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痛的往事
我意识到说错了话，于是赶紧闭嘴不再问下去，而苗苗却好像被戳到了什么伤疤一样，蜷缩在我的怀里眼神中满是哀伤。
“如果不是因为我，小雅姐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就在我准备哄她先睡下的时候，苗苗的身体动了动，她坐起来看着窗外的月亮忽然自言自语了起来。
“心里实在难受就说出来吧。”我没有打扰她，默默的从烟盒里抽出根皱皱巴巴的烟点上后说。
苗苗对我笑了笑，接着给我讲起了她和小雅以前在场子里的事。
其实跟我了解的一样，小雅和苗苗起初在场子里仅仅只是个陪酒的，用行话也叫坐的，当时的KTV老板还不是现在的老板，那个人也是道上有名有号的大哥，而且人够狠，脾气也非常暴躁，动不动就会打骂她们这些公主，换言之，根本没有把她们当做员工，而只是当做拿来换钱的肉票而已。
有一次场子里来了几个白道上的人，老板想巴结巴结他们，就把场子里所有小姐都叫过去让人家挑，结果没成想一个都没有被看上的，这可把老板急坏了，也就是这个当口，不知道谁提了一嘴，说是坐的里有两个盘靓条顺的，说不定能成。
毫无疑问，这两个人就是苗苗和小雅。
那时的她们可以称作是KTV里的姐妹花，而且也是周边几个场子里姿色最好的，只是这两个人从来不做那个，坚持不下海，有些眼红的说要是自己有这么幅媚骨头，早恨不得把那些臭男人给刮干净了。
老板把苗苗和小雅找过来先是好言相劝，又许了不少甜头，但是不论怎么说，苗苗和小雅还是一口咬死陪酒可以，绝对不干那个。
苗苗跟我说，小雅曾经跟她说过，自己只想赚些钱然后开个小店面，再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嫁了，所以不想身子就这么糟蹋了，这样也对不起以后自己的男人。
然而老板可不管这些，见她们俩软的不吃，就直接上了硬的，直接叫人狠狠的收拾了她们一顿，然后再拉到旁边的包厢开了苞之后送过去，苗苗那时候才十几岁，当时就吓哭了，最后还是小雅妥协了，说去可以，但是只能她自己，苗苗不能去。
老板也没犹豫就答应了，有一个也比没有强，但没人想到的是，小雅那时候已经有了一去不回的心理准备。
事情很顺利的进行，小雅过去之后几乎没有意外的就被挑上了，小雅表现的也很听话，让喝就喝，被揩油，占便宜也不言语，然而到了最后要办事的关头，一直很温顺的小雅忽然“发疯”了。
她先是抽了那几个老男人十几个耳光，接着把酒瓶子砸在了他们头上，那些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老爷们哪里受得了这个，直接就下令把KTV给查封了，要不是老板又是送礼，又是求人说情，估计就开不了门了。
这件事可惹恼了老板，他让人把小雅关到了一个破烂的小黑屋里，每天都有好几个男人进来没有理由的殴打她，调教她，轮番强上她，甚至是让她做各种恶心，羞辱她的事情，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小雅的精神彻底崩溃，放弃任何再抵抗的打算。
这还不算完，如此折磨了她几天之后，那些如畜生般的男人们就不见了，相反的是每天都会有一个很斯文的人带给她好吃的东西，而且还不碰她，在经过了那样惨无人道的折磨之后，任何人随便给她一些小恩小惠都会让已经濒临疯掉的小雅感恩戴德，任他摆布。
这种方法其实在那些有黑道背景的场子里很常见，很多场子里的小姐开始都是被人贩子从全国各地拐过来或者骗过来的，她们开始都很不配合，所以才会用这种打一个巴掌再给颗甜枣的方法来让她们屈服，乃至认命。
之后那个对你好的男人自然的就成为了你的中介人，他会在你完全妥协之后，把你带到场子里，帮你联系客人，把你向货物一样向人推销，给你安排每天要接待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你再不想干，也没什么意义了。
小雅就是这样，为了不再忍受非人的折磨，她最终还是选择下海了，场子里的妈妈桑叫有经验的小姐教给她各种技巧，并且无时无刻给她洗脑，说什么别嫌干这个脏，钱赚够了换个地方一样活之类的。
那段日子里小雅就像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刚刚二十岁的她每天被强迫接活几次，甚至十几次，她也想过逃跑，但每次最后都会被抓回来，然后接受所谓的惩罚。
苗苗看着这样的小雅每天都哭的死去活来，她知道小雅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变成这样，因为后来有人告诉她，老板当时更看好的是苗苗，假如不是小雅自己同意了，那么其实去的应该是她。
