都是仙级的。对于时间的尽头，我理解了，但是对于他说去过，我不能理解。或者说，以我
对物质世界的认识来说，我不能理解。
朋友开门接我的时候，依旧挂着一脸欠揍的坏笑。
等他下班后，我们一起走在去吃饭的路上，我问鬼骨子说道：“你听过他的言论吗？”
朋友：“时间的尽头吧？我听过，听晕了，后来自己看书，勉强听懂了。”
林灵素说道：“你信吗？”
鬼骨子说道：“你先告诉我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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