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旋涡（1）
当天，便有御史上了奏折，说慕容玫并非懿德长公主所生的嫡女，所以应当撤销公主的封号，并且建议永康帝治理慕容玫与王昭的欺君之罪。
这对于部分人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比如，慕容玫，比如，王歆，再比如，王昭。
这件事牵扯到的不仅仅是这三个人，还有整个皇族，很有可能牵扯到整个大梁官场，导致大梁的政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一吓得在宁王府的屋顶上跳来跳去，在宁王府的屋顶上跳完了，就去琴悦公主府的屋顶上去跳，跳得王歆都快看不下去了。
“王一，你在干什么呢？”
“主子啊，您知道吗？有人上了奏折，说什么慕容玫不是长公主的嫡女，还要求陛下治理慕容玫和王昭的欺君之罪呢！”
王歆在屋内慢悠悠的喝茶：“你急什么呢？”
“主子啊，万一陛下真的治了这两个人欺君之罪呢？万一慕容玫真的被陛下杀了呢？主子啊，您怎么不急呢？”
自己怎么不急，不过话说回来，这姑娘滑得像条蛇似的，这次会出问题？
鬼信。
王歆撇撇嘴：“师从公孙仿，你觉得父皇舍得杀慕容玫？”
王一想想也是：“陛下舍不得杀，我觉得挺有道理的，但这姑娘和殿下您的关系，这该怎么办？”
王歆装作不懂：“王一，此话怎讲？什么关系不关系的。”
王一很无奈，这主子装起傻来真是无人可及。
所以决定配合主子一下，帮助主子装傻装到底。
第一步就是好好和主子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
王一的表情变的严肃：“殿下，慕容玫不是长公主嫡女的事，知道的人应该很少吧？”
王歆皱眉：“应该不多。”
“主子，我记得这件事是慕容玫亲自告诉你的。所以，所以慕容玫如果要怀疑的话，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你！”
怀疑自己？
慕容玫一定知道知道这件事的不止自己一人。
公主府的下人也是人，焉知不是那些下人们口风不紧，将这件是无意间就透露了出去呢？
但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那日慕容玫醉酒，不一定注意到了身边还有别的人。
王歆的表情仍然不变：“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玫儿认定了是我导致了北齐的灭亡，那么别人说的再多，又会有什么用？”
现在只能祈祷慕容玫对王歆还是有几分信任的。
还有几分信任？
王歆苦笑。
就算先前是十分的信任，那么自从慕容玫看了《北齐异闻录》后，对自己的信任还会残留几分？
罢了罢了，这件事就先别去想它了。
“对了，王一，过几天你们务必保证有一篇弹劾我的文章。”
“主子啊，您在想些什么？”
“别废话，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
“那么，主子，您这是安排谁去写？”
谁都行，只要不是自己就行。
“先别急，先等等，看看有没有人上奏折弹劾我，如果没有，咱们就自己写一封。”
王一领命而去。
永康帝看到那一份弹劾慕容玫与王昭的奏折，先去翻了翻这封奏折是谁写的，再传旨，将王昭与慕容玫召进了宫。
结果慕容玫与王昭到了御前，两人都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这些事。
永康帝松了一口气。
然后那位姓史的御史就被召进了宫，与慕容玫王昭在御前辩论。
那位御史见自己被永康帝召进宫中，以为自己会被奖赏一番，却没有想到慕容玫和王昭已经跪在了永康帝面前。
永康帝，王昭，慕容玫三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自己这是做错了什么吗？
那位御史暗觉不妙，自己受了二皇子的指示上了一封奏折弹劾慕容玫，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那位御史赶紧跪下，既然两位公主都已经跪下了，自己这么站着就不太合适了。
慕容玫先开口：“多谢史御史，如果不是御史，我活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母不是长公主，而是德妃娘娘。”
语气阴阳怪气的，颇有一种“你就要玩完了”的架势。
王昭的语气有点冷：“玫儿，原来你是德妃那贱人的女儿，早知如此，我就早早把你弄死算了。”
王昭的目光很是怨毒，就像针扎在慕容玫身上一样。
慕容玫躲避着王昭的目光。
虽说两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是真的，但是在永康帝面前，在那位御史面前是尽量不能表现出来的。
永康帝不悦，端起一杯茶平了平气：“昭儿，你这怎么说话呢？”
慕容玫回答的很诚恳：“母亲，生恩不如养恩深，不亲养育了我十余载，玫儿自然是要处处孝顺母亲的。”
戏精慕容玫上线。
