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反击
我抬头看向路繁尘，静静的说道：“我和阿姨聊的很好！不用搬出去了，我想着怀孕了，家里人多，可以相互照顾！”
路繁尘盯着我看了许久，最后没再说话。
路繁尘的母亲显然很满意我说的，搂着我笑道：“成欢现在怀孕了，需要好好照顾，繁尘，你现在在接受你爸公司的事，肯定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照顾成欢，妈帮你照顾。”
成欢亲昵的和路繁尘的母亲的手臂，笑道：“嗯！”
路繁尘目光复杂的看着我，终究没有开口。
晚上，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回房间。
我仰天看着天花板，脑中我母亲死时的画面一遍遍的脑中闪过。
半夜十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了程毅的电话。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程毅的号码，接通按了免提。
没等我说话，程毅已经急声的朝我开口了：“成欢，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憎恶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程毅两个字：“我要你给我姐和我妈陪葬！”
电话里，程毅异常激动的朝我喊道：“她们都已经死了，就算我死也不可能让她们活过来了！成欢，这样吧，我把当年你姐死后医院赔给我的钱都给你，你撤诉。这样你满意了吗？就当是我亏欠了你的！”
我冷笑的对他说道：“你不是说我嫁入豪门了吗？你觉得我缺那点钱吗？我只要你们母子陪葬！”
我没再等程毅说话，已经直接挂了电话。
我怨恨的看着手机程毅两个字。
我攥紧了手机。
正如程毅说的，如果没有这次的新闻，我姐姐的事不会这么快的被翻出来，程毅家也不会狗急跳墙的去找我妈闹，我妈也不会因此被气死。
门口有敲门声。
我收好电话，淡淡的说了句：“进来！”
是路繁尘！
我抬头朝着他看去，低声说道：“有事吗？”
路繁尘站在我床边静静的看着我：“成欢，那天并不是不接你电话，那天我……”
没等他说完，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面无表情说道：“路繁尘，那天到底因为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想听！”
“对不起！”这是他第二次对我说对不起。
此时的我根本不想听他说对不起，我心中的悲痛他并不懂。
我曾经爱路繁尘是因为他懂我，他曾经给了我最温暖的记忆。但是关于他的那段记忆因为他的报复被一点点的取代。
我的生命是灰色了，他点燃了我的生命，可最后又把我生命中的光亮覆盖了。
我静静的靠在床上低声说道：“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谁对不起谁的！我从来不亏欠你，你也从未亏欠过我！我们只是不合适而已！”
在后来很多年之后，当时过境迁，我想起这段过往，我不禁在想，我和路繁尘之间缺少的大概就是互相了解，一个不说，一个不问，最后才会变成那样的结局。
这一晚上，路繁尘没有离开房间。
我们两个僵持了片刻之后，我就先躺下了。
我怀孕之后，就特别嗜睡，特别容易犯困。最后我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只是依稀记得好像有人在身边躺下了。
这一晚上，我梦到了我姐姐，也梦到了我妈。我用力的拉着她们，求她们不要离开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可她们最终都离开了我。
我醒来的时候，路繁尘抱着我，他的动作和一年前一样自然把我圈在他的怀中。
我睁眼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的胸膛，久违的熟悉感感让我有一瞬间填满了心中的孤寂。然而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如果以前，我或许会依恋这样的温暖，但如今，我已经不敢依恋了。因为感受了温暖之后，再回到以前感受的痛苦会比最初更甚。与其这样，不如让我永远都在孤寂之中永远不被救赎。
我醒来的时候，路繁尘其实也已经醒了。
我感觉到他的手臂动了动，我推开他的时候，他把我圈的更紧了。
“成欢，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他突然在我头顶低声的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笑了。
重新开始？
