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韩无计做生意
长生拿着跟韩无计签的合约吹干了墨迹。心满意足的让翠翠收起来，韩无计满脸真诚无害的笑容。周一围倒是相当惊讶长生的合约条件，不过天下那有这样的好事，必定是有什么说法。但是实在看不透到底是因为什么，周一围是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的，于是忍不住问“邵大小姐，您难道不知道其实您可以要求更多的利益，冶铁和烧瓷技术转让我们不需要给银子，以后对于铁器，瓷器和工具制造销售的盈利您也只占百分之十，除了江浙，西北和川蜀以外都是闽南帮可以销售的区域。这个条件也太好了吧？”
长生能理解周一围的担忧，虽然韩无计没说什么不代表心里不猜疑，为了安闽南帮的心长生解释“哎，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希望共赢，就是合作双方都要保证一定的利益。这样合作才能长久，闽南帮有便利的运输条件，这是其一，可以把货贩卖到更多地方，数量增长利润就会增长，这对我们有利。其二，挣钱的方法我多的很，我们一旦挣钱多了，势必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邵家当然还可以，只不过到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不是邵家能驾驭得了的。我爹呢，淡泊名利，我弟弟还小，我当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希望借闽南帮的势力，其实，老实说这些钱足够邵家生活很好了。川蜀和西北我考虑把西北慕容家和蜀中燕家拉进来，壮声势，也为交情。”
“其实很多具体的技艺也是燕南飞落实的，我通常只给方向性的建议。再说，人活着总要有些理想，不能只想自己，如果技术的改进对所有人都有利，就是自家不赚钱也要做。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不是圣人说的吗？”
“哦？”韩无计听了这一句坐直身体“长生也是饱读诗书？”
“呵呵，说学富五车也不过分，读书破万卷也不夸张吧”
“你还真不谦虚啊”
“我不过说到事实，已经很谦虚了”长生心想还没告诉你我会说外语呢，这已经很谦虚了。上辈子读到研究生何止十年寒窗。
韩无计眉毛挑的高高的，周一围赶紧圆场“那是，长生小姐不是饱读诗书怎么会做得出这些东西。”
“其实，我倒想去你建的山庄看看，不知道方便吗？”韩无计很好奇
“方便，翠翠你跟飞飞说，练完功让他过来一趟，哦，小越有空也一起来吧”长生吩咐翠翠，又转过来跟韩无计和周一围说“可以带你们参观一下山庄，你们有兴趣还可以带你们进山，看看我在山里建的补给站，我强烈推荐，你们可以参照补给站在福建山里也建一些”
“你好像跟燕公子和慕容公子关系很亲近？”韩无计问的云淡风轻
“嗯，他俩挺好玩儿，一逗就乐还不生气。不过建山庄，进山很多都是我们一起做的，两个免费的劳工”长生回答的没心没肺。
“你跟他俩一起很开心？”
“是呀是呀，哦哦，不过开心的日子快到头了”长生一想到嫁人就烦躁
“怎么说？”韩无计故作不解
“不说了，得乐且乐，以后有的是时间烦恼，现在就担忧太赔了”
“我猜猜，你不是烦恼要嫁人吧”
“嗯哼？”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长生还反应不过来真是白活了两辈子，小屁孩儿还欲擒故纵，明知故问的套话儿。
长生眼睛眯着盯着韩无计看“你，有何见教？”
韩无计知道长生七窍玲珑心，也不遮掩直接说“作为有诚意的合作伙伴，我当然是查了邵家和你的情况，也知道你明年出嫁。顺便就查了查齐格非，他的情况，我不信你和伯父没查过。”
