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不能单独
穆星辰一夜没睡。
庄祎说要带她走，穆星辰只说了一句“决定权不在你也不在我”，他不知道周孜月是用什么方法劝庄祎不要去查南宫家的事，她若是拿自己作为交换，这个结果还不如让他查下去。
“少爷，您一晚上没睡吗？”
阿香早起，看见穆星辰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坐在客厅。
穆星辰没说话，起身回了房间。
阿香看了一眼李娟，“小少奶奶该不会又跟少爷吵架了吧？”
李娟说：“应该不会，昨天周小姐出门前还跟少爷找过招呼，大概是临时出了什么状况没有及时赶回来。”
阿香觉得不太对劲，她看了一眼穆星辰走掉的方向，小声说：“这哪里像是小状况啊，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少爷脸黑成这样。”
李娟不是一直伺候在穆星辰身边，对穆星辰的脸色也没有阿香那么了解，她回头看了看说：“还好吧，跟平时有差别吗？”
阿香惊讶的说：“当然有了，你看不出来吗？少爷不说话不笑，这就是差别。”
“可是他平常也很少说话，除了周小姐在，他几乎都不笑。”
阿香使劲摇了摇头说：“那不一样，我该跟你怎么解释你才能明白，少爷不笑分两种，现在这种就是高级警报，他不开心，而且是特别不开心。”
*
周孜月被庄祎拖着来找周国栋，酒店楼下，周孜月不情愿的脚步磨蹭着，慢慢吞吞的。
庄祎也不急，耐心的看她磨蹭，“是不是饿了，一会带你去吃饭。”
周孜月瞥了他一眼，“饿什么饿，我是不想来你看不出来吗，你自己愿意来自己来呗，带我来干什么，显摆你有女儿吗？怎么那么坏啊，你是想把周国栋气死在卞城啊？”
庄祎没有做父亲的经验，看起来也不像个爸爸，再加上周孜月也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小孩，两人在一起并没有太多的隔阂。
庄祎笑着，转身蹲在她面前，扶着她的小肩膀看着她，“你讨厌周国栋我知道，当我知道他对你做了这些之后我也讨厌他，但他是你舅舅这件事我们谁都改变不了，你可以不接受，但这是事实，我今天确实是来显摆的，我女儿长得这么好，这么聪明，难道还不许我显摆一下吗？”
不愧是亲爹，就相处了一天的时间就摸清了她喜欢被夸赞的性格。
周孜月听完有点得意，“看在你这么懂得欣赏的份上，我就陪你去一次，不过这种事以后能免则免，别为了不必要的人浪费时间。”
庄祎拉着她的小手上楼，敲了敲门，过了一会房门打开，周国栋看到他们手牵手站在这，诧异的扬了下眉。
屋里还有一个人，周孜月歪头一看，兴奋的叫道：“哥哥！”
小手蓦地从庄祎的手里抽了出去，从周国栋身边的门缝里就挤了进去。
她扑到穆星辰身上，扬着小脸问：“你怎么在这？”
一天不见，周孜月可想他了，能在这见到他算是意外的收获。
穆星辰垂眸含笑，紧绷的脸色像是被眼前这张笑脸传染了似的不自觉的上扬着笑意，“过来看看，你怎么也来了？”
“我跟庄……我跟爸爸一起来的。”周孜月当着庄祎的面还是习惯叫他名字，但是在周国栋面前要是这么叫，听起来感觉不是那么亲切，所以她临时改口。
穆星辰看了一眼门口的前后两任“爸爸”，轻抚着周孜月的脑袋，“晚上回家吗？”
“这个……”周孜月也不知道接下来庄祎要干什么，她想来想去还是先哄他，把他哄回北国才安全。
周国栋没想到他们全都会来，而且庄祎还带着周孜月一起来的，刚才那声爸爸他听见了，他没想到现在的小孩接受事情居然这么快。
庄祎进来看了一眼穆星辰，见自己女儿没出息的搂着人家，突然觉得眼皮子有点酸。
到现在为止，小丫头虽然不抗拒他，但也没像这样主动跟他亲近过，感觉像是自家的大白菜才冒了个牙就被挪到别人家菜地里去了似的。
“小月，过来。”庄祎招呼。
周孜月依依不舍的松开搂在穆星辰腰上的手，笑眯眯的看着他，退到了庄祎身边。
庄祎拉着她的手，看着周国栋，“我今天来是想谢谢你帮我把女儿养到这么大。”
周孜月插嘴道：“还有四年是哥哥养的。”
她这不给周国栋留下一丝误差的话，让穆星辰忍不住笑了一下。
庄祎继续说：“我跟小月相认了，以后小月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有关小月的户口和监护权，我希望你可以主动还给我，事已至此，你应该也不想麻烦的找律师，作为小月的舅舅，我会给你一笔钱。”
闻言，周孜月小脸一僵，抬头看向庄祎，“你疯了？你还要给他钱？”
周国栋一听有钱拿，连忙点头，“好，我答应你，抚养权什么的我都可以给你。”
庄祎没有理会周孜月的吵闹，他看向穆星辰，“听小月说你之前已经给了他一笔钱，你跟小月无亲无故，这笔钱我会还你。”
“不用了。”
“我不喜欢欠别人，更不想让我女儿欠别人人情，尤其是用钱可以解决的人情。”
这话连周孜月都听懂了，他说是说人情，实际上就是怕穆星辰用这笔钱买了她。
突然觉得这个老爸还挺靠谱的。