“路繁尘，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回到以前吗？”我没有推开他的手臂也就维持着这个动作。
路繁尘抱着我的动作滞怠了一下，朝我反问了一句：“可以！”
这一刻，我轻声笑了：“路繁尘，你为什么要等到我对你没有任何期待的时候对我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呢！”
路繁尘用力的抱着我，没有再说话。
我眷恋路繁尘的温暖。但是我发现，有些温暖就像罂粟，一旦贪恋，最后会万劫不复。
我起床和路繁尘一起下楼的时候，晴雨正和路繁尘母亲在楼下说话。
她看到我和路繁尘一起下楼，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看了路繁尘一眼，又起身对我说道：“成欢，我今天是想要来帮繁尘解释那天的事！那天我和繁尘陪客户吃饭，他……”
没等她说完，我伸手搂住了路繁尘的手，笑道：“繁尘已经和我说过了！你不用解释！”
她脸上的笑容再次凝固。
路繁尘低声和我说了句：“先吃早饭吧！”
我乖顺的点了点头。
我吃完早饭，晴雨还在，她明显是在等路繁尘。结果路繁尘走了，她却还没走。
看来她不是在等路繁尘，而是在等我。
等路繁尘走后，她看着我低声的说道：“成欢，陪我走走吧！”
路繁尘的母亲是站在晴雨那边的，看她这么和我说话，自然不会阻止，起身笑道：“你们两个聊聊，我今天约了朋友做美容！”
她说着已经起身，拿了东西就走。
等路繁尘母亲走后，晴雨带着我在路家的花园走路动着：“成欢，我妈和路阿姨是闺蜜，所以从小我对路家很熟，对路繁尘也很熟！五岁开始，不管是外貌还是长相他都是被人瞩目的焦点。”
我没有让她把话说完，直接冷声的打断了：“大家都挺忙的，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话好说的！你有什么话直说，如果没有，那就各自散了吧！”
晴雨听到我的话，瞬间愤怒了：“成欢，你凭什么能得到路繁尘的感情！你知道那天为什么你打不通他的电话吗？因为那天他和我在一起，我们在亲热。他根本没空来管你！一个伤害了他的女人，你觉得他还会原谅吗？从小，他就是被人瞩目的焦点。你不过是运气好，正好在那个时候让他遇到了。我不相信你的运气还能好多久。”
我噗嗤的笑了出来：“是啊，你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路家就是你家的后花园都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我运气那么好碰上了，大概是上辈子积德了。”
她的脸色出奇的难看，盯着我咬牙启齿的说道：“成欢，你不要得意太久！”
我目光越过她，在心中冷笑。
我根本就不想得意。
对路家如今我只剩下不屑了。
“祝你好运！”我冷声的朝她说了句，然后转身就要走。
她却一把抓住了我，愤怒的说道：“成欢，你知不知道你妈就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对路繁尘纠缠不清，我和路阿姨就不会把当年的事给翻出来！”
我听到她的话，猛的抬头看向她，神情瞬间狰狞，抓住她的手，愤怒的说道：“原来是你和路繁尘的母亲干的！”
她得意的冷笑：“对，是我们！你不是想要报仇吗？那我们帮帮你啊！”
我攥紧了拳头，双眸血红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女人。
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但是他们却不愿放过我。
我看着晴雨得意的面容，扬手朝着她一巴掌：“如果不是你们，我妈不会死！”
她没想到我居然会突然动手，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再也不愿意和她多说一个字，和她多说一个字我都觉得恶心。
……
从路家出来，我回了老宅。
到门口的时候，门居然是打开的。
我的心一沉，激动的冲了进去。
因为这里只有我姐和我妈，还有我知道备用钥匙在哪里。
走进去，我居然看到了张曼丽在我家的院子里。
我看到她，厉声的朝着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她看了我一眼，愣了愣，想来没想到我居然会突然回来。
“我看到门开着就进来了！”她沉默了片刻这样回答我。
指着她厉声的说道：“我走的时候把门关的很好，不可能门没关！你到底是谁，到底为什么会知道我家的备用钥匙在哪里。你和程家到底什么关系！”
我一步步朝她走近。
她看着我，笑了笑：“你觉得我是帮程毅家的吗？”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难道你是帮我的吗？”
她正在院子里，仰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梧桐树，突然开口朝我说了一句：“带我看看你妈吧！”
