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 184 香樟树（三）
听完黄老的一席话后，皛皛对杜家的怀疑更浓了。
装了冰的箱子，可疑的家产，这杜家一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黄老，您刚才说杜老先生活着的时候，经常与生意上的人有来往，您见过这些人吗？”
“见过，见过，我们这村子不大，若是有外人来，村子里的人都知晓。”
“什么样的人，您还有印象吗？比如长相穿着？”
“那么多年了，长相是肯定记不得了，只记得大多都是男人，每次来都神神秘秘的，从头到脚还裹得特别严实，多看他们两眼，他们就瞪人，对了，那眼神我印象深刻，特别冷。”
皛皛将黄老的话记在了心底，这就更证明了杜家的不简单，见黄老的茶杯空了，她客气的又给他添了一杯，继续问道：“关于杜芙，我也有事想问问您。”
“客气了，你有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黄老知不知道杜芙有学画画的事？”
“知道，是她高中的时候吧，放了学就去镇上学，”
“那黄老知不知道是哪家画室？”尽管她已锁定了三家画室，缩小了目标，但毕竟是四十几年的事情了，警方查起来依然有些难度，黄老是村子里的老人家，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村里人都不懂这些，当时还觉得一个女娃娃学那么多有什么用，不如把学费剩下置办嫁妆来得实惠。”
“那有没有看上去像画画老师的人来过村子和杜芙碰面？”
黄老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没有，老杜虽然特别宝贝这个女儿，但在交往上却对她很严格，尤其不许她和男同学来往，平日就算出门去，也不许太晚回家，还会亲自去接人。”
这点和黄招娣说的有些相似，但按黄老说的，杜芙高冷的真正原因却是来自她的父亲。
那么，杜芙的母亲又是怎样的一个角色？
可惜黄老对这位杜夫人的认识不多，就是想问也问不出什么。
黄老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最后眼圈发红的握着曹震的手，希望警方能赶紧找到凶手，也好让杜芙的遗体能早日入土为安。
送走黄老后，皛皛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声音。
景飒和曹震也没去吵她，知道她这是在分析案子，问了黄老那么多，但总觉得对案子好像没什么帮助。
小陈没事可干，屋里又过于暖和，便忍不住打起盹来。
静默须臾后，皛皛有了动静，“阿景！”
景飒应道：“嗯？”
“我们去看看杜家其他地方！”
“去哪儿？”这房子那么大，谁知道她要看的是什么地方。
“杜芙的房间在哪？”
“在后院，正中央的屋子就是她的房间，黄招娣报警她失踪的时候，警察就曾来看过，但没什么发现。”这在Y市公安局的卷宗上有写。
“从小一直住在那间房间吗？”
“是啊！从来没变过。”
“杜氏夫妇呢？”
“也是后院，离杜芙的房间不远，中间隔了一间正书房。”景飒会知道的那么详细是因为卷宗里有这四合院的图纸，当初警方在查杜芙失踪的时候，并不排除她被谋杀的可能，所以又在这宅子里搜寻过，确保她没被杀了以后藏在这屋子里。
只不过后来确定她是真去璃山旅行了，也的确没有回来的痕迹，屋子里也没有尸体，才认定的失踪。
“那好，我去看看再说。”
既然她要去看，景飒和曹震自然也跟着去了，将打盹的小陈留在了正房里。
杜氏夫妇的房间是间三开间的房子，最外头的是起居室，第二间是个小书房，最里头才是卧室，同样的灰尘满布，屋子一打开就是一股霉味。
曹震打开了灯，里头的家居摆设和正房很相似，古色古香中带着贵气，成套的黄梨木家具在灰尘的遮掩下，依然难掩其价值连城的美貌。
“啧啧！”
曹震用手抹了床架子一把，灰落，立刻将繁复精致的雕花显露，是一副百子图，小人儿雕刻的惟妙惟肖，他对古董家具并不懂行，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北京故宫就有专门的古董家具展出，和现在看到的类似。
