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不会碰其他任何女人
秦桑神色凝滞，深谙方榕会这么说必定是知道了她不能怀孕，但没想到她竟会当着白家人的面提起此事。
不过转念，秦桑也不觉奇怪，在方榕眼里，白家人才是她的未来亲家，当着他们的面让她难堪，好让白晓薇更加得势。
“妈，你别太过分。”唐季琛面若冰霜，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可方榕愣是像没看到，故作忧伤地握住秦桑的双手，“桑桑，郝医生昨天告诉我，说你无法怀孕，哦不，是受孕率低。这怎么可能呢？你还这么年轻！我告诉他肯定是他记错了！这不是真的，报告上不是这么写的，对不对！”
秦桑看着她这副嘴脸，只觉恶心，想把手抽出来，可被她死死地抓住。
“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唐季琛扯开她的手，把秦桑紧紧护进怀里。
“我也想我自己是在胡说八道，所以我才向桑桑确认！”方榕继续哭丧着那张雍容的脸，逼问秦桑，“桑桑，你是唐家的儿媳妇，应该知道这是件大事，你现在告诉大家，这绝对不是真的，好让大家安心。”
“阿榕，你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做什么！”唐山南饱经风霜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真假，原本的笑脸早已变得铁青。
方榕歉然地扫了一眼面色尴尬的白家人，水眸中噙着满满的委屈，“我这不是太担心了吗？既然现在老白家也在，那多个人多份力，何况老白常年在美国说不定认识一些医生，能治好咱们桑桑的病。”
秦桑顿觉讽刺，方才她不还是一副坚决不相信的样子吗？怎么转眼功夫就如此笃定，还好心拉着白家人帮她出力？
“我的确认识一位妇产科的专家，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忙联系。”白有正温雅地开口。
“那真是太好了。”方榕喜形于色，转身又拉住秦桑的手，“桑桑，要是你真的受孕率低，也不用藏着掖着，大家都会全力帮你度过这个难关的。”
到底是帮她还是想把她推向火坑？
秦桑再也忍不住，愤愤地甩开她的手，冷声相讥，“你其实早就知道我不能怀孕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我不能怀孕，你不应该最高兴吗？这样你就有正当理由把我赶出唐家，到时就可以把你中意的儿媳妇领进门，何必还要在这里拉着白家人一唱一和，你演的不累我看着都累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好吗？真是的，我的一片好心都被当做驴肝肺了！”方榕气急之际，还跑到唐山南身边掩面抽泣，“老唐，你身为一家之主，可要给我做主啊！”
“桑桑，你别误会，我们事先并不知道此事，如今你身体有恙，你白叔叔一定会尽力帮你联系最好的医生。”刘真起身解释，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当下，秦桑更加确定自己不认她是对的，事到如今，她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为白家人开脱。
“桑桑啊，这件事……”
唐山南还未说完，秦桑就离开唐季琛的怀抱向前一步，郑重其事道，“爸，这件事是真的，很抱歉，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你。”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现在医学发达，肯定能治好，你只要放宽心养好身体就行。你一日是唐家儿媳妇，那就终身都是！千万不要因为此事胡思乱想，知道吗？”
秦桑鼻酸，她不是没看到唐山南在听到此事时那双微垂的眸子中闪过的震惊、担忧还有浓浓的失落，可是无论局势如何，他依然偏向了她，在白家人面前维护了她的颜面。
只是日后呢？她真的无法为唐家生下孩子，他会还会一如既往地偏向她吗？
“阿琛，现在离晚饭还早，你先陪桑桑回房休息一下。”身侧的方榕还在装模作样地哭哭啼啼，唐山南也要考虑她的面子只好低声安慰，但又怕她和秦桑会杠上，索性先将两人分开。
唐季琛应下，扶着秦桑往楼上走。
楼梯转角处，秦桑陡然发现有道目光始终未从他们身上离开过，循着望过去，正好看到白晓薇嘴角勾起的那抹暗讽。
秦桑不以为然，只是挨着唐季琛更近了些。
就算有一天唐季琛为了延续香火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她也不希望这个人会是白晓薇，因为这个女人和方榕如出一辙，都一样会装！
走进房间，方才白晓薇口中的那本相册还摊在桌上，明知道唐季琛不爱别人碰他的东西，却在碰过之后还不知放回原处，这显然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秦桑走近一瞧，不出意外摊开的一页正好都是唐季琛和白晓薇小时候的合照，那时候她还未跟着父亲住进唐家，所以从未见过白晓薇。
照片中，小男孩和小女孩看起来就像金童玉女似的，有一张照片小男孩还亲了小女孩肉嘟嘟的脸颊。
“原来你和白晓薇小时候关系这么好！”秦桑忍不住酸了一句。
唐季琛上前见到这些照片，黑眸骤冷，不由分说地合上相册放回抽屉中，解释得云淡风轻，“小时候不懂事照的。”
见秦桑保持沉默地站在原地，唐季琛抬手握住她的双肩，轻笑，“你不会连这个也要吃醋吧？”
