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血浓于水
台球厅里。
“卧槽，沧哥牛批！”
“六了六了，一杆清啊！”
“……”
一片恭维声中，吕梓沧直起身，薄唇微挑，长眸浅眯，勾出一抹邪肆嚣张的弧度。他右手还拿着球杆，左手撑在台球桌的边缘上，食指漫不经心的敲了敲，语气懒散又随意：“这算什么，小意思。”他放下球杆，刚想说再来一局，贴放在右侧裤子口袋的手机蓦地震了一下。
吕梓沧眸光一凝，又很快恢复平淡，他放下球杆，一副很没意思的表情：“你们玩吧，我歇会儿。”
旁边的人不疑有他，又开了一局。
吕梓沧走到旁边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内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在屏幕上飞快的点着什么。
没几分钟，傅彦便过来了。
“傅哥！”李天皓眼尖，瞧见人之后冲他挥了挥手，“要不要来一局？”
“不了。”傅彦摇了摇头，直接走到吕梓沧身边坐下。
眼珠子一直盯在手机屏幕上的吕梓沧这才抬了抬眼，扬着嘴角问候了一句：“呦，来了？”
“啧。”傅彦身子往后靠，整个人都倚在沙发上，没骨头似的，他可还记着这家伙刻意恶心他的事情，完全懒得搭理他。
吕梓沧也不恼，冲他抛了个媚眼，然后接着低头看手机，像是屏蔽了外界的所有事物一般。
认识这么多年，这种事情常有发生，傅彦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是偶尔会见他低头盯着手机，样子是难得一见的认真。
傅彦没打扰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给穆瑾玥发短信。
那厢，穆瑾玥正跟SJZT说着王洁灵的信息，手机上方忽然弹出来一条信息。
她皱了下眉，看都没看，直接忽视了。
穆瑾玥和SJZT并不不是用短信联系的，而是对方开发的一个软件，也只有这个软件才能联系到他。
同样，这个软件也只能用于跟他联系，平时就相当于一个占内存的摆设。
才过了几秒，又一条信息进来，穆瑾玥拧紧了眉，正好SJZT还没回消息，她便点开看了一眼。
傅彦：【到家了么？】
傅彦：【为什么不理我？】
后面那句话还带着一个委屈巴巴的颜文字，穆瑾玥无语片刻，不自觉又想到了傅彦拉着她袖子摇晃撒娇的样子。
心底才升起的那点不耐烦一下子就消失殆尽，她勾了勾唇角，正要回话，那边又发来一条短信。
傅彦：【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还有狗……
穆瑾玥翻了个白眼，明知道对方听不见，还是小声嘟囔着：“真是幼稚死了。”
她葱白的指尖还没点上键盘，屏幕倏地跳转，变成了跟SJZT聊天的界面。
这是那个软件的自带功能，只要对方回消息，不管她在干什么，页面都会自动跳转。
想到SZJT似乎私事比较多，再加上是她麻烦人家帮忙，穆瑾玥迟疑了一下，没再退出，接着跟他说正事。
*
“嘿，”锡纸烫放下球杆，勾着李天皓的脖子，压低声音：“看那边，傅哥和沧哥怎么回事啊？我看着气氛有点不对劲啊。”
李天皓听闻，也扭头看了一眼，却没看出来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哪不对劲？”
“据我观察，至少五分钟没说话了！”
“五分钟……”李天皓嘴角抽了抽，“傅哥五分钟前还没到呢。”
锡纸烫尴尬了一下，梗着脖子道：“那不是重点！”情绪太激动，声音有点大了，他马上缩了缩脖子，“重点是，这俩人一直没说话！”
“那不是在看手机么，”李天皓扯掉开他的胳膊，拿着球杆俯身，摆好姿势，“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我这不是关心他们么！”锡纸烫竖着眉，不满的瞪着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干脆球杆一扔，踮着脚尖的往沙发那边走。
沙发前摆了张小桌，上面放了几瓶水，锡纸烫佯装口渴，拿起一瓶拧开，喝了一小口，眼珠子转了转，偷偷瞄了傅彦和吕梓沧两眼。
两人都专注于手机，完全没搭理他。
想到自己中午因为说错了话惹得傅彦不高兴，锡纸烫琢磨了一下，决定从脾气比较好的吕梓沧身上下手。
他凑过去，正要坐下，吕梓沧徒然掀起眼皮，与其同时飞快的把手机锁屏，长眸眯起，瞳孔深邃又冰冷锋利，直勾勾的看着他。