有道是一黄（黄花梨）、二黑（紫檀）、三红（老红木、鸡翅木、铁力木、花梨木）、四白（楠木、榉木、樟木、松木），这是木材的排列顺序，越前头，越金贵。
瞧这里家具色泽便知是十分稀有的黄梨木所制，光是一把椅子价格就上万了，就别说整一套了。
他忍不住又啧了一声，“乖乖，在这样的床上能睡得着吗？”
“只要心中无愧，睡稻草也一样舒服。”皛皛环视着偌大的房间，希望能找出杜家隐藏的秘密。
这房间的布局并没有什么可疑的，除了名贵的家具，和一些书画外，她瞧了一眼墙上的画卷，是不是真迹已经很难判断了，因为没人照料，都已经发黄了。
皛皛看向曹震，“帮个忙。”
“做什么？”
“看能不能移动那个书架。”皛皛指了指二间小书房里的一个书架子，上头摆放了一些书籍，还有笔筒之类的东西。
“哦！”曹震走过去，捋起袖子推了推。
书架很沉，用尽了力气也只挪了一点。
皛皛看了看，后头就是墙壁，没什么可疑的。
“皛皛，你不会在找什么机关吧？”
“如果我说是呢？”她还真是在找机关，但绝不是什么小说看多了。
“我知道你在怀疑杜家为什么那么有钱的原因，但机关暗道什么的是不是扯了点？”
“我也觉得有点扯，但你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这屋子是杜家来到黄家塘后建造的，建造人就是杜老先生自己。
如果他真有什么秘密要藏起来，建屋子的时候就一定会想到这点。
而密室通常都是藏秘密的最佳地点。
“那你觉得杜家藏的是什么秘密？”她都已经开始这么找了，肯定已有了腹案。
“什么东西在装的时候需要冰块？”她突然提问道。
曹震和景飒对望了一眼，两人虽然在破案能力上不如皛皛，但刑警当了那么多年，这种问题自然难不倒他们。
假设杜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且是违法的话，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冰块是用来干什么的，冷藏以及保鲜。
既然有人愿意出几十万来买，那肯定不会是食物，真要是食物，还不如现炒现卖呢。
当然几十万现金，也可能是毒品。
但毒品可不需要什么保鲜冷藏……
那还能是什么？
景飒和曹震同口异声道：“器官！”
人的器官！
只有人的器官才值这么的高价，还需要冰块来冷藏。
皛皛挑眉，“看来不笨！”
景飒却道：“你真这么认为啊！”
“只有这个答案最符合不是吗？”
“可是人体器官买卖，需要专业设备，你看杜家哪里有。”器官又不是猪肉，找个地方挂起来就行了，那是讲究新鲜度的，而且真要有的话，九年前杜芙失踪，警方不可能没发现。
“没有就是藏起来了。”这不过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
“那你找到没有？”她里里外外看了十几遍了，也没见找到什么暗门入口，老鼠洞她倒是看到了一个。
“那就是不在这里！”
“你还真是不气馁！”
“我只是努力的在确认我的假设。”
“行，反正你的假设再离谱，正确率也高达99。9%！”
曹震也决定相信皛皛的论点，“这里看来不会有了，不如我们分头找。”这么大的屋子，分开找可能快点。
“不用，如果真是贩卖器官的话，密室一定会在附近，一定不会离卧室太远。”因为人的心理通常会把不为人知的秘密放在眼皮子底下，只有时时能看到才会安心。
景飒道：“后院的话除了这间屋子，就是一间正书房和杜芙的房间了！会不会是杜芙的房间，毕竟杜氏夫妇死后，她不是也卖了吗？”
那装冰块的箱子可就是她不小心‘泄露’出去的。
想到此，景飒的脸略微扭曲了一下，如果真是器官贩卖，那杜芙这姑娘真是太可怕了。
那时候，她才几岁？
外表女神，内心是魔女的节奏啊。
皛皛否决道：“我刚才问过你，她住的屋子有没有变过，你说没有，这就证明密室绝不可能在她的房间里。”
“为什么？”
“杜芙的年纪还小，不具备足够的冷静，像贩卖器官这样残忍又大恶的事情，如果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认为她能在学校表现得那么正常。”
一个从小浸染在血腥里长大的孩子，无论心智有多早熟，也不可能假装得这么完美，何况黄招娣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要真冷血，不可能和任何一个人那么亲近。
