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你心虚什么（二更）
第一百五十六章
这个结果一公布，在场所有人第一个反应竟然都是回头去看苏云卿，表情都有些惊讶和诧异，还有评审老师小声的说了一句：“怎么会？！”
苏云卿也有片刻错愕。她当然不会自大自满到觉得自己一定是胜利者，只是她水平就放在这里，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低分票。要知道即便是刚刚被淘汰掉的那个人，她的低分票占比也不过30％而已。
苏云卿心中虽然疑窦重重，但是她很快意识到还有摄像机在拍摄，于是立刻收起脸上诧异的表情，换上一个略带失落的笑容。她眉宇轻蹙，眼里流露出适当的失落和伤心，唇角却微微勾着，她的这些表情被清晰的收录进摄影机里，我见犹怜。
她跟着众人一起拍手祝贺夏碧舒，笑的真心实意，没有半点勉强。相比之下，站在她身边的古婉淇笑容可就要勉强多了，好像输的人是她一样，满眼的愤愤不平。
“是不是搞错了啊。”她趁主持人说话时很小声的说了一句。“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低分票。”
苏云卿拉拉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一会儿再说。”
节目录制结束之后，古婉淇终于可以畅所欲言了，她气愤对苏云卿说道：“云卿，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分数高低我们姑且不算，但是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低分票？而且从今天上午的情况来看，明明是你的画更受欢迎！”
在今天上午展览场馆中，节目组在各个角落和每副作品旁边都设置了隐形摄像机，就是为了记录投票情况以及参与投票的群众对于这些作品的评价。
苏云卿的画充满了童趣，生趣盎然，很多跟着家长来的小朋友都特别喜欢，也对这种水墨画的表现手法特别感兴趣，拿着票自己在上面勾了五颗星给苏云卿投，再加上刚才点评的时候也有老师说了，要单论画的意境和唯美程度，当属夏碧舒的《冬日渔乡》，但是如果说到真正的雅俗共赏，让普通民众都能感受到水墨画的有趣之处，那还是苏云卿的作品更胜一筹。
所以苏云卿现在竟然收到这么多低分票才让人觉得愕然。
古婉淇怒道：“一定是有人恶意投票。”
比起古婉淇的打抱不平，作为当事人的苏云卿反而要淡定许多。她摇摇头说道：“也不能这么武断。本来每个人对画的欣赏水平和标准就各不相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跟审美，可能我们觉得好的别人不一定觉得好，这个也不奇怪。”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被其他人围着，显得春风得意的夏碧舒，又说道：“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个票数是假的，在加上抛开这些不说，她的画确实画的好，如果是生在大……生在我老家那边，一定很受人欢迎。”
古婉淇奇怪的说道：“你老家在哪儿啊？对古典文艺这么追捧的吗？看来你老家那边文化水平很高啊。”
苏云卿有些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咳，一个小地方而已，你一定没听说过的。”
万幸古婉淇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叹了口气，语气里都是惋惜和疑惑。
“我还是觉得你的作品比她的好，又生动又充满了勃勃生机，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了。而且如果你的作品真的这么差的话，那我的不就更见不得人了？”
苏云卿原本心里还有些郁郁，但是听到她这么说之后反而笑了：“那你倒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你没有被淘汰，那就说明你还是很有实力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此时评审中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朝她们走了过来，苏云卿认出他是华国美术协会副会长刘明山。
刘明山虽然已经年逾七十，但是仍旧红光满面，精神矍铄。
夏碧舒也看到刘明山过来了，脸上立刻扬起热情礼貌的笑容想跟他搭话，谁知道刘明山竟然跟没看到她一样，从她身边走过径直朝着苏云卿走了过来。
只见他来到苏云卿面前，先是打量了她片刻，然后才语气温和的对说道：“小姑娘，我想打听一下，你画画的本事是谁教你的？可是拜过什么师傅没有？”
刘明山口中的师傅指的可不是什么少年宫兴趣班的老师，而是正儿八经磕过头敬过茶，入了师门的师父。在华国文艺圈能够这么收徒的人不多，那得是有一定名望的行家，大师才行。而入了门的徒弟往往也跟普通学生不一样，是极有天赋，并且要被称为嫡传的人，将来是极有可能继承衣钵的。
他刚才对苏云卿的那番打量就是想看看是不是他的老伙计老朋友把家里的小朋友小徒弟扔出来历练了，可是看来看去也只觉得眼生的很。
苏云卿敛衽答道：“是家中父亲教的。”
刘明山果不其然又追问道：“那你父亲是谁？”
苏云卿说道：“我父亲只是无名小辈，即便说了想来前辈也是不认识的，区区薄名，不足挂齿。”
