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四、副将的惨烈
“怎么，害怕的话都不敢说了？”练三伏看着被女儿提溜起来的小兵，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自己走了以后，副统领升为正，所有留在此处的兵全由他管辖，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定是他那边出了纰漏。
至于这位副统领究竟做了什么，一看便知。
“我，我，将军，我知道错了。”
“一句知道错了就行了？练家军军规如何，你可还记得？”
练三伏回京以后虽然赋闲，可带兵多年，将军的气势还是在的。
“禀将军，我，我……”这个时候若说记得，那就是藐视军规，要说不记得，当着将军的面，也不好看呢。
“你自己站好。”
练三伏让练轻舞松了手，看着以前自己手下的兵，眼底的嫌恶一点也不掩饰。
“是。”
“像你这般骚扰寡妇的，军中还有多少？若不实话说出，小心你的皮。”
练三伏心中很是悲愤，云楚刚刚过来，自己就给他送了这么大一份礼物，以后这未来女婿，要怎么看他这个老丈人呢？
“回将军的话，我不知道，不过，”看着练三伏的眼神，再次凌厉起来，那小兵连忙加了一句，“副将很是奇怪，小的也不知道哪儿奇怪了。”
“你不知道他哪里奇怪，就说他奇怪，这不是自相矛盾，给自己打巴掌吗？”
“我没有啊。”
练三伏皱了眉头。
“你现在就回家去，把你的衣服都给换了，换了衣服以后再来见我。要不要我派人和你一起去啊？”
练三伏知道这里头的人除了自己的女儿，大概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指示。
只是女儿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还真能按着他的话去看一个男人换衣服不成。
“不不不，不用了，将军，我哪里敢违背你的意思，我换了衣服这就来。”
那人匆匆跑了，云楚眉头一皱：“阿仁，你去瞧着。”
微生仁应声而去，练三伏在小辈面前倒是有些局促了。
练轻舞也和他有同样的感觉，她甚至想挖个地缝自己钻出去。
离开的时候太过匆忙，也没能好好管教一通，不过才离开不到一年，就以军队的现状，若是敌人突然袭击，怕也只有节节败退的可能性。
为此她忧心不已。
“我们，我先去转转。”练轻舞本想拉着云楚，想了想，实在没有这个颜面，放弃了。
“你要去哪？在这里，你可是人人都熟悉的练家小姐，走哪儿不引得一群人注意？”
云楚忽然出声，可把练轻舞给吓了一跳。
“没事的，我尽量找些偏僻的地方，应该没有人在的。”
云楚更是大皱眉头：“你这是要做什么？去哪儿非得找着小路僻静的地方？”
“我，就是一个人散散心，也没准备去什么地方。”
“那我陪你。”
练轻舞没办法只好点头，两个人脱离了大部队，就真的只往小处走了。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练轻舞这话问得小心翼翼。
“我早就打定主意要娶你，现在，于我而言，你就是我的未婚妻，我跟着我的未婚妻有何不可呢？”
云楚话语中还是带着笑意。
练轻舞知道他为人有多严肃，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那你，对我们练家军，有什么看法呢，也失望过吗？”
云楚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练轻舞的头：“你这个傻丫头究竟在想些什么。练家军如何，与你没什么相干。”
练轻舞却还是愁眉不展：“可你看看他们如今的状况，怎么能不让人担心呢？”
“真的担心？”云楚竟然笑了笑。
“当然了。”
“那我们去看一眼，看看那所谓的副将，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真的可以吗？”练轻舞有些惊喜，却又有些担忧。
就怕他们看到的，连她自己都不能接受。
“怎么，害怕了？”
云楚音色还是温柔无比，表情却是少有的严肃，练轻舞咬了咬牙，她这是真怕了呀。
“不用太过害怕，我毕竟是你未来？夫婿。你我本是一体，我还能害你吗？”
“本是一体？”练轻舞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什么意思呢？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别怕。”
“可是，”练轻舞还是有些忸怩，不想动脚，“微生仁都已经跟上去了。我们，我们也去的话，是不是会人太多？”
云楚摇头：“我们直接去瞧瞧，那个副将有没有问题。”
“好。”
练轻舞在这儿待了这么久，路是比谁都熟悉，先是去了副将之前的住所，没有人在，也没有住过的迹象。
练轻舞眉头一挑，心念一动，立刻走到练三伏之前的主帐所在地。
“他果然在这里，又搭了帐篷，”练轻舞嘴角闪过一丝讥讽，“他这人也奇怪的很，注定了不会回京城，换做是我，一定会为自己选择一块空地，给自己建房子。”
“每人都有不同的志向，你不能以你的想法，去猜测别人。”
云楚这话说的清清淡淡，练轻舞倒是觉得受了，天大的责备，仔细的想了一通，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于是就很认真的记在心里。
“帐篷里似乎有动静。”
