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漫天要价嫁女儿
卢辛语卧床的第三天，成瀚还是去了趟会展中心面试。
因为他发现，如果他没有工作的话，卢辛语会很没有安全感。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工作能带给人一种保障。
她之所以一直这么拼，就是因为从小太穷，受到了太多来自于金钱的桎梏，所以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成瀚知道，如果自己还没有工作，那么为了这个家的开支，卢辛语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返回岗位，而这个时候，他只希望她什么都不用想，安安心心养胎。
他之前就向行业内的同事打听过，这次展会所需要的口译解说人员，其实就是对中文解说员的内容进行翻译而已，而这种解说一般事先都会有稿子，也就是说有迹可循。
他一个取得二级翻译专业资格（水平）证书的人，虽然通过的是交替传译类而非同声传译类的考试，但比起一般人来说已经很厉害了，应聘这次展会解说员应该不在话下，于是他打起精神信心十足地去了。
许久没有上战场，等待面试的时候，他还是不免紧张了一下。
但当真的推开考场门的时候，他就淡定了下来。
以前在工地上的时候，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心理素质，如今这场面也算不得大，这工作又是临时性的，大不了就是错失这个机会而已。
这样一想，他更是镇定很多。
接下来的面试过程无比顺利。
口译嘛，讲究实力，直接拿专业能力说话，也不扯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虽然没有当场宣布结果，但成瀚自认为是十拿九稳。
回到家他第一时间就进卧室给卢辛语汇报了自己今天面试的经历。
卢辛语一听，忍不住打趣他，“你怎么就确定自己被录用了呢，过度的自信可就是自负了哦。”
“怎么能不相信你老公呢，我当时注意了面试官们的表情，明显对我很满意。”成瀚自信满满。
“好吧，那祝你马到成功哦！”
夫妻俩相视一笑，成瀚很快准备晚餐去了。
三天后，面试结果公布，成瀚如愿以偿，获得工作机会。
成瀚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医院陪卢辛语等复查结果，刚挂完电话，这边结果也出来了，胎儿已经开始有胎心了，目前看来倒是正常，卢辛语的孕酮也比上次的数值涨了一些，但较之正常范围还是欠一点儿，医生依旧建议保胎。
不管怎么说，反正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夫妻俩开开心心地回了家，为了庆祝成瀚顺利入职，还特意多炒了两个菜，虽然菜是成瀚本人自己动手炒的，不过他依旧很开心。
一个星期后，卢辛语又去了次医院，检查下来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公司那边又催着，她不得不返回职场了。
这一次，不管工作压力如何，她都不敢硬撑死扛了，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她非常的慎重小心。
而成瀚这边没几天也收到了展会前培训的通知，好在只有两天，还不算磨人。
因为展会在新区那边举行，培训又在下午，他估计自己回来会比卢辛语晚个一个小时，为了不让卢辛语挨饿，他干脆让卢辛语去大姐成晴家蹭饭，毕竟外面吃不卫生。
成晴热情爽利，卢辛语和她相处得很好，也顾不上脸皮薄厚是否不好意思的问题，硬着头皮就去了，总归就这两天的事。等过几天成瀚入职了，吃饭的问题再另说。
眨眼就到了成瀚培训的首日，卢辛语下班回来就去了成晴家，在成晴家吃完饭后又坐了一会儿，等着成瀚来接她。
这是夫妻俩的约定，也算是秀个恩爱。
只是到了约定的时间成瀚都没有出现。
卢辛语决定再等个十分钟，就怕他在开车打搅到他。
这几天下了几场雨，气温又在零度左右，雨一落下地就冻上了，道路上很滑，他开着车，她不免担心。
只是还没等到成瀚的电话，她就先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辛语！”
