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顶撞到底
她两手用力地抓着着老夫人颜氏的裙角，迫切地希望能够以情打动对方，不透露，不跟自己着急上火，也不给打小报告。
毕竟，都是尚书府的人，这老夫人颜氏也是实力超群，能不给自己找一个敌人，比什么都好。
她卖力地哭着。
直到耳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是来自老夫人颜氏的。
她温柔地将手覆盖在云初初的后脑勺上，倒像格外认真，格外温和地在以理服人。
“长歌，这帝都城下，朝堂之中，那位身份尴尬的六皇子，第一次被陷害了，你就可以抛弃尚书府去救他。那么……第二次呢，你还要不顾一切地去救他么。兵变一事儿，非同儿戏，若是未曾骗过陛下，咱们尚书府上～下皆会死于非命。”老夫人的眼睛好像哭过，红彤彤的，“尚书府的家业，是老祖宗打下来的，一直到今。你……你若是不把它放在心上，你……就愧对咱们尚书府一众，你就……”伸出的手指一直在莫名其妙地颤动，“你就愧对了你这尚书府嫡小姐的身份？”
云初初郁闷不已，这老夫人颜氏这么说话，压根不会好好合作。
眼看着时间耽搁得越多，她有些着急，良久，又用心地哭道，“祖母，兵变一事儿，已过，没有人会知道是……是长歌计划好的。况且……况且现在六殿下没事儿，咱们尚书府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事儿。如此，咱们好好地生活不行么？”
老夫人颜氏食指戳了下云初初的额头，“你……你真是糊涂啊？长歌，你以往聪明伶俐，知道把自己的命运搭在太子殿下身上。现在倒好，你同祖母说，你对六殿下情深不悔，可……可你知道么，一直以来，六殿下都不是陛下心目中的最重要的儿子。若他是，也不至于看着那杨妃死了，也……无动于衷！”
对于宫里边这些所谓的人情冷暖，老夫人颜氏看得很透。她之所以如此烦闷云初初的选择，只是为了维护尚书府。
但云初初不是原主沐长歌，她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已经做出了命运的选择。
对于爱人，她是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六皇子墨九尘那里的。而且墨九尘是原书里的笑到最后的人。哪怕是原主沐长歌并不喜欢他，时刻给他找麻烦。他也一如既往地成为了最终boss。
太子殿下，二皇子，还是那些下背后胡乱使绊子的人，完全不会撼动她的身份地位。另外，云初初还知道，爱一个人必须得专一。如果不是刻骨铭心到，想要始终守护对方，想要始终保护对方。那她那所谓的爱情，都是虚假的。
她不做这样虚假的选择。
蹲得有些麻了，云初初缩回了手指，还是愿意主动去维系和老夫人颜氏这段关系。
就看……就看对方愿不愿意听？
“祖母，即便六殿下现在身份尴尬，现在在陛下的心目中不重要。可……可您又怎么能够确定，他的一生就会窝囊的，您又怎么能够确定，他的一生没有别的转折。”她抬眸，那镇定自若又坚定又情深的表情，刺激地不只是老夫人颜氏，还有旁边怯懦地站着的尚书大人沐远扬。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害怕的脸，努力想要证明什么。
“你……你这个畜～生。你为了六殿下，怎么可以弃你祖母不顾，弃你父亲不顾，弃尚书府的前途不顾。”他背着手，来回地以一个对面的姿态指责道，“长歌啊，你……是尚书府的嫡女，你就应该为了尚书府，选择一个好的依赖对象。这……这太子殿下，既然你不喜欢，就应该把目标对准二皇子。虽然……虽然父亲知道，二皇子他心里在意地是你妹妹雅楠。可雅楠到底已经死了，你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就把所有的期望压在六殿下身上吧。万一……万一殿下查探起来，你……你打算怎么办？陛下一声令下，别说是你，就是整个尚书府，都得完·蛋。”
就在刚才，云初初说出那句对六皇子墨九尘的期望时，令沐远扬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的嫡妻夏清平说过的几句话。
“沐远扬，为什么不可以，他是西芸国的谋士，即便他不纠、缠，也照样有能力？你……总不能因为我。而质疑他，甚至……甚至杀了他吧，况且我腹、中怀的是你的孩子，这千真万确，谁也不能否定？！”
当时沐远扬为此怨得不轻。
不过那个时候，无论他如何咆、哮，也无法撼动夏清平对那个男人能力的崇敬。
也许……只是因为妒忌罢了。
云初初被这一段话激怒了，她苦笑两声站了起来，但看着的方向，还是老夫人颜氏。
“祖母，长歌说过了，即便是选择六殿下，咱们尚书府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因为……因为那是我沐长歌做出的选择。”她抬脚，兜着浅粉色的袖子，准备离开。