锡纸烫吓了一跳，坐下的动作才做了一半就僵住了，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半扎马步的姿态，半晌才站起身，后退一步，讪讪笑道：“沧……沧哥，我就是、就是有点累了。”
“嗯，”吕梓沧舒展眉眼，伸直了两条大长腿，嘴角噙笑，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坐啊。”
锡纸烫又看了他一眼，吕梓沧还跟以前一样笑眯眯的，好像刚才那尖锐得快要实质化的眼神都是他的错觉一般。
肯定是错觉啊，毕竟认识沧哥这么久，他虽然手上功夫厉害，但是脾气可是数一数二的好。
他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恢复正常，便又开始嬉皮笑脸的了。
“沧哥，”他凑近，瞧了一眼始终没抬头的傅彦，打趣道：“刚才是跟哪个小姑娘聊天呢？头都不抬一下，都快赶上傅哥了。”
吕梓沧一愣，还没说话，那头的傅彦先睨了锡纸烫一眼，“闭嘴也没人当你是哑巴！”语气冷硬，充满了戾气和烦躁。
明显心情不好。
锡纸烫心思活，嘴上又没把门的，一听这话，想都没想就说：“傅哥这是怎么了？难道穆小姐不理你了？”
傅彦抬脚就踹他。
这是被人戳到痛点，恼羞成怒了。
锡纸烫马上反应过来，挨了一脚之后立马闭嘴，用眼神跟吕梓沧求救。
谁知……
“你可别瞎说！”吕梓沧直接忽视了他的求救信号，坐直了腰板，一本正经道：“我可没跟小姑娘闲聊！”
锡纸烫欲哭无泪，现在可不是关心闲聊不闲聊的问题啊，再不救救他，他就要小命不保了！
吕梓沧还在一脸严肃的解释：“我这是挣外快呢，可不是撩妹啊，那可是两个性质，完全不一样！”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傅彦的表情，见他面色依旧阴沉，顿时愁眉不展了。
锡纸烫直接被他这波操作弄蒙了，以前他们也没少调侃吕梓沧，怎么不见他这么急忙的解释？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怕傅哥误会啊……
他浑浑噩噩的想着，连害怕都忘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起身，怎么走回的台球桌前。
“老三，老三？”
“啊？”锡纸烫茫然抬头，完全在状况外。
“这是咋了？”旁边的人纳闷：“你刚才又惹傅哥生气了？”
“不是，我就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锡纸烫灵魂出窍了一般喃喃：“傅哥和沧哥好像……”话说到一半，他猛地清醒过来，立马闭了嘴。
旁边的人却像是知道他准备说什么了一样，激动的握着他的手，像是终于找到了同盟，“你也发现了！对不对！”
锡纸烫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以为他要套自己的话。
结果对方下一句话说出口，直接让他僵在了原地。
“傅哥太过分了，居然因为穆小姐就抛弃了沧哥！”
锡纸烫瞪着眼睛。
“你看，沧哥都伤心的说不出话来了，一直低着头看手机，肯定是因为傅哥带穆小姐来，受了打击！”他还在自说自话：“不行，以后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在沧哥面前提穆小姐和傅哥的事，不然沧哥得多伤心啊！”
锡纸烫：“……”这他妈！居然是真的！
那头，吕梓沧还在愁怎么让傅彦相信他不是在撩妹，还没等他想出办法，就见傅彦捧着手机，面色一变，刚才还阴云密布的，顿时由阴转晴，戾气烦躁尽散，甚至连嘴角都勾起一个欢愉的弧度。
*
穆瑾玥给傅彦回完消息，再次点进和SJZT对话的界面。
对方依旧没有回复。
不过穆瑾玥也没多想，毕竟SJZT是个大忙人，不回消息也是常有的事情，等他看到之后，自然会回复。
穆瑾玥放下手机，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冲掉了一身火锅味，又换上干净的衣服。
等她收拾妥当，吹干了头发出来，SJZT才回了消息。
*
三天后，穆瑾玥收到了SJZT发来的邮件。
她一目十行，然后删了邮件。
那天的男人是王洁灵的情人，亦或者说，是她的另一个金主。