“傻妹妹，别哭了，这是姐姐的命，跟你没关系。”
这是小雅曾无数次劝慰苗苗的话，她确实没怪过苗苗，不过很多时候她会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翻来覆去的说一句话。
“活着多累啊，还是死了的好。”
是的，她想死，她不愿意再这样活下去了，就在一天下晚班的时候，要不是有个KTV里的姐妹正好来取东西发现了割了腕的小雅，她可能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身亡了。
在医院里，苗苗的眼泪都流干了，她说姐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小雅只是笑，并不说话，自打那之后她变了，变得不再抗拒下海，不再抗拒做那种事，没人知道她是想开了，还是彻彻底底自暴自弃了。
但更可能的是，她真的认命了。
当苗苗把整个事情的始末给我讲完之后，自己已经成了泪人，而我的心里就想压了块千斤重的巨石一样喘不过气来。
说实话因为家庭的原因，我从小也算不上是一个好孩子，常常因为别人的言语羞辱就大打出手，每次被打的时候我都认为我就是最可怜的人，但现在看来不是，在这个世界上原来有人活的比我还要卑微百倍。
我实在无法想象只比我大几岁的小雅和苗苗到底是如何承受这一切的，想不到这个社会居然如此的可怕，阴暗到这个地步。
不由得我也想起了小雅，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被孟立军的人抓到。
看我神色凝重，苗苗也知道我是在担心小雅，擦干了眼泪说：“没事的，我相信小雅姐人那么善良老天爷肯定会保佑她的。”
我叹了口气：“咱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今晚上又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但愿这件事不会惊动警察吧，要是被孟立军知道了也不得了，他要是知道咱俩藏在这里，那可就真只有亡命天涯了。”
苗苗强忍着眼中的泪说：“放心吧，那几个小混混不敢报警的，就算警察知道了也是咱们占理，怎么说都是他们先劫的我，只要他们不傻，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只要咱们最近小心点，就没什么问题，大不了就当多了几个仇家，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
我看着像小精灵似的苗苗心里稍稍安稳了些，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你啊你，真是个小傻妞，是不是以为我害怕了，我从小就是被欺负大的，虽然没什么能耐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这是真话，我从上学那天开始就一直被欺负，包括林可雨骂我狗杂种，但我就是从来都没怕过，我记得有一次我在外面跟人打了架，回家我那酒鬼爹狠狠地抽了我一顿皮带，我嗷嗷叫着想跑，他抓到我之后就说了句让我唯一觉得不是酒话的话。
“是个带把的就算挨打也点给老子挺直了腰板！”
苗苗这会已经不哭了，她红着眼圈笑嘻嘻的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我之后为什么一直干这行没有离开。”
我摇摇头，苗苗突然眼神凌厉了起来，语气也变得强硬，她说：“我要报仇，我要替小雅姐报仇！”
“你要找那个老板报仇？”
苗苗点点头，说她拖人打听过，那个老板后来因为得罪了人才把KTV转手给了现在的老板，自己就躲了起来。
“他害了小雅姐，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说完，她的目光又从坚毅变成了悲伤，幽幽的说：“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仇是报不成了。”
“为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她。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外表柔柔弱弱的苗苗心里居然一直藏着这么大个秘密。