云楚这话一出口，两个人就都安静下来，屏住呼吸，悄悄的凑到了帐篷边上。
“你，还没有消停吗。”这人的声音对于练轻舞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我怎么能消停，那一仗，你们赢了没错，可是我的损失呢，我的损失怎么能够不讨回来呢。”
“你别这样。”
“现在，你不是我的对手，都到了这时候还不听我的话，是不是找打？”
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练轻舞吓得浑身一颤，不为别的，她耳力很好，那人说话以后，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动静也没有听到。
他怎么就会发出惨叫呢？是哪受伤了？
“舒服吧！亲爱的副将？”
“你……嗯，你……你疯了……”
那人说话已经断断续续，练轻舞握紧了拳头，云楚就在这时拉住她的手腕，让她带入帐篷之中。
两人落地的声音都很轻，被绑在架子上的副将首先看到他俩，瞳孔猛烈的一缩。
练轻舞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别出声。
“我疯了？你竟然认为我疯了吗。我的族人，有多少折在你们手里，他们，上有老下有小，失去了他们，那些个老人孩子半点倚仗都没有！”
“你……”副将的表情又有些扭曲，练轻舞没了遮挡，这才发现，在他的身体里，很明显的有虫子在鼓动。
“是不是很疼啊？恭喜你，你还活着，你还知道疼痛，可怜我的族人，已经不知道疼了。”
云楚按住了就要出手的练轻舞，自己默默的后退了半步。
谁都看出来，副将身体里有蛊虫，至于这古城是如何做动，有什么规律，他们一概不知。
“将军，将军！”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那个人果然跑来告状了。
“又是你的兵呢，你想一想，要是被你的兵看到你这副模样，他们会不会觉得，你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呢？”
“你闭嘴。”
“呦，口气倒还不小，你要知道，只有南疆有蛊虫，现在你身上也有这玩意儿，你以为他们不会想歪吗。”
要不是知道，先忍忍会，有更多的消息，练轻舞早就暴起，把这畜生的脑袋壳子给拧下来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副将乖觉，知道练轻舞在，虽然不知道她身边的男子是何许人也，但肯定不是敌方的人就对了。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你不早就清楚了吗，除了你们阙城关，我要你们边境城池的防守，所有的防守，我没记错，应该是7张防阵图吧？”
“我没有这东西。”
副将身体里的虫子又开始乱爬。
练轻舞真的佩服这汉子，眼里都快冒火了。
云楚却觉得很是辣眼睛，虽然他足够硬汉，可是身上的衣服已然破损，练轻舞看着，他这个做未婚夫的，只觉得醋海翻涌。
“我也不傻，”那人背对着练轻舞，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势，“你一个小小的副将，我也已经将阙城关的一切摸了个清清楚楚。”
练轻舞和云楚两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这么说来，阙城关已经不保了。
那么，就在阙城关后的罗城，又当如何呢？
练轻舞只觉得蚂蚁在自己的心脏上爬来爬去，痒得很，也疼得急，恨不得直接把面前背对着她的男人生吞活剥了。
“不可能……”副将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时候说话也只有气声了。
“怎么就不可能了？”那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震得练轻舞耳膜嗡嗡作响。
云楚一点事儿也没有，却发现副将很是不对劲儿。
他本来就足够痛苦，这时候面部表情更是纠成了一团。
“不可能……”副将说了这三个字，忽然晕倒。
“将军？您可是在里面议事？”
那报信的兵，在外面就听到里面人说话的声音，只不过自己耳朵不行，听不出人在说些什么。
复又听得大笑声，这才敢开口问话。
“有什么事情等我出去以后再说。”
开口说话的是南疆人，说话的语气和音色，却和副将一无二致。
“是！”
那人整了整衣襟，又把挂在墙上的，副将的盔甲拿下来，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穿戴上。
“你真是苦了我了，现在，这盔甲我根本穿不上，看来我还是要想办法把你喂胖一点。”
练轻舞听着，心里像是被泼了盆冰水。
这幅模样看，那人怎么会真的照顾副将的身体？想让他胖起来，怕是得在他身体里塞更多的虫子吧。
练轻舞想到这儿有些反胃，伸出手来，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了。”云楚传音入密的询问，让练轻舞眉头略微舒展了些。
那人已经套上了军靴，慢悠悠的晃荡出去了。
“他肚子里是不是都是虫子？你说我们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先把他救走再说？”
