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要马深意
云初初耍赖，“清悦，这马刚刚跟我一起比赛了，如果……如果你要回去，我会很没面子的。”
“可是……可是马真的是我的。”南清悦急地都快哭了。
墨九尘对于云初初的举动，也甚感好奇，如果说单纯地喜欢那匹马，恐怕也不会这么无聊地耍赖。
由此可见，这匹马，肯定大有来头。
但是云初初当着众人的面，又是耍赖，又是哄，“清悦，帮帮忙了，你这匹马真地特别特别地好，我……特别特别地喜欢，你就送给我好不好。”
南清悦为难，“可这马跟了我很多年，长歌，你……你不能……”
“可我真地很喜欢啊！”云初初不希望南清悦被人算计，那么这匹马就必须在自己这里。
可是她知道那匹马是南清悦最喜欢的马，同马在一起多年，已经有了深厚的情分。如果不是自己，他铁定会跟其他的人打一架。
若是自己，随他怎么生气，也不至于会和自己恩断义绝。
有了这层把握，云初初才敢当着众人耍赖。
身旁的贵族公子在那里吹嘘拍～马，更有帮衬者东说西说。
“世子爷，你同长歌小姐关系一向不错，她既然这么求你了，你给出去又如何？”
“世子爷，你送给长歌小姐这么一匹马，说不定以后长歌小姐会送给你什么好东西呢！”
“世子爷，长歌小姐难得会要别人的东西啊？”
……
云初初跟着附和了一句，“谁说得，你们的马不都是我的了？”
一贵族公子打趣，“可那到底不是我们送的啊？”
“呵呵。”云初初将刚刚拨下来当彩头的珠花重新别入发间，走时，别有深意地看了墨九尘一眼。
庞离公子上前，看着墨九尘笑，“六殿下，刚刚你好像给尚书府的大小姐放水了吧？”
“庞公子说得有趣，本王对尚书府的这位大小姐爱慕已深，就算没有你们，本王同样会放水，况且那一珠花是女人之物，本王赢了也是送给长歌小姐，那又何必去赢呢？”墨九尘瞥眼看了庞离一眼，对于这位庞离曾经拥护太子殿下的举动，感到格外地愤怒。
不过，户部尚书能够tuo困，也在意料之中，既然不能对付，那当然不能让对方有机会，趁虚而入。
南清悦伤心地走了两步，又想去牵马。云初初没有办法，徒手和人打了一起。
“清悦，这马送给我了，我改日再送你一匹新的？”
“长歌，可……可我就喜欢我的马！”南清悦哭哭啼啼地将人看着，十分不悦地带着人回家了。
云初初看着南清悦伤心的背影，也很为难。
六皇子墨九尘和楚心离相视一笑，可又看不明白，这云初初为何闹这么一出。
楚心离觉得奇怪，“长歌从来不会这么幼稚，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
“或许长歌是在保护清悦。”墨九尘嘀咕地回应了一句，“如果不是因为有心事儿，她根本不可能会这么任性。”
楚心离也看出问题所在了，“是啊，长歌如果喜欢马，当初赏赐的时候，也不会不要马。”
南清悦得了马，还带给原主沐长歌看过，当时沐长歌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因为这，南清悦还伤心一回。
养了这么久，突然之间就耍赖要马，绝对不是这个莫须有的爱面子的原因。
因此两人都以为，那马有问题，至少云初初有不得不要马的理由。
这边得了马，云初初自然表现得万分愉悦。她让人将这些马全部赏赐给今年最优秀的将～士。
不过，始终没有去到世子府道歉。
……
庞离公子回去，就受到了阴玄公子的责备。他觉得，是庞离公子，让自己的一出好戏，就这么地毁了。
“阴玄公子，这事儿……这事儿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
阴玄公子气闷，“你如果不提这马是皇帝所赐？说不定那尚书府的大小姐不会这么心急如焚地要过去。”
“可是……不就是一匹马么，怎么……怎么你们说得这么严重呢？”庞离公子始终没有猜测到其中的用意。
那马是皇帝赏赐的，阴玄公子打算栽赃陷害，陷害世子南清悦，如此尚书府大小姐必定痛苦，必定会为世子奔波。
可是他还没有出手，这么一个偌大的计划，就被庞离公子破坏了。
但是凭着庞离这个愚蠢的脑袋，想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云初初回到尚书府里头，重深过来，她询问世子南清悦的马儿，“照顾好了，以后是要还的。”
“长歌小姐，为何要了世子爷的马！”重深好奇地靠在门框上，有些狐疑，尚书府大小姐要买一匹好马不是什么难事儿，如果说，真是奔着马来的，并没有什么可信度。
云初初撑着腮帮子，解释了一句，“你说得对，我不喜欢那马。”
“那长歌小姐为何？”重深纳闷了，若说不是因为喜欢马，又何必当着众人要马。他暗自想了想，说道，“长歌小姐冒着自毁形象的风险也要耍赖要马，势必这马有什么问题！”
“马没有问题！”云初初笃定地回应了一句，“而是马的身份有问题。它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清悦一人得了他。若是底下的人以此为由，那日后疑惑的皇帝必定多有说辞。到时候清悦他就吃亏了。特别是……现在……”