老夫人颜氏劝解不得，双手拍在自己的膝盖上，神情痛苦，“长歌，你……站住！”
“祖母，还有什么事儿么？”这会儿，她已经没有多大的耐心再以情打动别人了。或许原主沐长歌这个家里，太过冷淡，所有的人都考虑利益，无法体会她的心情。
因此，她同他们讨论爱情，那就是自寻死路。
“你……你答应祖母，尽快收手。若……若陛下怀疑，六殿下再出事儿，你可否……可否看在尚书府的份上，不要……不要cha手。”
云初初转过脸庞，刻意咳嗽了一下，“我不想！”虽然她很不想说真话，但有些事儿，敷衍起来，比做任何事儿。都要痛苦百倍。
“沐长歌，如果……如果你不答应你祖母的话，那父亲……父亲就去陛下面前，拆穿你和……六殿下的si情，我不相信帝都城下，他还能置身事外？！”沐远扬以为拿捏住了她的把柄，内心洋洋得意。
虽然老夫人颜氏也在跟前开腔，“长歌，虽然你父亲做法不妥，若是……若是你能同意，祖母也愿意为了你，为了尚书府，做一做这种事儿！”
云初初听了，抚着心口大笑起来，这一次，她反而没有任何余地地收敛了，她比任何时候还要清醒，这些威胁那不起眼的作用。
“呵呵呵呵……沐远扬，你们……你们以为这是我的把柄么？且不说我对六殿下的心思早已传遍了帝都，就是我这个人，我这个人的一切也都已经给了六殿下。如今他在我眼里，在我心里，和我的命运束缚在一起。所以你们说还是不说，都不能伤害我半分，都不能降低我对六殿下的喜欢！”
她放肆地笑着，手指着天，一副天能耐我何的豪～放姿态“另外，忘了告诉你们，我沐长歌无论做什么，代表地都是尚书府。我所做的一切，包括……这次所谓的兵变，陛下责备，也免不了会指责我说。尚书府的嫡女，哈哈，他永远都会说，我是尚书府的嫡女。我选择的路不成功，尚书府的每一个人都会跟着陪葬！你……沐远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死了，你们跟着死。你们死了，我却还会活着！”
沐远扬听着她那振振有词的威胁，畏惧地退后了几步，仓促走几步，一个没注意，跌坐在地。
“长歌，你……你这个不孝女，他……他是你父亲啊！”老夫人颜氏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作为母亲，心中无比刺痛。
“我父亲，祖母，你问问他，你好好问问他，这么多年以来，他何曾当过我是她的女儿，少时说我多病，将我带去山中，明着说是学艺，实际上，不过是想杀人灭口。如此为尚书府嫡女找一个消失的理由罢了。这事儿……这事儿，祖母您老人家，不也清楚得很么？”
可能成为沐长歌太久了，一想起对方的事儿，眼泪就扑簌地往下掉，不留一丝余地。
沐远扬瞪大了眼睛，手指抬高，有些颓唐，“你……你如何……”
“我如何知道了那些事儿？呵，沐远扬。你将我送上山的时候，我已经几岁了，我……我有思想有判断力了。你对我做我的事儿，我会……像个傻子一样，全部忘得一干二净么？”
她环绕一圈，看着府上所有的人，像在诉说自己不公平的遭遇，“这些人，不知你这个父亲的可怕。更不知道我小小年纪，是如何在那个山里死里逃生。”她拍了拍手掌，莫名地哭起来，“父亲，你还记得冰灵妹妹的及笄之礼么，及笄之礼上她出了事儿，你们都还为妹妹哭过，可……可我呢，及笄之礼上，你这个父亲，却是冷面相对，亲自在祖母送我的及笄首饰上，涂抹了剧、毒。若非六殿下舍命相救，我早就死了，怎么还可能活着？”
沐远扬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云初初，瞧她这咄咄bi人的气势，以及这发自内心的怨恨，可以明显地看出，她早就知道了一切。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将我送到临园，从你对待我冷漠的态度开始，我就已经明白，你……沐远扬，真真切切地想要我死？！”云初初食指定着身前的老夫人颜氏，嘴角不自觉地扬了下，薄怒瞠目，“你既然对我母亲视若无睹，为何要娶她进府生下我，既然生下了我，为何又要弃我不顾？你总觉得我母亲和那西芸国谋士有、染，那总得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你就因为这一点点嫉妒之心，没有丝毫怀疑地将我送到那山中，命人将我杀掉。可……可万一，我真的是你的骨肉么，怎么办！”她遗憾，这个尚书府大人，已经如此鲁莽。
或许从未在意过，所以也就没有想过那一丁点儿的不同？
她说完那话，尚书府大人沐远扬颓坐着，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去。
“祖母，一直以来，我也以为您关心我，不想在您眼中，长歌竟然也是一个为了家族荣耀的工具。除了为尚书府争取利益，别无作用。可是……可是我沐长歌是活生生的人啊，你怎么就不能关心关心我自己内心的想法？”云初初压低了语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就算……就算我听从了你们的意思，那太子殿下迎娶我为太子妃，但是……但是你们可有想过，不能赢得太子殿下喜欢的女人，究竟该如何去讨好他？太子正妃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最后却还是一尸两命？这……这就是成为太子殿下女人的下场，难道您们还不明白？！”