全是装的。
就是故意说给永康帝听的。
永康帝笑道：“你们听听，玫儿这话说得多好。”
慕容玫朝着永康帝甜甜地笑了。
史御史在一旁插不上话，只得频频点头。
同时也在哀叹自己离死期已经不远了。
要么是被永康帝弄死，要么是被王歆和慕容玫联手弄死，也有可能是被二皇子给弄死。
无论如何只有一死。
慕容玫低头，微微一笑。
她已经感受到了来自那位御史内心深处深深的恐惧。
同时还有对自己完美表现的满足。
永康帝的脾气慕容玫是清楚的。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永康帝是不在乎的。所以欺君这一罪名，只要自己不认，永康帝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
永康帝真正看中的是自己师从公孙仿的过去，他看重的是自己的才华，只要自己能被利用，或者说，还有被利用的价值，永康帝就会留自己一日。
那时，只要自己不威胁到皇权，自己就会没事儿。
可惜的是，有人永远无法了解永康帝的心思，有人永远无法了解到这一点。
不过……
慕容玫冷笑，不威胁到皇权？怎么可能？既然知道了北齐灭亡是大梁在幕后搞的鬼，自己又怎么能放过大梁的君臣呢？
有仇必报。
慕容玫向永康帝行了个礼，就回府了。
心满意足地回府了。
游南弋先迎了上来，问道：“公主殿下，此事，是否需要彻查？”
慕容玫头也不回：“查？你以为能查出什么出来？”
语气很烦躁。
游南弋赔笑：“公主殿下，就尝试一下，这万一查出来了呢？”
慕容玫眯了眯眼睛。
游南弋平日里也没这么蠢啊！
万一查出来？那肯定就是查到王歆或者是王昭头上！
“游南弋，我告诉你，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是不可能傻到干出这件事来的，因为王歆知道，如果这件事一发生，我会第一个怀疑到他头上！”
游南弋点点头：“那么这样一来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是的，护卫，丫鬟婆子都是人。”
消息就是从这些人的口中透露出去的。
游南弋笑道：“这么说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如此看来，查起来是有点麻烦。”
“不是麻烦，是根本查不到！”
游南弋有些犹豫：“公主，这件事倒是没什么，重要的是陛下是怎么想的？”
慕容玫回头：“陛下怎么想的？就冲着我这闻名遐迩的师傅，陛下就会想方设法的认我为女儿的。”
游南弋笑道：“如此看来，这倒少了一堆麻烦。”
慕容玫突然停下，倚在了回廊上的一根柱子上：“南弋，你知道今天我发现了一本什么书吗？”
语气突然颓废了下来，游南弋看着慕容玫的眼睛。
眼神很忧郁，纯净得像一只小鹿。
“不知道。”
慕容玫的眼神变得凶狠：“我告诉你，是一本野史，名字叫做《北齐异闻录》。”
游南弋被吓了一跳。
这画风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游南弋仍然陪笑道：“公主，野史而已，不可尽信。”
确实不可信。
慕容玫点点头，笑的讽刺：“是啊，不可尽信啊，你可知道，我在这本书上发现了什么？我告诉你，北齐灭亡，有王歆的手笔，是他暗中给予了晋国公帮助，并且很巧妙的避开了永康帝与天景帝的目光。”
游南弋若有所悟：“公主殿下，您还记得那帮刺杀了你，然后又死的莫名其妙的刺客们吗？这么说来，那帮刺客也是宁王殿下派来的了？”
“至少书上是这么说的。”
“公主殿下，听您的语气，您好像并不太相信？”
慕容玫点点头：“是的，毕竟只是野史，不可尽信。”
“公主殿下，能逃过您和天景帝眼睛的和谋逆有关的事情真的不多。”
这是在暗示《北齐异闻录》上所记载的都是事实吗？
“不是不多，是父皇他根本没有心情去管，他不想管，也不能管！等到晋国公威胁到皇权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时陛下已经老了，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了。”
“南弋，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关于王歆的事。”
“公主殿下，您可是有什么想法了吗？”
“我怀疑那本书有问题，往小了说，是书本记载的问题，往大了说，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至于目的，我不说你也清楚。”
“希望挑起宁王殿下与公主殿下之间的斗争，这样自然有人可以坐收渔利。”
“所以，以王歆的计谋，这是不可能的。就这么点小小的阴谋诡计，你以为能糊弄的过去吗？”
“公主殿下，这么细细想来，好像是不太对劲。”
“是的，勾结国外势力这件事，收益小，风险大。凭什么晋国公会同意和王歆这个人合作？就算王歆素来妙计无双，他的身份也只是一个亲王，还不是太子，也不知能否登上皇位，晋国公和他勾结，能有什么益处？”
“还有，他为什么要勾结晋国公？助自己登上皇位？他怎么能确定晋国公这个人不会为了利益而违反约定呢？”