电话里，母亲的声音竟然带了哭腔，听得卢辛语心里一惊，连忙问道：“妈，你怎么了？”
丁怀秀呜呜地哭着，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卢辛语在成晴家不方便讲话，但又不能不理会母亲，最后只好推开门跑到了成晴家阳台上去打电话。
“怎么了妈，你先冷静一下，我听着呢，啊。”她温言细语地说着，心里却有些惶恐，“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辛语啊，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丁怀秀不回答她，只深陷在自己的情绪里。
卢辛语一听母亲竟然有轻生的念头，魂都吓掉了大半，连忙劝道：“怎么会不想活呢？你还没看到你外孙呢！再说我们姐妹几个都有了出息，语洁也去上班了，我们家好不容易日子越过越好，熬过这段时间就是享福了，你怎么会不想活呢？”
“不是，算命先生说了，我这颗痣就是颗苦命的痣，是这辈子都要为儿女哭的痣，我真的累得很了，我做不动了，呜呜……”丁怀秀嚎啕大哭，情绪显然已经崩溃了。
这时候电话里传来了父亲卢建华的声音，“你哭什么，一会儿邻居听见了怎么想？这事情总归要解决的啊！”
丁怀秀回道：“怎么了，我辛辛苦苦做牛做马，难道就要我平白无故地掏钱出去，还不许我哭吗？”
“你这样人家外人怎么想？”
“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我是不想活的了！”
……
两人对阵的声音渐渐地小了去，卢辛语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呼吸声，推测她妈妈应该是换了个地方打电话。
她不禁问：“妈，是不是语皓的事？”
“做牛做马”、“掏钱”这些字眼，让卢辛语联想到了最近卢语皓的婚事。
卢语皓自从回家后，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通了，反正卢建华夫妇提议给他和欧阳雪竹办婚礼的事情他点头了。
丁怀秀也算是想得比较周全的长辈，主动出了钱让两个人去海岛旅拍了婚纱照，规格反正是比照着卢辛雯和卢辛语两姐妹来的。
可要知道，卢家两姐妹的婚纱照是各自掏的钱，而欧阳雪竹和卢语皓的婚纱照可是长辈掏钱买单。
但即便如此，丁怀秀还是非常大方地不仅掏了婚纱照的钱，还额外包了他们的机票酒店，又另外给了五千，让他们顺便在海岛度个假。
至于伊伊妹，因为丁怀秀要做生意太忙，只好送到欧阳妈妈那里。
结婚照弄了，婚纱也买了，接下来就是谈彩礼、订婚期的事情。
能让两家闹矛盾的，卢辛语思考了一下，立即问：“难道你们已经去和欧阳家谈彩礼了？”
“嗯。”丁怀秀特别委屈地应了一声。
卢辛语沉吟，之前丁怀秀就给自己打过电话，说彩礼她是不愿意多出的，因为那钱出了，以欧阳家处事的风格来看，最后钱肯定落不到两个小的手里，她没道理白白给欧阳父母送钱。
之前自己和大姐卢辛雯结婚，都问了男方要了八万八的彩礼，在乡里来说，这个数不算多也不算少，一般人家基本能承受，而且卢家作为女方，最后陪送的嫁妆以及压箱底的钱可是远远大于这个数的。
她妈妈认定了欧阳家不会陪送，就是来卖女儿的，死活不肯在彩礼上加价。
“那你们最后谈的多少？”卢辛语不禁问，“你还是坚持四万八？”
“嗯，不过我先问的欧阳。我给她说你和成瀚、还有辛雯和小赵都是自己商量的，我让她和语皓商量，结果她竟然给我来了个八万八，比着你们两姐妹来。我当时就生气了，她拿什么和你们比！要学历没学历，甚至连高中都没读完；要工作没工作；甚至要勤快务实也没有！何况我们去年才买了车，今年已经开始还房贷，又投了30万去装修那个房子，手里哪里还剩什么钱？她吃的用的，还有伊伊妹的花销，语皓的，一家三口哪个不是我们负担？这些年花我们的钱还少？他们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们老的？再说那彩礼要过去了能落到她手里吗？她就是为了往娘家扒，关键也不看看自己值不值！”
“妈，她好歹生了伊伊妹，你就算再有意见，话也别说得那么直，以后你们俩还要一起生活的。”卢辛语叹气道。