她瞥着身旁的丫鬟，冷目说了一句，“走，绾绾。”
行到府门口，看着府中那无数道刺眼的目光，云初初心中吃痛，随即一把长剑拔出，重重地扎了出去。
院子里一个凳子，忽然炸开，碎裂成片。
“日后，若尚书府有半点儿流言蜚语传出去，那就一个字，死！”话落，抬脚，出府了。
尚书府大人沐远扬看着老夫人颜氏，自知兵变一事儿尤为重要，不能被传出去，所以云初初一走，他也再三叮嘱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
老夫人颜氏捶xiong顿足，眼神黯然无光，“这真是造、孽啊。”
“母亲，母亲……长歌虽然这话说得重了点儿，但她分析得对啊。她是尚书府的嫡女，如果……如果为此出了差错，咱们尚书府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老夫人颜氏看着身旁的儿子沐远扬，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有向着她，跟她同心了。毕竟……咱们如今的尚书府。不指望她，还指望谁呢？”回头望着王嬷嬷，卑微地抬起手，抓住对方的胳膊站了起来，“好啦，咱们……咱们都回去吧。”
刚刚云初初的架势，已经让她意识到，如今这尚书府里，自己这当家主母，也形同虚设了？！
“老夫人？”王嬷嬷搀扶着老夫人颜氏，看着她那苍老的眼睛里那一丝异常，内心如同刀在绞！
返回鸿生堂，刚坐下，老夫人颜氏就咳出了血。
王嬷嬷急坏了，连忙要请太医。
“别去了，我这是老毛病了。今wan若是将大夫叫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老婆子是被尚书府大小姐给气出病来了呢？”她擦了把眼泪，摆摆手，对曾经的自信感到万分的质疑，“一直以来，我都自认为了解那孩子，现在看来，那都是假话。这孩子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可我就是担心哪，陛下若是轻而易举就能糊弄地，他又怎么能安然在那位置上，坐这么多年呢？”手掌心团着，心中又是气闷，又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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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这帝都城下，朝堂之中，那位身份尴尬的六皇子，第一次被陷害了，你就可以抛弃尚书府去救他。那么……第二次呢，你还要不顾一切地去救他么。兵变一事儿，非同儿戏，若是未曾骗过陛下，咱们尚书府上～下皆会死于非命。”老夫人的眼睛好像哭过，红彤彤的，“尚书府的家业，是老祖宗打下来的，一直到今。你……你若是不把它放在心上，你……就愧对咱们尚书府一众，你就……”伸出的手指一直在莫名其妙地颤动，“你就愧对了你这尚书府嫡小姐的身份？”
云初初郁闷不已，这老夫人颜氏这么说话，压根不会好好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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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颜氏食指戳了下云初初的额头，“你……你真是糊涂啊？长歌，你以往聪明伶俐，知道把自己的命运搭在太子殿下身上。现在倒好，你同祖母说，你对六殿下情深不悔，可……可你知道么，一直以来，六殿下都不是陛下心目中的最重要的儿子。若他是，也不至于看着那杨妃死了，也……无动于衷！”
对于宫里边这些所谓的人情冷暖，老夫人颜氏看得很透。她之所以如此烦闷云初初的选择，只是为了维护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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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爱人，她是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六皇子墨九尘那里的。而且墨九尘是原书里的笑到最后的人。哪怕是原主沐长歌并不喜欢他，时刻给他找麻烦。他也一如既往地成为了最终boss。
