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缘由
陈小雨合上衣服，笑容淡漠的看凌默：“你一定在想王东亮的事情对吧？”
凌默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明摆着的，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那也只能说明是道门在搞事情，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摇身一变成为打败月亮的正义女战士！
毕竟人刘月的确是死了，如今连魂魄都没了。
陈小雨道：“其实亮亮的事情是个局，我并不恨他。天道循环一饮一啄，当年我羞辱过他，他报复我也是情理之中。”
“可你还是把他的老婆杀了。”
陈小雨看凌默：“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信吗？”
“不信。”
“但我需要你相信，至少暂时相信，这话才能继续聊下去。”
“好吧，假定我相信，陈小雨，你还要说什么？”凌默内心吐槽，怎么还还有这种操作？
陈小雨叹气，不无伤感的看着凌默道：“从前你都是叫我小雨的……”
这种时候来煽情？
凌默低头：“说正经事吧。”
他实在是有些不忍去看陈小雨此时的表情。
陈小雨也很快收起情绪：“你在酒店时灭了一个我的鬼替身对吧？”
“是。”
“你既然知道有鬼替身的存在，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凌默笑了，很讥讽的：“小雨，好歹我也是你师兄，就算没学过道术也听过几天道理，鬼替身如若不是你制作，你驱动，会出来乱跑？”
“那你知道鬼替身是怎么制作的吗？”陈小雨针锋相对。
人这一说凌默就卡壳了。
他的确知道鬼替身这种东西，但至于怎么制作的，他还真不知道。
陈小雨道：“制作鬼替身，是需要结合阎家驱鬼法门与道门的捉鬼之术配以人之精血，才能让鬼物变化出自身的模样来驱使。因为精血相连，所以本命人与鬼替身心意相通，替身所见，也是本命人所见。”
陈小雨拿起桌上的两个茶杯在凌默面前摆出一个直线：“我怀疑道门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暗杀阎家的人，因为驱鬼功法。
活尸是怎样制作的，我不甚清楚，但想来与魂魄也有关系。
在酒店时师兄你灭了我一个替身，将军山时，你手下的狐狸又灭了我一个替身……”
凌默：“门主三年前没杀掉你，然后就这样放你离开了？”
陈小雨一笑：“很敏锐。但实际上三年前我被虞门主以门主令打下山门，她派人找过我的尸骸，只是我比较幸运，当时民事科的人正在道门山下办事，救了我，我也顺势加入了民事科。”
“后来呢？”
“后来我和民事科的高手偷了道门的一个活尸！”
凌默倒吸一口冷气，小姐姐你流弊了！
这么一说，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释通了。
活尸被盗，必然震怒道门，不用想就知道盗尸的人会是陈小雨，因为只有她一人知道活尸的事情，而且还叛门跑路了！
凌默可以想象的到道门的人很快制作出陈小雨的鬼替身来搞事情，然后逼她出来……
陈小雨道：“他们先盯上了亮亮，因为只有亮亮和我有过恩怨。师兄你无意入局，但已经身在局中了。”
凌默点头，他无法否认这一点。至于陈小雨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鬼替身是人精血所控，每一个替身的湮灭，本命人都有所感。毕竟精血相连……
“师兄你以亮亮家闹鬼的事情找我之后，我就大概猜出了道门的算计。之后，我以活尸布局引诱师父和阎家家主下山共商大计……”
陈小雨一笑：“师兄记得我在鬼市时曾给阎家家主三支引魂香吗？”
凌默点头，他记得。
陈小雨道：“人多眼杂，我必须用只有我和老爷子明白的方式来传信求助。”
“你利用了我？”
“还请师兄见谅。”陈小雨一笑，并不以为意。
凌默叹气，没办法，这个圈子就是这样。
陈小雨道：“但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会让刘月来跟着我，当我见到刘月时险些被她杀了。”
凌默无奈撇嘴，这就是很坑爹的巧合了，鬼物是分辨不出鬼替身和活人之间的区别的，因为鬼物看人看的只是精血之气，而鬼替身和本命人的精血一般无二，只是强弱的问题。
“所以我在王东亮家里见到的你其实是另一个鬼替身？”
“是的。”陈小雨点头：“否则的话，你以为三三道人真能那么轻易的制住活尸？”
三三道人……
陈小雨已经不拿师父当师父了。
至于活尸是什么样的存在凌默还是很了解的。
这只怕又是一个道门自导自演的一个局，为了把他骗子，不，他没这么大面子，是民事科的人。
为了骗民事科的人，所以三三才带了一个陈小雨的鬼替身在身边布局。