听到她这么说，我的脸色更难看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静静的站着凝视着我，过了许久，朝我反问一句：“你为什么一定要问我是谁呢！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就可以了！我只是想要去看看你母亲！这么久以来，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你难道还没有分清楚吗？”
我盯着她冷笑道：“现在的人，是人是狗谁还分的清呢！”
她再次和我重复了一句：“带我去看看你妈！”
我和她对视了片刻，我看着她那双眼睛，最后对她说了句：“跟我来吧！”
她和我笑了笑，然后跟着我到了我妈的目的。
我把我妈和我姐姐葬在一起，两人的墓碑相邻。
“能让我单独和他们站会儿吗？”她朝我说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看到她的那双眼睛总能感觉到孤寂。那种近乎绝望的沉寂。每次看着她的目光我总有种心疼和无奈。
我看了一眼我妈的墓碑，最后默默的走了。
我姐的墓碑已经被程毅母亲砸过一次了，这个是我新换上去的，照片也是我从当初我和我姐的合照上截下来的。
照片上，我姐笑的灿烂，眼中的笑容从双眸之间跳跃出来。
我姐没有嫁给程毅之前是一个特别开朗的人，她长的很漂亮，从来不缺追求者，也不缺有钱的男人。但是唯独程毅一个人每天给她送早饭，坚持了五年。我姐就是被这样的毅力感动的。她觉得一个人能坚持做一件事五年，那是得有多大的决心。所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程毅的真心。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她选择了一无所有的程毅。结婚那天，她说她什么都不求，只求这个男人对他好。
当时，我觉得姐姐的话并没有错。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对方对你好吗？
可后来，我姐姐变成那样我才明白，你嫁给一个男人，如果你图他长的好看，或者他有钱至少是有目的。你图一个男人对你好，这样的好又能多久呢！某一天，当这个男人不愿意再对你好的时候，你将一无所有。
我远远的看着张曼丽跪在我妈的墓碑前，因为离的太远我看不清楚她到底在干什么，只能看到他挺直了背脊跪在我妈的墓前。
二十分钟之后，她出来了。
我紧盯着她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成欢，程毅的事不要在插手了！”
我看着她，急声的追问道：“你到底是谁，和我妈还有姐姐到底什么关系！”
她没有再理我，默默的离开了。
我看着她消失在我面前的背影，朝着她又追问了一句：“你到底谁！”
她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我说道：“你姐姐已经死了，把我当成你姐姐吧！”
我看着她在我面前消失的身影。
……
我回到老宅，以为张曼丽会回来，但是她并没有。
我去摸了摸放备用钥匙的地方。
钥匙还在！
我惊讶的朝门上完好无损的锁看了一眼。
她既然不是拿着备用钥匙进来的，那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我盯着门看了很久。
我在老宅呆了很久，知道警局打我电话，说程毅要被保释了，让我去签字。
我听到警方的话，朝他们反问了一句：“那段视频难道还不能证明程毅当初推我姐姐下去的吗？杀人犯还能被保释吗？”
“成小姐，您先过来吧！具体的事他的律师会和您说的！您也带上您的律师！”电话里，警方并没有和我解释太多。
我挂了电话，就立即给律师打了电话。
他让我在警局等他。
我打车直接到了警局。
我到的时候，路繁尘之前带来的律师也到了。他看到我，就走过来和我小声说了一句：“这几天程毅被举报期间，他母亲进警局闹了几次，据说这两天，她母亲都睡在警局里大吵大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警察局这边同意程毅暂时被保释。主要他母亲拿着农药水瓶几次要自杀，一天闹三次，实在也没办法！”
对程毅母亲的无耻，我也是知道的。
我和律师进去的时候，她看到我就愤怒的朝着我骂道：“成欢，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拆散了我们一家，现在又陷害我儿子杀人，你说人心这么可以这么恶毒的。你这种女人会遭报应的，你生儿子也不会有屁眼的。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儿子，你和你姐姐一样贱。你姐姐在和我儿子一起的时候就外面勾搭男人。她嫁给我儿子的时候就已经打过胎，我儿子没有嫌她脏，你们居然还怪我们！你姐姐就是下贱，早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骗我儿子娶了她，现在你们姐妹都赖上我家了，我儿子那么优秀是不会被你们姐妹弄死的。我就是拼了我老命都不会让我儿子有事的！”
