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苦尽甘来
闻言，王然赶紧放下手中的木棍，把门打开，看到门外不管站着萧征，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小孩的头在女人怀里，看不到长相。
“快快进来！”王然让开身体，让三人进入院内，然后探出头，警惕的看了看外面，把门重新关上。
萧征瞥了一眼门边的木棍，没说什么，事实上，王然这防备也只能抵挡一般人，若是有点武功底子的，直接就从墙外飞进来了。
刚才王然的脚步声放的很轻，但是在萧征的耳中却听的一清二楚，所以直接就开口了。
几人进了屋内，闻到浓浓的药味，床上躺着的正是曹波。
看到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没说过话的女人一下扑了过去，眼神心疼的打量着他，轻声喊道：“相公，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曹波经过王然的治疗，比以前的精神好一点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女人，手微微抬起，颤声说道：“你是……素兰？素兰你你……真的是你？”
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李素兰伸手把脸上的布扯下来，露出一张秀雅绝俗的容貌，让人看着很舒服，当然，前提是忽略她脸上那一道狰狞的疤。
“是我，相公，我们一家人终于能团聚了。”说着，李素兰把她怀中小孩身上裹得布拉下，一个面容稚嫩的三岁孩童，他酣睡的正香，小嘴微微张着，有一丝口水流了下来。
上次见到儿子的时候，他还只是个襁褓中不知世事的婴孩，如今已经长这么大，曹波一个大男人，眼眶一下就红了，他费劲的撑起胳膊，想要离自己的儿子近一点，在近一点。
不光是他激动，李素兰也早已泪流满面，她把怀里的孩子放在床边，紧紧的依靠着曹波。
手指颤抖的轻抚儿子，曹波的面容悲切，眼睛一刻也离不开儿子，孩童白皙光滑的脸蛋上，覆上一只粗糙的大手，对比强烈。
“素兰，儿子怎么……怎么……”小孩子睡觉沉，但是如此折腾都没有醒来，曹波有些慌乱的抬头看妻子。
李素兰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微微一笑，解释道：“我怕他哭闹，引人注意，便喂了少许麻沸散，不碍事的！”
听到她的话，曹波松了一口气，此时才细细的打量着妻子的容颜，两鬓已有几根白发，眼角的细纹不笑也很明显，整个人苍老了许多，当看到她脸上的疤时，曹波的瞳孔缩了缩，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心痛。
尽管是自己的相公，但多年不见，两人还是有些生分，李素兰因为自己脸上的疤很是自卑，所以察觉到曹波看她脸庞时，慌忙的低下头，下意识的挡住脸，转移话题道：“等儿子醒了后，就可以看到爹爹了，我们……终于熬过来了！”
“你们最好现在就离开，不然再晚了，就走不了了。”正当夫妻两人加深感情的时候，不解风情的萧征又冷冰冰的打断。
站在一旁投入观看的王然也反应过来，他连忙把架子上分好的药捆在一起，也应和道：“对对对，赶紧离开京城，你们两口子以后有的时间。”
曹波也知道现在一刻都耽搁不得，所以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坐了起来，李素兰蹲下体贴的给他穿上鞋子，手上还是像以前一样娴熟。
他身上的伤太重，又没有长时间的静养，所以走了两步额际就出了汗珠，不过曹波连吭都没吭一声，紧紧的咬着牙齿。
李素兰把床上熟睡的孩子抱起来，将两人重新蒙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门口有一辆马车，你们直接出城！”萧征双手抱肩，酷酷的站在门口，如同一尊门神。
曹波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眼含愧疚的看着他，“替我……替我谢过王爷，我曹波对不起他!”
萧征抬起眼直直的看着他，没有一丝同情，好像他只是个陌生人
“带着你的妻儿，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直到死，也不要……”
这话说的有深意，曹波只当他心中有气，尴尬的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他没有察觉出，萧征在看到面前走过的李素兰，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直直的盯着她眼睛。
而李素兰抱着孩子的手也紧了紧，蒙着脸看不出表情，眼神有些复杂，迅速垂眸，躲开了视线。
看着一家三口上了马车，王然捆好的药递进去，马车迎着阳光向前驶去，消失在视线中。
“终于自由了，真是苦尽甘来啊！”王然年龄大了，越来越体会到人生苦短，对于这种事情，他不想去评判对与错，人性本来就有欠缺，哪怕是错的，只要不留遗憾就行了。
情绪一直不是很高涨的萧征并没有作出感想，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王然，就转头离开了。
莫名其妙的眼神弄得王然有些气闷，他怎么觉着刚才萧征是在鄙视他。
“这孩子，真是皮痒了……”
——————
马车没有受到阻拦，出了城门一路向西。
车厢里，有些安静，久别重逢的夫妻处在狭小的空间里，都有些局促。
颠簸的马车，把曹波身上的伤口震得疼痛不已，微蹙眉头，汗水不停的往下淌。
一开始李素兰没有注意，她一直低着头看孩子，无意间抬头发现了曹波的异样，手忙脚乱的取出帕子给他擦。
“相公，是不是特别疼啊！这可怎么办……”
曹波顺势把她搂进怀里，喘着粗气说道:“没关系，这点疼算什么，有你在，再疼我都不怕。”
他的动作让李素兰毫无防备，左肩被搂住，她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闷哼一声，手指紧紧的攥着衣袖。
不过，曹波并没有发觉什么，只是更紧的搂住她，感叹道:“我们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自己种些菜，养些牲畜，好好把儿子养大成人，这辈子，我也就没遗憾了。”
好像是马车的轱辘碾过一个石子，所以猛的震了一下，曹波下意识的搂紧妻子。
这下，李素兰真的忍不住痛叫一声，她隐忍的痛呼终于让曹波察觉异样，他低下头看向妻子，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刚——”