太子殿下，二皇子，还是那些下背后胡乱使绊子的人，完全不会撼动她的身份地位。另外，云初初还知道，爱一个人必须得专一。如果不是刻骨铭心到，想要始终守护对方，想要始终保护对方。那她那所谓的爱情，都是虚假的。
她不做这样虚假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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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害怕的脸，努力想要证明什么。
“你……你这个畜～生。你为了六殿下，怎么可以弃你祖母不顾，弃你父亲不顾，弃尚书府的前途不顾。”他背着手，来回地以一个对面的姿态指责道，“长歌啊，你……是尚书府的嫡女，你就应该为了尚书府，选择一个好的依赖对象。这……这太子殿下，既然你不喜欢，就应该把目标对准二皇子。虽然……虽然父亲知道，二皇子他心里在意地是你妹妹雅楠。可雅楠到底已经死了，你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就把所有的期望压在六殿下身上吧。万一……万一殿下查探起来，你……你打算怎么办？陛下一声令下，别说是你，就是整个尚书府，都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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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初被这一段话激怒了，她苦笑两声站了起来，但看着的方向，还是老夫人颜氏。
“祖母，长歌说过了，即便是选择六殿下，咱们尚书府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因为……因为那是我沐长歌做出的选择。”她抬脚，兜着浅粉色的袖子，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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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答应祖母，尽快收手。若……若陛下怀疑，六殿下再出事儿，你可否……可否看在尚书府的份上，不要……不要cha手。”
云初初转过脸庞，刻意咳嗽了一下，“我不想！”虽然她很不想说真话，但有些事儿，敷衍起来，比做任何事儿。都要痛苦百倍。
“沐长歌，如果……如果你不答应你祖母的话，那父亲……父亲就去陛下面前，拆穿你和……六殿下的si情，我不相信帝都城下，他还能置身事外？！”沐远扬以为拿捏住了她的把柄，内心洋洋得意。
虽然老夫人颜氏也在跟前开腔，“长歌，虽然你父亲做法不妥，若是……若是你能同意，祖母也愿意为了你，为了尚书府，做一做这种事儿！”
云初初听了，抚着心口大笑起来，这一次，她反而没有任何余地地收敛了，她比任何时候还要清醒，这些威胁那不起眼的作用。
“呵呵呵呵……沐远扬，你们……你们以为这是我的把柄么？且不说我对六殿下的心思早已传遍了帝都，就是我这个人，我这个人的一切也都已经给了六殿下。如今他在我眼里，在我心里，和我的命运束缚在一起。所以你们说还是不说，都不能伤害我半分，都不能降低我对六殿下的喜欢！”
她放肆地笑着，手指着天，一副天能耐我何的豪～放姿态“另外，忘了告诉你们，我沐长歌无论做什么，代表地都是尚书府。我所做的一切，包括……这次所谓的兵变，陛下责备，也免不了会指责我说。尚书府的嫡女，哈哈，他永远都会说，我是尚书府的嫡女。我选择的路不成功，尚书府的每一个人都会跟着陪葬！你……沐远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死了，你们跟着死。你们死了，我却还会活着！”
沐远扬听着她那振振有词的威胁，畏惧地退后了几步，仓促走几步，一个没注意，跌坐在地。
“长歌，你……你这个不孝女，他……他是你父亲啊！”老夫人颜氏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作为母亲，心中无比刺痛。