这关键时刻，自己已经是别人眼中钉，如果为此，连累到世子南清悦，她心中会不安的。
特别是，上次自己去皇宫见苏妃，还是求得南清悦帮的忙。他是皇帝怀疑的第一人。
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自己，让南清悦背了黑锅。
这抢马的消息传到了宫中，为此还引来了皇帝的好奇。
“当年那马是朕赏赐的汗血宝马，沐长歌如何会喜欢到这步田地？”皇帝邀请了云太傅，商量这件让人想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的事儿。
云太傅捏着袖子，装傻道，“陛下，尚书府的大小姐一贯刁蛮任性。这次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愿意把马还给世子，也在情理之中。”
“可以前沐长歌也不至于荒唐到这步田地啊？”皇帝听了，多半好奇。
云太傅眯着眼睛，对此却不希望皇帝有其他的想法，于是故意为难，说出了一些口是心非的谎言，“陛下，这世子和沐长歌小姐几年前关系就不错。帝都，众所周知，如今，更不必说。两个人因为这事儿吵、架，那是关系好，愿意吵。如果……如果关系陌生，别说马，哪怕是一起比赛，也嫌费劲儿。怎么可能还来参加，甚至大打出手呢？”
“所以听这意思，二人只是小打小闹么？”皇帝拈着胡须，不愿相信，脸颊垂低，指着身前错乱的棋盘，继续深思起来。
云太傅觉得皇帝心中有结，刻意提起太子殿下。
“这太子殿下为情所困，优柔寡断，不能成为储君，也是天命所归。你啊，便不要再提起这个人了。”皇帝握着棋子，明灭的眸光里，铅云般的眼神。
而握着的棋子愈发得紧，像是无法宣泄自己内心深处对于皇后，太子以及国舅爷谋朝篡位的愤怒。
若不是因为云太傅是老人，他早就治罪了。
“陛下，虽然二皇子成为了太子，但当今这朝局依然有些不明朗啊。”云太傅叹了一口气，“太子殿下死了，可他的人……”
“你是指以前依附太子殿下的那些大臣？”皇帝知道他的意思，却开门见山地说明了他不惩戒那些大臣的原因，“朝堂的一些大臣，许多对江山社稷是出过力的，况且年事已高，如今太子殿下已死，心思自然会有些收敛，说不定。大家早就偏向如今的太子殿下了。朕对他们……网开一面，也不过是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定。”
二皇子墨长迎在坐上太子之位以前，皇帝尚且能够顾父子之情，对他多加照顾，可这事儿搁到六皇子墨九尘身上，却全然没了父子情分。
当初因为风家丫鬟云霁一事儿，便要将六皇子打发去肃州，若非尚书府大小姐沐长歌运筹帷幄，这会儿帝都，只怕是唯独墨九尘是最凄惨的皇子吧。
云太傅拈着棋子，毫不客气。皇帝偶尔被他bi到了角落，还会忍不住惆怅，心想，自己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难惹的下棋高手。
世子南清悦失去了汗血宝马，回去想了一圈没有想通。
楚心离想他日日憋在心里，怕他出事儿，所以主动和墨九尘一起进了郡王府。
南清悦靠着椅子，眼睛上蒙着热帕子。马没了时，他还大哭了一场，过后，又觉得事有蹊跷，老郡王早上来了一回，劝说自己这儿子。告诉她，尚书府的大小姐也不是爱马的性子，如果这么喜欢一匹马，完全可以自己奔到陛下跟前要一匹，绝对不会撒娇耍赖地要他的。
“所以，父亲，你的意思是说，她是为了保护我，才要这匹马的？”
老郡王扶着额头，有些疲累，走近了，坐到儿子身旁，“谁知道呢。但是一个姑娘家，在众人面前，耍赖要马，对她声誉也不好吧。长歌小姐一个闺阁中人，难道不清楚这件事儿的重要xing？”
终究姜还是老的辣。南清悦不在哭了。可这两眼睛红肿得厉害，所以才拿了毛巾敷着。
墨九尘和楚心离被带到跟前来时，南清悦就直接了当地来了一句，“喂，我说，这件事儿，你怎么看呢？”
“怎么看？”楚心离坐到跟前，把玩着茶杯，神情愉悦，“只要清悦怎么看，那这件事儿。就可以怎么看。”
卖弄关子，最～吊～胃口。
南清悦取开帕子，瞪着俩眼睛，“就不能实话告诉我？”
楚心离被他的反应唬了一跳，紧跟着眼睛望向墨九尘，希望在这个人还没有发疯询问以前，可以加以制止。
“本王觉得清悦多想了。”
“我也知道我多想了啊。”南清悦病恹恹地倒着，后脑勺磕在木板上，语气傲娇得不行，“可是那是陛下赏赐给我的马啊，我的汗血宝马，跟了我很多年的。长歌……长歌不喜欢马的，为什么……”
啊。
他又鬼哭狼嚎地叹了好长一口气，紧跟着手指压着额头，像饱经沧桑，无法应对的少年。
“清悦……”楚心离晃晃脑袋，这爱～马如命的家伙，平日里一贯地聪明，可现在……
真是不由地让人觉得万般失落了。
“你的汗血宝马固然很好，但你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么，长歌若要你的马，大可私底下问你要。何必非得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些？另外……汗血宝马虽然不错，但京城也不是缺少马。所以她还可以直接问我或者……心离，毕竟，我们不是缺好马的人。”