她晃了晃庄祎的手说：“哥哥的钱不用还，真的。”
庄祎严肃的看了她一眼，“你还小，钱不能随便花别人的。”
“哥哥不是别人。”
“除了家人之外，都是别人。”
周孜月：老顽固啊，三十来岁就这种思想，怎么越看越像庞子七，这俩人不会是失散的亲兄弟吧。
看向穆星辰，嚯，那脸色已经不像样子了，要不是因为庄祎是她老爹，这会儿他肯定已经爆发了。
要不是因为庄祎是她爸爸，穆星辰昨天晚上就爆发了。
听着他口口声声要把他们的关系用钱理清的话，穆星辰终于忍不住了，“庄先生有没有时间跟我单独聊聊？”
“我也正有此意。”
毛线此意！单独聊个屁！
周孜月嚷嚷道：“不行，不能单独，我也要聊。”
*
这俩人前一秒还在为了她争来争去，一转眼，他们两个走了，居然把她跟周国栋扔在了一起。
周孜月好像问问他俩的大脑是不是都被勾了芡了！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认了他。”周国栋坐在那，语气听起来有些失望。
周孜月懒得看他，玩着手机游戏说：“我不认他你哪来的钱拿。”
“我是想要钱，但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认他，活着的人就这么容易被接受吗，我明明已经跟你说了你妈妈是怎么死的，你就这么认了他，你对得起生下你的人吗？”
这逼问的语气听起来真的很像一个疼爱自己妹妹的哥哥，周孜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的时间有点久，她问：“那你呢，你对得起她临终的托付吗？”
周国栋从来都没有说过周紫临终前托付他照顾她的孩子，他愕然的看着周孜月，诧异的目光换来一声冷笑，“有什么好惊讶的，你都恨不得掐死我了，能让我把我留下的唯一原因难道不是我妈妈的托付吗，如果她泉下有知，知道你对她的女儿百般折磨，或许她会后悔，后悔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她唯一的哥哥。”
周国栋沉默了半天，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说：“可是我不后悔，你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这世上最没用的一句话就是‘本来’，这种惋惜的词汇用在哪都是废话，我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可我就是活生生的在这，你能把我怎么样？”
周国栋噎的面红耳赤，三年没见，她是越来越牙尖嘴利。
周孜月笑了一下，“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本来’不是这样？我都说了，‘本来’就是一句废话。”
周孜月脚一翘，一上一下的搭在茶几上，周国栋看着眼前的女孩，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跟四年前那个在家里唯唯诺诺，在他面前永远是站在那低着头，连说句话都不敢大声的孩子相比较。
眼前这个孩子不羁到了极点，要不是因为人是他一手带大的，他真的会认为弄错了。
周孜月说：“看在你这么疼爱妹妹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件当年的事好了，你不是一直埋怨庄祎在我妈妈怀孕之后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吗，因为在他得知我妈妈怀孕之后，他被人给盯上了，妹妹死了，父母因祸事昏迷不醒，好好的一个家就剩下了他一个人，他要活下去就不得不躲躲藏藏，他也想见妈妈，他也想看着我出生，可如果他真的来了，结果会是什么？他只是不想让怀孕的人担心，不想连累周家，就因为他想保护所有人，他自己一个人承担了一切，包括所有的埋怨和失去最爱的人。”
周国栋愕然许久，“这，这是他说的？”
“不是，是我找人查的。”
周国栋蹙眉，“你？你一个小孩，能找什么人查？”
他的不屑还真是不留情面，周孜月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仍在茶几上，“我的能耐连现王都看得出来，就只有你看不出来，你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还是这么愚蠢。”
周国栋拿起钥匙看了看，“这，这不是周家的钥匙？是庄祎给你的？”
“这不是庄祎给我的，而是他跟我要的，在他还不知道我是他女儿的时候他跟我要了这把钥匙，我给他了，结果他还我了。”
周国栋没太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你们早就认识？”
