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鬼市器灵
鬼市之所以叫鬼市，是因为来这里交易的人大多数都是阴阳行当里的人。
月上枝头，陈小雨从柜台里拿出几根香卷在袖子里，招呼凌默出门。
凌默本想骑小电动的，结果人直接开了个宝马过来。
看看小电动，再看看宝马，凌默果断的上了宝马。
“这么奢侈滴吗？我滴师妹！”
“我命里不缺财。再说这车也不贵，三十几万罢了。”陈小雨一笑，淡淡回了一句。
暴击！
要不要这么轻描淡写？
陈小雨看凌默一眼，又轻轻的笑了。
这笑什么意思？
好吧，他穷就是有罪！
一路无话，陈小雨把车开到郊区荒山停下，下车又带凌默走上一条小径，尽头处，是一个几乎废弃的砖厂。
陈小雨很恭谨的和砖厂看门的老头行了一礼：“老先生，买两张进场票。”
那看门的老头儿叼着个烟锅子，斜眼瞅两人：“丫头，报个门户！”
“道门，三三道人门下，这位是我师兄凌默，晚辈陈小雨。”
“抓鬼的三三啊……”老头了了然一笑，这才抬头正眼去打量两人：“我和你们师父有些交情。门票拿去！”
说着，老头从桌上扯了两张黄纸拍在了陈小雨手上。
陈小雨再行一礼，掏出两万块红小刀连带着一炷香一并递了过去：“这个，是晚辈炼的熏香，这山上蚊子多，小小心意，还请前辈笑纳！”
驱蚊子？
那老头儿捏了捏香，一阵清香入鼻，他是识货的人。抬头有些诧异的打量陈小雨，陈小雨始终笑的谦逊无辜。
半晌，那老头儿才道：“年纪轻轻就能炼出引魂香，你倒是比你那师父还了不得！只是奇了怪了。”
“前辈？”
你这么会来事的丫头怎么带了个这样的废柴？”
废柴？
Excuseme？
是在说他吗？
凌默怒，死老头，沙包这么大的拳头你见过没有？！
“后生，你别激动，小心点儿别在把脑浆喷我脸上。”
凌默吭哧吭哧的气喘如牛。
那老头把香收起来，握烟锅子的手再敲了敲桌子，那意思很明显了：动一下你试试？
凌默叹气，算了，他还是不欺负老弱病残了!
嗯，就是这样子！一定是酱紫，没有别的原因！
“果然是废柴，烂泥扶不上墙！”
老头嗤笑了一声也不管凌默什么表情，转头去看陈小雨：“这香也不白拿你的，说吧，想打听什么？”
陈小雨拦住假装要暴走的凌默：“晚辈想找一件儿魂器。”
“是给这废柴用的吧？”老头又是一声嗤笑。
陈小雨只当没听见，依旧声音平平道:“还请前辈提点一二。”
老头抽了口旱烟渣子，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魂器这年头少了，炼这玩意儿有损阴德。不过有个器灵，不知道他压的住不？”
器灵顾名思义，是法器产生了自己的灵识之后的圣器。
这东西比魂器流弊多了。但和魂器有个共同点，器灵有灵，所以不需要道术就可以趋使。
前提是你要获得器灵的认同。
“这个……师兄？”
陈小雨有些犹豫，转身看凌默。
那老头一脸鄙视的挥了挥手：“算了，当我没说。带个废柴在这儿瞎搅和什么劲儿。老子我看了几十年鬼市的大门，没见过资质比他更差的！”
实话总是伤人的，这一次凌默没想发火，他只想哭。
陈小雨叹了口气，知道凌默八成是没戏了，转头再看老汉：“那前辈，还有……”
“不，就这个器灵！”
凌默一咬牙：“我就不信了，一个家什我还拿不住了！”
“哦？”
那老头儿眼睛一亮，小伙子你倒是很有勇气么！
“知不知道器灵要是不认你，会要命？”
凌默叹气：“反正我这么废柴，死了也就不用给道门丢人了。”
老头又磕了磕烟锅子，笑了：“这样吧，老子我跟你赌一把，你要是拿了那器灵，我分文不取！”
这么好心？
凌默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要是我输了呢？”
老头咧开嘴角，那笑容就变得诡异了起来：“你要输了么，你这魂儿…就归我吧！”
赌魂？