苗苗眼圈红红的看着我，她慢慢的爬过来伏在我的肩头，难过的说：“因为我就要走了。”因为我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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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我，小雅姐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就在我准备哄她先睡下的时候，苗苗的身体动了动，她坐起来看着窗外的月亮忽然自言自语了起来。
“心里实在难受就说出来吧。”我没有打扰她，默默的从烟盒里抽出根皱皱巴巴的烟点上后说。
苗苗对我笑了笑，接着给我讲起了她和小雅以前在场子里的事。
其实跟我了解的一样，小雅和苗苗起初在场子里仅仅只是个陪酒的，用行话也叫坐的，当时的KTV老板还不是现在的老板，那个人也是道上有名有号的大哥，而且人够狠，脾气也非常暴躁，动不动就会打骂她们这些公主，换言之，根本没有把她们当做员工，而只是当做拿来换钱的肉票而已。
有一次场子里来了几个白道上的人，老板想巴结巴结他们，就把场子里所有小姐都叫过去让人家挑，结果没成想一个都没有被看上的，这可把老板急坏了，也就是这个当口，不知道谁提了一嘴，说是坐的里有两个盘靓条顺的，说不定能成。
毫无疑问，这两个人就是苗苗和小雅。
那时的她们可以称作是KTV里的姐妹花，而且也是周边几个场子里姿色最好的，只是这两个人从来不做那个，坚持不下海，有些眼红的说要是自己有这么幅媚骨头，早恨不得把那些臭男人给刮干净了。
老板把苗苗和小雅找过来先是好言相劝，又许了不少甜头，但是不论怎么说，苗苗和小雅还是一口咬死陪酒可以，绝对不干那个。
苗苗跟我说，小雅曾经跟她说过，自己只想赚些钱然后开个小店面，再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嫁了，所以不想身子就这么糟蹋了，这样也对不起以后自己的男人。
然而老板可不管这些，见她们俩软的不吃，就直接上了硬的，直接叫人狠狠的收拾了她们一顿，然后再拉到旁边的包厢开了苞之后送过去，苗苗那时候才十几岁，当时就吓哭了，最后还是小雅妥协了，说去可以，但是只能她自己，苗苗不能去。
老板也没犹豫就答应了，有一个也比没有强，但没人想到的是，小雅那时候已经有了一去不回的心理准备。
事情很顺利的进行，小雅过去之后几乎没有意外的就被挑上了，小雅表现的也很听话，让喝就喝，被揩油，占便宜也不言语，然而到了最后要办事的关头，一直很温顺的小雅忽然“发疯”了。
她先是抽了那几个老男人十几个耳光，接着把酒瓶子砸在了他们头上，那些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老爷们哪里受得了这个，直接就下令把KTV给查封了，要不是老板又是送礼，又是求人说情，估计就开不了门了。
这件事可惹恼了老板，他让人把小雅关到了一个破烂的小黑屋里，每天都有好几个男人进来没有理由的殴打她，调教她，轮番强上她，甚至是让她做各种恶心，羞辱她的事情，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小雅的精神彻底崩溃，放弃任何再抵抗的打算。
这还不算完，如此折磨了她几天之后，那些如畜生般的男人们就不见了，相反的是每天都会有一个很斯文的人带给她好吃的东西，而且还不碰她，在经过了那样惨无人道的折磨之后，任何人随便给她一些小恩小惠都会让已经濒临疯掉的小雅感恩戴德，任他摆布。
这种方法其实在那些有黑道背景的场子里很常见，很多场子里的小姐开始都是被人贩子从全国各地拐过来或者骗过来的，她们开始都很不配合，所以才会用这种打一个巴掌再给颗甜枣的方法来让她们屈服，乃至认命。
之后那个对你好的男人自然的就成为了你的中介人，他会在你完全妥协之后，把你带到场子里，帮你联系客人，把你向货物一样向人推销，给你安排每天要接待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你再不想干，也没什么意义了。
小雅就是这样，为了不再忍受非人的折磨，她最终还是选择下海了，场子里的妈妈桑叫有经验的小姐教给她各种技巧，并且无时无刻给她洗脑，说什么别嫌干这个脏，钱赚够了换个地方一样活之类的。
那段日子里小雅就像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刚刚二十岁的她每天被强迫接活几次，甚至十几次，她也想过逃跑，但每次最后都会被抓回来，然后接受所谓的惩罚。
苗苗看着这样的小雅每天都哭的死去活来，她知道小雅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变成这样，因为后来有人告诉她，老板当时更看好的是苗苗，假如不是小雅自己同意了，那么其实去的应该是她。