“看来，你是知道啥内幕了呗。”
“是不是内幕还不好说，你先说你知道的情况”
周一围早在韩无计打听燕南飞，慕容越跟长生关系的时候就懂事的退出去了。
长生见周围没人，但是隔墙有耳，这种事还是不要搞得人尽皆知的好，于是打了个手势“今天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一会儿燕南飞和慕容越也要过来，明天过了午时我在后门等你，请你喝茶。”
对于齐格非，长生不了解，但是有很多疑问。邵瑾年知道的也不多，毕竟离得远，在建康邵家并没有任何生意，而面上的信息多半不切实。长生主要还想了解齐家的家庭情况，家里人的性格，毕竟成亲后要生活在一起。齐家那能像邵家这么自由，除了是自家的亲爹外，没有娘管着，家里人口简单，分家后就更简单。是非少，不用守规矩。长生已经在恶补各种规矩礼仪了，但是时间短，任务重，心里没把握，最主要的是要是赶上个挑剔的，是非的家里人那就有得受的。娘家又远，到时候孤立无援。还需要从长计议，做好准备。
次日午后，长生提着篮子，装着茶叶，水果，小零食，小糕点到后门等韩无计。一出门就看到韩无计牵着马在树下。
长生走过去把篮子递给他“篮子你提着，牵着马跟我走”
韩无计接过篮子，牵着马跟着长生，并不问长生去那儿，很听话。
“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连去那儿问都不问就跟我走”
“你把我卖了我就帮你数钱”
“哈哈哈，你倒想得开”长生走了一段路想想不对“你不是自信到没人算计得了你吧？”长生摇头晃脑的觉得自己想得对“像你这样艺高人胆大的，一般不是应该接，能卖我的人还没出生。嗯？”
“除了你谁敢卖我”说着韩无计停下来拉住长生，盯着长生的眼睛“你要卖我，我心甘情愿替你数钱”
“你说的这么真诚，我都快要相信了”长生说的很冷静全没当回事儿。
韩无计一口气噎在胸口“我说的话就这么不值得相信？”
“我呢，打算跟你闽南帮合作之前也大概打听了一下。你韩帮主也是大名鼎鼎啊”长生说的语调抑扬顿挫饱含深意。
韩无计当然明白长生的意思，是说他风流，不过他不想提这个，至少暂时不提吧“哦，你指我武功高强还是能力卓越？”
“红颜遍天下，为了讨美人欢心无所不用其极，风流浪漫”说完长生挑衅的看韩无计。
韩无计有点儿不解的看着长生，明明只有16岁豆蔻年华的少女，面对他这样的男人，镇定自若，冷静自持，韩无计都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长生心里也想，小韩不错哟，年纪也就二十出头居然有心智比自家还要成熟，说他痞吧，真挺欠的，那股子坏劲儿毫不掩饰。说他有城府吧，步步算计深藏不露，很懂得藏拙低调。说他真诚吧，推心置腹坦承所有他的算计。眼看着猜着他的意思了吧，往往还出人意料。来了以后长生才知道古人年纪不大，心眼儿不少，看着无害心思都挺深的，即便像燕南飞那样开朗，慕容越那样温润的，长生也不敢说看得明白。就连邵廷儒个小崽子也能把她唬的够呛。
这韩无计就更不行了，不是对手啊。长生肯定不傻，心思转的也不慢但是上辈子的现代生活，没有性命之忧，也没有机会接触权力财富中心，普通的工薪族，老百姓，除了家长里短八卦是非，也真没有锻炼心计的机会和环境。不在一条起跑线啊。感谢各种小说和电视剧普及了一些套路和招数。也感谢自己的心理年龄不是少女心性，不然死都不剩渣儿。
韩无计低低笑出声“那你就更应该知道，对女人，我从不失信”
“到了”长生指着一处水潭，边上竹林环绕，还有竹屋。从邵家后门出来，往进山方向相反的小路上走差不多一刻钟。好个清凉优雅去处，韩无计拴好马，站在中间四处打量。
“景致好，无俗气”
长生一笑打开竹屋的虚掩的门“欢迎，紫竹林”长生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到桌子上，拿了打火石把挨着窗口砌起来的炉子点上。火烧起来，长生提着边上的木桶走出去。