田荣光，四十五岁，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老板，家里有妻有女，五年前和王洁灵相识于一场交通意外，当时田荣光的司机开车不小心撞了王洁灵，两人便因此有了交集，只一个月，王洁灵就成了田荣光的情人。
穆瑾玥回想了一下，五年前，正好是王洁灵把银行卡交给她的时候。
她指尖摩挲着手机边缘，冷笑了一声。
这王洁灵也是个人才，一个月就能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养着她。
只怕那场所谓的“车祸”，也没那么简单。
她指尖动了动，点开相册，调出那天拍摄的照片，浅浅的瞳仁眸色越来越深，像一片让人沉溺的深海，美丽又沉寂，深处却蕴藏着冷冽的风暴。
“叩叩”
穆瑾玥敛了敛眸，把手机锁屏，放在一边，再抬眼，眸底又是一片清澈干净，浅浅的眸子，明亮却淡然。
她起身开了门，看了眼门口的人：“王姐，怎么了？”
王姐答：“小姐，夫人的生日马上到了。”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您帮先生准备的礼物……要怎么办？”
穆瑾玥怔忪了一下。
每到什么节日，或者是特殊的日子，穆瑾玥都会准备一份礼物送到穆英平的公司，让他送给孔安思，自然也包括这次生日的。
距离孔安思的生日还有不到十天，不过早在一个月之前，穆瑾玥就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可这次，孔安思的记忆中已经没有穆英平了。
“直接交给我吧。”她语气平淡：“也不用提醒穆英平了。”
王姐笑了一下，说好。
只是，穆瑾玥没料到，她不提醒，却有人帮她做了这件事。
两天后，宸天地产，董事长办公室装修的奢华精致，每一处都彰显贵气。
许秘书汇报完工作后并未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满面踌躇。
穆英平一身西装，仪表堂堂，神色肃穆的看着文件，头都没抬，“还有什么事？”声调沉稳中透着冷冽果断，无形中流露出上位者的气势。
“董事长，”许秘书拿着文件夹的手紧了紧，声音不自觉低下去，慢慢说道：“是……夫人的生日快到了。”
穆英平眉头紧拧，抬眼，眉宇间绕着一层薄薄的阴鸷。
许秘书咽了咽唾沫，鼓足勇气接着道：“可是小姐她，并没有送来准备的礼物。”
以往穆瑾玥送来的东西，都是由许秘书接收的，他也是公司里为数不多，对穆英平私生活有所了解的人。
“没送来？”穆英平重复了一遍，眉间却褶皱更深了，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抬手掐了掐眉心，很不耐烦的问：“那个女人什么时候过生日？”
“一个礼拜之后。”
沉吟片刻，穆英平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许秘书应了声，后退两步，才转身离开，脚步飞快，像是生怕下一秒穆英平把怒气撒在他身上一样。
“咔哒——”一声，门关上，穆英平眼底晦暗，神色不明，须臾，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
孔宅里，孔安青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微微凝眸，心下思量着他这通电话的用意。
没犹豫很久，他接通，面无表情，语气却带着笑意：“穆先生。”
穆英平也是在商界浸淫多年的，笑着跟他说了半天客套话才切入正题。
“听说上次孔先生去了临汝，小女顽劣，怕是冲撞了孔先生。”
“怎么会？”孔安青眼眸深沉，想起上次和穆瑾玥见面时发生的事情，以及后来和父亲的交谈，他勾了勾嘴角，笑道：“虽然孔安思已经不是我孔家的人，但毕竟血浓于水，瑾玥那孩子对我还是比较亲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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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沧哥牛批！”
“六了六了，一杆清啊！”
“……”
一片恭维声中，吕梓沧直起身，薄唇微挑，长眸浅眯，勾出一抹邪肆嚣张的弧度。他右手还拿着球杆，左手撑在台球桌的边缘上，食指漫不经心的敲了敲，语气懒散又随意：“这算什么，小意思。”他放下球杆，刚想说再来一局，贴放在右侧裤子口袋的手机蓦地震了一下。