“我和她说的时候已经很轻言细语了，可是她也不想想，她大着肚子就这么来我们家住着，像是什么话？你说我要是取个新媳妇进门，好歹是我过了眼满意的，这个媳妇从一开始就是硬塞给我的，又懒又不踏实，我能看她顺眼吗？”
卢辛语只能叹了口气，不好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事实上，满意儿媳的婆婆是少数，即便是自己千挑万选的，没准最后也会挑剔。
她只好转而问道：“那后来欧阳听你说了后，她是怎么回应的呢？”
“她回应什么？话不说屁不放，谁知道心里想什么！我还以为她答应了，就和你爸带着亲戚媒人上门谈亲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不等卢辛语回应，丁怀秀就激动地吼道：“她妈竟然开口就要二十万！真当我们家是来送钱的！”
“二十万？”饶是卢辛语最近已经练就了平心静气的功力，此刻也破功了。
二十万，这个数字对于普通的老百姓家庭，无疑是天价。
要知道，二十万都可以在县城里买一套小户型的房子了！
最重要的是，每个地方人文风情不同，彩礼也是有市场价的，除去偏离市场价的富豪家庭来说，一般家庭在和县这个地方，彩礼平均水平大概就在8万左右。
欧阳家要的这个数额，是平均水平的2.5倍，难怪丁怀秀这么生气。
“她家还真敢要！”卢辛语也动怒了，真当她父母是牛马，当欧阳家的女儿是香饽饽了吗！
就算要卖女儿，也不看看自己女儿值不值那个价！
这一刻，卢辛语对欧阳雪竹也有了很深的意见。
明明知道婆婆的意思，却还是不阻止娘家人漫天要价，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值吗？而且她和卢语皓现在都这个情况了，赶紧结婚才是正理啊，要是两家谈崩了，她夹在中间又该怎么做人呢？
“那你怎么回答的呢？”卢辛语问她妈妈。
“我还能怎么回答？我简直要气死了，就直接说，我没那么多钱！”
卢辛语扶额，她妈真是太直白了，气归气，但拒绝的话可以说得婉转漂亮一些啊，毕竟以后两家还要处呢。
“我管他那么多！你知道最可气的是什么，欧阳他叔叔居然在旁边说，你们家这几年卖早餐那么挣钱，一百万都有，怎么二十万拿不出来呢！”
“呵！”卢辛语冷笑出声，“我就是有一百万我也不给他啊！”
“就是！真当别人家的钱都是发大水冲来的！我没有那么多，仅有的钱都是我的血汗钱，我凭什么给他家！不过我当时没这么说，我就说卢语皓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人都不挣钱，现在伊伊妹都是我们两个老的养着的，结果你猜她家那边怎么答？”
“怎么答？”
“她叔立即接嘴说，就该你们养的啊！”
“我当时就发火了，两个年轻人都是二十出头了，我就算养，养到十八岁也是尽义务了，哪家有老的养小的一辈子的道理？而且他们自己有家庭了，还有孩子，他们应不应该养他们的孩子！谁规定的老的一定要养儿子的儿女，就是法律都没有这一条！”
丁怀秀本来就对卢语皓和欧阳雪竹两口子好吃懒做有意见，因为卢语皓是自己儿子，她摊上了没办法，又看着孙女卢伊伊可怜，要不然以她的脾气，她早就撒手不管了。
听到欧阳家这种理所当然的说辞，她更是快气晕了过去。
敢情这一家人都觉得他们卢家就该养着欧阳雪竹和卢伊伊是吧？当初谁说一颗露水养一根茅草？现在这哪里是用露水来养，完全是用她和丁建华的血来养啊！
卢辛语听得心情复杂，看欧阳家这模样，这是要榨干她父母啊！
她正准备说什么，身后的玻璃隔断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扭转头去，成晴就略微拉了一条缝，然后冲她说道：“别在外面站太久，阳台上冷，你身体不好。”
阳台上确实挺冷的，她站这么一会儿，脚底和手心都有些冻僵了。
但此时她却不能抛下气愤又无助的母亲不管，只好对成晴点了点头，回道：“就快了。”
成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重新关上了隔断门，把空间留给她，然后迅速掏出手机拨打成瀚的电话，只是成瀚的电话却还是死活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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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发现，如果他没有工作的话，卢辛语会很没有安全感。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工作能带给人一种保障。