周孜月点头，笑了笑，“不光认识，他还为了这把钥匙把自己卖给了我，也就是说，如果他不是我爸爸，他就是我的手下。”
周国栋眉心一紧，奇怪的看她，“什么手下？”
“我已经说了，我的能力连外人都能看出来，只有你不把我当成宝贝，一千万，算什么？只有你觉得一千万可以买我。”
周国栋有些慌了，越听越觉得这孩子是在胡扯，“你到底在瞎说什么？”
周孜月扬着下巴指了指他手里的钥匙，“这栋房子是你在坐牢的时候我买下来的，你是不是查不到这个房子的主人，只能查到房子最后是被那个拍卖公司卖出去的？”
周国栋怔了怔，“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说了，房子是我买下来的，你查不到那是因为买房子的人是我，庄祎是做什么的你应该清楚吧，他能找到，你却找不到，知道其中的差别吗？”
庄祎是黑客这件事周国栋十二年前就听说过，他虽然没有接触过这样的行业，但是他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他看着周孜月，慢慢的摇着头，“这怎么可能，你之前在家连学都没上过。”
周孜月端了端肩，“你听说过遗传吗？”
周国栋：“……”
遗传？
那也不能遗传出来一个天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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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祎说要带她走，穆星辰只说了一句“决定权不在你也不在我”，他不知道周孜月是用什么方法劝庄祎不要去查南宫家的事，她若是拿自己作为交换，这个结果还不如让他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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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栋愕然许久，“这，这是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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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栋蹙眉，“你？你一个小孩，能找什么人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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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栋拿起钥匙看了看，“这，这不是周家的钥匙？是庄祎给你的？”
“这不是庄祎给我的，而是他跟我要的，在他还不知道我是他女儿的时候他跟我要了这把钥匙，我给他了，结果他还我了。”
周国栋没太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你们早就认识？”
周孜月点头，笑了笑，“不光认识，他还为了这把钥匙把自己卖给了我，也就是说，如果他不是我爸爸，他就是我的手下。”
周国栋眉心一紧，奇怪的看她，“什么手下？”
“我已经说了，我的能力连外人都能看出来，只有你不把我当成宝贝，一千万，算什么？只有你觉得一千万可以买我。”
周国栋有些慌了，越听越觉得这孩子是在胡扯，“你到底在瞎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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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栋怔了怔，“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说了，房子是我买下来的，你查不到那是因为买房子的人是我，庄祎是做什么的你应该清楚吧，他能找到，你却找不到，知道其中的差别吗？”
庄祎是黑客这件事周国栋十二年前就听说过，他虽然没有接触过这样的行业，但是他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他看着周孜月，慢慢的摇着头，“这怎么可能，你之前在家连学都没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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