在水潭边的石头打了一桶水，提上来，提起来又放下“韩无计，出来提水”
韩无计出来提水“你不早说，打水也应该我打的”
“忘了，打上水，才想起来”
长生把水舀到茶壶里，在火上等着慢火烧开。这个空挡把小糕点，水果，小零食都拿出装在碟子里。水开了，把茶叶放到浑身漏洞的瓷瓶里，然后把瓷瓶放到茶壶里。稍待片刻把茶水倒在茶杯里，拿起茶杯晃了晃把水倒了。然后再斟茶，把茶杯推到韩无计眼前。
“好茶”
“现在可以说说你了解的情况了”
韩无计品完茶，又拿起竹制小叉子，叉了一块糕点吃了。“你知道齐格非是订过亲的吧”
长生点点头
“不过没成亲的原因却不是谢家二小姐病故”
“哦，有故事呀”
“谢家在建康也算高门大户，谢家老太太跟齐家老太太是姐妹。现在家里主事的谢逊是谢二小姐谢婉华的大哥。”
“谢逊？”
“你知道？”
“不知道，我想起一本武侠小说里有个金毛狮王叫谢逊就走神儿了”
“这个谢逊很有些本事，建康地面上少有他摆不平的事。他因关外有生意，跟贩马的关外马帮帮主陈三多交好。这个陈三多生的虎背熊腰身长八尺，是很威武的男子，有一年贩马到建康就在谢逊家小住了几日叙叙旧。结果你猜怎样？”
“难道是谢二小姐看上陈三多了？”
“具体不知道，大概也差不多吧。关键是陈三多离开谢家后不久，谢家就传出来谢二小姐疾病去世的消息。”
“所以你怀疑，其实谢婉华不是死了，是跟陈三多走了？”
“不是怀疑，是推测。我们闽南帮势力虽然不到关外，但是跟关外马帮还是有一些来往的。北方的通运镖局跟我们有生意来往，通运的大掌柜在北六省也算第一号，我跟杨大掌柜的关系不错。仿佛谢二小姐去世的时间跟陈三多娶妻的时间差不多。”
“那你说，齐格非知道这件事吗？”
“这就难说了，毕竟马帮在关外，如果不是特意去查很难知道。不过谢齐两家这样的关系，就是知道也不会声张。脸面总要顾及。”
“就是说小齐，老婆还没娶进门就搞了顶帽子，还是绿色的”长生又斟了一杯茶。
“你？”韩无计对长生这个态度真是无可奈何“一点儿想法没有？”
“日子要想过得去，头上总得顶点儿绿。我倒是佩服这个谢二小姐敢爱敢恨。非常勇敢”
韩无计听到长生说荤话这么溜晒然一笑，丫头胆儿大，啥话都敢说，不过跟长生接触这段时间，也不会因为长生说出来这样的话大惊小怪了“怎么？羡慕她能得到幸福”
“羡慕？一点儿也不。无知者无畏，这就是个傻丫头，胆子大不长脑子。这么缺心眼儿的事也敢干。”
“哎，你刚才不是还说佩服她敢爱敢恨。”
“年轻啊都冲动，估计是发现了一把好钥匙不然不至于。”
“说的好像你多老”韩无计感叹了一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想起什么“这跟钥匙有什么关系？”
长生尴尬一笑“荤段子”
“你跟燕南飞和慕容越也说这样的话？嗯？”韩无计想着就有点儿气闷
“没注意过，好像没有吧，跟他们多数时候说的三岁以下的”长生皱眉试图回忆“他俩是童子鸡，荤段子怕吓坏他们，不过也保不齐，我比较随性。”
韩无计听了这话表示满意“以后这种话只能跟我说”
“我尽量做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对牛弹琴”
韩无计瞬间说不出话
“哈哈哈，你竟无言以对了”跟韩无计一起，长生觉得放松，有中一见如故，是同类人的感受。
“你就没想想，这种情况下，你嫁过去会有什么后果？”
“谢婉华不是已经离开了吗？还能有什么后果？”
“齐格非不适合你，你这样随意的人，在齐家要处处守规矩，谢婉华这件事肯定对齐格非有打击，他势必非常敏感。你不觉得你不适合他吗？”
“那怎么办呢？”提到这件事长生忧虑起来“没有个拿得出手，正大光明的理由是没办法退婚的。”
“其实你就没考虑过谢二小姐的办法？”
