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毁约的代价,薄东篱承担不起。
语毕,伸手打了个响指,一群穿着西装的男人神出鬼没的出现在现场,将众人围了起来。
黑压压整齐划一的阵势,像极了古代锦衣卫出行的画面。
薄东篱语气淡淡,骨骼分明的手指指了一下颓然的男人,“把他扔出去,我不想要再在任何角落看到他。”
不想要在任何角落看见,那就唯有……
男人这下子彻底慌了,双腿都在打颤,“你……你不能动我,薄东篱你不要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薄东篱闻言勾了勾唇,看他就像是在一个死人,“为所欲为?倒是一个不错的词,你们还等什么?”
眼眸冷冷的朝着保镖们一瞥。
保镖应命,上来两个人直接将人往外拖。
男人大吵大闹着挣扎,“你们不能动我,薄东篱!你!”
回应他的是薄东篱幽芒的目光,冷嗤一句:“不能?嗬……”
强制性被拖拽出去。
众人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待在原地。
随着男人声音的消失,空气中被一股子黑气笼罩着。
薄东篱淡然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男士手表,幽幽冷光在众人的身上扫过,“还有七分钟,你们刚才有谁说让她脱衣服?”
但凡是被他视线扫过的无不后退了一步,有种被死神盯上的错觉。
然而他们身后就是严阵以待的保镖,根本退无可退。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那股子与生俱来的狂狷霸气扑面而来,“七分钟之内,我希望看到所有人90°鞠躬道歉。”
“现在……计时开始。”
他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给所有人难看,在场的大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深鞠躬道歉这样的行为传出去面上无光。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开始了“据理力争”,“薄总,我们这顶多算是听信了不实的谣言,这……我们也是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您的人,您看这……”
“对啊,薄总,我们并没有真的要逼她脱衣服。”
“薄总你刚来,可能不清楚,事情是这样的……”有善于诡辩的,聪明的将矛头指向了赵芸芸等人。
刚才见识了薄东篱的手段,被点名的几个人顿时脸色煞白。
“不……不是,薄总,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是这个叫赵芸芸的,这一切都是她挑起的,她刚才还在门口威胁了洛相思,这……这一切跟我无关,我也是受了蒙蔽。”最开始引起事端的女人连忙撇清自己的关系。
赵芸芸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反转的这么快,当薄东篱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忙不迭的解释,“不是的,是因为……是因为我刚跟洛相思说完话,我的裙子就坏了,所以……所以……”
薄东篱伸手打断她的话,淡淡说了一句:“把这三个女人都给扔去非洲。”
赵芸芸顿时脸色大变,如果刚才脸色只是白了一些,现在完全可以用惨白形容。
“不……你不能这么做。”
“薄东篱,你不能这么做!”
“……”
洛相思听着她们的惨叫声,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抿了抿唇,“她的裙子不是我弄的,是她一直在找我麻烦,我刚才还想要好心提醒她呢。”
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喜欢惹麻烦的女人。
薄东篱低眸看了她一眼,将她的委屈和不满看在眼底,揉揉她的长发,语气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我相信。”
没有什么比当你被所有人无解的时候,一句“我相信”来的更加让人心安。
将她靠在他的胸口,脑袋蹭了蹭,像极了讨好的小猫。
一直站在最开始引起事端的女人的女人,眼见自己被牵连,害怕之下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薄总!薄总!赵芸芸的裙子是她在洗手间自己不当心弄坏的,我亲眼所见,这一切与我无关,跟我没关系啊……”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接到的那通电话,如果不是对方承诺了她足够心动的礼物,她才不会趟这趟浑水。
“赵小姐这俗话说得好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搞出来的事情,能不能不要连累我们?”