吕梓沧眸光一凝，又很快恢复平淡，他放下球杆，一副很没意思的表情：“你们玩吧，我歇会儿。”
旁边的人不疑有他，又开了一局。
吕梓沧走到旁边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内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在屏幕上飞快的点着什么。
没几分钟，傅彦便过来了。
“傅哥！”李天皓眼尖，瞧见人之后冲他挥了挥手，“要不要来一局？”
“不了。”傅彦摇了摇头，直接走到吕梓沧身边坐下。
眼珠子一直盯在手机屏幕上的吕梓沧这才抬了抬眼，扬着嘴角问候了一句：“呦，来了？”
“啧。”傅彦身子往后靠，整个人都倚在沙发上，没骨头似的，他可还记着这家伙刻意恶心他的事情，完全懒得搭理他。
吕梓沧也不恼，冲他抛了个媚眼，然后接着低头看手机，像是屏蔽了外界的所有事物一般。
认识这么多年，这种事情常有发生，傅彦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是偶尔会见他低头盯着手机，样子是难得一见的认真。
傅彦没打扰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给穆瑾玥发短信。
那厢，穆瑾玥正跟SJZT说着王洁灵的信息，手机上方忽然弹出来一条信息。
她皱了下眉，看都没看，直接忽视了。
穆瑾玥和SJZT并不不是用短信联系的，而是对方开发的一个软件，也只有这个软件才能联系到他。
同样，这个软件也只能用于跟他联系，平时就相当于一个占内存的摆设。
才过了几秒，又一条信息进来，穆瑾玥拧紧了眉，正好SJZT还没回消息，她便点开看了一眼。
傅彦：【到家了么？】
傅彦：【为什么不理我？】
后面那句话还带着一个委屈巴巴的颜文字，穆瑾玥无语片刻，不自觉又想到了傅彦拉着她袖子摇晃撒娇的样子。
心底才升起的那点不耐烦一下子就消失殆尽，她勾了勾唇角，正要回话，那边又发来一条短信。
傅彦：【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还有狗……
穆瑾玥翻了个白眼，明知道对方听不见，还是小声嘟囔着：“真是幼稚死了。”
她葱白的指尖还没点上键盘，屏幕倏地跳转，变成了跟SJZT聊天的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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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SZJT似乎私事比较多，再加上是她麻烦人家帮忙，穆瑾玥迟疑了一下，没再退出，接着跟他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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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锡纸烫放下球杆，勾着李天皓的脖子，压低声音：“看那边，傅哥和沧哥怎么回事啊？我看着气氛有点不对劲啊。”
李天皓听闻，也扭头看了一眼，却没看出来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哪不对劲？”
“据我观察，至少五分钟没说话了！”
“五分钟……”李天皓嘴角抽了抽，“傅哥五分钟前还没到呢。”
锡纸烫尴尬了一下，梗着脖子道：“那不是重点！”情绪太激动，声音有点大了，他马上缩了缩脖子，“重点是，这俩人一直没说话！”
“那不是在看手机么，”李天皓扯掉开他的胳膊，拿着球杆俯身，摆好姿势，“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我这不是关心他们么！”锡纸烫竖着眉，不满的瞪着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干脆球杆一扔，踮着脚尖的往沙发那边走。
沙发前摆了张小桌，上面放了几瓶水，锡纸烫佯装口渴，拿起一瓶拧开，喝了一小口，眼珠子转了转，偷偷瞄了傅彦和吕梓沧两眼。