“我又不缺心眼儿，不顾邵家和我爹的脸面，自己断了后路，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嫁过去也许是个更大的坑呢，一辈子呢”
“这件事吧，你得这么看，往最好的方向努力，做最坏的打算。已经定亲了，这是事实，没拿得出手的理由要退亲，就会理亏，邵家和我爹的声誉受损。不值得这么做”
长生喝口茶接着说“齐格非这个人我不了解，说不定能处的好，也不一定。如果过不好就分呗，还一辈子，我那有一辈子糟蹋”
“这就是你的打算？过不好再分，你可就是弃妇了，将来怎么办？”
“我这叫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再说弃妇咋了？二嫁想娶我的也得排着队。”说着长生叹了口气“怎么不先让我认识了解一下再谈婚论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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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具体的技艺也是燕南飞落实的，我通常只给方向性的建议。再说，人活着总要有些理想，不能只想自己，如果技术的改进对所有人都有利，就是自家不赚钱也要做。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不是圣人说的吗？”
“哦？”韩无计听了这一句坐直身体“长生也是饱读诗书？”
“呵呵，说学富五车也不过分，读书破万卷也不夸张吧”
“你还真不谦虚啊”
“我不过说到事实，已经很谦虚了”长生心想还没告诉你我会说外语呢，这已经很谦虚了。上辈子读到研究生何止十年寒窗。
韩无计眉毛挑的高高的，周一围赶紧圆场“那是，长生小姐不是饱读诗书怎么会做得出这些东西。”
“其实，我倒想去你建的山庄看看，不知道方便吗？”韩无计很好奇
“方便，翠翠你跟飞飞说，练完功让他过来一趟，哦，小越有空也一起来吧”长生吩咐翠翠，又转过来跟韩无计和周一围说“可以带你们参观一下山庄，你们有兴趣还可以带你们进山，看看我在山里建的补给站，我强烈推荐，你们可以参照补给站在福建山里也建一些”
“你好像跟燕公子和慕容公子关系很亲近？”韩无计问的云淡风轻
“嗯，他俩挺好玩儿，一逗就乐还不生气。不过建山庄，进山很多都是我们一起做的，两个免费的劳工”长生回答的没心没肺。
“你跟他俩一起很开心？”
“是呀是呀，哦哦，不过开心的日子快到头了”长生一想到嫁人就烦躁
“怎么说？”韩无计故作不解
“不说了，得乐且乐，以后有的是时间烦恼，现在就担忧太赔了”
“我猜猜，你不是烦恼要嫁人吧”
“嗯哼？”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长生还反应不过来真是白活了两辈子，小屁孩儿还欲擒故纵，明知故问的套话儿。
长生眼睛眯着盯着韩无计看“你，有何见教？”
韩无计知道长生七窍玲珑心，也不遮掩直接说“作为有诚意的合作伙伴，我当然是查了邵家和你的情况，也知道你明年出嫁。顺便就查了查齐格非，他的情况，我不信你和伯父没查过。”
“看来，你是知道啥内幕了呗。”
“是不是内幕还不好说，你先说你知道的情况”
周一围早在韩无计打听燕南飞，慕容越跟长生关系的时候就懂事的退出去了。
长生见周围没人，但是隔墙有耳，这种事还是不要搞得人尽皆知的好，于是打了个手势“今天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一会儿燕南飞和慕容越也要过来，明天过了午时我在后门等你，请你喝茶。”
