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生计
“半年前你还是个跪着求饶的小混混呢，谁能想到今天又能跟我坐在一起？”萧凯泽看着王越，又看了看身边的房韵诗，“你要多谢的人就是小韵。”
“我知道，如果不是大姐头愿意放我一马，我也不会有今天的。”王越知趣地点了点头，虽然他很不喜欢萧凯泽这样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就仿佛他萧凯泽就是高人一等一般，“不过世事无常，天道轮回……您说是吧？”
萧凯泽没想到他大胆的回答，反而觉得有趣起来：“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我现在把他们的时间表给你，具体怎么行动，看你自己……记得提前跟我们说一声，不然没办法保护你。”
“我可不可以多嘴问一句，这个人，为什么叫开膛手杰克？”王越不会不知道开膛手杰克这个案子，在英国乃至整个欧洲的历史上意味着什么，“他难道不是一个小小的管理人员吗？”
听萧凯泽说，这个杰克不过是这个组织底层的，看管小孩的人而已，为何还会有如此大的威名？
“小小的管理人员……”萧凯泽笑了两声，“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我怀疑，他才是幕后真正的掌权人……至少也是掌权人的心腹。”
“他的手段很残忍是吗？”王越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不管怎么说，抛开那些所谓的大道义，他最关心的问题还是自己会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放心，我不会让你和他有机会单独接触的，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的人很多。”萧凯泽轻描淡写地回答着，谁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至于为什么让你来做这件事，实际上我是不信任你的。”
王越释然地笑了一下：“这我当然清楚。”
“不过除了你，也没有谁能有这样扮演角色的天赋了……”
在仔细研究过时间表之后，王越跟萧凯泽决定，先去人最多最杂的地方试试水——这样更容易保证王越的人身安全。
下班的晚高峰时间，王越像所有匆匆忙忙的路人那样，一头钻进了地铁站，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就睡着了，俨然一个累了一天的上班族。
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跑过来，用手拉他的西装。
“干嘛干嘛，谁家小孩？”王越装作被吓醒的样子，“去去去，脏死了！”
小孩指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对他伸着手。
“什么玩意儿？看不懂，赶紧滚开！”王越就像一个暴戾的人那样，厉声呵斥着这个小女孩，小女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恐惧的目光怯怯地往四周看了看，“谁家小孩啊！保安！”
小女孩忽然拉住他的手，然后跪在了他面前，张开嘴指着自己的口腔。
王越还以为这个小孩是装哑，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没有舌头。而原本应该是舌头的地方，却有一道整齐的切口……原本做好的心理准备险些就这样崩塌，王越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心软。
这是个金头发白皮肤的小姑娘，如果好好打扮，肯定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美女，也说不定有着很甜美的嗓音，将来能做个歌星也不一定……可是就这样，被那帮畜生，一刀切断了所有人生的希望。
王越叹了一口气，尽管非常同情，但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那些可恶的人渣正在一些角落里偷偷观察着，他必须要装作是一个非常厌恶小孩，而且毫无同情心的恶人。
所以他忍着巨大的悲痛，一脚把可怜的小女孩踢开了，口里还用英文大骂着：“滚！跑这来恶心谁呢！”
周围有人被吸引了注意力，看见这样的情景不免动了恻隐之心，用目光谴责着粗鲁的王越，还从口袋里摸出零钱给这个小女孩。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让她无法交差，再遭受更多的毒打。
他注意观察了一下，善良的人们几乎都不会拒绝这些可怜的小孩，也许他们心里也清楚，这些孩子为什么会在这里，出于帮他们度过一天是一天的想法，拿出一点点零钱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也许就是这样的同情心，才让这帮人越发猖獗。可是作为普通人，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要被拐走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们就是沉默的大多数。
王越曾经也是，不……准确地说，他也做过被沉默的大多数所同情的那种人。
这些孩子，还能在地铁站里四处乞讨，可是还有一些，很可能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被卖给有钱人做玩物，又或者死在阴暗的角落里，被野狗分食。
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人，都不可能会对这样的事情熟视无睹，尤其是在他有人能力帮助这些孩子的时候。
但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并没有耽误他接下来的行动，他上了一辆开往市郊区的地铁，挤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他也不知道，此刻挨着他站的人是萧凯泽派来保护他的，还是那群恶魔中的一份子。他站在一个能勉强拉到扶手的地方，可怜的双脚只有一半用来支撑身体的重量。
啊，原来作为普通的上班族是这么辛苦的事情吗？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的人想方设法地通过其他渠道获利了。
忽然，他的眼前一亮，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看见了那个照片上的中国人——杰克。
他也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穿着做旧的外衣，有点泛黄的白衬衫，神色麻木。王越没有贸然靠近，他知道这种人都是异常警惕的，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他。
似乎过了四五站之后，他下了地铁，只身一人，背影看起来竟然还有点落寞的感觉。他一瘸一拐的，走路的速度也很慢，不管怎么看，都无法把他和嗜血的恶魔联系到一起。
分明只是一个可怜的，孤独的，为生计所迫的残疾人。
