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节操无下限的少女
“我触犯了位面法则，妄想以魔煞之体闯入上位面，被卫面军以忤逆之罪讨伐，囚禁在森罗海，承受无尽天罚，”绝殇看似随意地说道，她被禁锢了不知多少年，身心受残，可提起了旧事，只是展颜一笑，颇为潇洒。
月惊华瞧着，只觉得她率性的很，心里生出了几分好感。
森罗海，无边无际，它不存在任何一个位面中，也没人知道它究竟在何方。
海中豢养着各种上古海生玄兽，这些玄兽品阶处于六七阶，生性凶残，对囚禁在海域里的囚犯多番折磨。
每一片囚禁在了森罗海的罪人，根据其自身的罪孽的不同，承受着不同的天罚，有囚禁千年的，也有囚禁百年的。
绝殇被投入森罗海前，被剔除魔胎，斩断栓腿，四肢被封魔匕首锁住，再被囚禁于天罚柱，投入森罗海。
更可怕的是，海底的古玄兽每隔一月，会啃食她的断腿一次，随后，海水会让她的双腿伤口渐渐愈合，等待着第二次的啃食。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直到森罗海里的罪人们，精神崩溃，元神尽毁。
与天罚相比，月惊华见识过的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的刑罚，都是不堪一提。
都说天神仁慈，可在面对忤逆位面法则的忤逆者时，却是百般残忍。
见月惊华陷入了沉默，绝殇抬眼笑道，“小姑娘，你被吓到了？放心，我就会想法子帮你潜入三百余丈的海底，让你离开这里，只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用你身上的一样东西来交换。”
魔就是魔，即便是被囚禁了千年，绝殇还是没有泯灭她身上的那股魔性，她从来不白施恩惠。
“什么东西？”月惊华也早有了防备，与魔打交道，不长个心眼，当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眼下她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能是求助于绝殇。
“不用担心，我不会害了你的性命，”绝殇轻声笑着，“我被囚了千百年，乏味的很，森罗海的一景一物，都已经看腻了，能找些消遣，你留下你的珍爱之物，供我赏玩。我将传授你一种玄功，教会你如何用煞气来修炼玄技。如此一来，待你回到你的大陆，将会成为最巅峰的存在，“绝殇的声音，如同一把风中吟唱的竖琴，轻轻挑动着人的心弦。
用煞气修炼，月惊华心中震撼，竟还有如此的修炼之法。苍龙大陆上，从未有过用煞气来修炼玄技的记载。
“天地有阴阳，玄者用玄气修炼，魔煞用煞气，效用却是殊归同途，昼炼玄气，夜炼煞气，你想想，双倍的效果，你的修为能增加多少。十年前，有个和叫做傲北战的少年，在被人追杀时，也被卷入了这里，他选择了答应了我的条件，于是他顺利地离开了这里。还有一个少年，他冥顽不灵地想要靠一己之力离开这里，结果他成了海底鳗鱼的腹中食，”绝殇绝殇的声音甜美，让人不禁觉得心旷神怡，忍不住就要答应了她的条件。
月惊华似乎是着了道，樱口听得张开，迫不及待地追问着：“你想要什么？”
“罕见之物即可，我来看看，你身上可有我想要的东西，”绝殇那双诱人至极的眼，在了月惊华的身上转了一圈。
不待她说完，月惊华“哦”了一声，很是麻利地从了怀里摸索着，手上顿时多了一条肉呼呼白花花的肉虫，“罕见之物，你看看这条虫怎么样，上古神虫，普天之下只有一条。”
“嗷嗷，土凶丑，你做什么，”肉虫睡得正香，哈喇子流了一嘴，忽的一个激灵，嗅到了股邪恶不已的海风，“嗷嗷，好可怕，是魔的味道，魔族么有人性啊，会将俺煎煮炒炸炖焖……”
绝殇努了努嘴，谁要吃虫，她是高阶魔来着的。
诱导仍未成功，还需努力。
绝殇没有泄气，继续诱导着月惊华，“你会错意思了，我想说的是，与你息息相关的珍贵之物，它并非一定要是宝物或是玄宠。譬如说，十年前的那名少年，他选择用自己的良知同我交换了修炼玄煞的功法，你也可以……”
“良知？这可有些麻烦了，我娘告诉我，做人一定要有良知，那玩意绝不能送出去，”月惊华恍然大悟，将肉虫丢回了怀里，一脸的为难。
“不一定非要用良知，你也可以用天赋，曾经有一个天赋惊人的青年人，用天赋做交换物，你也可以选择用你的玄者天赋来做交换，”绝殇绝殇继续努力诱导着。
“我是一个废材，全身上下一点玄气都没有，你确定你要我的天赋？”月惊华眨眨眼。
“这，既然没有天赋，那用人的品德，我听说玄者大陆上的玄者，大多善良、博爱、宽容之心再或者是……”绝殇滔滔不绝，一连举了数个例子。
“你说的那些美德，我娘生我时，一不小心，都忘记捎带上了，”月惊华耸耸肩。
“那你身上还有什么，珍宝玄器之流的俗物，我是不看在眼里的，”绝殇有些气愤，这些基本的为人品德都没有，她还能被称为一个人嘛。