两人都专注于手机，完全没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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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过去，正要坐下，吕梓沧徒然掀起眼皮，与其同时飞快的把手机锁屏，长眸眯起，瞳孔深邃又冰冷锋利，直勾勾的看着他。
锡纸烫吓了一跳，坐下的动作才做了一半就僵住了，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半扎马步的姿态，半晌才站起身，后退一步，讪讪笑道：“沧……沧哥，我就是、就是有点累了。”
“嗯，”吕梓沧舒展眉眼，伸直了两条大长腿，嘴角噙笑，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坐啊。”
锡纸烫又看了他一眼，吕梓沧还跟以前一样笑眯眯的，好像刚才那尖锐得快要实质化的眼神都是他的错觉一般。
肯定是错觉啊，毕竟认识沧哥这么久，他虽然手上功夫厉害，但是脾气可是数一数二的好。
他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恢复正常，便又开始嬉皮笑脸的了。
“沧哥，”他凑近，瞧了一眼始终没抬头的傅彦，打趣道：“刚才是跟哪个小姑娘聊天呢？头都不抬一下，都快赶上傅哥了。”
吕梓沧一愣，还没说话，那头的傅彦先睨了锡纸烫一眼，“闭嘴也没人当你是哑巴！”语气冷硬，充满了戾气和烦躁。
明显心情不好。
锡纸烫心思活，嘴上又没把门的，一听这话，想都没想就说：“傅哥这是怎么了？难道穆小姐不理你了？”
傅彦抬脚就踹他。
这是被人戳到痛点，恼羞成怒了。
锡纸烫马上反应过来，挨了一脚之后立马闭嘴，用眼神跟吕梓沧求救。
谁知……
“你可别瞎说！”吕梓沧直接忽视了他的求救信号，坐直了腰板，一本正经道：“我可没跟小姑娘闲聊！”
锡纸烫欲哭无泪，现在可不是关心闲聊不闲聊的问题啊，再不救救他，他就要小命不保了！
吕梓沧还在一脸严肃的解释：“我这是挣外快呢，可不是撩妹啊，那可是两个性质，完全不一样！”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傅彦的表情，见他面色依旧阴沉，顿时愁眉不展了。
锡纸烫直接被他这波操作弄蒙了，以前他们也没少调侃吕梓沧，怎么不见他这么急忙的解释？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怕傅哥误会啊……
他浑浑噩噩的想着，连害怕都忘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起身，怎么走回的台球桌前。
“老三，老三？”
“啊？”锡纸烫茫然抬头，完全在状况外。
“这是咋了？”旁边的人纳闷：“你刚才又惹傅哥生气了？”
“不是，我就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锡纸烫灵魂出窍了一般喃喃：“傅哥和沧哥好像……”话说到一半，他猛地清醒过来，立马闭了嘴。
旁边的人却像是知道他准备说什么了一样，激动的握着他的手，像是终于找到了同盟，“你也发现了！对不对！”
锡纸烫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以为他要套自己的话。
结果对方下一句话说出口，直接让他僵在了原地。
“傅哥太过分了，居然因为穆小姐就抛弃了沧哥！”
锡纸烫瞪着眼睛。
“你看，沧哥都伤心的说不出话来了，一直低着头看手机，肯定是因为傅哥带穆小姐来，受了打击！”他还在自说自话：“不行，以后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在沧哥面前提穆小姐和傅哥的事，不然沧哥得多伤心啊！”
锡纸烫：“……”这他妈！居然是真的！
那头，吕梓沧还在愁怎么让傅彦相信他不是在撩妹，还没等他想出办法，就见傅彦捧着手机，面色一变，刚才还阴云密布的，顿时由阴转晴，戾气烦躁尽散，甚至连嘴角都勾起一个欢愉的弧度。
*
穆瑾玥给傅彦回完消息，再次点进和SJZT对话的界面。
对方依旧没有回复。
不过穆瑾玥也没多想，毕竟SJZT是个大忙人，不回消息也是常有的事情，等他看到之后，自然会回复。