可笑的是自己还帮三三道人打掩护！
陈小雨笑的有些嘲讽：“他们还以为苦肉计演的天衣无缝，却也其实不知道我本身就在为民事科效力！只是……”
陈小雨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就是一片仇怨：“他杀了我爷爷，他纵然有诸多不好，但总归是我的血亲！”
“你要向道门复仇？”
“还有道义。如今道门，阎家，包括降妖一脉的人都在追杀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
凌默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陈小雨，她难道是看上了自己背后的三个小狐娘？
八成是这样，妖族虽然修炼人身十分艰难，但若是修成了，普遍比混阴阳行当的子弟厉害，就不说人阿丑了，就说胡纤儿，动手打架就一招，变身，拿爪子挠，拿嘴咬。可就是这样粗苯的身手，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比的。
“师兄，我希望你……”
凌默没在听，他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忽然就有些无力。这些人抠扣索索的小心思猜起来实在是太累。
他不想听了。
管你是坏人也好，好人也罢，老子都不想管了！
凌默起身：“好吧，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小雨，这些事情都与我没有关系，师父从来没有拿我当过真正的徒弟，赶我下山。
我也不曾过多的介入道江湖恩怨，只想赚点小钱混日子。不管是你还是民事科或者道门阎家什么的，我都不在乎，明白吗？我不在乎！”
“连这世道你也不在乎吗？”
陈小雨不为所动，似乎早料到凌默会说这样的话，她冷冷的看着凌默道：“也许你不在乎，但覆巢之下无完卵，到时候道门借活尸之手掀起血雨腥风，你觉得你还能安稳的赚点小钱？”
跑路，移民……
还是有很多办法的，毕竟现在八百万别在身上，凌默已经学会用有钱人的眼光去看待问题。
陈小雨冷笑：“三天后怎么办？”
“什么三天后？”
凌默一愣，旋即猛然想起自己答应三天后和叶晓下墓，而听陈小雨方才说的一切，叶晓似乎和道门是一伙儿的！
一想到这里凌默身上就是一层冷汗，怪不得他觉得叶晓行为奇怪，这货宁肯不要器灵也要救他的命，理由还特么那么牵强！
原来他都是有所图谋的，什么图谋？
还有这八百万……
凌默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被阴谋给包裹了！
尼玛，周围全特么都是坏人！
陈小雨一直不说话，直到欣赏完凌默脸上的一副默片之后才笑笑的道：“师兄，你现在还觉得你可以不在乎吗？你已经身在局中，没有退路。”
“但我还是信不过你。”凌默抬头，干脆实话实说了。
起初的时候，他以为刘月是坏人。哪里料到刘月是被人坑杀的。
后来她觉得陈小雨是坏人，可陈小雨又说道门才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该相信谁？
该怎么选择？
凌默一概不知，前方的路就是一个漩涡，站错队，选错路，就是身死道消的局面，他不敢赌。
陈小雨道：“不如这样吧，三天后你会和叶晓下墓，看看他演一出救你命的戏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到时候如果你还活着，来军区找我吧！”
“如果我死了呢？”
陈小雨耸肩：“到时候在找别的帮手吧。”
好吧，他也不是不可或缺的，或许只因为陈小雨发现他有几个狐娘做助力，所以才拉他做帮手。
陈小雨端茶饮了一口，主人饮茶，这就是下逐客令了。
凌默懂这规矩，点点头起身告辞。
外面，民事科的小哥开车将凌默送回了酒店。
酒店里，叶晓已经走了。
让凌默没想到的是阿丑居然也走了，只剩下小翠一个人撑着下巴，单手持扇身姿婀娜的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向外眺望。
“看嘛呢？”
“公子回来了？”小翠起身，换了个姿势把扇子一收：“没什么，对了，公子，阿丑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小翠将一个果子递了过来。
凌默看着那果子，表情耐人寻味的就像在看一颗豹胎易筋丸：“这婆娘喂我一颗毒果子不够，还准备给我吃第二颗？
这是嫌他凌默命太长了吧？
小翠噗嗤一笑：“公子哪里的话，这是毒果儿的阳果，吃了这果子，才能保证你体内的阴毒不会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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