她之所以一直这么拼，就是因为从小太穷，受到了太多来自于金钱的桎梏，所以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成瀚知道，如果自己还没有工作，那么为了这个家的开支，卢辛语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返回岗位，而这个时候，他只希望她什么都不用想，安安心心养胎。
他之前就向行业内的同事打听过，这次展会所需要的口译解说人员，其实就是对中文解说员的内容进行翻译而已，而这种解说一般事先都会有稿子，也就是说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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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上战场，等待面试的时候，他还是不免紧张了一下。
但当真的推开考场门的时候，他就淡定了下来。
以前在工地上的时候，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心理素质，如今这场面也算不得大，这工作又是临时性的，大不了就是错失这个机会而已。
这样一想，他更是镇定很多。
接下来的面试过程无比顺利。
口译嘛，讲究实力，直接拿专业能力说话，也不扯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虽然没有当场宣布结果，但成瀚自认为是十拿九稳。
回到家他第一时间就进卧室给卢辛语汇报了自己今天面试的经历。
卢辛语一听，忍不住打趣他，“你怎么就确定自己被录用了呢，过度的自信可就是自负了哦。”
“怎么能不相信你老公呢，我当时注意了面试官们的表情，明显对我很满意。”成瀚自信满满。
“好吧，那祝你马到成功哦！”
夫妻俩相视一笑，成瀚很快准备晚餐去了。
三天后，面试结果公布，成瀚如愿以偿，获得工作机会。
成瀚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医院陪卢辛语等复查结果，刚挂完电话，这边结果也出来了，胎儿已经开始有胎心了，目前看来倒是正常，卢辛语的孕酮也比上次的数值涨了一些，但较之正常范围还是欠一点儿，医生依旧建议保胎。
不管怎么说，反正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夫妻俩开开心心地回了家，为了庆祝成瀚顺利入职，还特意多炒了两个菜，虽然菜是成瀚本人自己动手炒的，不过他依旧很开心。
一个星期后，卢辛语又去了次医院，检查下来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公司那边又催着，她不得不返回职场了。
这一次，不管工作压力如何，她都不敢硬撑死扛了，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她非常的慎重小心。
而成瀚这边没几天也收到了展会前培训的通知，好在只有两天，还不算磨人。
因为展会在新区那边举行，培训又在下午，他估计自己回来会比卢辛语晚个一个小时，为了不让卢辛语挨饿，他干脆让卢辛语去大姐成晴家蹭饭，毕竟外面吃不卫生。
成晴热情爽利，卢辛语和她相处得很好，也顾不上脸皮薄厚是否不好意思的问题，硬着头皮就去了，总归就这两天的事。等过几天成瀚入职了，吃饭的问题再另说。
眨眼就到了成瀚培训的首日，卢辛语下班回来就去了成晴家，在成晴家吃完饭后又坐了一会儿，等着成瀚来接她。
这是夫妻俩的约定，也算是秀个恩爱。
只是到了约定的时间成瀚都没有出现。
卢辛语决定再等个十分钟，就怕他在开车打搅到他。
这几天下了几场雨，气温又在零度左右，雨一落下地就冻上了，道路上很滑，他开着车，她不免担心。
只是还没等到成瀚的电话，她就先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辛语！”