刘明山摇头，“能教出你这身本事来可不像是不足挂齿的样子。”他沉吟了片刻，又道：“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老头子我有些话想告诉你。”
苏云卿肃然道：“老师请说。”
刘明山说道：“今天这个结果其实我也比较意外，不过本来这些评分就有很强主观性，所以希望你也不要太过介怀，只要没有被淘汰，那就是还有机会。”
苏云卿颔首：“是。学生记下了。”
刘明山顿了一下，又道：“还有，像是最终得分这些，我们评审是没有办法去左右结果的。你明白吗？”
苏云卿垂下眼睑，说道：‘我明白，请老师放心，我不会多想什么的。”
刘明山点点头，赞许道：“很好，学画之人就是要有这般豁达的心胸才好。你的路还很长，继续加油吧。”
等刘明山走后，夏碧舒就很快凑了过来问道：“刚才刘老师跟你说什么呀？”
苏云卿淡淡笑道：“鼓励了我一下而已，没有说什么。”
夏碧舒不信，“我觉得刘老师好像很看重你的样子啊。我可听说这个刘老师子门下有很多弟子都跟娱乐圈的人有往来，相当有人脉呢。”
“我跟刘老师只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这次比赛我还输了，他即便要看重，那也该是看重碧舒姐你才对。”苏云卿笑笑，转移话题道：“说起来还没有恭喜碧舒姐呢。”
夏碧舒脸上难掩得色，嘴上还假惺惺的谦虚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才第一轮呢，而且虽然这回我赢了，但是只是侥幸胜利。云卿你这次只是没发挥好，应该是太紧张了吧。”
古婉淇闻言在一边意有所指的说道：“云卿紧张不紧张我没看出来，但是有些人现在因为心虚而紧张，我倒是看出来了。”
夏碧舒脸色微变，不悦的说道：“你说谁心虚？这一轮我赢得光明正大，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古婉淇反唇相讥道：“我有说是你吗？你干嘛自己对号入座？难道真的是你暗箱操作了？”
夏碧舒气的脸色发红，怒道：“既然你觉得我的这个结果是暗箱操作的，你去找总导演说去！再说了，如果我有这么大本事可以在这个节目里弄虚作假，我还来参加这个节目干什么？”
她的话倒也算是有理有据，古婉淇一时竟想不到该怎么驳斥她。
苏云卿笑容不变，但是眼底有些发沉，她气定神闲的说道：“婉淇姐只是随口说说罢了，碧舒姐又何必如此动怒？难道真的是因为心虚？”
夏碧舒眼神闪烁：“我行的正坐得直，没什么好心虚的！”
“既然不心虚，那碧舒姐何必在这里跟我们纠缠不清？今天这个结果是节目组给出的最终结果，我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夏碧舒抓住她话里的字眼，冷笑道：“你的意思就是节目组在坑你？他们有必要这么做吗？图什么？你也不过是个十八线的小透明而已，在他们面前可什么都不是。”
苏云卿淡定反击道：“正因为什么都不是，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才更方便不是吗？毕竟什么都不是的话就意味着日后也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而有任何麻烦的后续。”
“还有，我刚才的那些话都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有其他什么意思。”苏云卿微微一笑：“希望碧舒姐也不要过度过度解读我的话。接我的车来了，我先走了，下次录影再见。”
说完之后她也不等夏碧舒反应，拉着古婉淇走了。
古婉淇还觉得不够解气，一边走还一边回过头，给夏碧舒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薛稳远远的看到她们三个凑在一起说话，只是气氛似乎有些剑拔弩张，于是干脆下车等在车外，等苏云卿过来之后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苏云卿说：“没事。今天怎么是薛哥你来接我？”
薛稳跟古婉淇打了个招呼，笑着解释道：“英英被她妈押去相亲了，今天让我来代班。”
古婉淇是见过赵英英的，她听了这话立刻乐了。
“你助理才多大啊？现在就被拖去相亲？”
苏云卿倒是一副很平常的样子。“她年纪现在也不算小了，二十来岁不正是成婚的年纪吗？在我们老家那边，她这个年纪还都有些晚了呢。”
苏云卿现在学聪明了，直接把大楚朝说成是自己老家，也省得别人问东问西。
古婉淇惊讶道：“你们老家结婚这么早啊，难道是在什么偏远山区吗？我听说偏远山区的人结婚都比较早……啊。”话还没说完她就察觉到不妥，连忙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们家那边穷，我的意思只是……”
苏云卿看她急的汗都要出来了，笑着安抚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每个地方风俗不一样而已。”
古婉淇吐吐舌头，笑着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接着她话锋一转，有些老成的感慨道：“不过我觉得吧，这个结婚呢，不管是早结婚也好，晚结婚也好，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跟什么人结婚，跟谁结婚。要我说人的一生说长了也就是八九十年的命，怎么着也得嫁个自己喜欢的人，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才不算白来人间一趟。”