“公主殿下，我觉得吧，这宁王殿下也是很谨慎的一个人，应该不会如此轻率，就算是宁王殿下办的，也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我倒是猜测，就算这件事王歆办的，那王歆也只不过是一条狗，为他的主人办事而已，而我怀疑，这主人就是永康帝。”
“南弋，只要有人讲这件事捅到朝堂上，到时候，只要看永康帝的脸色，一切都真相大白。”
“公主殿下，您为何这么肯定会有人将这件事捅上朝堂呢？”
慕容玫冷然一笑：“这件事，定有人在背后策划，因此，策划人定会指示一人上奏折说明王歆勾结西魏势力，刺杀我的。”
游南弋好奇：“宁王殿下遇上了这么大一件事，难道就不会为自己辩解吗？”
“为了和我之间的关系，他可能会只是指示手下的御史上奏折。而如果这些是真的是永康帝指示王歆做的，王歆就什么都不必做，看着就好。”
游南弋奉承道：“公主英明，不过依我看来，就算这个指示者不上奏折，宁王殿下也是会上奏折的。”
“没错，所以这件事根本不需要查，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对了，公主殿下您怎么这么确定这件事是有人指使的呢？”
慕容玫不耐烦的伸出了手指，戳了戳游南弋的胸膛：“你啊，怎么这么蠢？你觉得怎么会这么巧？先是《北齐异闻录》，再是史御史上的奏折。指向明显，一个是想让我去干傻事，另一个是直接针对我的。这不是很巧吗？”
“是挺巧的。”
“所以，这件事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党争，党争，你知道吗？所以现在有人给我们设了这么一个套儿，我们不能往里面跳！”
游南弋笑笑：“我觉得你师父应该很高兴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
慕容玫骄傲的先扬了扬眉毛，再一抬头：“复齐盟盟主，青狼卫护卫长游南弋听命！”
游南弋跪下：“属下在！”
“先派安插在宫里的人探听探听，永康帝对于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然后呢？”
慕容玫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沉默了几秒：“然后再派人去宁王的府里打听打听王歆的府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游南弋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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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慕容玫，比如，王歆，再比如，王昭。
这件事牵扯到的不仅仅是这三个人，还有整个皇族，很有可能牵扯到整个大梁官场，导致大梁的政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一吓得在宁王府的屋顶上跳来跳去，在宁王府的屋顶上跳完了，就去琴悦公主府的屋顶上去跳，跳得王歆都快看不下去了。
“王一，你在干什么呢？”
“主子啊，您知道吗？有人上了奏折，说什么慕容玫不是长公主的嫡女，还要求陛下治理慕容玫和王昭的欺君之罪呢！”
王歆在屋内慢悠悠的喝茶：“你急什么呢？”
“主子啊，万一陛下真的治了这两个人欺君之罪呢？万一慕容玫真的被陛下杀了呢？主子啊，您怎么不急呢？”
自己怎么不急，不过话说回来，这姑娘滑得像条蛇似的，这次会出问题？
鬼信。
王歆撇撇嘴：“师从公孙仿，你觉得父皇舍得杀慕容玫？”
王一想想也是：“陛下舍不得杀，我觉得挺有道理的，但这姑娘和殿下您的关系，这该怎么办？”
王歆装作不懂：“王一，此话怎讲？什么关系不关系的。”
王一很无奈，这主子装起傻来真是无人可及。
所以决定配合主子一下，帮助主子装傻装到底。
第一步就是好好和主子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
王一的表情变的严肃：“殿下，慕容玫不是长公主嫡女的事，知道的人应该很少吧？”
王歆皱眉：“应该不多。”
“主子，我记得这件事是慕容玫亲自告诉你的。所以，所以慕容玫如果要怀疑的话，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你！”
怀疑自己？
慕容玫一定知道知道这件事的不止自己一人。
公主府的下人也是人，焉知不是那些下人们口风不紧，将这件是无意间就透露了出去呢？
但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那日慕容玫醉酒，不一定注意到了身边还有别的人。
王歆的表情仍然不变：“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玫儿认定了是我导致了北齐的灭亡，那么别人说的再多，又会有什么用？”