她指着我鼻子骂着。
我冷眼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是要自杀吗？你有本事当着我的面自杀啊！你死了，或许就能救你儿子了！”
说着我把她放在地上的农药递给她：“吃吧，只要一口就能死。”
她并没有伸手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然后转身朝警局的人说道：“她要我死!她这种算不算谋杀，把她抓起来，她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的！”
这几天，警局的人也被她闹的头昏脑胀，冷眼看着她，淡淡的说道：“农药是你带来的，自杀也是你要自杀的，我们没有看到她谋杀，她只是帮你把地上的农药拿起来而已！”
程毅母亲听到警察说这些话，脸色顿时变了，激动的喊道：“警察帮杀人犯，你们官官相护，我儿子是冤枉的！你们这样冤枉我儿子，我要告你们！”她说着又指着我说道：“成欢，你是不是勾引了这些警察，让他们帮你说话，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想要害我们母子，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我看戏一样的看着程毅母亲一个人演戏。
最后她的律师可能也看不下去了，拉住她低声说道：“程老太太，你先不要说话，我来处理，你再这样闹，我们保释不了了！”
程毅母亲终于住嘴了。
“只要成小姐签字，我们这边是可以让程毅暂时回去的，然后流程走完之后再让他进来！只要成小姐愿意过两天在起诉。”警方对程毅的母亲说道。
我冷眼看着面前的老太婆，冷冷笑了起来：“程老太太，我都被你指着骂贱人了，你说我会让你保释吗？”
程毅母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盯着我，说话的语气软了下来：“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姐姐是自己生不出孩子死的。别人家生孩子都好好的，偏偏她死了，她自己命短怪谁。你妈是自己气死的，也不关我们家什么事！你家人都命短，你就要我和我儿子来给你负责吗？”
听着她的话，我突然笑了起来。
我对律师说道：“这件事你处理吧！我不会签字的！”
说完，我转身走了。
身后程毅母亲还在大吵大闹。
刚走出警局，我又折返回去。
“程毅不是要见我吗？我现在能见他吗？”我问了句。
他们打了个电话，对我说道：“可以，你跟我来！”
我见到程毅的时候，看到他消瘦的面容，心中是痛快的。
这一年，程毅应该很得意，花着我姐姐和孩子的命换来的钱娶老婆，买房子结婚。
“成欢，看在我们曾经有过一夜夫妻的份上，你放过我！我们好歹有过肌肤之亲。那时候你在我身下也是很享受的，至少你那时候也舒服过的！”程毅一看到我就激动的说道。
我冷冷的盯着他。
程毅素来对自己的打扮很讲究的，每天出门都把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如今满脸的胡渣，面容憔悴而疲惫，想来在里面过的应该不是很好！
我在他面前坐下了，静静的看着他：“程毅，你知道我姐姐在临死前对我说过什么吗？”
程毅攥紧了拳头不说话。
“我姐姐说，我死了之后不要让程家人在我的坟前哭，我怕他们脏了我轮回的路！她这辈子从未后悔过任何事，唯一后悔的就是有眼无珠嫁给了你！”我看着程毅，一字字的说道。
“成欢，我错了行吗？是我对不起你姐姐，是我辜负了她。是我不是人在她怀孕的时候出轨。是我不是东西！我求求你放过我！我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你放过我！我和叶玲玲最终也不是离婚了吗？你看我，我也是为了你离婚的，我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没要！我已经遭到报应了，你放过我！”他盯着我不停的说着。
我静静的看着他的嘴脸，冷笑着说道：“程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程毅盯着我不说话。
我凑在程毅耳边说道：“那一天在酒店，和你上床的人不是我！我花钱找了一个妓女陪你。等结束之后，我再回来的！”
程毅听到我的：“你说什么！”
我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听说那个妓女这两天去了医院，她好像得了艾滋！那天你们俩那么激情，你应该做了措施的吧！不然这种事很容易感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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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繁尘盯着我看了许久，最后没再说话。