“而且，我不认为杜氏夫妇会让自己的女儿知道这件事。”
“可是她不是也卖了吗？”事实胜于雄辩啊。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总觉得她会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理由，但是根据她在学校的表现，我依然觉得她起初是不知道的，应该是在父母死前不久才发现这件事的。！”
“哎？为什么？”
“还记得她向黄招娣借钱的事吗？”
景飒当然记得，“你不是说那是她和画画老师私奔的钱吗？”
“是私奔，但可能不是我之前认为那种私奔，而是单纯性想逃离父母的私奔。”
私奔是她一开始的推论，杜芙想离开这里，这点依旧没错，但其中的原由在今天来到杜家后，她又有了新的论断。
假设，杜芙偶然得知了父母的不法行径，但由于是自己的父母，她不能报警，但又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在道德良心的谴责下，她懦弱的选择了逃离。
如果是这样，那么在父母死后，她的性格大变，不愿见人，也就有点说得通了，原本幸福的小公主，突然发现自己的父母是恶魔，这种刺激足以让人人格分裂。
但……还不够正确，也存在一个矛盾。
因为，那句“越来越大”的意思还没破解，另外，既然她都想到逃了，为什么在父母死后又留了下来，这样血腥的家，即便父母死了，她也应该不愿意再留下的吧，她却不仅留下了，还干起了和父母一样的勾当。
这点，皛皛怎么也想不通。
在杜芙身上，她能看到的只有一个又一个矛盾。
唯一能想到的是一步步来，第一步就是先找到杜家隐藏的秘密。
不得不说，这个案子诡异得连她都觉得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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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了冰的箱子，可疑的家产，这杜家一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黄老，您刚才说杜老先生活着的时候，经常与生意上的人有来往，您见过这些人吗？”
“见过，见过，我们这村子不大，若是有外人来，村子里的人都知晓。”
“什么样的人，您还有印象吗？比如长相穿着？”
“那么多年了，长相是肯定记不得了，只记得大多都是男人，每次来都神神秘秘的，从头到脚还裹得特别严实，多看他们两眼，他们就瞪人，对了，那眼神我印象深刻，特别冷。”
皛皛将黄老的话记在了心底，这就更证明了杜家的不简单，见黄老的茶杯空了，她客气的又给他添了一杯，继续问道：“关于杜芙，我也有事想问问您。”
“客气了，你有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黄老知不知道杜芙有学画画的事？”
“知道，是她高中的时候吧，放了学就去镇上学，”
“那黄老知不知道是哪家画室？”尽管她已锁定了三家画室，缩小了目标，但毕竟是四十几年的事情了，警方查起来依然有些难度，黄老是村子里的老人家，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村里人都不懂这些，当时还觉得一个女娃娃学那么多有什么用，不如把学费剩下置办嫁妆来得实惠。”
“那有没有看上去像画画老师的人来过村子和杜芙碰面？”
黄老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没有，老杜虽然特别宝贝这个女儿，但在交往上却对她很严格，尤其不许她和男同学来往，平日就算出门去，也不许太晚回家，还会亲自去接人。”
这点和黄招娣说的有些相似，但按黄老说的，杜芙高冷的真正原因却是来自她的父亲。
那么，杜芙的母亲又是怎样的一个角色？
可惜黄老对这位杜夫人的认识不多，就是想问也问不出什么。
黄老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最后眼圈发红的握着曹震的手，希望警方能赶紧找到凶手，也好让杜芙的遗体能早日入土为安。