电话里，母亲的声音竟然带了哭腔，听得卢辛语心里一惊，连忙问道：“妈，你怎么了？”
丁怀秀呜呜地哭着，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卢辛语在成晴家不方便讲话，但又不能不理会母亲，最后只好推开门跑到了成晴家阳台上去打电话。
“怎么了妈，你先冷静一下，我听着呢，啊。”她温言细语地说着，心里却有些惶恐，“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辛语啊，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丁怀秀不回答她，只深陷在自己的情绪里。
卢辛语一听母亲竟然有轻生的念头，魂都吓掉了大半，连忙劝道：“怎么会不想活呢？你还没看到你外孙呢！再说我们姐妹几个都有了出息，语洁也去上班了，我们家好不容易日子越过越好，熬过这段时间就是享福了，你怎么会不想活呢？”
“不是，算命先生说了，我这颗痣就是颗苦命的痣，是这辈子都要为儿女哭的痣，我真的累得很了，我做不动了，呜呜……”丁怀秀嚎啕大哭，情绪显然已经崩溃了。
这时候电话里传来了父亲卢建华的声音，“你哭什么，一会儿邻居听见了怎么想？这事情总归要解决的啊！”
丁怀秀回道：“怎么了，我辛辛苦苦做牛做马，难道就要我平白无故地掏钱出去，还不许我哭吗？”
“你这样人家外人怎么想？”
“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我是不想活的了！”
……
两人对阵的声音渐渐地小了去，卢辛语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呼吸声，推测她妈妈应该是换了个地方打电话。
她不禁问：“妈，是不是语皓的事？”
“做牛做马”、“掏钱”这些字眼，让卢辛语联想到了最近卢语皓的婚事。
卢语皓自从回家后，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通了，反正卢建华夫妇提议给他和欧阳雪竹办婚礼的事情他点头了。
丁怀秀也算是想得比较周全的长辈，主动出了钱让两个人去海岛旅拍了婚纱照，规格反正是比照着卢辛雯和卢辛语两姐妹来的。
可要知道，卢家两姐妹的婚纱照是各自掏的钱，而欧阳雪竹和卢语皓的婚纱照可是长辈掏钱买单。
但即便如此，丁怀秀还是非常大方地不仅掏了婚纱照的钱，还额外包了他们的机票酒店，又另外给了五千，让他们顺便在海岛度个假。
至于伊伊妹，因为丁怀秀要做生意太忙，只好送到欧阳妈妈那里。
结婚照弄了，婚纱也买了，接下来就是谈彩礼、订婚期的事情。
能让两家闹矛盾的，卢辛语思考了一下，立即问：“难道你们已经去和欧阳家谈彩礼了？”
“嗯。”丁怀秀特别委屈地应了一声。
卢辛语沉吟，之前丁怀秀就给自己打过电话，说彩礼她是不愿意多出的，因为那钱出了，以欧阳家处事的风格来看，最后钱肯定落不到两个小的手里，她没道理白白给欧阳父母送钱。
之前自己和大姐卢辛雯结婚，都问了男方要了八万八的彩礼，在乡里来说，这个数不算多也不算少，一般人家基本能承受，而且卢家作为女方，最后陪送的嫁妆以及压箱底的钱可是远远大于这个数的。
她妈妈认定了欧阳家不会陪送，就是来卖女儿的，死活不肯在彩礼上加价。
“那你们最后谈的多少？”卢辛语不禁问，“你还是坚持四万八？”
“嗯，不过我先问的欧阳。我给她说你和成瀚、还有辛雯和小赵都是自己商量的，我让她和语皓商量，结果她竟然给我来了个八万八，比着你们两姐妹来。我当时就生气了，她拿什么和你们比！要学历没学历，甚至连高中都没读完；要工作没工作；甚至要勤快务实也没有！何况我们去年才买了车，今年已经开始还房贷，又投了30万去装修那个房子，手里哪里还剩什么钱？她吃的用的，还有伊伊妹的花销，语皓的，一家三口哪个不是我们负担？这些年花我们的钱还少？他们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们老的？再说那彩礼要过去了能落到她手里吗？她就是为了往娘家扒，关键也不看看自己值不值！”
“妈，她好歹生了伊伊妹，你就算再有意见，话也别说得那么直，以后你们俩还要一起生活的。”卢辛语叹气道。