但想想那些本不该如此的小孩子们，王越便对这个背影再也无法同情起来了，任何对无知的孩子下手的成年人，都应该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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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如果不是大姐头愿意放我一马，我也不会有今天的。”王越知趣地点了点头，虽然他很不喜欢萧凯泽这样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就仿佛他萧凯泽就是高人一等一般，“不过世事无常，天道轮回……您说是吧？”
萧凯泽没想到他大胆的回答，反而觉得有趣起来：“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我现在把他们的时间表给你，具体怎么行动，看你自己……记得提前跟我们说一声，不然没办法保护你。”
“我可不可以多嘴问一句，这个人，为什么叫开膛手杰克？”王越不会不知道开膛手杰克这个案子，在英国乃至整个欧洲的历史上意味着什么，“他难道不是一个小小的管理人员吗？”
听萧凯泽说，这个杰克不过是这个组织底层的，看管小孩的人而已，为何还会有如此大的威名？
“小小的管理人员……”萧凯泽笑了两声，“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我怀疑，他才是幕后真正的掌权人……至少也是掌权人的心腹。”
“他的手段很残忍是吗？”王越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不管怎么说，抛开那些所谓的大道义，他最关心的问题还是自己会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放心，我不会让你和他有机会单独接触的，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的人很多。”萧凯泽轻描淡写地回答着，谁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至于为什么让你来做这件事，实际上我是不信任你的。”
王越释然地笑了一下：“这我当然清楚。”
“不过除了你，也没有谁能有这样扮演角色的天赋了……”
在仔细研究过时间表之后，王越跟萧凯泽决定，先去人最多最杂的地方试试水——这样更容易保证王越的人身安全。
下班的晚高峰时间，王越像所有匆匆忙忙的路人那样，一头钻进了地铁站，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就睡着了，俨然一个累了一天的上班族。
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跑过来，用手拉他的西装。
“干嘛干嘛，谁家小孩？”王越装作被吓醒的样子，“去去去，脏死了！”
小孩指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对他伸着手。
“什么玩意儿？看不懂，赶紧滚开！”王越就像一个暴戾的人那样，厉声呵斥着这个小女孩，小女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恐惧的目光怯怯地往四周看了看，“谁家小孩啊！保安！”
小女孩忽然拉住他的手，然后跪在了他面前，张开嘴指着自己的口腔。
王越还以为这个小孩是装哑，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没有舌头。而原本应该是舌头的地方，却有一道整齐的切口……原本做好的心理准备险些就这样崩塌，王越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心软。
这是个金头发白皮肤的小姑娘，如果好好打扮，肯定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美女，也说不定有着很甜美的嗓音，将来能做个歌星也不一定……可是就这样，被那帮畜生，一刀切断了所有人生的希望。
王越叹了一口气，尽管非常同情，但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那些可恶的人渣正在一些角落里偷偷观察着，他必须要装作是一个非常厌恶小孩，而且毫无同情心的恶人。
所以他忍着巨大的悲痛，一脚把可怜的小女孩踢开了，口里还用英文大骂着：“滚！跑这来恶心谁呢！”
周围有人被吸引了注意力，看见这样的情景不免动了恻隐之心，用目光谴责着粗鲁的王越，还从口袋里摸出零钱给这个小女孩。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让她无法交差，再遭受更多的毒打。
他注意观察了一下，善良的人们几乎都不会拒绝这些可怜的小孩，也许他们心里也清楚，这些孩子为什么会在这里，出于帮他们度过一天是一天的想法，拿出一点点零钱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也许就是这样的同情心，才让这帮人越发猖獗。可是作为普通人，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要被拐走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们就是沉默的大多数。
王越曾经也是，不……准确地说，他也做过被沉默的大多数所同情的那种人。
这些孩子，还能在地铁站里四处乞讨，可是还有一些，很可能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被卖给有钱人做玩物，又或者死在阴暗的角落里，被野狗分食。
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人，都不可能会对这样的事情熟视无睹，尤其是在他有人能力帮助这些孩子的时候。
但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并没有耽误他接下来的行动，他上了一辆开往市郊区的地铁，挤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他也不知道，此刻挨着他站的人是萧凯泽派来保护他的，还是那群恶魔中的一份子。他站在一个能勉强拉到扶手的地方，可怜的双脚只有一半用来支撑身体的重量。
啊，原来作为普通的上班族是这么辛苦的事情吗？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的人想方设法地通过其他渠道获利了。
忽然，他的眼前一亮，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看见了那个照片上的中国人——杰克。
他也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穿着做旧的外衣，有点泛黄的白衬衫，神色麻木。王越没有贸然靠近，他知道这种人都是异常警惕的，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他。
似乎过了四五站之后，他下了地铁，只身一人，背影看起来竟然还有点落寞的感觉。他一瘸一拐的，走路的速度也很慢，不管怎么看，都无法把他和嗜血的恶魔联系到一起。
分明只是一个可怜的，孤独的，为生计所迫的残疾人。
但想想那些本不该如此的小孩子们，王越便对这个背影再也无法同情起来了，任何对无知的孩子下手的成年人，都应该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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