穆瑾玥放下手机，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冲掉了一身火锅味，又换上干净的衣服。
等她收拾妥当，吹干了头发出来，SJZT才回了消息。
*
三天后，穆瑾玥收到了SJZT发来的邮件。
她一目十行，然后删了邮件。
那天的男人是王洁灵的情人，亦或者说，是她的另一个金主。
田荣光，四十五岁，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老板，家里有妻有女，五年前和王洁灵相识于一场交通意外，当时田荣光的司机开车不小心撞了王洁灵，两人便因此有了交集，只一个月，王洁灵就成了田荣光的情人。
穆瑾玥回想了一下，五年前，正好是王洁灵把银行卡交给她的时候。
她指尖摩挲着手机边缘，冷笑了一声。
这王洁灵也是个人才，一个月就能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养着她。
只怕那场所谓的“车祸”，也没那么简单。
她指尖动了动，点开相册，调出那天拍摄的照片，浅浅的瞳仁眸色越来越深，像一片让人沉溺的深海，美丽又沉寂，深处却蕴藏着冷冽的风暴。
“叩叩”
穆瑾玥敛了敛眸，把手机锁屏，放在一边，再抬眼，眸底又是一片清澈干净，浅浅的眸子，明亮却淡然。
她起身开了门，看了眼门口的人：“王姐，怎么了？”
王姐答：“小姐，夫人的生日马上到了。”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您帮先生准备的礼物……要怎么办？”
穆瑾玥怔忪了一下。
每到什么节日，或者是特殊的日子，穆瑾玥都会准备一份礼物送到穆英平的公司，让他送给孔安思，自然也包括这次生日的。
距离孔安思的生日还有不到十天，不过早在一个月之前，穆瑾玥就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可这次，孔安思的记忆中已经没有穆英平了。
“直接交给我吧。”她语气平淡：“也不用提醒穆英平了。”
王姐笑了一下，说好。
只是，穆瑾玥没料到，她不提醒，却有人帮她做了这件事。
两天后，宸天地产，董事长办公室装修的奢华精致，每一处都彰显贵气。
许秘书汇报完工作后并未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满面踌躇。
穆英平一身西装，仪表堂堂，神色肃穆的看着文件，头都没抬，“还有什么事？”声调沉稳中透着冷冽果断，无形中流露出上位者的气势。
“董事长，”许秘书拿着文件夹的手紧了紧，声音不自觉低下去，慢慢说道：“是……夫人的生日快到了。”
穆英平眉头紧拧，抬眼，眉宇间绕着一层薄薄的阴鸷。
许秘书咽了咽唾沫，鼓足勇气接着道：“可是小姐她，并没有送来准备的礼物。”
以往穆瑾玥送来的东西，都是由许秘书接收的，他也是公司里为数不多，对穆英平私生活有所了解的人。
“没送来？”穆英平重复了一遍，眉间却褶皱更深了，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抬手掐了掐眉心，很不耐烦的问：“那个女人什么时候过生日？”
“一个礼拜之后。”
沉吟片刻，穆英平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许秘书应了声，后退两步，才转身离开，脚步飞快，像是生怕下一秒穆英平把怒气撒在他身上一样。
“咔哒——”一声，门关上，穆英平眼底晦暗，神色不明，须臾，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
孔宅里，孔安青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微微凝眸，心下思量着他这通电话的用意。
没犹豫很久，他接通，面无表情，语气却带着笑意：“穆先生。”
穆英平也是在商界浸淫多年的，笑着跟他说了半天客套话才切入正题。
“听说上次孔先生去了临汝，小女顽劣，怕是冲撞了孔先生。”
“怎么会？”孔安青眼眸深沉，想起上次和穆瑾玥见面时发生的事情，以及后来和父亲的交谈，他勾了勾嘴角，笑道：“虽然孔安思已经不是我孔家的人，但毕竟血浓于水，瑾玥那孩子对我还是比较亲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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