“是啊,我们好好的参加一个晚会,被你搞得乌烟瘴气的,真是晦气。”
“你还不快给洛总道歉,真是害人不浅。”
“……”
形式的反转往往就是这么的迅速,刚才还在为自己的行为窃窃自喜的赵芸芸,转眼间就成了众矢之的。
薄东篱薄睨了赵芸芸一眼,老账新账加在一起,他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把人给我弄出去。”
在见识了薄东篱的手段之后,有一个女人最先站了出来,鞠了一个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躬,“洛小姐,我不应该听最开始引起事端的女人的话为难你,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在第一个人道歉之后,众人有几分意动,毕竟谁都不想要步刚才三个人的后尘。
薄东篱再一次低头看了眼腕上的表,嗓音冷漠,“五分钟。”
洛相思抬眸看他,“咱们走吧,我不需要他们的道歉。”有没有这声道歉于她而言没什么重要,伤害了就是伤害了,道歉又有什么用。
薄东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傻子,让他们道歉不是为了让你接受。”
“哎?”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被她睁着大眼睛傻傻的模样逗乐,“侮辱了你,不想还回来了,嗯?”
在他的行事准则中,从来都没有宽恕二字,被人打了一巴掌自然是要十倍的打回来。
他今天要做的,就是让他们这群自认为高贵的人统统低下自己的头颅,向他们刚才瞧不起的女人道歉。
他的声音不高却足够所有人听得清楚,不道歉就只能等着东尊集团的报复。
“洛小姐。”有人站不住了,走了上来,弯腰鞠躬90°,“我为刚才自己的所言所行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洛相思淡淡点头。
那人面上一喜,又看了一眼薄东篱,男人也没有什么过多的神情,便惴惴不安的朝着门口走去,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有了前两个的示范,剩下的人见此也一个个纷纷上前,生怕自己最后落了单。
“洛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一声声一句句的对不起此起彼伏,洛相思觉得自己这一天收到道歉比这一辈子收到的都要多。
即使她知道这所有的道歉都是摄于男人的威严。
当这一波又一波的道歉大军结束,洛相思不禁长长的翻了个白眼:“我们可以走了吗?”
他牵着她的手,朝着保镖们打了个手势,不消五秒,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的洛相思一阵哑然。
别墅内正在抱着一堆零食奋斗的薄尊宝,看着平板上显示的视频通话请求,皱起了小眉头。
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怎么还缠着他啊。
他一点都不想见她,也不想听到她的声音呢。
可是……
小家伙忽然想到薄东篱说过让他对赵冰卿的态度好一点的时候,又有些犹豫了。
他究竟是接呢?
还是不接呢?
挠了挠小脑袋,嘟着小嘴儿,放到嘴巴里的零食都没什么味道了呢。
果然是个讨人厌的女人。
哎,薄尊宝轻叹一口气,毕竟他们家温柔可爱美丽善良的思思只有一个啊。
在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薄尊宝终于还是接通了电话。
画面中,赵冰卿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让薄尊宝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宝宝几个月没见,有没有想妈咪?”
对于她自称是他妈咪的行为,薄尊宝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显然是已经习以为常。
但是习以为常并不代表他就接受了。
在他心中,赵冰卿就是一个很会演戏,表里不一的女人。
其实一开始,薄尊宝是喜欢过赵冰卿的,毕竟她总是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说话也细声细语的,跟很多小孩子幻想中的妈妈很像。
最初接触她的时候,薄尊宝也很喜欢粘着她,但是一切被一幅画改变了。
母亲节那天,小家伙兴致勃勃的将自己画了一个月的画送给了她。
当时的赵冰卿笑容满面的接过,还夸了他好一顿,甚至还说要回家之后把画裱起来,薄尊宝信以为真。
可是几天之后,小家伙却在垃圾桶里看到了自己的画。
他伸出小手把画拿了出来,然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五分钟,最后面无表情的将画撕得粉碎。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亲近过赵冰卿。
赵冰卿察觉到他的冷漠,几次拿玩具哄着他,但是都在小家伙的冷脸前败下阵来。
后来,钉子碰多了,赵冰卿也失去了耐心。
视频中的赵冰卿连续问了多个问题,小家伙就一边咬着薯片,抽空点个头或者摇个头。
“你爹地呢?”