现在只能祈祷慕容玫对王歆还是有几分信任的。
还有几分信任？
王歆苦笑。
就算先前是十分的信任，那么自从慕容玫看了《北齐异闻录》后，对自己的信任还会残留几分？
罢了罢了，这件事就先别去想它了。
“对了，王一，过几天你们务必保证有一篇弹劾我的文章。”
“主子啊，您在想些什么？”
“别废话，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
“那么，主子，您这是安排谁去写？”
谁都行，只要不是自己就行。
“先别急，先等等，看看有没有人上奏折弹劾我，如果没有，咱们就自己写一封。”
王一领命而去。
永康帝看到那一份弹劾慕容玫与王昭的奏折，先去翻了翻这封奏折是谁写的，再传旨，将王昭与慕容玫召进了宫。
结果慕容玫与王昭到了御前，两人都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这些事。
永康帝松了一口气。
然后那位姓史的御史就被召进了宫，与慕容玫王昭在御前辩论。
那位御史见自己被永康帝召进宫中，以为自己会被奖赏一番，却没有想到慕容玫和王昭已经跪在了永康帝面前。
永康帝，王昭，慕容玫三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自己这是做错了什么吗？
那位御史暗觉不妙，自己受了二皇子的指示上了一封奏折弹劾慕容玫，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那位御史赶紧跪下，既然两位公主都已经跪下了，自己这么站着就不太合适了。
慕容玫先开口：“多谢史御史，如果不是御史，我活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母不是长公主，而是德妃娘娘。”
语气阴阳怪气的，颇有一种“你就要玩完了”的架势。
王昭的语气有点冷：“玫儿，原来你是德妃那贱人的女儿，早知如此，我就早早把你弄死算了。”
王昭的目光很是怨毒，就像针扎在慕容玫身上一样。
慕容玫躲避着王昭的目光。
虽说两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是真的，但是在永康帝面前，在那位御史面前是尽量不能表现出来的。
永康帝不悦，端起一杯茶平了平气：“昭儿，你这怎么说话呢？”
慕容玫回答的很诚恳：“母亲，生恩不如养恩深，不亲养育了我十余载，玫儿自然是要处处孝顺母亲的。”
戏精慕容玫上线。
全是装的。
就是故意说给永康帝听的。
永康帝笑道：“你们听听，玫儿这话说得多好。”
慕容玫朝着永康帝甜甜地笑了。
史御史在一旁插不上话，只得频频点头。
同时也在哀叹自己离死期已经不远了。
要么是被永康帝弄死，要么是被王歆和慕容玫联手弄死，也有可能是被二皇子给弄死。
无论如何只有一死。
慕容玫低头，微微一笑。
她已经感受到了来自那位御史内心深处深深的恐惧。
同时还有对自己完美表现的满足。
永康帝的脾气慕容玫是清楚的。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永康帝是不在乎的。所以欺君这一罪名，只要自己不认，永康帝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
永康帝真正看中的是自己师从公孙仿的过去，他看重的是自己的才华，只要自己能被利用，或者说，还有被利用的价值，永康帝就会留自己一日。
那时，只要自己不威胁到皇权，自己就会没事儿。
可惜的是，有人永远无法了解永康帝的心思，有人永远无法了解到这一点。
不过……
慕容玫冷笑，不威胁到皇权？怎么可能？既然知道了北齐灭亡是大梁在幕后搞的鬼，自己又怎么能放过大梁的君臣呢？
有仇必报。
慕容玫向永康帝行了个礼，就回府了。
心满意足地回府了。
游南弋先迎了上来，问道：“公主殿下，此事，是否需要彻查？”
慕容玫头也不回：“查？你以为能查出什么出来？”
语气很烦躁。
游南弋赔笑：“公主殿下，就尝试一下，这万一查出来了呢？”
慕容玫眯了眯眼睛。
游南弋平日里也没这么蠢啊！
万一查出来？那肯定就是查到王歆或者是王昭头上！
“游南弋，我告诉你，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是不可能傻到干出这件事来的，因为王歆知道，如果这件事一发生，我会第一个怀疑到他头上！”
游南弋点点头：“那么这样一来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是的，护卫，丫鬟婆子都是人。”
消息就是从这些人的口中透露出去的。
游南弋笑道：“这么说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如此看来，查起来是有点麻烦。”
“不是麻烦，是根本查不到！”
游南弋有些犹豫：“公主，这件事倒是没什么，重要的是陛下是怎么想的？”
慕容玫回头：“陛下怎么想的？就冲着我这闻名遐迩的师傅，陛下就会想方设法的认我为女儿的。”
游南弋笑道：“如此看来，这倒少了一堆麻烦。”