她的话让苏云卿有些怔忡。
她想起很久以前赵英英跟她说过，结婚就算不能找个最爱的，好歹也要找个最喜欢的。
她又想起顾言之跟她提出离婚那一晚，让她好好想一想。当时她不太明白顾言之到底要她想清楚什么，现在却好像有些懂了。
薛稳又跟古婉淇说笑了两句，然后摆摆手说道：“行了，今天就先聊到这儿吧，赶紧上车，我先送你回去。”
古婉淇也上前抱了抱苏云卿，说道：“那我也走了，我的车在那边，我们下次再见。”
苏云卿回抱她，笑着应允了。
古婉淇正要离开，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拍了下手。
“哦，对了，这个送给你。”
她从包里面掏出一本书递给苏云卿，苏云卿一看，正是顾言之做封面的那本财经杂志。
薛稳也看到这个杂志封面，他震惊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脱口而出喊道：“这不是顾先生吗？”
古婉淇很有些意外：“哎呀，你也认识他啊？看来他相当有名气啊！”
薛稳看了一下苏云卿，干笑道：“啊，是啊，毕竟他很有钱嘛。”
古婉淇大笑道：“对对对，不但有钱还特别帅，老天真是不公平啊。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以后老婆会是什么样子的。”
薛稳默默的又看了一眼苏云卿，心想你面前可不就站着一个他的‘前妻’么。
古婉淇完全没有察觉到薛稳微妙的脸色，还开玩笑的说道：“我觉得他特别帅，你说你们这些做经纪人怎么也没有把他挖过来做明星啊？这颜值甩现在的男明星几百条街啊。”
薛稳有些尴尬的干笑道：“人家这么有钱，我们哪里挖的动，没准还有他自己倒贴呢。”
古婉淇爽朗的笑了两声，说道：“说的也是，我也是开玩笑的，行了，那我先走了，云卿拜拜。”
说完后她又冲着苏云卿挤眉弄眼的说道：“你可得把书藏好了啊，别让你男朋友看到了，小男生吃起醋来可厉害着呢。”
苏云卿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顾言之虽然不是小男生，但是生起气来也很厉害……
不过她当然不会跟古婉淇说这些，因此只是挥挥手跟她告别。“嗯，婉淇姐再见。”
等古婉淇走后，薛稳就从苏云卿手上接过杂志，仔细的看了又看，啧啧称奇。“顾先生怎么会愿意上封面？我还以为他冷的不食人间烟火呢。”
苏云卿只是笑笑没说话，手上颇为珍惜的摸了摸杂志，薛稳见她这样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催促她先上车。
就在苏云卿准备上车时，从远处开来一辆红色跑车，并且很快轰鸣着在他们车旁边停下。
等车停稳之后车窗降下来，里面坐着的人赫然是许久不见的霍镇川。
自那次之后苏云卿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此时见到他也觉得很意外。
不过意外的人不止她一个，薛稳也相当震惊。
“老霍，你从哪里找来这么骚包的车啊？”
霍镇川不搭理他，两指并拢在额前给苏云卿敬了个礼，“小苏，好久不见。”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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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镇川：我不出现，你们就忘了我这个助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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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苏云卿现在竟然收到这么多低分票才让人觉得愕然。
古婉淇怒道：“一定是有人恶意投票。”
比起古婉淇的打抱不平，作为当事人的苏云卿反而要淡定许多。她摇摇头说道：“也不能这么武断。本来每个人对画的欣赏水平和标准就各不相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跟审美，可能我们觉得好的别人不一定觉得好，这个也不奇怪。”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被其他人围着，显得春风得意的夏碧舒，又说道：“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个票数是假的，在加上抛开这些不说，她的画确实画的好，如果是生在大……生在我老家那边，一定很受人欢迎。”
古婉淇奇怪的说道：“你老家在哪儿啊？对古典文艺这么追捧的吗？看来你老家那边文化水平很高啊。”
苏云卿有些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咳，一个小地方而已，你一定没听说过的。”