练轻舞这时候已经有些没主意，觉得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也好，要是让他再留在这里，绝对会受更大的苦。”
“好！”
云楚知道，微生仁也在不远处盯着，干脆轻轻的打个呼啸，让他也过来帮忙。
微生仁从来没有见过副将，对上这么一眼，只觉得这人身上的气势很奇怪。
并不像是沙场上的杀伐之气，反倒是有些阴险。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观察，就先听到了阁主的召唤。
他想也不想，一阵风似的去阁主所在的地方了。
练轻舞已经动手解开了架子上的绳索，云楚和微生仁两人一左一右，稳稳的把人抱了下来。
练轻舞和云楚商量过，决定先去报信。
索性他们人虽然不多，可带着三辆马车，这么一合计，准备立刻去往罗城。
罗城毕竟在边境，也没有那么大的面积，不过却比阙城关大多了。
自从去年，监军被烧死，朝廷就派下了新的朝廷命官，取代了之前罗城城主的位子。
虽然城主一词，听起来甚至比知府更有权势，只是这地方太过偏僻，并没有多少人想来。
能被朝廷派下来的，大多是些青年的文官。
练三伏算准了这新继任的城主，不会对这个城太过管辖，不过还是没敢住客栈。
客栈毕竟人多眼杂，他们还带着一个不知病情如何的病人，实在太过招摇了。
将马车停在客店门口，驾车的全都下车吃饭，却也有人留在马车里，除了副将和云楚，就是练轻舞了。
“你说这城主，会不会派人来查马车？”
副将还是昏睡着，透过给他搭着的一块布料，他的身体里，虫子肆意爬着。
特别是腹部，许是因为空间比较大，被虫子搞得一鼓一鼓的。
“你放心，消息哪里能传得这么快？”云楚也看着那人的身体，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他向来心怀天下，这人不就是禅朝子民，自己在他身边，竟然不能帮助他。
真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还好我当时控制了一下情绪，没有一边子结果了，那个混账东西。”
“别看别的男人。”
云楚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是忧心不已，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练轻舞语带责备，脸却微微红了，目光真的撇开了，看向别处。
“他受了这么多苦，我们要为他报仇。”
云楚咬了咬牙。
“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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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知道错了就行了？练家军军规如何，你可还记得？”
练三伏回京以后虽然赋闲，可带兵多年，将军的气势还是在的。
“禀将军，我，我……”这个时候若说记得，那就是藐视军规，要说不记得，当着将军的面，也不好看呢。
“你自己站好。”
练三伏让练轻舞松了手，看着以前自己手下的兵，眼底的嫌恶一点也不掩饰。
“是。”
“像你这般骚扰寡妇的，军中还有多少？若不实话说出，小心你的皮。”
练三伏心中很是悲愤，云楚刚刚过来，自己就给他送了这么大一份礼物，以后这未来女婿，要怎么看他这个老丈人呢？
“回将军的话，我不知道，不过，”看着练三伏的眼神，再次凌厉起来，那小兵连忙加了一句，“副将很是奇怪，小的也不知道哪儿奇怪了。”
“你不知道他哪里奇怪，就说他奇怪，这不是自相矛盾，给自己打巴掌吗？”
“我没有啊。”
练三伏皱了眉头。
“你现在就回家去，把你的衣服都给换了，换了衣服以后再来见我。要不要我派人和你一起去啊？”
练三伏知道这里头的人除了自己的女儿，大概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指示。
只是女儿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还真能按着他的话去看一个男人换衣服不成。
“不不不，不用了，将军，我哪里敢违背你的意思，我换了衣服这就来。”
那人匆匆跑了，云楚眉头一皱：“阿仁，你去瞧着。”
微生仁应声而去，练三伏在小辈面前倒是有些局促了。
练轻舞也和他有同样的感觉，她甚至想挖个地缝自己钻出去。
离开的时候太过匆忙，也没能好好管教一通，不过才离开不到一年，就以军队的现状，若是敌人突然袭击，怕也只有节节败退的可能性。
为此她忧心不已。
“我们，我先去转转。”练轻舞本想拉着云楚，想了想，实在没有这个颜面，放弃了。
“你要去哪？在这里，你可是人人都熟悉的练家小姐，走哪儿不引得一群人注意？”
云楚忽然出声，可把练轻舞给吓了一跳。
“没事的，我尽量找些偏僻的地方，应该没有人在的。”
云楚更是大皱眉头：“你这是要做什么？去哪儿非得找着小路僻静的地方？”
“我，就是一个人散散心，也没准备去什么地方。”
“那我陪你。”
练轻舞没办法只好点头，两个人脱离了大部队，就真的只往小处走了。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练轻舞这话问得小心翼翼。
“我早就打定主意要娶你，现在，于我而言，你就是我的未婚妻，我跟着我的未婚妻有何不可呢？”
云楚话语中还是带着笑意。