对于齐格非，长生不了解，但是有很多疑问。邵瑾年知道的也不多，毕竟离得远，在建康邵家并没有任何生意，而面上的信息多半不切实。长生主要还想了解齐家的家庭情况，家里人的性格，毕竟成亲后要生活在一起。齐家那能像邵家这么自由，除了是自家的亲爹外，没有娘管着，家里人口简单，分家后就更简单。是非少，不用守规矩。长生已经在恶补各种规矩礼仪了，但是时间短，任务重，心里没把握，最主要的是要是赶上个挑剔的，是非的家里人那就有得受的。娘家又远，到时候孤立无援。还需要从长计议，做好准备。
次日午后，长生提着篮子，装着茶叶，水果，小零食，小糕点到后门等韩无计。一出门就看到韩无计牵着马在树下。
长生走过去把篮子递给他“篮子你提着，牵着马跟我走”
韩无计接过篮子，牵着马跟着长生，并不问长生去那儿，很听话。
“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连去那儿问都不问就跟我走”
“你把我卖了我就帮你数钱”
“哈哈哈，你倒想得开”长生走了一段路想想不对“你不是自信到没人算计得了你吧？”长生摇头晃脑的觉得自己想得对“像你这样艺高人胆大的，一般不是应该接，能卖我的人还没出生。嗯？”
“除了你谁敢卖我”说着韩无计停下来拉住长生，盯着长生的眼睛“你要卖我，我心甘情愿替你数钱”
“你说的这么真诚，我都快要相信了”长生说的很冷静全没当回事儿。
韩无计一口气噎在胸口“我说的话就这么不值得相信？”
“我呢，打算跟你闽南帮合作之前也大概打听了一下。你韩帮主也是大名鼎鼎啊”长生说的语调抑扬顿挫饱含深意。
韩无计当然明白长生的意思，是说他风流，不过他不想提这个，至少暂时不提吧“哦，你指我武功高强还是能力卓越？”
“红颜遍天下，为了讨美人欢心无所不用其极，风流浪漫”说完长生挑衅的看韩无计。
韩无计有点儿不解的看着长生，明明只有16岁豆蔻年华的少女，面对他这样的男人，镇定自若，冷静自持，韩无计都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长生心里也想，小韩不错哟，年纪也就二十出头居然有心智比自家还要成熟，说他痞吧，真挺欠的，那股子坏劲儿毫不掩饰。说他有城府吧，步步算计深藏不露，很懂得藏拙低调。说他真诚吧，推心置腹坦承所有他的算计。眼看着猜着他的意思了吧，往往还出人意料。来了以后长生才知道古人年纪不大，心眼儿不少，看着无害心思都挺深的，即便像燕南飞那样开朗，慕容越那样温润的，长生也不敢说看得明白。就连邵廷儒个小崽子也能把她唬的够呛。
这韩无计就更不行了，不是对手啊。长生肯定不傻，心思转的也不慢但是上辈子的现代生活，没有性命之忧，也没有机会接触权力财富中心，普通的工薪族，老百姓，除了家长里短八卦是非，也真没有锻炼心计的机会和环境。不在一条起跑线啊。感谢各种小说和电视剧普及了一些套路和招数。也感谢自己的心理年龄不是少女心性，不然死都不剩渣儿。
韩无计低低笑出声“那你就更应该知道，对女人，我从不失信”
“到了”长生指着一处水潭，边上竹林环绕，还有竹屋。从邵家后门出来，往进山方向相反的小路上走差不多一刻钟。好个清凉优雅去处，韩无计拴好马，站在中间四处打量。
“景致好，无俗气”
长生一笑打开竹屋的虚掩的门“欢迎，紫竹林”长生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到桌子上，拿了打火石把挨着窗口砌起来的炉子点上。火烧起来，长生提着边上的木桶走出去。
在水潭边的石头打了一桶水，提上来，提起来又放下“韩无计，出来提水”
韩无计出来提水“你不早说，打水也应该我打的”
“忘了，打上水，才想起来”
长生把水舀到茶壶里，在火上等着慢火烧开。这个空挡把小糕点，水果，小零食都拿出装在碟子里。水开了，把茶叶放到浑身漏洞的瓷瓶里，然后把瓷瓶放到茶壶里。稍待片刻把茶水倒在茶杯里，拿起茶杯晃了晃把水倒了。然后再斟茶，把茶杯推到韩无计眼前。
“好茶”
“现在可以说说你了解的情况了”
韩无计品完茶，又拿起竹制小叉子，叉了一块糕点吃了。“你知道齐格非是订过亲的吧”
长生点点头
“不过没成亲的原因却不是谢家二小姐病故”
“哦，有故事呀”