秦桑冷冷地凝了他一眼没说话，肩膀一扭甩开他的手，兀自坐到床边。
从昨晚开始，她就基本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现在又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唐季琛甚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重新把抽屉里的那本相册拿了出来，把关于白晓薇的照片一一抽出，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
“你舍得？”秦桑见到此举，凉声诘问，好歹那也是一段美好回忆。
唐季琛寡淡的脸上溢出一丝欣慰，总算是跟她说话了，走到她身边坐下，温柔出声，“有舍才有得，更何况不重要的人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你现在才是我最舍不得的，我宁愿你吃醋跟我发脾气，也不要你推开我不理我。”
秦桑心中一动，但面上依然毫无表情，“我昨晚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你说了什么？”唐季琛不假思索地问。
秦桑知道他是装的，索性也没和他拐弯抹角，直白地吐出两个字“离婚”。
“我不会答应的！”唐季琛毫不犹豫地拒绝，温柔的眼眸刹那变得阴鸷，“看来是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我最后再说一次，不要再跟我提离婚，除了你，我不会碰其他任何女人！”
秦桑感动于他的钟情，但也深深歉疚着，“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你妈一心想要撮合你和白晓薇。她如今知道我不能怀孕，对我会更加排斥，以后这个家必定会鸡犬不宁！虽然爸刚刚是在维护我，可是这只能是一时，随着他想抱孙子的心愿越来越强烈，而我无法帮他实现这个愿望时，他也绝不会再站在我这一边的。而你……”
“我怎样！”唐季琛此刻的脸色已经沉到极点，那双猩红的眸子恨不得要吃人似的，“你是不是想说，要是你生不出孩子，我会慢慢厌倦你！你不是我，凭什么先入为主地这么认为！”
“可你同样无法预知未来，你有怎么能保证你不会厌倦我！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你也一心想要孩子，所以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唐季琛腾地起身，暴戾地朝她质问，得亏房间的隔音效果好，否则整个房子都得震颤，“要是你执意这么认为，那就等我厌倦你了，你再离开！”
秦桑再难隐忍，囤积的泪水逼得眼圈发红。
她知道，唐季琛是铁了心不会答应她的提议！
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季琛唯独就怕秦桑掉眼泪，上一秒还气得要把这个轴女人掐死，这一刻内心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重新坐到她身边，略微粗粝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下眼睑，缓缓凑近亲吻她水光潋滟的双眸。
“请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无论未来有多困难，我都会陪你一起走下去。”
他近乎哀求的安慰，让秦桑终是被那些泪水打败，潸然泪下，喉咙苦涩得说不出话来。
心脏颤得发紧，想对她说的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唐季琛之后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沿着她眼泪的轨迹一路吻下，辗转在她的唇畔，一点一点默默诉说他心中的痛。
“季琛哥哥，吃饭……”房门没锁，白晓薇兴奋地连门都没敲就开门进来，却看见如此一幕，不由怔在原地。
秦桑一惊，就要推他，双手却被唐季琛抓住，他故意轻舔着她的唇多逗留了一会，才扭头冷冷地睨向白晓薇，“难道你连敲门都不会？”
白晓薇显然是被他的冷厉吓到了，身体颤了颤，才结巴地开口，“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楼下已经开饭了，阿姨让我赶紧来叫你们。”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唐季琛早就不再看她，动作轻柔地帮秦桑梳理黏在脸上的发丝。
白晓薇木讷地“哦”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就瞥见垃圾桶里那些照片，身形一滞，垂在身侧的十指紧紧蜷起，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
饭桌上，估计是唐山南警告过，方榕只字未提不孕之事，但三句不离白晓薇有多优秀，明里暗里地讽刺秦桑有多平庸。
“晓薇，你刚刚提到的新年音乐会，你也会参加吗？”方榕柔声询问。
白晓薇点头，“这是我们乐团第一次在国内演出。”
“哦？是吗？演出在什么时候？叔叔一定要去给你捧场！”唐山南笑问。
“年初五。”白晓薇娇羞地撩了撩耳边的发丝，故作谦虚道，“叔叔太客气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型演出。”