他的声音顿住，搂住李素兰的手慢慢缩回来，看到的是满手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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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进来！”王然让开身体，让三人进入院内，然后探出头，警惕的看了看外面，把门重新关上。
萧征瞥了一眼门边的木棍，没说什么，事实上，王然这防备也只能抵挡一般人，若是有点武功底子的，直接就从墙外飞进来了。
刚才王然的脚步声放的很轻，但是在萧征的耳中却听的一清二楚，所以直接就开口了。
几人进了屋内，闻到浓浓的药味，床上躺着的正是曹波。
看到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没说过话的女人一下扑了过去，眼神心疼的打量着他，轻声喊道：“相公，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曹波经过王然的治疗，比以前的精神好一点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女人，手微微抬起，颤声说道：“你是……素兰？素兰你你……真的是你？”
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李素兰伸手把脸上的布扯下来，露出一张秀雅绝俗的容貌，让人看着很舒服，当然，前提是忽略她脸上那一道狰狞的疤。
“是我，相公，我们一家人终于能团聚了。”说着，李素兰把她怀中小孩身上裹得布拉下，一个面容稚嫩的三岁孩童，他酣睡的正香，小嘴微微张着，有一丝口水流了下来。
上次见到儿子的时候，他还只是个襁褓中不知世事的婴孩，如今已经长这么大，曹波一个大男人，眼眶一下就红了，他费劲的撑起胳膊，想要离自己的儿子近一点，在近一点。
不光是他激动，李素兰也早已泪流满面，她把怀里的孩子放在床边，紧紧的依靠着曹波。
手指颤抖的轻抚儿子，曹波的面容悲切，眼睛一刻也离不开儿子，孩童白皙光滑的脸蛋上，覆上一只粗糙的大手，对比强烈。
“素兰，儿子怎么……怎么……”小孩子睡觉沉，但是如此折腾都没有醒来，曹波有些慌乱的抬头看妻子。
李素兰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微微一笑，解释道：“我怕他哭闹，引人注意，便喂了少许麻沸散，不碍事的！”
听到她的话，曹波松了一口气，此时才细细的打量着妻子的容颜，两鬓已有几根白发，眼角的细纹不笑也很明显，整个人苍老了许多，当看到她脸上的疤时，曹波的瞳孔缩了缩，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心痛。
尽管是自己的相公，但多年不见，两人还是有些生分，李素兰因为自己脸上的疤很是自卑，所以察觉到曹波看她脸庞时，慌忙的低下头，下意识的挡住脸，转移话题道：“等儿子醒了后，就可以看到爹爹了，我们……终于熬过来了！”
“你们最好现在就离开，不然再晚了，就走不了了。”正当夫妻两人加深感情的时候，不解风情的萧征又冷冰冰的打断。
站在一旁投入观看的王然也反应过来，他连忙把架子上分好的药捆在一起，也应和道：“对对对，赶紧离开京城，你们两口子以后有的时间。”
曹波也知道现在一刻都耽搁不得，所以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坐了起来，李素兰蹲下体贴的给他穿上鞋子，手上还是像以前一样娴熟。
他身上的伤太重，又没有长时间的静养，所以走了两步额际就出了汗珠，不过曹波连吭都没吭一声，紧紧的咬着牙齿。
李素兰把床上熟睡的孩子抱起来，将两人重新蒙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门口有一辆马车，你们直接出城！”萧征双手抱肩，酷酷的站在门口，如同一尊门神。
曹波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眼含愧疚的看着他，“替我……替我谢过王爷，我曹波对不起他!”
萧征抬起眼直直的看着他，没有一丝同情，好像他只是个陌生人
“带着你的妻儿，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直到死，也不要……”
这话说的有深意，曹波只当他心中有气，尴尬的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他没有察觉出，萧征在看到面前走过的李素兰，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直直的盯着她眼睛。
而李素兰抱着孩子的手也紧了紧，蒙着脸看不出表情，眼神有些复杂，迅速垂眸，躲开了视线。
看着一家三口上了马车，王然捆好的药递进去，马车迎着阳光向前驶去，消失在视线中。
“终于自由了，真是苦尽甘来啊！”王然年龄大了，越来越体会到人生苦短，对于这种事情，他不想去评判对与错，人性本来就有欠缺，哪怕是错的，只要不留遗憾就行了。
情绪一直不是很高涨的萧征并没有作出感想，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王然，就转头离开了。
莫名其妙的眼神弄得王然有些气闷，他怎么觉着刚才萧征是在鄙视他。
“这孩子，真是皮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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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有些安静，久别重逢的夫妻处在狭小的空间里，都有些局促。
颠簸的马车，把曹波身上的伤口震得疼痛不已，微蹙眉头，汗水不停的往下淌。
一开始李素兰没有注意，她一直低着头看孩子，无意间抬头发现了曹波的异样，手忙脚乱的取出帕子给他擦。
“相公，是不是特别疼啊！这可怎么办……”
曹波顺势把她搂进怀里，喘着粗气说道:“没关系，这点疼算什么，有你在，再疼我都不怕。”
他的动作让李素兰毫无防备，左肩被搂住，她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闷哼一声，手指紧紧的攥着衣袖。
不过，曹波并没有发觉什么，只是更紧的搂住她，感叹道:“我们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自己种些菜，养些牲畜，好好把儿子养大成人，这辈子，我也就没遗憾了。”
好像是马车的轱辘碾过一个石子，所以猛的震了一下，曹波下意识的搂紧妻子。
这下，李素兰真的忍不住痛叫一声，她隐忍的痛呼终于让曹波察觉异样，他低下头看向妻子，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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