“哈哈……”南清悦双脚跺地，笑声清脆地一如往昔，“啊，说得好像也是啊。可是……”脑袋砸在桌子上，全然没有觉得痛，“喂，你们说，长歌为什么要当着众人的面，要我的马呢？”
墨九尘揣测道，“必然是这马会给你带来危险，所以……她方才要将马握在自己的手中？”
“九尘，别胡说了，我那匹马可是皇帝赏赐的，谁又能拿我怎么样呢？再说了，这马还能惹祸么，我可不相信？”南清悦觉得二人大题小做，特别是对马会拖累人的看法。
不过，楚心离却有别的意见，他向南清悦分析，“你好好想想看，长歌当日可以说出那么多皇后，国舅爷以及太子殿下犯下的罪行，就说明……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陛下疑心重，为了皇权，势必会对她刮目相看呢，那朝堂上，太子殿下……背后还没有被揪出来的大臣，如果趁机从她身旁的朋友出手，你觉得长歌会袖手旁观么？”
南清悦回头一想，好像觉得也是这个理儿，可又糊涂，长歌究竟想要怎么替自己承担？
迷迷糊糊地，他自己都没弄明白。
就在这时，云初初携礼登门了。
刚刚被人带到门口，她就听到了三人的谈话，自顾自地笑着。
“清悦，还在生我的气？”云初初从台阶上走了上来，抬起脚，迈过门坎儿，“既然如此，那只好说实话了？”
“哎，长歌？”南清悦暗暗吃惊，不由得狂喜一阵儿。片刻，惊叫起来，“啊……长歌，你来了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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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马真的是我的。”南清悦急地都快哭了。
墨九尘对于云初初的举动，也甚感好奇，如果说单纯地喜欢那匹马，恐怕也不会这么无聊地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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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云初初当着众人的面，又是耍赖，又是哄，“清悦，帮帮忙了，你这匹马真地特别特别地好，我……特别特别地喜欢，你就送给我好不好。”
南清悦为难，“可这马跟了我很多年，长歌，你……你不能……”
“可我真地很喜欢啊！”云初初不希望南清悦被人算计，那么这匹马就必须在自己这里。
可是她知道那匹马是南清悦最喜欢的马，同马在一起多年，已经有了深厚的情分。如果不是自己，他铁定会跟其他的人打一架。
若是自己，随他怎么生气，也不至于会和自己恩断义绝。
有了这层把握，云初初才敢当着众人耍赖。
身旁的贵族公子在那里吹嘘拍～马，更有帮衬者东说西说。
“世子爷，你同长歌小姐关系一向不错，她既然这么求你了，你给出去又如何？”
“世子爷，你送给长歌小姐这么一匹马，说不定以后长歌小姐会送给你什么好东西呢！”
“世子爷，长歌小姐难得会要别人的东西啊？”
……
云初初跟着附和了一句，“谁说得，你们的马不都是我的了？”
一贵族公子打趣，“可那到底不是我们送的啊？”
“呵呵。”云初初将刚刚拨下来当彩头的珠花重新别入发间，走时，别有深意地看了墨九尘一眼。
庞离公子上前，看着墨九尘笑，“六殿下，刚刚你好像给尚书府的大小姐放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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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清悦伤心地走了两步，又想去牵马。云初初没有办法，徒手和人打了一起。
“清悦，这马送给我了，我改日再送你一匹新的？”
“长歌，可……可我就喜欢我的马！”南清悦哭哭啼啼地将人看着，十分不悦地带着人回家了。
云初初看着南清悦伤心的背影，也很为难。
六皇子墨九尘和楚心离相视一笑，可又看不明白，这云初初为何闹这么一出。
楚心离觉得奇怪，“长歌从来不会这么幼稚，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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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心离也看出问题所在了，“是啊，长歌如果喜欢马，当初赏赐的时候，也不会不要马。”