路繁尘的母亲显然很满意我说的，搂着我笑道：“成欢现在怀孕了，需要好好照顾，繁尘，你现在在接受你爸公司的事，肯定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照顾成欢，妈帮你照顾。”
成欢亲昵的和路繁尘的母亲的手臂，笑道：“嗯！”
路繁尘目光复杂的看着我，终究没有开口。
晚上，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回房间。
我仰天看着天花板，脑中我母亲死时的画面一遍遍的脑中闪过。
半夜十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了程毅的电话。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程毅的号码，接通按了免提。
没等我说话，程毅已经急声的朝我开口了：“成欢，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憎恶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程毅两个字：“我要你给我姐和我妈陪葬！”
电话里，程毅异常激动的朝我喊道：“她们都已经死了，就算我死也不可能让她们活过来了！成欢，这样吧，我把当年你姐死后医院赔给我的钱都给你，你撤诉。这样你满意了吗？就当是我亏欠了你的！”
我冷笑的对他说道：“你不是说我嫁入豪门了吗？你觉得我缺那点钱吗？我只要你们母子陪葬！”
我没再等程毅说话，已经直接挂了电话。
我怨恨的看着手机程毅两个字。
我攥紧了手机。
正如程毅说的，如果没有这次的新闻，我姐姐的事不会这么快的被翻出来，程毅家也不会狗急跳墙的去找我妈闹，我妈也不会因此被气死。
门口有敲门声。
我收好电话，淡淡的说了句：“进来！”
是路繁尘！
我抬头朝着他看去，低声说道：“有事吗？”
路繁尘站在我床边静静的看着我：“成欢，那天并不是不接你电话，那天我……”
没等他说完，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面无表情说道：“路繁尘，那天到底因为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想听！”
“对不起！”这是他第二次对我说对不起。
此时的我根本不想听他说对不起，我心中的悲痛他并不懂。
我曾经爱路繁尘是因为他懂我，他曾经给了我最温暖的记忆。但是关于他的那段记忆因为他的报复被一点点的取代。
我的生命是灰色了，他点燃了我的生命，可最后又把我生命中的光亮覆盖了。
我静静的靠在床上低声说道：“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谁对不起谁的！我从来不亏欠你，你也从未亏欠过我！我们只是不合适而已！”
在后来很多年之后，当时过境迁，我想起这段过往，我不禁在想，我和路繁尘之间缺少的大概就是互相了解，一个不说，一个不问，最后才会变成那样的结局。
这一晚上，路繁尘没有离开房间。
我们两个僵持了片刻之后，我就先躺下了。
我怀孕之后，就特别嗜睡，特别容易犯困。最后我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只是依稀记得好像有人在身边躺下了。
这一晚上，我梦到了我姐姐，也梦到了我妈。我用力的拉着她们，求她们不要离开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可她们最终都离开了我。
我醒来的时候，路繁尘抱着我，他的动作和一年前一样自然把我圈在他的怀中。
我睁眼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的胸膛，久违的熟悉感感让我有一瞬间填满了心中的孤寂。然而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如果以前，我或许会依恋这样的温暖，但如今，我已经不敢依恋了。因为感受了温暖之后，再回到以前感受的痛苦会比最初更甚。与其这样，不如让我永远都在孤寂之中永远不被救赎。
我醒来的时候，路繁尘其实也已经醒了。
我感觉到他的手臂动了动，我推开他的时候，他把我圈的更紧了。
“成欢，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他突然在我头顶低声的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笑了。
重新开始？
“路繁尘，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回到以前吗？”我没有推开他的手臂也就维持着这个动作。