“谢家在建康也算高门大户，谢家老太太跟齐家老太太是姐妹。现在家里主事的谢逊是谢二小姐谢婉华的大哥。”
“谢逊？”
“你知道？”
“不知道，我想起一本武侠小说里有个金毛狮王叫谢逊就走神儿了”
“这个谢逊很有些本事，建康地面上少有他摆不平的事。他因关外有生意，跟贩马的关外马帮帮主陈三多交好。这个陈三多生的虎背熊腰身长八尺，是很威武的男子，有一年贩马到建康就在谢逊家小住了几日叙叙旧。结果你猜怎样？”
“难道是谢二小姐看上陈三多了？”
“具体不知道，大概也差不多吧。关键是陈三多离开谢家后不久，谢家就传出来谢二小姐疾病去世的消息。”
“所以你怀疑，其实谢婉华不是死了，是跟陈三多走了？”
“不是怀疑，是推测。我们闽南帮势力虽然不到关外，但是跟关外马帮还是有一些来往的。北方的通运镖局跟我们有生意来往，通运的大掌柜在北六省也算第一号，我跟杨大掌柜的关系不错。仿佛谢二小姐去世的时间跟陈三多娶妻的时间差不多。”
“那你说，齐格非知道这件事吗？”
“这就难说了，毕竟马帮在关外，如果不是特意去查很难知道。不过谢齐两家这样的关系，就是知道也不会声张。脸面总要顾及。”
“就是说小齐，老婆还没娶进门就搞了顶帽子，还是绿色的”长生又斟了一杯茶。
“你？”韩无计对长生这个态度真是无可奈何“一点儿想法没有？”
“日子要想过得去，头上总得顶点儿绿。我倒是佩服这个谢二小姐敢爱敢恨。非常勇敢”
韩无计听到长生说荤话这么溜晒然一笑，丫头胆儿大，啥话都敢说，不过跟长生接触这段时间，也不会因为长生说出来这样的话大惊小怪了“怎么？羡慕她能得到幸福”
“羡慕？一点儿也不。无知者无畏，这就是个傻丫头，胆子大不长脑子。这么缺心眼儿的事也敢干。”
“哎，你刚才不是还说佩服她敢爱敢恨。”
“年轻啊都冲动，估计是发现了一把好钥匙不然不至于。”
“说的好像你多老”韩无计感叹了一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想起什么“这跟钥匙有什么关系？”
长生尴尬一笑“荤段子”
“你跟燕南飞和慕容越也说这样的话？嗯？”韩无计想着就有点儿气闷
“没注意过，好像没有吧，跟他们多数时候说的三岁以下的”长生皱眉试图回忆“他俩是童子鸡，荤段子怕吓坏他们，不过也保不齐，我比较随性。”
韩无计听了这话表示满意“以后这种话只能跟我说”
“我尽量做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对牛弹琴”
韩无计瞬间说不出话
“哈哈哈，你竟无言以对了”跟韩无计一起，长生觉得放松，有中一见如故，是同类人的感受。
“你就没想想，这种情况下，你嫁过去会有什么后果？”
“谢婉华不是已经离开了吗？还能有什么后果？”
“齐格非不适合你，你这样随意的人，在齐家要处处守规矩，谢婉华这件事肯定对齐格非有打击，他势必非常敏感。你不觉得你不适合他吗？”
“那怎么办呢？”提到这件事长生忧虑起来“没有个拿得出手，正大光明的理由是没办法退婚的。”
“其实你就没考虑过谢二小姐的办法？”
“我又不缺心眼儿，不顾邵家和我爹的脸面，自己断了后路，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嫁过去也许是个更大的坑呢，一辈子呢”
“这件事吧，你得这么看，往最好的方向努力，做最坏的打算。已经定亲了，这是事实，没拿得出手的理由要退亲，就会理亏，邵家和我爹的声誉受损。不值得这么做”
长生喝口茶接着说“齐格非这个人我不了解，说不定能处的好，也不一定。如果过不好就分呗，还一辈子，我那有一辈子糟蹋”
“这就是你的打算？过不好再分，你可就是弃妇了，将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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