“傻妹妹，别哭了，这是姐姐的命，跟你没关系。”
这是小雅曾无数次劝慰苗苗的话，她确实没怪过苗苗，不过很多时候她会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翻来覆去的说一句话。
“活着多累啊，还是死了的好。”
是的，她想死，她不愿意再这样活下去了，就在一天下晚班的时候，要不是有个KTV里的姐妹正好来取东西发现了割了腕的小雅，她可能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身亡了。
在医院里，苗苗的眼泪都流干了，她说姐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小雅只是笑，并不说话，自打那之后她变了，变得不再抗拒下海，不再抗拒做那种事，没人知道她是想开了，还是彻彻底底自暴自弃了。
但更可能的是，她真的认命了。
当苗苗把整个事情的始末给我讲完之后，自己已经成了泪人，而我的心里就想压了块千斤重的巨石一样喘不过气来。
说实话因为家庭的原因，我从小也算不上是一个好孩子，常常因为别人的言语羞辱就大打出手，每次被打的时候我都认为我就是最可怜的人，但现在看来不是，在这个世界上原来有人活的比我还要卑微百倍。
我实在无法想象只比我大几岁的小雅和苗苗到底是如何承受这一切的，想不到这个社会居然如此的可怕，阴暗到这个地步。
不由得我也想起了小雅，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被孟立军的人抓到。
看我神色凝重，苗苗也知道我是在担心小雅，擦干了眼泪说：“没事的，我相信小雅姐人那么善良老天爷肯定会保佑她的。”
我叹了口气：“咱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今晚上又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但愿这件事不会惊动警察吧，要是被孟立军知道了也不得了，他要是知道咱俩藏在这里，那可就真只有亡命天涯了。”
苗苗强忍着眼中的泪说：“放心吧，那几个小混混不敢报警的，就算警察知道了也是咱们占理，怎么说都是他们先劫的我，只要他们不傻，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只要咱们最近小心点，就没什么问题，大不了就当多了几个仇家，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
我看着像小精灵似的苗苗心里稍稍安稳了些，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你啊你，真是个小傻妞，是不是以为我害怕了，我从小就是被欺负大的，虽然没什么能耐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这是真话，我从上学那天开始就一直被欺负，包括林可雨骂我狗杂种，但我就是从来都没怕过，我记得有一次我在外面跟人打了架，回家我那酒鬼爹狠狠地抽了我一顿皮带，我嗷嗷叫着想跑，他抓到我之后就说了句让我唯一觉得不是酒话的话。
“是个带把的就算挨打也点给老子挺直了腰板！”
苗苗这会已经不哭了，她红着眼圈笑嘻嘻的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我之后为什么一直干这行没有离开。”
我摇摇头，苗苗突然眼神凌厉了起来，语气也变得强硬，她说：“我要报仇，我要替小雅姐报仇！”
“你要找那个老板报仇？”
苗苗点点头，说她拖人打听过，那个老板后来因为得罪了人才把KTV转手给了现在的老板，自己就躲了起来。
“他害了小雅姐，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说完，她的目光又从坚毅变成了悲伤，幽幽的说：“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仇是报不成了。”
“为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她。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外表柔柔弱弱的苗苗心里居然一直藏着这么大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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