“晓薇你真的天谦虚了，在江城大剧院还不算大型演出？”方榕骄傲的就像白晓薇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似的，拍了拍唐山南的胳膊夸耀，“老唐，你知道爱敬乐团吗？晓薇就是里面的首席大提琴，也是乐团里的唯一一位华人乐手！而且这个乐团经常在世界巡演，国内好多大家想请他们过来演出都请不到，我听说这次江城政府是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们请来的，演出票更是在十分钟内售罄。”
唐山南啧啧赞叹，“老白啊，你真的把晓薇教的很出色！以后能娶到她的男人真的很幸福！”
白有正谦虚地摆了摆手，“不敢当，我只不过让她做她喜欢的事情，哪里能和你比，把两个儿子教的都那么优秀。”又柔情似水地看向刘真，“不过这些年真的要感谢真真，如果没有她，我一个大男人哪能照顾好晓薇。”
刘真羞涩地朝他莞尔。
蓦地，秦桑觉得眼睛犯疼，这一家三口真是幸福美满。
“那就这么说定了，年初五晚上我们大家就一起去给晓薇捧场！”方榕擅自决定，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给旁人留下，还不忘打趣，“晓薇，到时候可别紧张啊！”
“我会努力不让大家失望的。”白晓薇乖巧地应下，目光似有若无地瞟向唐季琛，却落了个空。
……
饭后，唐季琛被唐山南叫去了书房，秦桑也不想一吃完就回房，就去了花园里散步，没一会儿身后就有人叫她，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刘真走到她面前，温柔地说，“桑桑，你白叔叔刚刚已经联系到那位妇产科专家，过完年她要来江城出息一个讲座，到时候就让她帮你看看。”
又是白有正！她是巴不得要把白有正塞给她当她继父！
秦桑目色清冷地望着远方漆黑的山影，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刘真也不计较她的冷漠，继续关心，“今天我来了唐家才真正感受到，你在唐家的处境有多艰难，我更加自责之前没能好好陪在你身边，要是你想离开唐家，妈妈一定会帮你的。”
“你真的是想帮我，还是想帮白晓薇把我赶出唐家，好让她稳当地坐上唐太太的位置？”秦桑觉得自己要是不开门见山，面前这个女人又得委屈地和她哭诉自己有多自责和后悔，这些话她都听烦了。
刘真凝固在空气中的表情给了秦桑最好的答案。
“承认吧，白晓薇在你的心中更重要！”秦桑冷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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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秦桑也不觉奇怪，在方榕眼里，白家人才是她的未来亲家，当着他们的面让她难堪，好让白晓薇更加得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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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方榕愣是像没看到，故作忧伤地握住秦桑的双手，“桑桑，郝医生昨天告诉我，说你无法怀孕，哦不，是受孕率低。这怎么可能呢？你还这么年轻！我告诉他肯定是他记错了！这不是真的，报告上不是这么写的，对不对！”
秦桑看着她这副嘴脸，只觉恶心，想把手抽出来，可被她死死地抓住。
“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唐季琛扯开她的手，把秦桑紧紧护进怀里。
“我也想我自己是在胡说八道，所以我才向桑桑确认！”方榕继续哭丧着那张雍容的脸，逼问秦桑，“桑桑，你是唐家的儿媳妇，应该知道这是件大事，你现在告诉大家，这绝对不是真的，好让大家安心。”
“阿榕，你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做什么！”唐山南饱经风霜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真假，原本的笑脸早已变得铁青。
方榕歉然地扫了一眼面色尴尬的白家人，水眸中噙着满满的委屈，“我这不是太担心了吗？既然现在老白家也在，那多个人多份力，何况老白常年在美国说不定认识一些医生，能治好咱们桑桑的病。”
秦桑顿觉讽刺，方才她不还是一副坚决不相信的样子吗？怎么转眼功夫就如此笃定，还好心拉着白家人帮她出力？
“我的确认识一位妇产科的专家，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忙联系。”白有正温雅地开口。
“那真是太好了。”方榕喜形于色，转身又拉住秦桑的手，“桑桑，要是你真的受孕率低，也不用藏着掖着，大家都会全力帮你度过这个难关的。”
到底是帮她还是想把她推向火坑？
秦桑再也忍不住，愤愤地甩开她的手，冷声相讥，“你其实早就知道我不能怀孕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我不能怀孕，你不应该最高兴吗？这样你就有正当理由把我赶出唐家，到时就可以把你中意的儿媳妇领进门，何必还要在这里拉着白家人一唱一和，你演的不累我看着都累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好吗？真是的，我的一片好心都被当做驴肝肺了！”方榕气急之际，还跑到唐山南身边掩面抽泣，“老唐，你身为一家之主，可要给我做主啊！”