路繁尘抱着我的动作滞怠了一下，朝我反问了一句：“可以！”
这一刻，我轻声笑了：“路繁尘，你为什么要等到我对你没有任何期待的时候对我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呢！”
路繁尘用力的抱着我，没有再说话。
我眷恋路繁尘的温暖。但是我发现，有些温暖就像罂粟，一旦贪恋，最后会万劫不复。
我起床和路繁尘一起下楼的时候，晴雨正和路繁尘母亲在楼下说话。
她看到我和路繁尘一起下楼，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看了路繁尘一眼，又起身对我说道：“成欢，我今天是想要来帮繁尘解释那天的事！那天我和繁尘陪客户吃饭，他……”
没等她说完，我伸手搂住了路繁尘的手，笑道：“繁尘已经和我说过了！你不用解释！”
她脸上的笑容再次凝固。
路繁尘低声和我说了句：“先吃早饭吧！”
我乖顺的点了点头。
我吃完早饭，晴雨还在，她明显是在等路繁尘。结果路繁尘走了，她却还没走。
看来她不是在等路繁尘，而是在等我。
等路繁尘走后，她看着我低声的说道：“成欢，陪我走走吧！”
路繁尘的母亲是站在晴雨那边的，看她这么和我说话，自然不会阻止，起身笑道：“你们两个聊聊，我今天约了朋友做美容！”
她说着已经起身，拿了东西就走。
等路繁尘母亲走后，晴雨带着我在路家的花园走路动着：“成欢，我妈和路阿姨是闺蜜，所以从小我对路家很熟，对路繁尘也很熟！五岁开始，不管是外貌还是长相他都是被人瞩目的焦点。”
我没有让她把话说完，直接冷声的打断了：“大家都挺忙的，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话好说的！你有什么话直说，如果没有，那就各自散了吧！”
晴雨听到我的话，瞬间愤怒了：“成欢，你凭什么能得到路繁尘的感情！你知道那天为什么你打不通他的电话吗？因为那天他和我在一起，我们在亲热。他根本没空来管你！一个伤害了他的女人，你觉得他还会原谅吗？从小，他就是被人瞩目的焦点。你不过是运气好，正好在那个时候让他遇到了。我不相信你的运气还能好多久。”
我噗嗤的笑了出来：“是啊，你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路家就是你家的后花园都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我运气那么好碰上了，大概是上辈子积德了。”
她的脸色出奇的难看，盯着我咬牙启齿的说道：“成欢，你不要得意太久！”
我目光越过她，在心中冷笑。
我根本就不想得意。
对路家如今我只剩下不屑了。
“祝你好运！”我冷声的朝她说了句，然后转身就要走。
她却一把抓住了我，愤怒的说道：“成欢，你知不知道你妈就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对路繁尘纠缠不清，我和路阿姨就不会把当年的事给翻出来！”
我听到她的话，猛的抬头看向她，神情瞬间狰狞，抓住她的手，愤怒的说道：“原来是你和路繁尘的母亲干的！”
她得意的冷笑：“对，是我们！你不是想要报仇吗？那我们帮帮你啊！”
我攥紧了拳头，双眸血红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女人。
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但是他们却不愿放过我。
我看着晴雨得意的面容，扬手朝着她一巴掌：“如果不是你们，我妈不会死！”
她没想到我居然会突然动手，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再也不愿意和她多说一个字，和她多说一个字我都觉得恶心。
……
从路家出来，我回了老宅。
到门口的时候，门居然是打开的。
我的心一沉，激动的冲了进去。
因为这里只有我姐和我妈，还有我知道备用钥匙在哪里。
走进去，我居然看到了张曼丽在我家的院子里。
我看到她，厉声的朝着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她看了我一眼，愣了愣，想来没想到我居然会突然回来。
“我看到门开着就进来了！”她沉默了片刻这样回答我。
指着她厉声的说道：“我走的时候把门关的很好，不可能门没关！你到底是谁，到底为什么会知道我家的备用钥匙在哪里。你和程家到底什么关系！”
我一步步朝她走近。
她看着我，笑了笑：“你觉得我是帮程毅家的吗？”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难道你是帮我的吗？”
她正在院子里，仰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梧桐树，突然开口朝我说了一句：“带我看看你妈吧！”