慕容玫突然停下，倚在了回廊上的一根柱子上：“南弋，你知道今天我发现了一本什么书吗？”
语气突然颓废了下来，游南弋看着慕容玫的眼睛。
眼神很忧郁，纯净得像一只小鹿。
“不知道。”
慕容玫的眼神变得凶狠：“我告诉你，是一本野史，名字叫做《北齐异闻录》。”
游南弋被吓了一跳。
这画风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游南弋仍然陪笑道：“公主，野史而已，不可尽信。”
确实不可信。
慕容玫点点头，笑的讽刺：“是啊，不可尽信啊，你可知道，我在这本书上发现了什么？我告诉你，北齐灭亡，有王歆的手笔，是他暗中给予了晋国公帮助，并且很巧妙的避开了永康帝与天景帝的目光。”
游南弋若有所悟：“公主殿下，您还记得那帮刺杀了你，然后又死的莫名其妙的刺客们吗？这么说来，那帮刺客也是宁王殿下派来的了？”
“至少书上是这么说的。”
“公主殿下，听您的语气，您好像并不太相信？”
慕容玫点点头：“是的，毕竟只是野史，不可尽信。”
“公主殿下，能逃过您和天景帝眼睛的和谋逆有关的事情真的不多。”
这是在暗示《北齐异闻录》上所记载的都是事实吗？
“不是不多，是父皇他根本没有心情去管，他不想管，也不能管！等到晋国公威胁到皇权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时陛下已经老了，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了。”
“南弋，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关于王歆的事。”
“公主殿下，您可是有什么想法了吗？”
“我怀疑那本书有问题，往小了说，是书本记载的问题，往大了说，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至于目的，我不说你也清楚。”
“希望挑起宁王殿下与公主殿下之间的斗争，这样自然有人可以坐收渔利。”
“所以，以王歆的计谋，这是不可能的。就这么点小小的阴谋诡计，你以为能糊弄的过去吗？”
“公主殿下，这么细细想来，好像是不太对劲。”
“是的，勾结国外势力这件事，收益小，风险大。凭什么晋国公会同意和王歆这个人合作？就算王歆素来妙计无双，他的身份也只是一个亲王，还不是太子，也不知能否登上皇位，晋国公和他勾结，能有什么益处？”
“还有，他为什么要勾结晋国公？助自己登上皇位？他怎么能确定晋国公这个人不会为了利益而违反约定呢？”
“公主殿下，我觉得吧，这宁王殿下也是很谨慎的一个人，应该不会如此轻率，就算是宁王殿下办的，也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我倒是猜测，就算这件事王歆办的，那王歆也只不过是一条狗，为他的主人办事而已，而我怀疑，这主人就是永康帝。”
“南弋，只要有人讲这件事捅到朝堂上，到时候，只要看永康帝的脸色，一切都真相大白。”
“公主殿下，您为何这么肯定会有人将这件事捅上朝堂呢？”
慕容玫冷然一笑：“这件事，定有人在背后策划，因此，策划人定会指示一人上奏折说明王歆勾结西魏势力，刺杀我的。”
游南弋好奇：“宁王殿下遇上了这么大一件事，难道就不会为自己辩解吗？”
“为了和我之间的关系，他可能会只是指示手下的御史上奏折。而如果这些是真的是永康帝指示王歆做的，王歆就什么都不必做，看着就好。”
游南弋奉承道：“公主英明，不过依我看来，就算这个指示者不上奏折，宁王殿下也是会上奏折的。”
“没错，所以这件事根本不需要查，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对了，公主殿下您怎么这么确定这件事是有人指使的呢？”
慕容玫不耐烦的伸出了手指，戳了戳游南弋的胸膛：“你啊，怎么这么蠢？你觉得怎么会这么巧？先是《北齐异闻录》，再是史御史上的奏折。指向明显，一个是想让我去干傻事，另一个是直接针对我的。这不是很巧吗？”
“是挺巧的。”
“所以，这件事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党争，党争，你知道吗？所以现在有人给我们设了这么一个套儿，我们不能往里面跳！”
游南弋笑笑：“我觉得你师父应该很高兴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
慕容玫骄傲的先扬了扬眉毛，再一抬头：“复齐盟盟主，青狼卫护卫长游南弋听命！”
游南弋跪下：“属下在！”
“先派安插在宫里的人探听探听，永康帝对于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然后呢？”
慕容玫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沉默了几秒：“然后再派人去宁王的府里打听打听王歆的府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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