“我父亲，祖母，你问问他，你好好问问他，这么多年以来，他何曾当过我是她的女儿，少时说我多病，将我带去山中，明着说是学艺，实际上，不过是想杀人灭口。如此为尚书府嫡女找一个消失的理由罢了。这事儿……这事儿，祖母您老人家，不也清楚得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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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远扬瞪大了眼睛，手指抬高，有些颓唐，“你……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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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远扬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云初初，瞧她这咄咄bi人的气势，以及这发自内心的怨恨，可以明显地看出，她早就知道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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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从未在意过，所以也就没有想过那一丁点儿的不同？
她说完那话，尚书府大人沐远扬颓坐着，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去。
“祖母，一直以来，我也以为您关心我，不想在您眼中，长歌竟然也是一个为了家族荣耀的工具。除了为尚书府争取利益，别无作用。可是……可是我沐长歌是活生生的人啊，你怎么就不能关心关心我自己内心的想法？”云初初压低了语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就算……就算我听从了你们的意思，那太子殿下迎娶我为太子妃，但是……但是你们可有想过，不能赢得太子殿下喜欢的女人，究竟该如何去讨好他？太子正妃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最后却还是一尸两命？这……这就是成为太子殿下女人的下场，难道您们还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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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府门口，看着府中那无数道刺眼的目光，云初初心中吃痛，随即一把长剑拔出，重重地扎了出去。
院子里一个凳子，忽然炸开，碎裂成片。
“日后，若尚书府有半点儿流言蜚语传出去，那就一个字，死！”话落，抬脚，出府了。
尚书府大人沐远扬看着老夫人颜氏，自知兵变一事儿尤为重要，不能被传出去，所以云初初一走，他也再三叮嘱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
老夫人颜氏捶xiong顿足，眼神黯然无光，“这真是造、孽啊。”
“母亲，母亲……长歌虽然这话说得重了点儿，但她分析得对啊。她是尚书府的嫡女，如果……如果为此出了差错，咱们尚书府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老夫人颜氏看着身旁的儿子沐远扬，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有向着她，跟她同心了。毕竟……咱们如今的尚书府。不指望她，还指望谁呢？”回头望着王嬷嬷，卑微地抬起手，抓住对方的胳膊站了起来，“好啦，咱们……咱们都回去吧。”
刚刚云初初的架势，已经让她意识到，如今这尚书府里，自己这当家主母，也形同虚设了？！
“老夫人？”王嬷嬷搀扶着老夫人颜氏，看着她那苍老的眼睛里那一丝异常，内心如同刀在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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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急坏了，连忙要请太医。
“别去了，我这是老毛病了。今wan若是将大夫叫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老婆子是被尚书府大小姐给气出病来了呢？”她擦了把眼泪，摆摆手，对曾经的自信感到万分的质疑，“一直以来，我都自认为了解那孩子，现在看来，那都是假话。这孩子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可我就是担心哪，陛下若是轻而易举就能糊弄地，他又怎么能安然在那位置上，坐这么多年呢？”手掌心团着，心中又是气闷，又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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