听到她这么说，我的脸色更难看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静静的站着凝视着我，过了许久，朝我反问一句：“你为什么一定要问我是谁呢！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就可以了！我只是想要去看看你母亲！这么久以来，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你难道还没有分清楚吗？”
我盯着她冷笑道：“现在的人，是人是狗谁还分的清呢！”
她再次和我重复了一句：“带我去看看你妈！”
我和她对视了片刻，我看着她那双眼睛，最后对她说了句：“跟我来吧！”
她和我笑了笑，然后跟着我到了我妈的目的。
我把我妈和我姐姐葬在一起，两人的墓碑相邻。
“能让我单独和他们站会儿吗？”她朝我说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看到她的那双眼睛总能感觉到孤寂。那种近乎绝望的沉寂。每次看着她的目光我总有种心疼和无奈。
我看了一眼我妈的墓碑，最后默默的走了。
我姐的墓碑已经被程毅母亲砸过一次了，这个是我新换上去的，照片也是我从当初我和我姐的合照上截下来的。
照片上，我姐笑的灿烂，眼中的笑容从双眸之间跳跃出来。
我姐没有嫁给程毅之前是一个特别开朗的人，她长的很漂亮，从来不缺追求者，也不缺有钱的男人。但是唯独程毅一个人每天给她送早饭，坚持了五年。我姐就是被这样的毅力感动的。她觉得一个人能坚持做一件事五年，那是得有多大的决心。所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程毅的真心。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她选择了一无所有的程毅。结婚那天，她说她什么都不求，只求这个男人对他好。
当时，我觉得姐姐的话并没有错。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对方对你好吗？
可后来，我姐姐变成那样我才明白，你嫁给一个男人，如果你图他长的好看，或者他有钱至少是有目的。你图一个男人对你好，这样的好又能多久呢！某一天，当这个男人不愿意再对你好的时候，你将一无所有。
我远远的看着张曼丽跪在我妈的墓碑前，因为离的太远我看不清楚她到底在干什么，只能看到他挺直了背脊跪在我妈的墓前。
二十分钟之后，她出来了。
我紧盯着她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成欢，程毅的事不要在插手了！”
我看着她，急声的追问道：“你到底是谁，和我妈还有姐姐到底什么关系！”
她没有再理我，默默的离开了。
我看着她消失在我面前的背影，朝着她又追问了一句：“你到底谁！”
她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我说道：“你姐姐已经死了，把我当成你姐姐吧！”
我看着她在我面前消失的身影。
……
我回到老宅，以为张曼丽会回来，但是她并没有。
我去摸了摸放备用钥匙的地方。
钥匙还在！
我惊讶的朝门上完好无损的锁看了一眼。
她既然不是拿着备用钥匙进来的，那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我盯着门看了很久。
我在老宅呆了很久，知道警局打我电话，说程毅要被保释了，让我去签字。
我听到警方的话，朝他们反问了一句：“那段视频难道还不能证明程毅当初推我姐姐下去的吗？杀人犯还能被保释吗？”
“成小姐，您先过来吧！具体的事他的律师会和您说的！您也带上您的律师！”电话里，警方并没有和我解释太多。
我挂了电话，就立即给律师打了电话。
他让我在警局等他。
我打车直接到了警局。
我到的时候，路繁尘之前带来的律师也到了。他看到我，就走过来和我小声说了一句：“这几天程毅被举报期间，他母亲进警局闹了几次，据说这两天，她母亲都睡在警局里大吵大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警察局这边同意程毅暂时被保释。主要他母亲拿着农药水瓶几次要自杀，一天闹三次，实在也没办法！”
对程毅母亲的无耻，我也是知道的。
我和律师进去的时候，她看到我就愤怒的朝着我骂道：“成欢，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拆散了我们一家，现在又陷害我儿子杀人，你说人心这么可以这么恶毒的。你这种女人会遭报应的，你生儿子也不会有屁眼的。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儿子，你和你姐姐一样贱。你姐姐在和我儿子一起的时候就外面勾搭男人。她嫁给我儿子的时候就已经打过胎，我儿子没有嫌她脏，你们居然还怪我们！你姐姐就是下贱，早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骗我儿子娶了她，现在你们姐妹都赖上我家了，我儿子那么优秀是不会被你们姐妹弄死的。我就是拼了我老命都不会让我儿子有事的！”