再吃完了一大包薯片后,高冷的薄尊宝大人终于回答了她的问题,“去参加宴会了。”
赵冰卿的眼神闪了闪,脑海中又浮现了下面的人汇报的事情,酒会现场,薄东篱为了那个女人竟然不惜让众人道歉!!
“宝宝,还记不记得以前妈咪跟你说过的话?接近你爹地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她们……都是想跟你抢爹地的坏女人,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类似的话,每一次见面赵冰卿都要说上一遍。
可曾经的薄尊宝也确实被她洗脑了,认为接近薄东篱的女人都是坏人,所以想尽了一切办法将她们赶走。
这样的事情做得多了,关于薄小少爷不好惹的名头也就这样传出去了。
但是现在,小家伙仔仔细细的想了想最近薄东篱身边出现过的女人,结果发现,除了他们家的思思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女人。
而思思是他未来的老婆,也就是爹地的儿媳妇了。
所以,薄尊宝小少爷很快就得出了结论——没毛病。
“小宝贝,你在跟谁聊天呢?”回来的洛相思一眼就看到了一堆零食中间的小家伙,问了句。
薄尊宝小少爷听到她的声音,眼睛一亮,然后二话不说就挂断了通话,跳下沙发,扑向了她。
欧洲。
一中年妇女从楼上下来,看到怒火冲冲的赵冰卿,皱了皱眉头,“谁惹你生气了?”
赵冰卿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视频通话被挂断前的那道声音,“东篱在国内有人了。”
妇人一愣,“怎么回事?”
赵冰卿憋了一肚子的火,“还能怎么回事儿,听说那个女人是他的前女友,当年为了钱跟他分手,现在估计是看他有钱了,又粘了上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跟那个女人堂而皇之的很,我想不知道都难。妈你不知道他们有多么的明目张胆……”赵冰卿将宴会上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妇人听后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道:“你这么试探,如果让薄东篱知道了,他会不会生你的气?”
对于这一点,赵冰卿早有打算,“我没有出面,是下面的人打的电话,他就是查也查不到我身上,到时候弃居保帅也就是了。”
“可是……”妇人还是有些担心,“薄东篱不是一般的男人,你这样做,会不会激怒他?”
赵冰卿对此一点都不担心,胸有成足道:“妈,你难道忘记了,他承诺过一定会娶我,我一定会是他的太太。”
“我当然记得,只是,你们订婚也有很多年了,他既然有心要娶你,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最迟明年,最快今年,他一定会娶我。”对于这一点,赵冰卿很有信心。
因为,毁约的代价,薄东篱承担不起。
是夜。
洛相思洗完澡后,手机上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犹豫了一下,拿起了手机,一边擦着头,一边滑开了接听键,“你好……”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的动静。
洛相思又看了一眼手机号,“你好?”
还是没有动静。
就在她认为这是骚扰电话,准备挂断的时候,那头传来了低低的声音,“是我。”
洛相思凝了凝眉,“有事?”
顾西爵的声音带着几分的伤感,“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必须要有事才能通话的关系吗?”
“我认为我们之间不再存在任何交流的必要。”离婚了还能当朋友这种事情,她做不来。
既然接触了婚姻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正常的逻辑。
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顾西爵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最后抛出了一句话,“如果我告诉你,赵冰卿联系我了呢?”
洛相思浑身一怔,沉默了数秒,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伸手抚了抚头发,云淡风清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就不好奇薄东篱为什么会跟她订婚?”
“你究竟想说什么?!”