送走黄老后，皛皛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声音。
景飒和曹震也没去吵她，知道她这是在分析案子，问了黄老那么多，但总觉得对案子好像没什么帮助。
小陈没事可干，屋里又过于暖和，便忍不住打起盹来。
静默须臾后，皛皛有了动静，“阿景！”
景飒应道：“嗯？”
“我们去看看杜家其他地方！”
“去哪儿？”这房子那么大，谁知道她要看的是什么地方。
“杜芙的房间在哪？”
“在后院，正中央的屋子就是她的房间，黄招娣报警她失踪的时候，警察就曾来看过，但没什么发现。”这在Y市公安局的卷宗上有写。
“从小一直住在那间房间吗？”
“是啊！从来没变过。”
“杜氏夫妇呢？”
“也是后院，离杜芙的房间不远，中间隔了一间正书房。”景飒会知道的那么详细是因为卷宗里有这四合院的图纸，当初警方在查杜芙失踪的时候，并不排除她被谋杀的可能，所以又在这宅子里搜寻过，确保她没被杀了以后藏在这屋子里。
只不过后来确定她是真去璃山旅行了，也的确没有回来的痕迹，屋子里也没有尸体，才认定的失踪。
“那好，我去看看再说。”
既然她要去看，景飒和曹震自然也跟着去了，将打盹的小陈留在了正房里。
杜氏夫妇的房间是间三开间的房子，最外头的是起居室，第二间是个小书房，最里头才是卧室，同样的灰尘满布，屋子一打开就是一股霉味。
曹震打开了灯，里头的家居摆设和正房很相似，古色古香中带着贵气，成套的黄梨木家具在灰尘的遮掩下，依然难掩其价值连城的美貌。
“啧啧！”
曹震用手抹了床架子一把，灰落，立刻将繁复精致的雕花显露，是一副百子图，小人儿雕刻的惟妙惟肖，他对古董家具并不懂行，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北京故宫就有专门的古董家具展出，和现在看到的类似。
有道是一黄（黄花梨）、二黑（紫檀）、三红（老红木、鸡翅木、铁力木、花梨木）、四白（楠木、榉木、樟木、松木），这是木材的排列顺序，越前头，越金贵。
瞧这里家具色泽便知是十分稀有的黄梨木所制，光是一把椅子价格就上万了，就别说整一套了。
他忍不住又啧了一声，“乖乖，在这样的床上能睡得着吗？”
“只要心中无愧，睡稻草也一样舒服。”皛皛环视着偌大的房间，希望能找出杜家隐藏的秘密。
这房间的布局并没有什么可疑的，除了名贵的家具，和一些书画外，她瞧了一眼墙上的画卷，是不是真迹已经很难判断了，因为没人照料，都已经发黄了。
皛皛看向曹震，“帮个忙。”
“做什么？”
“看能不能移动那个书架。”皛皛指了指二间小书房里的一个书架子，上头摆放了一些书籍，还有笔筒之类的东西。
“哦！”曹震走过去，捋起袖子推了推。
书架很沉，用尽了力气也只挪了一点。
皛皛看了看，后头就是墙壁，没什么可疑的。
“皛皛，你不会在找什么机关吧？”
“如果我说是呢？”她还真是在找机关，但绝不是什么小说看多了。
“我知道你在怀疑杜家为什么那么有钱的原因，但机关暗道什么的是不是扯了点？”
“我也觉得有点扯，但你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这屋子是杜家来到黄家塘后建造的，建造人就是杜老先生自己。
如果他真有什么秘密要藏起来，建屋子的时候就一定会想到这点。
而密室通常都是藏秘密的最佳地点。
“那你觉得杜家藏的是什么秘密？”她都已经开始这么找了，肯定已有了腹案。
“什么东西在装的时候需要冰块？”她突然提问道。
曹震和景飒对望了一眼，两人虽然在破案能力上不如皛皛，但刑警当了那么多年，这种问题自然难不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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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块是用来干什么的，冷藏以及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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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毒品可不需要什么保鲜冷藏……