万幸古婉淇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叹了口气，语气里都是惋惜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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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卿原本心里还有些郁郁，但是听到她这么说之后反而笑了：“那你倒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你没有被淘汰，那就说明你还是很有实力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此时评审中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朝她们走了过来，苏云卿认出他是华国美术协会副会长刘明山。
刘明山虽然已经年逾七十，但是仍旧红光满面，精神矍铄。
夏碧舒也看到刘明山过来了，脸上立刻扬起热情礼貌的笑容想跟他搭话，谁知道刘明山竟然跟没看到她一样，从她身边走过径直朝着苏云卿走了过来。
只见他来到苏云卿面前，先是打量了她片刻，然后才语气温和的对说道：“小姑娘，我想打听一下，你画画的本事是谁教你的？可是拜过什么师傅没有？”
刘明山口中的师傅指的可不是什么少年宫兴趣班的老师，而是正儿八经磕过头敬过茶，入了师门的师父。在华国文艺圈能够这么收徒的人不多，那得是有一定名望的行家，大师才行。而入了门的徒弟往往也跟普通学生不一样，是极有天赋，并且要被称为嫡传的人，将来是极有可能继承衣钵的。
他刚才对苏云卿的那番打量就是想看看是不是他的老伙计老朋友把家里的小朋友小徒弟扔出来历练了，可是看来看去也只觉得眼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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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山果不其然又追问道：“那你父亲是谁？”
苏云卿说道：“我父亲只是无名小辈，即便说了想来前辈也是不认识的，区区薄名，不足挂齿。”
刘明山摇头，“能教出你这身本事来可不像是不足挂齿的样子。”他沉吟了片刻，又道：“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老头子我有些话想告诉你。”
苏云卿肃然道：“老师请说。”
刘明山说道：“今天这个结果其实我也比较意外，不过本来这些评分就有很强主观性，所以希望你也不要太过介怀，只要没有被淘汰，那就是还有机会。”
苏云卿颔首：“是。学生记下了。”
刘明山顿了一下，又道：“还有，像是最终得分这些，我们评审是没有办法去左右结果的。你明白吗？”
苏云卿垂下眼睑，说道：‘我明白，请老师放心，我不会多想什么的。”
刘明山点点头，赞许道：“很好，学画之人就是要有这般豁达的心胸才好。你的路还很长，继续加油吧。”
等刘明山走后，夏碧舒就很快凑了过来问道：“刚才刘老师跟你说什么呀？”
苏云卿淡淡笑道：“鼓励了我一下而已，没有说什么。”
夏碧舒不信，“我觉得刘老师好像很看重你的样子啊。我可听说这个刘老师子门下有很多弟子都跟娱乐圈的人有往来，相当有人脉呢。”
“我跟刘老师只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这次比赛我还输了，他即便要看重，那也该是看重碧舒姐你才对。”苏云卿笑笑，转移话题道：“说起来还没有恭喜碧舒姐呢。”
夏碧舒脸上难掩得色，嘴上还假惺惺的谦虚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才第一轮呢，而且虽然这回我赢了，但是只是侥幸胜利。云卿你这次只是没发挥好，应该是太紧张了吧。”
古婉淇闻言在一边意有所指的说道：“云卿紧张不紧张我没看出来，但是有些人现在因为心虚而紧张，我倒是看出来了。”
夏碧舒脸色微变，不悦的说道：“你说谁心虚？这一轮我赢得光明正大，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古婉淇反唇相讥道：“我有说是你吗？你干嘛自己对号入座？难道真的是你暗箱操作了？”
夏碧舒气的脸色发红，怒道：“既然你觉得我的这个结果是暗箱操作的，你去找总导演说去！再说了，如果我有这么大本事可以在这个节目里弄虚作假，我还来参加这个节目干什么？”
她的话倒也算是有理有据，古婉淇一时竟想不到该怎么驳斥她。
苏云卿笑容不变，但是眼底有些发沉，她气定神闲的说道：“婉淇姐只是随口说说罢了，碧舒姐又何必如此动怒？难道真的是因为心虚？”
夏碧舒眼神闪烁：“我行的正坐得直，没什么好心虚的！”
“既然不心虚，那碧舒姐何必在这里跟我们纠缠不清？今天这个结果是节目组给出的最终结果，我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夏碧舒抓住她话里的字眼，冷笑道：“你的意思就是节目组在坑你？他们有必要这么做吗？图什么？你也不过是个十八线的小透明而已，在他们面前可什么都不是。”
苏云卿淡定反击道：“正因为什么都不是，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才更方便不是吗？毕竟什么都不是的话就意味着日后也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而有任何麻烦的后续。”
“还有，我刚才的那些话都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有其他什么意思。”苏云卿微微一笑：“希望碧舒姐也不要过度过度解读我的话。接我的车来了，我先走了，下次录影再见。”
