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轻微强迫症
她纤纤玉指指着众多姑娘中的一个，痛心疾首：“你！领口开这么大，不是存心让男人起色心吗？换掉！”
然后指向另外一个：“你！妆化得这么浓，看着就很不正经知道吗？洗掉！”
再指向第三个：“你！头上戴这么多首饰，财不露白听说过吗？摘掉！”
所有的青楼姑娘们都目瞪口呆，妈妈今天非常不对劲！
青楼之所以称之为青楼，不就是为了讨客人们欢心吗？不暴露，不化妆，不戴首饰，那还叫什么青楼？！
方宛之背着双手，神情严肃，挨个把她们审视了一遍：“怎么，有意见？没事，说出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姑娘们集体摇头。
开玩笑，就您那眼神，跟淬了冰似的，我们哪里敢有意见？就算有，也都吓回肚子里去了，好吧？
“没意见就好。”方宛之满意的点点头，重新换上一张笑脸，继续指点江山：“大厅里的桌椅板凳摆的太多太乱。用尺子量出等距宽窄的路，桌子左右对称各四张，多余的都撤了。”
她一边说一边四处溜达，对花架子上摆着的花产生了浓浓的不满：“以后大厅的花，按照一盆杜鹃一盆海棠的顺序摆放，不要弄错。”
然后抬头看一眼顶子上错落有致，色彩鲜明的花灯，眉头紧蹙：“这些灯挂的乱七八糟，难看死了。找人换掉，换成每串八个，长短大小务必一致，不能多也不能少。”
有位姑娘站得有点累，就靠在身后用五彩斑斓的宝石，镶嵌而成的紫檀木大门上，打算歇一歇。
方宛之的视线刚好扫过来，立刻定格。
姑娘心中暗叫不好。
果然，方宛之走过去，对着木门左右端详片刻，嫌弃的皱起眉：“花里胡哨的，丑死了。来人，拆掉！”
青楼姑娘们集体绝倒，妈妈今天极其不对劲啊啊啊啊！
这扇木门价值千金，您老人家说拆就拆，传说中的脑壳子里长了草，是不是就这样？
方宛之可没空搭理她们怎么想，她的视线落在门边的大水缸里：“咦，这里养的乌龟怎么是单数？去买只一模一样的回来养上。”
系统终于憋不住发了话：“呵呵！活了一百年的乌龟，你以为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买不上？
方宛之挠挠头，小手一挥，豪气万丈：“来人，把这只乌龟拖到市场上去卖了！”
青楼姑娘们集体阵亡，完了，妈妈今天疯了！！！
系统忍了又忍，实在是忍无可忍：“宿主，你……是不是脑子里有什么问题？”
方宛之特别傲娇：“让一切物品都整齐划一，左右对称，大小一致，层层分明，是所有人都应该养成的优良习惯。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第一次听见有人把强迫症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啊对，我的确有轻微的强迫症，你看我骄傲了吗？”
系统：“……”
粉衣小姑娘带着十几名杂役进来，指挥他们按照方宛之的意思重新布置大厅。
方宛之对她很有好感，决定嘉奖几句，便招了招手：“那个，你——”
粉衣小姑娘走过来，行了一礼：“妈妈何事？”
方宛之顿时卡壳，这小姑娘叫什么来着？
系统及时回答：“豆十三娘。”
“嗯对，十三娘，你做得很好，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这小姑娘长得机灵，做事又勤快。稍加教导，大有前途。
豆十三娘嘴角抽了抽：“妈妈，我本来就是您的贴身侍婢。”
方宛之静默三秒钟，强行给自己打圆场：“……我的意思是说，你跟着我好好干，日后我必定会提拔你。”
豆十三娘果然十分欢喜，笑的脸颊上露出两个圆圆的小酒窝，看起来十分娇俏：“谢谢妈妈提携之恩。”
瞅瞅这小嘴多甜，方婉之手痒痒的在人家脸上掐了一把。
豆十三娘默默往后退了几步，怎么从妈妈的眼神里看出了色眯眯的感觉？也许……是自己看错了？
杂役们拆着一切方宛之看不顺眼的东西，干得热火朝天。
本着不浪费一个劳动力的原则，方宛之笑眯眯的指挥青楼姑娘们做力所能及的活：“姐妹们，楼上楼下都按我说的，所有东西成双成对，摆放整齐。从明天开始，卯时起床，出早操晨练，喊口号打拳。努力提高身体素质……瞅瞅你们一个个弱不禁风的样子，被客人占了便宜，有还手之力吗？”
青楼姑娘们简直要崩溃了：！！！妈妈这是自己疯不算，还要把我们一块逼疯？！我们这是青楼，青楼！又不是军营！有谁见过被客人占便宜还要打回去的青楼！
她们把殷殷期盼的目光都放到豆十三娘身上，毕竟目前能说得上话的人唯有她了。
豆十三娘硬着头皮开口：“那个，妈妈……我能不能打断您一下？”
方宛之面目可亲，和刚才威胁人的时候判若两人：“我这个人很民主，有什么话你就说。”
“青楼一般都是通宵营业，很多时候卯初才能结束……”豆十三娘和方宛之打商量：“妈妈是不是多少也应该给我们留一点休息的时间？”
作为丫头，她可比那些姑娘们辛苦的多。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吃的比鸟少。再不好好休息，说不定哪天就挂了。
青楼姑娘们狂点头，一个个眼泪汪汪。
虽说妈妈您是青楼里的老大，您说了算，但是也求求您，好歹给我们留点活路行不行？
原来做姑娘外表看着光鲜，其实日子过得这么凄凉？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方宛之也很苦恼，她在部队里待了七八年，作息习惯早已深入骨髓，想改也改不掉怎么办？
“嗯，让我想一想……要不这样吧，以后子时末停止营业，巳时初起床出操。每天哨子一响，立刻集合。谁敢偷懒，罚银一两！”
大厅里立刻哀嚎声一片。
方宛之笑的得意洋洋，哼哼，想让我放弃晨练？做梦！
青楼姑娘们哭唧唧去发挥余热，方宛之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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