“我和她说的时候已经很轻言细语了，可是她也不想想，她大着肚子就这么来我们家住着，像是什么话？你说我要是取个新媳妇进门，好歹是我过了眼满意的，这个媳妇从一开始就是硬塞给我的，又懒又不踏实，我能看她顺眼吗？”
卢辛语只能叹了口气，不好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事实上，满意儿媳的婆婆是少数，即便是自己千挑万选的，没准最后也会挑剔。
她只好转而问道：“那后来欧阳听你说了后，她是怎么回应的呢？”
“她回应什么？话不说屁不放，谁知道心里想什么！我还以为她答应了，就和你爸带着亲戚媒人上门谈亲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不等卢辛语回应，丁怀秀就激动地吼道：“她妈竟然开口就要二十万！真当我们家是来送钱的！”
“二十万？”饶是卢辛语最近已经练就了平心静气的功力，此刻也破功了。
二十万，这个数字对于普通的老百姓家庭，无疑是天价。
要知道，二十万都可以在县城里买一套小户型的房子了！
最重要的是，每个地方人文风情不同，彩礼也是有市场价的，除去偏离市场价的富豪家庭来说，一般家庭在和县这个地方，彩礼平均水平大概就在8万左右。
欧阳家要的这个数额，是平均水平的2.5倍，难怪丁怀秀这么生气。
“她家还真敢要！”卢辛语也动怒了，真当她父母是牛马，当欧阳家的女儿是香饽饽了吗！
就算要卖女儿，也不看看自己女儿值不值那个价！
这一刻，卢辛语对欧阳雪竹也有了很深的意见。
明明知道婆婆的意思，却还是不阻止娘家人漫天要价，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值吗？而且她和卢语皓现在都这个情况了，赶紧结婚才是正理啊，要是两家谈崩了，她夹在中间又该怎么做人呢？
“那你怎么回答的呢？”卢辛语问她妈妈。
“我还能怎么回答？我简直要气死了，就直接说，我没那么多钱！”
卢辛语扶额，她妈真是太直白了，气归气，但拒绝的话可以说得婉转漂亮一些啊，毕竟以后两家还要处呢。
“我管他那么多！你知道最可气的是什么，欧阳他叔叔居然在旁边说，你们家这几年卖早餐那么挣钱，一百万都有，怎么二十万拿不出来呢！”
“呵！”卢辛语冷笑出声，“我就是有一百万我也不给他啊！”
“就是！真当别人家的钱都是发大水冲来的！我没有那么多，仅有的钱都是我的血汗钱，我凭什么给他家！不过我当时没这么说，我就说卢语皓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人都不挣钱，现在伊伊妹都是我们两个老的养着的，结果你猜她家那边怎么答？”
“怎么答？”
“她叔立即接嘴说，就该你们养的啊！”
“我当时就发火了，两个年轻人都是二十出头了，我就算养，养到十八岁也是尽义务了，哪家有老的养小的一辈子的道理？而且他们自己有家庭了，还有孩子，他们应不应该养他们的孩子！谁规定的老的一定要养儿子的儿女，就是法律都没有这一条！”
丁怀秀本来就对卢语皓和欧阳雪竹两口子好吃懒做有意见，因为卢语皓是自己儿子，她摊上了没办法，又看着孙女卢伊伊可怜，要不然以她的脾气，她早就撒手不管了。
听到欧阳家这种理所当然的说辞，她更是快气晕了过去。
敢情这一家人都觉得他们卢家就该养着欧阳雪竹和卢伊伊是吧？当初谁说一颗露水养一根茅草？现在这哪里是用露水来养，完全是用她和丁建华的血来养啊！
卢辛语听得心情复杂，看欧阳家这模样，这是要榨干她父母啊！
她正准备说什么，身后的玻璃隔断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扭转头去，成晴就略微拉了一条缝，然后冲她说道：“别在外面站太久，阳台上冷，你身体不好。”
阳台上确实挺冷的，她站这么一会儿，脚底和手心都有些冻僵了。
但此时她却不能抛下气愤又无助的母亲不管，只好对成晴点了点头，回道：“就快了。”
成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重新关上了隔断门，把空间留给她，然后迅速掏出手机拨打成瀚的电话，只是成瀚的电话却还是死活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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