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从容
“做好准备，英语考试你上场吧！”
终于到了高考这一天。
临去考场时姬长歌召出徐明川，让徐明川做好准备，隔天的英语考试准备好上场。
徐明川的执念是英语考试，最开始之所以跟随她也是因为英语考试，姬长歌自然不会忘。
“嗯。”徐明川点点头，便再不吭声。
自从姬长歌这次回来后，他就变得格外沉默起来，比之往昔显得谨慎了许多，似乎刻意避开姬长歌一般。
姬长歌微微一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那次只是个意外，是我自己一意孤行没有带着你就离开，而且我也并没有出什么事，你实在不必自责。”
徐明川垂眸沉默，半晌后苦涩一笑：“你不给我鬼差证那天，一到晚上我便去寻了那个害了我姐姐的韩亮。”
姬长歌抿抿唇，已经猜到了什么，安慰道：“不用在意。”
“怎能不在意！”徐明川赫然抬眸，神情凄凉：“我吓得他四处疯逃，吓得他哇哇大叫，可是，我还是没能下手杀了他！”
“我在恐惧，我担心天道会给我可怕的惩罚！”
“不，我或许不是担心天谴，而是我骨子里的懦弱，就如同我当初自杀一样！”
“哪怕是死了，哪怕变成了鬼，哪怕满心想为我姐报仇，可我还是下不去手！”
徐明川自嘲的笑，眼中含着血泪：“我就是这么没用！”
这样的徐明川让姬长歌有些怅惘，默默看着徐明川许久，苦笑道：“你不是懦弱，你是善良。”
摊开手，姬长歌低头看看自己的掌心，呐呐道：“我也想跟你一样，无论如何愤恨，无论身处怎样的环境，都能保持着这份善良，不忍心杀害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个坏人。”
“可是……”姬长歌抬起头，眼中泛起微微泪光：“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了，你不在我身边这几天，我亲手杀了一个人，用一种很恐怖的手段杀了一个人。”
“但是。”姬长歌神情逐渐变得冰冷：“我却没有感到惶恐，没有感到愧疚，没有感到一点不适，甚至连想都很少想起这么个人来。”
“我不想变，我也一直以为我不会变。”姬长歌默默道：“可我死过一回，当我被那个女人杀死的时候，我满脑子还只是为什么、凭什么！然而当生命的最后一息，我最后一个念头却是……可恶！我要杀掉她！哪怕变成鬼也要杀掉她！”
“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后来在我眼前死了，死得很惨，非常惨！她向我求救，求我救她，大哭着哀求……”姬长歌闭上眼，半晌后陡然睁开，咧开嘴：“我想救她，可是我的心底里却升起难言的喜悦，我真高兴啊！我看得很爽，真的很爽！”
转身，姬长歌低声道：“考试之后就离开吧！我回不去了，你还可以。下辈子，你会是个好人，我会为你祝祷，愿你来世生在富贵和美的人家。”
在老爸的陪同下来到考场，王小雪、张美琪早就守在了考场外，见姬长歌来，露出真诚亲切的笑来。
“长歌，怎么办，我有点紧张！”张美琪紧紧抓着姬长歌的手，手微微颤抖，又抱住了姬长歌胳膊，这才渐渐稳定下来。
自从上次姬长歌救了她之后，张美琪就成了姬长歌的小迷妹，以前还是别扭的对姬长歌好，现在只要姬长歌在，她就恨不得贴在姬长歌身上不下来！
看姬长歌的目光，也温柔得快滴出水来，搞得姬长歌很有点不适应。
姬长歌安抚的拍拍张美琪的手，朝王小雪努努嘴：“淡定，要向咱们小雪同志学习！”
王小雪一脸矜持的笑容，那是学霸独有的迷之微笑。
张美琪嘟嘟嘴：“学霸什么的最讨厌了！”
此话一出，王小雪的笑更加矜持了……
“得了，学霸大姐您老就别显摆了，刺激人！”姬长歌没好气的瞪了王小雪一眼，每次考试王小雪都是这种笑容，看得好气！
此时，考场大门打开，广播响起：“请广大考生排队入场，请检查你的准考证、身份证是否齐全，请准备好签字笔……”
“走啦！”姬长歌笑了，紧紧握了握王小雪和张美琪的手：“加油！”
“加油！”王小雪、张美琪也重重点头，彼此相视一笑，分别朝自己的考试教室走去……
姬长歌目送两人离开，回头，看看了不远处的张美娜。
其他同学陪同考试的一般是父母，而张美琪陪同来考试的，是妹妹张美娜。
张美娜站在维持现场的警察防卫标线之外，见姬长歌看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姬长歌竖起食指比了个一，再在脖子上横切了一下，勾勾嘴角微微一笑。张美娜愣了愣，笑容更加灿烂的摇摇头。
姬长歌又笑了笑，转身进了考场。
她不见这几天，并不太平。
猜测她可能溺水死亡的蛙人们，没有捞到她的尸体，反而捞到了周俊发胀的尸体。
周俊，那个从小就以爱之名掌控着张美琪的周俊，死了，死在了冰冷的河里。
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调查下来周俊还写下了遗书，称是受不了失去张美琪的痛苦最终决定寻死。
张美琪果然是不爱他了，鬼魂的绝对遗忘恐怖如斯，他的死如同陌生人，没有在张美琪心里掀起半点涟漪。
但姬长歌不相信周俊会是正常死亡，他或许真的是自杀，但其中应该少不了张美娜的刺激和怂恿。
这个女孩子心态早就扭曲，她对姐姐的感情已经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这样的人总是比普通早慧一些，而张美娜的心智更是其中翘楚。
姬长歌明白，张美娜用法律惩罚之外的方式杀死了周俊，她没有杀人，却杀了周俊的心。
刚才那个动作就是姬长歌的警告，而张美娜看明白了，并告诉姬长歌，她没有杀人。
是啊，我没有杀人呢长歌姐姐，所以不要怪我哟！
“嘿，同学你好呀，咱们一个考场呢，我的目标是考一流大学，你打算考什么学校？”
一进考场，姬长歌就迎面遇到了一个满脸笑容的女孩，微胖，圆圆的脸，挺可爱。
“我啊，我已经保送燕京大学了，考零分也会上一流大学呢。”姬长歌笑眯眯挥挥手，一张鬼差证出现在手里，那是她从徐明川手里拿回的鬼差证。