“桑桑，你别误会，我们事先并不知道此事，如今你身体有恙，你白叔叔一定会尽力帮你联系最好的医生。”刘真起身解释，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当下，秦桑更加确定自己不认她是对的，事到如今，她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为白家人开脱。
“桑桑啊，这件事……”
唐山南还未说完，秦桑就离开唐季琛的怀抱向前一步，郑重其事道，“爸，这件事是真的，很抱歉，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你。”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现在医学发达，肯定能治好，你只要放宽心养好身体就行。你一日是唐家儿媳妇，那就终身都是！千万不要因为此事胡思乱想，知道吗？”
秦桑鼻酸，她不是没看到唐山南在听到此事时那双微垂的眸子中闪过的震惊、担忧还有浓浓的失落，可是无论局势如何，他依然偏向了她，在白家人面前维护了她的颜面。
只是日后呢？她真的无法为唐家生下孩子，他会还会一如既往地偏向她吗？
“阿琛，现在离晚饭还早，你先陪桑桑回房休息一下。”身侧的方榕还在装模作样地哭哭啼啼，唐山南也要考虑她的面子只好低声安慰，但又怕她和秦桑会杠上，索性先将两人分开。
唐季琛应下，扶着秦桑往楼上走。
楼梯转角处，秦桑陡然发现有道目光始终未从他们身上离开过，循着望过去，正好看到白晓薇嘴角勾起的那抹暗讽。
秦桑不以为然，只是挨着唐季琛更近了些。
就算有一天唐季琛为了延续香火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她也不希望这个人会是白晓薇，因为这个女人和方榕如出一辙，都一样会装！
走进房间，方才白晓薇口中的那本相册还摊在桌上，明知道唐季琛不爱别人碰他的东西，却在碰过之后还不知放回原处，这显然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秦桑走近一瞧，不出意外摊开的一页正好都是唐季琛和白晓薇小时候的合照，那时候她还未跟着父亲住进唐家，所以从未见过白晓薇。
照片中，小男孩和小女孩看起来就像金童玉女似的，有一张照片小男孩还亲了小女孩肉嘟嘟的脸颊。
“原来你和白晓薇小时候关系这么好！”秦桑忍不住酸了一句。
唐季琛上前见到这些照片，黑眸骤冷，不由分说地合上相册放回抽屉中，解释得云淡风轻，“小时候不懂事照的。”
见秦桑保持沉默地站在原地，唐季琛抬手握住她的双肩，轻笑，“你不会连这个也要吃醋吧？”
秦桑冷冷地凝了他一眼没说话，肩膀一扭甩开他的手，兀自坐到床边。
从昨晚开始，她就基本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现在又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唐季琛甚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重新把抽屉里的那本相册拿了出来，把关于白晓薇的照片一一抽出，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
“你舍得？”秦桑见到此举，凉声诘问，好歹那也是一段美好回忆。
唐季琛寡淡的脸上溢出一丝欣慰，总算是跟她说话了，走到她身边坐下，温柔出声，“有舍才有得，更何况不重要的人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你现在才是我最舍不得的，我宁愿你吃醋跟我发脾气，也不要你推开我不理我。”
秦桑心中一动，但面上依然毫无表情，“我昨晚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你说了什么？”唐季琛不假思索地问。
秦桑知道他是装的，索性也没和他拐弯抹角，直白地吐出两个字“离婚”。
“我不会答应的！”唐季琛毫不犹豫地拒绝，温柔的眼眸刹那变得阴鸷，“看来是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我最后再说一次，不要再跟我提离婚，除了你，我不会碰其他任何女人！”
秦桑感动于他的钟情，但也深深歉疚着，“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你妈一心想要撮合你和白晓薇。她如今知道我不能怀孕，对我会更加排斥，以后这个家必定会鸡犬不宁！虽然爸刚刚是在维护我，可是这只能是一时，随着他想抱孙子的心愿越来越强烈，而我无法帮他实现这个愿望时，他也绝不会再站在我这一边的。而你……”
“我怎样！”唐季琛此刻的脸色已经沉到极点，那双猩红的眸子恨不得要吃人似的，“你是不是想说，要是你生不出孩子，我会慢慢厌倦你！你不是我，凭什么先入为主地这么认为！”
“可你同样无法预知未来，你有怎么能保证你不会厌倦我！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你也一心想要孩子，所以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唐季琛腾地起身，暴戾地朝她质问，得亏房间的隔音效果好，否则整个房子都得震颤，“要是你执意这么认为，那就等我厌倦你了，你再离开！”