南清悦得了马，还带给原主沐长歌看过，当时沐长歌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因为这，南清悦还伤心一回。
养了这么久，突然之间就耍赖要马，绝对不是这个莫须有的爱面子的原因。
因此两人都以为，那马有问题，至少云初初有不得不要马的理由。
这边得了马，云初初自然表现得万分愉悦。她让人将这些马全部赏赐给今年最优秀的将～士。
不过，始终没有去到世子府道歉。
……
庞离公子回去，就受到了阴玄公子的责备。他觉得，是庞离公子，让自己的一出好戏，就这么地毁了。
“阴玄公子，这事儿……这事儿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
阴玄公子气闷，“你如果不提这马是皇帝所赐？说不定那尚书府的大小姐不会这么心急如焚地要过去。”
“可是……不就是一匹马么，怎么……怎么你们说得这么严重呢？”庞离公子始终没有猜测到其中的用意。
那马是皇帝赏赐的，阴玄公子打算栽赃陷害，陷害世子南清悦，如此尚书府大小姐必定痛苦，必定会为世子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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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凭着庞离这个愚蠢的脑袋，想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云初初回到尚书府里头，重深过来，她询问世子南清悦的马儿，“照顾好了，以后是要还的。”
“长歌小姐，为何要了世子爷的马！”重深好奇地靠在门框上，有些狐疑，尚书府大小姐要买一匹好马不是什么难事儿，如果说，真是奔着马来的，并没有什么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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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长歌小姐为何？”重深纳闷了，若说不是因为喜欢马，又何必当着众人要马。他暗自想了想，说道，“长歌小姐冒着自毁形象的风险也要耍赖要马，势必这马有什么问题！”
“马没有问题！”云初初笃定地回应了一句，“而是马的身份有问题。它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清悦一人得了他。若是底下的人以此为由，那日后疑惑的皇帝必定多有说辞。到时候清悦他就吃亏了。特别是……现在……”
这关键时刻，自己已经是别人眼中钉，如果为此，连累到世子南清悦，她心中会不安的。
特别是，上次自己去皇宫见苏妃，还是求得南清悦帮的忙。他是皇帝怀疑的第一人。
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自己，让南清悦背了黑锅。
这抢马的消息传到了宫中，为此还引来了皇帝的好奇。
“当年那马是朕赏赐的汗血宝马，沐长歌如何会喜欢到这步田地？”皇帝邀请了云太傅，商量这件让人想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的事儿。
云太傅捏着袖子，装傻道，“陛下，尚书府的大小姐一贯刁蛮任性。这次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愿意把马还给世子，也在情理之中。”
“可以前沐长歌也不至于荒唐到这步田地啊？”皇帝听了，多半好奇。
云太傅眯着眼睛，对此却不希望皇帝有其他的想法，于是故意为难，说出了一些口是心非的谎言，“陛下，这世子和沐长歌小姐几年前关系就不错。帝都，众所周知，如今，更不必说。两个人因为这事儿吵、架，那是关系好，愿意吵。如果……如果关系陌生，别说马，哪怕是一起比赛，也嫌费劲儿。怎么可能还来参加，甚至大打出手呢？”
“所以听这意思，二人只是小打小闹么？”皇帝拈着胡须，不愿相信，脸颊垂低，指着身前错乱的棋盘，继续深思起来。
云太傅觉得皇帝心中有结，刻意提起太子殿下。
“这太子殿下为情所困，优柔寡断，不能成为储君，也是天命所归。你啊，便不要再提起这个人了。”皇帝握着棋子，明灭的眸光里，铅云般的眼神。
而握着的棋子愈发得紧，像是无法宣泄自己内心深处对于皇后，太子以及国舅爷谋朝篡位的愤怒。
若不是因为云太傅是老人，他早就治罪了。
“陛下，虽然二皇子成为了太子，但当今这朝局依然有些不明朗啊。”云太傅叹了一口气，“太子殿下死了，可他的人……”
“你是指以前依附太子殿下的那些大臣？”皇帝知道他的意思，却开门见山地说明了他不惩戒那些大臣的原因，“朝堂的一些大臣，许多对江山社稷是出过力的，况且年事已高，如今太子殿下已死，心思自然会有些收敛，说不定。大家早就偏向如今的太子殿下了。朕对他们……网开一面，也不过是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定。”