说完之后她也不等夏碧舒反应，拉着古婉淇走了。
古婉淇还觉得不够解气，一边走还一边回过头，给夏碧舒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薛稳远远的看到她们三个凑在一起说话，只是气氛似乎有些剑拔弩张，于是干脆下车等在车外，等苏云卿过来之后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苏云卿说：“没事。今天怎么是薛哥你来接我？”
薛稳跟古婉淇打了个招呼，笑着解释道：“英英被她妈押去相亲了，今天让我来代班。”
古婉淇是见过赵英英的，她听了这话立刻乐了。
“你助理才多大啊？现在就被拖去相亲？”
苏云卿倒是一副很平常的样子。“她年纪现在也不算小了，二十来岁不正是成婚的年纪吗？在我们老家那边，她这个年纪还都有些晚了呢。”
苏云卿现在学聪明了，直接把大楚朝说成是自己老家，也省得别人问东问西。
古婉淇惊讶道：“你们老家结婚这么早啊，难道是在什么偏远山区吗？我听说偏远山区的人结婚都比较早……啊。”话还没说完她就察觉到不妥，连忙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们家那边穷，我的意思只是……”
苏云卿看她急的汗都要出来了，笑着安抚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每个地方风俗不一样而已。”
古婉淇吐吐舌头，笑着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接着她话锋一转，有些老成的感慨道：“不过我觉得吧，这个结婚呢，不管是早结婚也好，晚结婚也好，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跟什么人结婚，跟谁结婚。要我说人的一生说长了也就是八九十年的命，怎么着也得嫁个自己喜欢的人，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才不算白来人间一趟。”
她的话让苏云卿有些怔忡。
她想起很久以前赵英英跟她说过，结婚就算不能找个最爱的，好歹也要找个最喜欢的。
她又想起顾言之跟她提出离婚那一晚，让她好好想一想。当时她不太明白顾言之到底要她想清楚什么，现在却好像有些懂了。
薛稳又跟古婉淇说笑了两句，然后摆摆手说道：“行了，今天就先聊到这儿吧，赶紧上车，我先送你回去。”
古婉淇也上前抱了抱苏云卿，说道：“那我也走了，我的车在那边，我们下次再见。”
苏云卿回抱她，笑着应允了。
古婉淇正要离开，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拍了下手。
“哦，对了，这个送给你。”
她从包里面掏出一本书递给苏云卿，苏云卿一看，正是顾言之做封面的那本财经杂志。
薛稳也看到这个杂志封面，他震惊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脱口而出喊道：“这不是顾先生吗？”
古婉淇很有些意外：“哎呀，你也认识他啊？看来他相当有名气啊！”
薛稳看了一下苏云卿，干笑道：“啊，是啊，毕竟他很有钱嘛。”
古婉淇大笑道：“对对对，不但有钱还特别帅，老天真是不公平啊。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以后老婆会是什么样子的。”
薛稳默默的又看了一眼苏云卿，心想你面前可不就站着一个他的‘前妻’么。
古婉淇完全没有察觉到薛稳微妙的脸色，还开玩笑的说道：“我觉得他特别帅，你说你们这些做经纪人怎么也没有把他挖过来做明星啊？这颜值甩现在的男明星几百条街啊。”
薛稳有些尴尬的干笑道：“人家这么有钱，我们哪里挖的动，没准还有他自己倒贴呢。”
古婉淇爽朗的笑了两声，说道：“说的也是，我也是开玩笑的，行了，那我先走了，云卿拜拜。”
说完后她又冲着苏云卿挤眉弄眼的说道：“你可得把书藏好了啊，别让你男朋友看到了，小男生吃起醋来可厉害着呢。”
苏云卿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顾言之虽然不是小男生，但是生起气来也很厉害……
不过她当然不会跟古婉淇说这些，因此只是挥挥手跟她告别。“嗯，婉淇姐再见。”
等古婉淇走后，薛稳就从苏云卿手上接过杂志，仔细的看了又看，啧啧称奇。“顾先生怎么会愿意上封面？我还以为他冷的不食人间烟火呢。”
苏云卿只是笑笑没说话，手上颇为珍惜的摸了摸杂志，薛稳见她这样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催促她先上车。
就在苏云卿准备上车时，从远处开来一辆红色跑车，并且很快轰鸣着在他们车旁边停下。
等车停稳之后车窗降下来，里面坐着的人赫然是许久不见的霍镇川。
自那次之后苏云卿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此时见到他也觉得很意外。
不过意外的人不止她一个，薛稳也相当震惊。
“老霍，你从哪里找来这么骚包的车啊？”
霍镇川不搭理他，两指并拢在额前给苏云卿敬了个礼，“小苏，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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