秦桑再难隐忍，囤积的泪水逼得眼圈发红。
她知道，唐季琛是铁了心不会答应她的提议！
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季琛唯独就怕秦桑掉眼泪，上一秒还气得要把这个轴女人掐死，这一刻内心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重新坐到她身边，略微粗粝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下眼睑，缓缓凑近亲吻她水光潋滟的双眸。
“请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无论未来有多困难，我都会陪你一起走下去。”
他近乎哀求的安慰，让秦桑终是被那些泪水打败，潸然泪下，喉咙苦涩得说不出话来。
心脏颤得发紧，想对她说的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唐季琛之后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沿着她眼泪的轨迹一路吻下，辗转在她的唇畔，一点一点默默诉说他心中的痛。
“季琛哥哥，吃饭……”房门没锁，白晓薇兴奋地连门都没敲就开门进来，却看见如此一幕，不由怔在原地。
秦桑一惊，就要推他，双手却被唐季琛抓住，他故意轻舔着她的唇多逗留了一会，才扭头冷冷地睨向白晓薇，“难道你连敲门都不会？”
白晓薇显然是被他的冷厉吓到了，身体颤了颤，才结巴地开口，“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楼下已经开饭了，阿姨让我赶紧来叫你们。”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唐季琛早就不再看她，动作轻柔地帮秦桑梳理黏在脸上的发丝。
白晓薇木讷地“哦”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就瞥见垃圾桶里那些照片，身形一滞，垂在身侧的十指紧紧蜷起，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
饭桌上，估计是唐山南警告过，方榕只字未提不孕之事，但三句不离白晓薇有多优秀，明里暗里地讽刺秦桑有多平庸。
“晓薇，你刚刚提到的新年音乐会，你也会参加吗？”方榕柔声询问。
白晓薇点头，“这是我们乐团第一次在国内演出。”
“哦？是吗？演出在什么时候？叔叔一定要去给你捧场！”唐山南笑问。
“年初五。”白晓薇娇羞地撩了撩耳边的发丝，故作谦虚道，“叔叔太客气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型演出。”
“晓薇你真的天谦虚了，在江城大剧院还不算大型演出？”方榕骄傲的就像白晓薇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似的，拍了拍唐山南的胳膊夸耀，“老唐，你知道爱敬乐团吗？晓薇就是里面的首席大提琴，也是乐团里的唯一一位华人乐手！而且这个乐团经常在世界巡演，国内好多大家想请他们过来演出都请不到，我听说这次江城政府是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们请来的，演出票更是在十分钟内售罄。”
唐山南啧啧赞叹，“老白啊，你真的把晓薇教的很出色！以后能娶到她的男人真的很幸福！”
白有正谦虚地摆了摆手，“不敢当，我只不过让她做她喜欢的事情，哪里能和你比，把两个儿子教的都那么优秀。”又柔情似水地看向刘真，“不过这些年真的要感谢真真，如果没有她，我一个大男人哪能照顾好晓薇。”
刘真羞涩地朝他莞尔。
蓦地，秦桑觉得眼睛犯疼，这一家三口真是幸福美满。
“那就这么说定了，年初五晚上我们大家就一起去给晓薇捧场！”方榕擅自决定，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给旁人留下，还不忘打趣，“晓薇，到时候可别紧张啊！”
“我会努力不让大家失望的。”白晓薇乖巧地应下，目光似有若无地瞟向唐季琛，却落了个空。
……
饭后，唐季琛被唐山南叫去了书房，秦桑也不想一吃完就回房，就去了花园里散步，没一会儿身后就有人叫她，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刘真走到她面前，温柔地说，“桑桑，你白叔叔刚刚已经联系到那位妇产科专家，过完年她要来江城出息一个讲座，到时候就让她帮你看看。”
又是白有正！她是巴不得要把白有正塞给她当她继父！
秦桑目色清冷地望着远方漆黑的山影，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刘真也不计较她的冷漠，继续关心，“今天我来了唐家才真正感受到，你在唐家的处境有多艰难，我更加自责之前没能好好陪在你身边，要是你想离开唐家，妈妈一定会帮你的。”
“你真的是想帮我，还是想帮白晓薇把我赶出唐家，好让她稳当地坐上唐太太的位置？”秦桑觉得自己要是不开门见山，面前这个女人又得委屈地和她哭诉自己有多自责和后悔，这些话她都听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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