绝殇还未见过这样的人，她已经开始怀疑眼前的这名陋颜少女是否像她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无害。
“我想想啊，好像你说的那些美德，我还真都没有。我这人优点没有，缺点倒是很多，如果各种缺点也能交换就好了，”绝殇听了之后，顿觉泄气，真想一脚把月惊华踹进了森罗海里。
这种完全没有美德的人，比魔还魔，真该有多远，就滚多远。
对于魔族而言，诱惑人发觉她身上潜在的罪恶，激发魔性，才能真正操控住那人的心智。
她在森罗海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了这么一个让她吐血不偿命的人。
“啊，我想到了，我用节操跟你做交换好了，”月惊华猛地一拍脑门，喜笑颜开着。
节操，那是什么玩意？绝殇不明白了。
“节操是比所有的美德和天赋加在一起还要珍贵得多的宝物。它最早出现在东元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叫做互联网的地方，人人都已拥有节操为荣耀。引用万能的真神度娘百科做个通俗的解释，节操是考验做人的准则，检验灵魂的试金石，”月惊华说得无比虔诚，眼眸中还带了憧憬之色。
“听你这么说，没了节操，岂非等同于一个人没了灵魂，魔族没了魔胎？”绝殇想不到月惊华肯用这么珍贵的东西作交换，看来是她把这名人族少女想复杂了。
“好，那你就将你的节操交给我，作为交换，我传授你……”话还没说完，月惊华又出声制止了。
“不成，没了节操，我以后在我的家乡很难生存，一种煞技是绝对不够的，我娘说了，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这样才能万无一失，”月惊华说得有板有眼。
和魔胎一样重要的节操，算起来也的确很珍贵。
绝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咬了咬牙，“成，我先教你煞修的入门法诀，额外再送你一门煞技，这种成了吧？”
“听上去还不错，就这么办了，”月惊华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的手上有一枚戒指，你先将它取下来，”绝殇松了口气，总算是将这个蠢女子骗住了，她示意月惊华上前。
月惊华留意到绝殇的手上，戴着枚古朴的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暗黑色的珍珠。
刚脱下戒指，月惊华的指尖才碰到了戒指，戒托动了起来，还不待月惊华看清楚，戒托上，一抹血黑色影子，刺入了她的指尖。
缩在了月惊华怀里，正嚎啕着自己看人不淑的销金虫猛然警觉了起来，它体表的那朵菊花形胎记，大亮了起来。
月惊华才留意到，那看似是戒托的戒指上的黑色珍珠，正在发出一阵阵黑光，黑光进入了她的体内。
随着光线的进入，月惊华只觉得自己的灵魂深处，有了某一样东西，正在快速地被抽离开。
一股淡黑色的光丝，从月惊华的体内飞了出去，灵魂深处似乎缺失了某样东西。
若干年后，当节操成为几大位面神人魔所皆知的名词时，有人问起神史上最没有节操的某神，她做为一名神，咋能那么没节操呢？
某神的回答是，“窝的节操送人了。”
在那只黑色的虫吸食的同时，绝殇念出了一连串的魔咒，数十几颅骨大小，不是幻化出了不同形状的光球，浮光掠影般在月惊华的眼前转动了起来。
这些光球，全都是用精神力凝聚而成的。
月惊华心中对绝殇的来历，又添了几分疑惑，可她面上还是不露声色。
“眼前的几种煞修方法，各有千秋，你选一种吧，”光球不时地幻化出不同的形状，提示着选择方，它们各自的属性。
有攻击型的剑斧状的，也有盾形的防守型的，再有了打坐入定的小人型的光球等等，从攻到守，再到了心法口诀，甚至有一些禁制秘技。
“攻击型的玄技，我已经有了敛云一式。防守类的，我有了小云踪步和蒲之隐。最差的情况下，可以瞬间躲到了墨稀星识海中，不能将宝贵的煞技学习机会用在了这上头，得选一种，在大路上不常见，却食用的煞技。”
月惊华眯起了眼，迅速在几个煞技之中选择着。
忽的，一抹红如朝霞，只有拳头大小的光球，闪入了她的眼帘。
与其他的煞技光球相比，这一个光球的颜色更亮丽，体积也更小，它似是对月惊华很有兴趣，在了她的身边不时探头探脑着。不时地还蹭着月惊华的手背，像是有心示好。
月惊华才一抬手，那个只有拳头大小的煞技光球，就自动落到了月惊华的手掌心上。
“就是它了，”月惊华抓住了光球，“这是什么煞技？”
绝殇见状，微微一愣。她竟然要学这种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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