练轻舞知道他为人有多严肃，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那你，对我们练家军，有什么看法呢，也失望过吗？”
云楚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练轻舞的头：“你这个傻丫头究竟在想些什么。练家军如何，与你没什么相干。”
练轻舞却还是愁眉不展：“可你看看他们如今的状况，怎么能不让人担心呢？”
“真的担心？”云楚竟然笑了笑。
“当然了。”
“那我们去看一眼，看看那所谓的副将，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真的可以吗？”练轻舞有些惊喜，却又有些担忧。
就怕他们看到的，连她自己都不能接受。
“怎么，害怕了？”
云楚音色还是温柔无比，表情却是少有的严肃，练轻舞咬了咬牙，她这是真怕了呀。
“不用太过害怕，我毕竟是你未来？夫婿。你我本是一体，我还能害你吗？”
“本是一体？”练轻舞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什么意思呢？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别怕。”
“可是，”练轻舞还是有些忸怩，不想动脚，“微生仁都已经跟上去了。我们，我们也去的话，是不是会人太多？”
云楚摇头：“我们直接去瞧瞧，那个副将有没有问题。”
“好。”
练轻舞在这儿待了这么久，路是比谁都熟悉，先是去了副将之前的住所，没有人在，也没有住过的迹象。
练轻舞眉头一挑，心念一动，立刻走到练三伏之前的主帐所在地。
“他果然在这里，又搭了帐篷，”练轻舞嘴角闪过一丝讥讽，“他这人也奇怪的很，注定了不会回京城，换做是我，一定会为自己选择一块空地，给自己建房子。”
“每人都有不同的志向，你不能以你的想法，去猜测别人。”
云楚这话说的清清淡淡，练轻舞倒是觉得受了，天大的责备，仔细的想了一通，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于是就很认真的记在心里。
“帐篷里似乎有动静。”
云楚这话一出口，两个人就都安静下来，屏住呼吸，悄悄的凑到了帐篷边上。
“你，还没有消停吗。”这人的声音对于练轻舞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我怎么能消停，那一仗，你们赢了没错，可是我的损失呢，我的损失怎么能够不讨回来呢。”
“你别这样。”
“现在，你不是我的对手，都到了这时候还不听我的话，是不是找打？”
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练轻舞吓得浑身一颤，不为别的，她耳力很好，那人说话以后，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动静也没有听到。
他怎么就会发出惨叫呢？是哪受伤了？
“舒服吧！亲爱的副将？”
“你……嗯，你……你疯了……”
那人说话已经断断续续，练轻舞握紧了拳头，云楚就在这时拉住她的手腕，让她带入帐篷之中。
两人落地的声音都很轻，被绑在架子上的副将首先看到他俩，瞳孔猛烈的一缩。
练轻舞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别出声。
“我疯了？你竟然认为我疯了吗。我的族人，有多少折在你们手里，他们，上有老下有小，失去了他们，那些个老人孩子半点倚仗都没有！”
“你……”副将的表情又有些扭曲，练轻舞没了遮挡，这才发现，在他的身体里，很明显的有虫子在鼓动。
“是不是很疼啊？恭喜你，你还活着，你还知道疼痛，可怜我的族人，已经不知道疼了。”
云楚按住了就要出手的练轻舞，自己默默的后退了半步。
谁都看出来，副将身体里有蛊虫，至于这古城是如何做动，有什么规律，他们一概不知。
“将军，将军！”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那个人果然跑来告状了。
“又是你的兵呢，你想一想，要是被你的兵看到你这副模样，他们会不会觉得，你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呢？”
“你闭嘴。”
“呦，口气倒还不小，你要知道，只有南疆有蛊虫，现在你身上也有这玩意儿，你以为他们不会想歪吗。”
要不是知道，先忍忍会，有更多的消息，练轻舞早就暴起，把这畜生的脑袋壳子给拧下来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副将乖觉，知道练轻舞在，虽然不知道她身边的男子是何许人也，但肯定不是敌方的人就对了。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你不早就清楚了吗，除了你们阙城关，我要你们边境城池的防守，所有的防守，我没记错，应该是7张防阵图吧？”
“我没有这东西。”
副将身体里的虫子又开始乱爬。
练轻舞真的佩服这汉子，眼里都快冒火了。
云楚却觉得很是辣眼睛，虽然他足够硬汉，可是身上的衣服已然破损，练轻舞看着，他这个做未婚夫的，只觉得醋海翻涌。
“我也不傻，”那人背对着练轻舞，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势，“你一个小小的副将，我也已经将阙城关的一切摸了个清清楚楚。”