她指着我鼻子骂着。
我冷眼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是要自杀吗？你有本事当着我的面自杀啊！你死了，或许就能救你儿子了！”
说着我把她放在地上的农药递给她：“吃吧，只要一口就能死。”
她并没有伸手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然后转身朝警局的人说道：“她要我死!她这种算不算谋杀，把她抓起来，她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的！”
这几天，警局的人也被她闹的头昏脑胀，冷眼看着她，淡淡的说道：“农药是你带来的，自杀也是你要自杀的，我们没有看到她谋杀，她只是帮你把地上的农药拿起来而已！”
程毅母亲听到警察说这些话，脸色顿时变了，激动的喊道：“警察帮杀人犯，你们官官相护，我儿子是冤枉的！你们这样冤枉我儿子，我要告你们！”她说着又指着我说道：“成欢，你是不是勾引了这些警察，让他们帮你说话，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想要害我们母子，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我看戏一样的看着程毅母亲一个人演戏。
最后她的律师可能也看不下去了，拉住她低声说道：“程老太太，你先不要说话，我来处理，你再这样闹，我们保释不了了！”
程毅母亲终于住嘴了。
“只要成小姐签字，我们这边是可以让程毅暂时回去的，然后流程走完之后再让他进来！只要成小姐愿意过两天在起诉。”警方对程毅的母亲说道。
我冷眼看着面前的老太婆，冷冷笑了起来：“程老太太，我都被你指着骂贱人了，你说我会让你保释吗？”
程毅母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盯着我，说话的语气软了下来：“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姐姐是自己生不出孩子死的。别人家生孩子都好好的，偏偏她死了，她自己命短怪谁。你妈是自己气死的，也不关我们家什么事！你家人都命短，你就要我和我儿子来给你负责吗？”
听着她的话，我突然笑了起来。
我对律师说道：“这件事你处理吧！我不会签字的！”
说完，我转身走了。
身后程毅母亲还在大吵大闹。
刚走出警局，我又折返回去。
“程毅不是要见我吗？我现在能见他吗？”我问了句。
他们打了个电话，对我说道：“可以，你跟我来！”
我见到程毅的时候，看到他消瘦的面容，心中是痛快的。
这一年，程毅应该很得意，花着我姐姐和孩子的命换来的钱娶老婆，买房子结婚。
“成欢，看在我们曾经有过一夜夫妻的份上，你放过我！我们好歹有过肌肤之亲。那时候你在我身下也是很享受的，至少你那时候也舒服过的！”程毅一看到我就激动的说道。
我冷冷的盯着他。
程毅素来对自己的打扮很讲究的，每天出门都把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如今满脸的胡渣，面容憔悴而疲惫，想来在里面过的应该不是很好！
我在他面前坐下了，静静的看着他：“程毅，你知道我姐姐在临死前对我说过什么吗？”
程毅攥紧了拳头不说话。
“我姐姐说，我死了之后不要让程家人在我的坟前哭，我怕他们脏了我轮回的路！她这辈子从未后悔过任何事，唯一后悔的就是有眼无珠嫁给了你！”我看着程毅，一字字的说道。
“成欢，我错了行吗？是我对不起你姐姐，是我辜负了她。是我不是人在她怀孕的时候出轨。是我不是东西！我求求你放过我！我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你放过我！我和叶玲玲最终也不是离婚了吗？你看我，我也是为了你离婚的，我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没要！我已经遭到报应了，你放过我！”他盯着我不停的说着。
我静静的看着他的嘴脸，冷笑着说道：“程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程毅盯着我不说话。
我凑在程毅耳边说道：“那一天在酒店，和你上床的人不是我！我花钱找了一个妓女陪你。等结束之后，我再回来的！”
程毅听到我的：“你说什么！”
我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听说那个妓女这两天去了医院，她好像得了艾滋！那天你们俩那么激情，你应该做了措施的吧！不然这种事很容易感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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