“想知道,那就出来,我现在在别墅门外……”
夜色如凉,夏日里繁盛的树梢只剩下干枯枯的枝条,偶尔停落几只黑色的飞禽,冷意更深了几分。
顾西爵挂断电话后就一直双目无神的看着大门,胸口憋闷的难受。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发什么疯,这个时间他曾经那么爱的女人这个时间或许正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中。
他们可能是正准备做•爱,或者已经结束,正准备休息……
没想到一次这样的场景,他的胸口就像是堵着一块石头一般的难受,他承认他不能看见洛相思幸福的模样,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有多么的无能,会让他觉得自己在她的心中是多么无关紧要。
凭什么他还在念念不忘,而她已经转身就投入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不甘心。
洛相思披着大衣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停在门口不远处的轿车。
顾西爵同样也看见了她,打开了照明灯闪了两下。
因为夜色的关系,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模样,只能大致的看到一个轮廓。
当确定车内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洛相思这才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站在车门前,她并没有打开车门的意思,敲了敲车窗的玻璃示意他降下来,“你究竟想干什么?”
顾西爵看着她冻得红彤彤的鼻尖,眼神示意她上车。
洛相思摇头,“有什么话你快点说。”
顾西爵看着她执拗的模样顿了顿,“上车。”
四目相对,洛相思疏离开口,“顾西爵我们早已经不是可以随意聊天的关系,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我们离婚了,大晚上孤男寡女的在车上我怕引起误会。”
顾西爵重重拍了一下方向盘,“误会?你是怕薄东篱误会?!”
洛相思没有接话,只是道:“怕谁误会跟你没有关系,洁身自好,我希望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平静如说,似乎他们之间只是最无关痛痒的陌生人。
顾西爵觉得胸口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他看着眼前这张自他少年时期开始就印入脑海的美丽面庞,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有些话没有经过头脑的就脱口而出,“如果……如果我没有出轨,你会不会爱上我?”
洛相思有着片刻的哑然,会不会爱上他?
这个问题,她没有办法回答。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
顾西爵打开车门,走到了她的身边,双臂紧紧地将她抱着,“怎么没有关系,你应该知道,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洛相思伸手去掰他的手,“顾西爵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却能毫无心理负担的跟那么多女人上床,我只能说,你的喜欢天底下没有女人要得起。”
顾西爵一怔。
洛相思察觉到了他身体的紧绷,继续说道:“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他的声音一片干涸,就如同他现在的心:“相思,回来吧,重新回到我身边,薄东篱他不会真心对你。”
洛相思抬眸,挣脱开了他的怀抱,保持两人之间一臂的距离,“你在电话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西爵看着她无情的俏脸,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人厌弃的垃圾,这种无措感让他恨不能将她毁灭。
大掌钳制住她的双肩,死死的握着似乎是想要将她捏碎。
洛相思吃痛,皱起眉头,“顾西爵你疯了吗?!”
昏暗的夜色中他的眼神弥漫着无尽的压抑阴沉,蓦然眼神一转,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握着她的纤腰,不管不顾的将唇印了下去。
洛相思如何也没有预料到他会突然吻她,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耳畔闪过一阵疾驰的风——
“砰。”一双凌厉带风的拳头袭上了顾西爵。
顾西爵顺势一闪,却还是没有躲过紧随而来的进攻,拳头毫不留情的打在了他的下颌骨上,疼得他发出一声不小的痛呼。
洛相思甚至来不及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已经跌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熟悉的烟草味弥漫在鼻尖,不用回头便已然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将她抱在怀中,薄东篱眼眸泛着冷光射向顾西爵。
顾西爵单手按压着胸口的位置,因为疼痛感脸色有些白,一瞬不瞬的看着呈占有姿势将洛相思用在怀中的薄东篱,眼神复杂痛恨。
这份权力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
独属于他的。
被抱着洛相思感受着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看到了多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很生气就是了。
洛相思原本以为他会为她为什么要见顾西爵,或者质问她些什么,但是都没有。
他只是呈现独占欲的将她抱在怀中,就像是筑起的铜墙铁壁不让任何人将她夺走。
薄东篱周身的戾气越演愈烈,对着顾西爵是森冷的怒意,“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顾西爵放下捂着胸口的手,轻咳了两声,“早晚有一天我会把她重新抢回来。”
他的宣言换来薄东篱的一声冷嘲,眸色幽深如狼,“不怕死,你就试试!”
握着她的手,转身离开。
寒冷的夜风里只剩下顾西爵一个人,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手指死死的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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