练轻舞和云楚两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这么说来，阙城关已经不保了。
那么，就在阙城关后的罗城，又当如何呢？
练轻舞只觉得蚂蚁在自己的心脏上爬来爬去，痒得很，也疼得急，恨不得直接把面前背对着她的男人生吞活剥了。
“不可能……”副将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时候说话也只有气声了。
“怎么就不可能了？”那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震得练轻舞耳膜嗡嗡作响。
云楚一点事儿也没有，却发现副将很是不对劲儿。
他本来就足够痛苦，这时候面部表情更是纠成了一团。
“不可能……”副将说了这三个字，忽然晕倒。
“将军？您可是在里面议事？”
那报信的兵，在外面就听到里面人说话的声音，只不过自己耳朵不行，听不出人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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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情等我出去以后再说。”
开口说话的是南疆人，说话的语气和音色，却和副将一无二致。
“是！”
那人整了整衣襟，又把挂在墙上的，副将的盔甲拿下来，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穿戴上。
“你真是苦了我了，现在，这盔甲我根本穿不上，看来我还是要想办法把你喂胖一点。”
练轻舞听着，心里像是被泼了盆冰水。
这幅模样看，那人怎么会真的照顾副将的身体？想让他胖起来，怕是得在他身体里塞更多的虫子吧。
练轻舞想到这儿有些反胃，伸出手来，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了。”云楚传音入密的询问，让练轻舞眉头略微舒展了些。
那人已经套上了军靴，慢悠悠的晃荡出去了。
“他肚子里是不是都是虫子？你说我们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先把他救走再说？”
练轻舞这时候已经有些没主意，觉得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也好，要是让他再留在这里，绝对会受更大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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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知道，微生仁也在不远处盯着，干脆轻轻的打个呼啸，让他也过来帮忙。
微生仁从来没有见过副将，对上这么一眼，只觉得这人身上的气势很奇怪。
并不像是沙场上的杀伐之气，反倒是有些阴险。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观察，就先听到了阁主的召唤。
他想也不想，一阵风似的去阁主所在的地方了。
练轻舞已经动手解开了架子上的绳索，云楚和微生仁两人一左一右，稳稳的把人抱了下来。
练轻舞和云楚商量过，决定先去报信。
索性他们人虽然不多，可带着三辆马车，这么一合计，准备立刻去往罗城。
罗城毕竟在边境，也没有那么大的面积，不过却比阙城关大多了。
自从去年，监军被烧死，朝廷就派下了新的朝廷命官，取代了之前罗城城主的位子。
虽然城主一词，听起来甚至比知府更有权势，只是这地方太过偏僻，并没有多少人想来。
能被朝廷派下来的，大多是些青年的文官。
练三伏算准了这新继任的城主，不会对这个城太过管辖，不过还是没敢住客栈。
客栈毕竟人多眼杂，他们还带着一个不知病情如何的病人，实在太过招摇了。
将马车停在客店门口，驾车的全都下车吃饭，却也有人留在马车里，除了副将和云楚，就是练轻舞了。
“你说这城主，会不会派人来查马车？”
副将还是昏睡着，透过给他搭着的一块布料，他的身体里，虫子肆意爬着。
特别是腹部，许是因为空间比较大，被虫子搞得一鼓一鼓的。
“你放心，消息哪里能传得这么快？”云楚也看着那人的身体，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他向来心怀天下，这人不就是禅朝子民，自己在他身边，竟然不能帮助他。
真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还好我当时控制了一下情绪，没有一边子结果了，那个混账东西。”
“别看别的男人。”
云楚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是忧心不已，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练轻舞语带责备，脸却微微红了，目光真的撇开了，看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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