她手指在鬼差证上揉搓了一下，一扇泛着金光隐隐又带着些乌黑的门凭空打开。
姬长歌抓起神情瞬间变得扭曲的女孩的脖子，就这么将她强行塞进了门里，然后快速关上了地府之门！
“呵，如果说我是学渣，你会愤怒，因为身为学霸的你死了，凭什么学渣还能在这里好好的考试。”
“如果我是学霸，你还是会愤怒，为什么都是学霸，我能好好的考试，你却死在了考场里！”
“好好上路吧，抱歉，今天我不想听故事。”
姬长歌按照准考证上的标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将身份证和准考证、签字笔、橡皮擦……等都整齐的摆放在桌面上。
淡定，从容。
－－－－－－题外话－－－－－－
娇娇一直想写的都是不同的东西。本书的男主不像其他小说男主那么甜那么宠，本书的女主也不像其他小说那么出挑。娇娇知道，很多小说的女主要么是很善良的，要么是很可爱的，要么是酣畅淋漓的爽文，本书的女主一路走来却怂、逗逼、犯蠢、善良也不那么够，有时候还显得白莲花。她十分普通，没有什么大亮点。但这是一个过程，一个娇娇认为必然的变化过程，我想呈现的就是这种变化，心的变化，三观的变化，不仅仅是女主的，还包括一切配角甚至酱油党的变化。鲁迅说过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的毁灭给人看，我想写的就是这种毁灭的过程，挣扎的过程，然后让看客能够哪怕不赞同却能够理解。本是最大的灵异恐怖，就是这个过程，也许会扑街，但娇娇在毅然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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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高考这一天。
临去考场时姬长歌召出徐明川，让徐明川做好准备，隔天的英语考试准备好上场。
徐明川的执念是英语考试，最开始之所以跟随她也是因为英语考试，姬长歌自然不会忘。
“嗯。”徐明川点点头，便再不吭声。
自从姬长歌这次回来后，他就变得格外沉默起来，比之往昔显得谨慎了许多，似乎刻意避开姬长歌一般。
姬长歌微微一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那次只是个意外，是我自己一意孤行没有带着你就离开，而且我也并没有出什么事，你实在不必自责。”
徐明川垂眸沉默，半晌后苦涩一笑：“你不给我鬼差证那天，一到晚上我便去寻了那个害了我姐姐的韩亮。”
姬长歌抿抿唇，已经猜到了什么，安慰道：“不用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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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恐惧，我担心天道会给我可怕的惩罚！”
“不，我或许不是担心天谴，而是我骨子里的懦弱，就如同我当初自杀一样！”
“哪怕是死了，哪怕变成了鬼，哪怕满心想为我姐报仇，可我还是下不去手！”
徐明川自嘲的笑，眼中含着血泪：“我就是这么没用！”
这样的徐明川让姬长歌有些怅惘，默默看着徐明川许久，苦笑道：“你不是懦弱，你是善良。”
摊开手，姬长歌低头看看自己的掌心，呐呐道：“我也想跟你一样，无论如何愤恨，无论身处怎样的环境，都能保持着这份善良，不忍心杀害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个坏人。”
“可是……”姬长歌抬起头，眼中泛起微微泪光：“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了，你不在我身边这几天，我亲手杀了一个人，用一种很恐怖的手段杀了一个人。”
“但是。”姬长歌神情逐渐变得冰冷：“我却没有感到惶恐，没有感到愧疚，没有感到一点不适，甚至连想都很少想起这么个人来。”
“我不想变，我也一直以为我不会变。”姬长歌默默道：“可我死过一回，当我被那个女人杀死的时候，我满脑子还只是为什么、凭什么！然而当生命的最后一息，我最后一个念头却是……可恶！我要杀掉她！哪怕变成鬼也要杀掉她！”
“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后来在我眼前死了，死得很惨，非常惨！她向我求救，求我救她，大哭着哀求……”姬长歌闭上眼，半晌后陡然睁开，咧开嘴：“我想救她，可是我的心底里却升起难言的喜悦，我真高兴啊！我看得很爽，真的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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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在鬼差证上揉搓了一下，一扇泛着金光隐隐又带着些乌黑的门凭空打开。
姬长歌抓起神情瞬间变得扭曲的女孩的脖子，就这么将她强行塞进了门里，然后快速关上了地府之门！
“呵，如果说我是学渣，你会愤怒，因为身为学霸的你死了，凭什么学渣还能在这里好好的考试。”
“如果我是学霸，你还是会愤怒，为什么都是学霸，我能好好的考试，你却死在了考场里！”
“好好上路吧，抱歉，今天我不想听故事。”
姬长歌按照准考证上的标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将身份证和准考证、签字笔、橡皮擦……等都整齐的摆放在桌面上。
淡定，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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