二皇子墨长迎在坐上太子之位以前，皇帝尚且能够顾父子之情，对他多加照顾，可这事儿搁到六皇子墨九尘身上，却全然没了父子情分。
当初因为风家丫鬟云霁一事儿，便要将六皇子打发去肃州，若非尚书府大小姐沐长歌运筹帷幄，这会儿帝都，只怕是唯独墨九尘是最凄惨的皇子吧。
云太傅拈着棋子，毫不客气。皇帝偶尔被他bi到了角落，还会忍不住惆怅，心想，自己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难惹的下棋高手。
世子南清悦失去了汗血宝马，回去想了一圈没有想通。
楚心离想他日日憋在心里，怕他出事儿，所以主动和墨九尘一起进了郡王府。
南清悦靠着椅子，眼睛上蒙着热帕子。马没了时，他还大哭了一场，过后，又觉得事有蹊跷，老郡王早上来了一回，劝说自己这儿子。告诉她，尚书府的大小姐也不是爱马的性子，如果这么喜欢一匹马，完全可以自己奔到陛下跟前要一匹，绝对不会撒娇耍赖地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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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尘和楚心离被带到跟前来时，南清悦就直接了当地来了一句，“喂，我说，这件事儿，你怎么看呢？”
“怎么看？”楚心离坐到跟前，把玩着茶杯，神情愉悦，“只要清悦怎么看，那这件事儿。就可以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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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清悦取开帕子，瞪着俩眼睛，“就不能实话告诉我？”
楚心离被他的反应唬了一跳，紧跟着眼睛望向墨九尘，希望在这个人还没有发疯询问以前，可以加以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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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他又鬼哭狼嚎地叹了好长一口气，紧跟着手指压着额头，像饱经沧桑，无法应对的少年。
“清悦……”楚心离晃晃脑袋，这爱～马如命的家伙，平日里一贯地聪明，可现在……
真是不由地让人觉得万般失落了。
“你的汗血宝马固然很好，但你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么，长歌若要你的马，大可私底下问你要。何必非得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些？另外……汗血宝马虽然不错，但京城也不是缺少马。所以她还可以直接问我或者……心离，毕竟，我们不是缺好马的人。”
“哈哈……”南清悦双脚跺地，笑声清脆地一如往昔，“啊，说得好像也是啊。可是……”脑袋砸在桌子上，全然没有觉得痛，“喂，你们说，长歌为什么要当着众人的面，要我的马呢？”
墨九尘揣测道，“必然是这马会给你带来危险，所以……她方才要将马握在自己的手中？”
“九尘，别胡说了，我那匹马可是皇帝赏赐的，谁又能拿我怎么样呢？再说了，这马还能惹祸么，我可不相信？”南清悦觉得二人大题小做，特别是对马会拖累人的看法。
不过，楚心离却有别的意见，他向南清悦分析，“你好好想想看，长歌当日可以说出那么多皇后，国舅爷以及太子殿下犯下的罪行，就说明……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陛下疑心重，为了皇权，势必会对她刮目相看呢，那朝堂上，太子殿下……背后还没有被揪出来的大臣，如果趁机从她身旁的朋友出手，你觉得长歌会袖手旁观么？”
南清悦回头一想，好像觉得也是这个理儿，可又糊涂，长歌究竟想要怎么替自己承担？
迷迷糊糊地，他自己都没弄明白。
就在这时，云初初携礼登门了。
刚刚被人带到门口，她就听到了三人的谈话，自顾自地笑着。
“清悦，还在生我的气？”云初初从台阶上走了上来，抬起脚，迈过门坎儿，“既然如此，那只好说实话了？”
“哎，长歌？”南清悦暗暗吃惊，不由得狂喜一阵儿。片刻，惊叫起来，“啊……长歌，你来了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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