那还能是什么？
景飒和曹震同口异声道：“器官！”
人的器官！
只有人的器官才值这么的高价，还需要冰块来冷藏。
皛皛挑眉，“看来不笨！”
景飒却道：“你真这么认为啊！”
“只有这个答案最符合不是吗？”
“可是人体器官买卖，需要专业设备，你看杜家哪里有。”器官又不是猪肉，找个地方挂起来就行了，那是讲究新鲜度的，而且真要有的话，九年前杜芙失踪，警方不可能没发现。
“没有就是藏起来了。”这不过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
“那你找到没有？”她里里外外看了十几遍了，也没见找到什么暗门入口，老鼠洞她倒是看到了一个。
“那就是不在这里！”
“你还真是不气馁！”
“我只是努力的在确认我的假设。”
“行，反正你的假设再离谱，正确率也高达99。9%！”
曹震也决定相信皛皛的论点，“这里看来不会有了，不如我们分头找。”这么大的屋子，分开找可能快点。
“不用，如果真是贩卖器官的话，密室一定会在附近，一定不会离卧室太远。”因为人的心理通常会把不为人知的秘密放在眼皮子底下，只有时时能看到才会安心。
景飒道：“后院的话除了这间屋子，就是一间正书房和杜芙的房间了！会不会是杜芙的房间，毕竟杜氏夫妇死后，她不是也卖了吗？”
那装冰块的箱子可就是她不小心‘泄露’出去的。
想到此，景飒的脸略微扭曲了一下，如果真是器官贩卖，那杜芙这姑娘真是太可怕了。
那时候，她才几岁？
外表女神，内心是魔女的节奏啊。
皛皛否决道：“我刚才问过你，她住的屋子有没有变过，你说没有，这就证明密室绝不可能在她的房间里。”
“为什么？”
“杜芙的年纪还小，不具备足够的冷静，像贩卖器官这样残忍又大恶的事情，如果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认为她能在学校表现得那么正常。”
一个从小浸染在血腥里长大的孩子，无论心智有多早熟，也不可能假装得这么完美，何况黄招娣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要真冷血，不可能和任何一个人那么亲近。
“而且，我不认为杜氏夫妇会让自己的女儿知道这件事。”
“可是她不是也卖了吗？”事实胜于雄辩啊。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总觉得她会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理由，但是根据她在学校的表现，我依然觉得她起初是不知道的，应该是在父母死前不久才发现这件事的。！”
“哎？为什么？”
“还记得她向黄招娣借钱的事吗？”
景飒当然记得，“你不是说那是她和画画老师私奔的钱吗？”
“是私奔，但可能不是我之前认为那种私奔，而是单纯性想逃离父母的私奔。”
私奔是她一开始的推论，杜芙想离开这里，这点依旧没错，但其中的原由在今天来到杜家后，她又有了新的论断。
假设，杜芙偶然得知了父母的不法行径，但由于是自己的父母，她不能报警，但又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在道德良心的谴责下，她懦弱的选择了逃离。
如果是这样，那么在父母死后，她的性格大变，不愿见人，也就有点说得通了，原本幸福的小公主，突然发现自己的父母是恶魔，这种刺激足以让人人格分裂。
但……还不够正确，也存在一个矛盾。
因为，那句“越来越大”的意思还没破解，另外，既然她都想到逃了，为什么在父母死后又留了下来，这样血腥的家，即便父母死了，她也应该不愿意再留下的吧，她却不仅留下了，还干起了和父母一样的勾当。
这点，皛皛怎么也想不通。
在杜芙身上，她能看到的只有一个又一个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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