凌默心里一动，他倒是听说过赌魂这一说，阴阳行当里，有些人想夺对方的天赋，比如阴阳眼，比如陈小雨的，这丫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会用这种听起来颇为文雅的方式。
但这依然掩盖不了这种动机的肮脏！
掠夺！
凌默虽然废柴，但也算见多识广，知道这要是赌输了要命不说，魂魄连轮回的可能都没了！
“不赌！”知道厉害，凌默果断拒绝了老头儿。
老头儿再没出言讽刺凌默，而是拿出了一块璞玉放在了桌上，没有经过雕琢，质地很普通的玉石，但却散发着一股渗人心脾的灵气！
陈小雨当即就变了脸色：“这是……阴气！阴器！”
老头一笑，很是自得的抚了抚玉石上那不存在的灰尘：“九阴之气。老儿我温养了半辈子，拿这个器灵赌你的魂。废柴，你赌不赌？”
“我赌！”凌欢还没说话，陈小雨却开口了。
再看一眼这丫头，丫居然在吞口水。
阴阳调和，是天地之道。然生而为人，除极个别的，都为阳运，纯正无主的阴气对于修行人而言，绝对是补物，也是大用！
凌默摇头：“那你们赌吧。”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他才不要搞事情！
哪里料到那老头儿居然摇了摇头：“不和丫头赌，就你！”
这一次，凌默真心懵逼了。
要说天赋，陈小雨可是天资聪颖，他会啥？圈子这里混了十几年到今天开眼都要借助道具，人说的对，他就是个废柴！
“不赌！”事出反常必有妖，凌默坚决拒绝。
“废物！”老头儿把玉石一收，叱骂一声，竟不在看两人。
陈小雨还想坚持一下：“前辈，这阴器……”
“滚！”
陈小雨：“……”
说变脸就变脸啊，凌默还想理论几句，陈小雨一拉凌默，恭恭敬敬朝老头儿行了一礼，拿着门票进了砖厂。
“妈的，你脾气可真好，要不是你拉着我今儿个非教训教训这死老头儿不可！”
陈小雨似乎并不在意，语气依旧淡定无比：“那老头儿是西北阎家的高人，我们这道行不够人看得！”
品了一下这句话，凌默愣住了：“你想抢那器灵？”
陈小雨倒也没否认：“人本无罪，怀璧有罪。器灵本是宝贝，他居心叵测想夺师哥魂魄，也不怪别人心生邪念。可惜了！”
“什么？”
“打不过。”
凌默翻白眼，那你说什么废话！
对于陈小雨的龌龊想法，凌默根本就不做抨击，事实上阴阳行当就是这样，辈分，甚至鬼市这样的规则都是明面儿上的。
在阴阳行当里真正能说得上话的就是实力!你有实力，人家才会和你讲道理，你没有实力，分分钟杀人夺宝！
陈小雨看一眼凌默：“师兄，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天赋吗？”
奇了怪了，那老头儿宁肯和凌默赌魂也不愿意和她赌，这废柴……不是，这师兄连师父都嫌弃，那老头儿还能比师父眼光高？能从鸡蛋里挑出跟骨头来？
简直笑话！
陈小雨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招呼凌默进了砖厂：“鬼市开门了！”
大门打开，凌默就看到了一片熙熙攘攘的场景。
从外面看占地不到一千平方的炼砖厂，进去之后，纵深却延绵了好近一公里！
这是扩地之术！
“这次承办鬼市的，就是阎家那位高人。”陈小雨解释了一句，率先往第一个摊位上走了过去。
凌默恍然大悟，怪不得人敢拿出器灵这种级别的法宝出来见光，感情这场子就是人家开的！
点点头，凌默跟了陈小雨上去，半途被一个人给拦住了：“呦，这不是凌大仙儿吗？您今儿个怎么纡尊降贵的来鬼市了？想再买个肚兜？”
这语气……
凌默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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