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米煮成熟饭
吕文彦手脚并用，想要从床底再爬起来，却被阿湘缚住了手脚，“少爷，没有人欺负阿湘。”
他模模糊糊中躺了下来，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还在打架，犹如石头般沉重。
阿湘躲在床角，这时候慢慢摸索着靠了过来，她小心的在少爷身边躺下，脸上的热度似乎降低了一些。
彦少爷喝了太多酒，现在浑身滚烫，略微靠近在这样的夏夜里简直是一种折磨。
如果是在平时，她会毫不犹豫地准备热水，让彦少爷洗澡。
可是这时候洗澡简直成了天下最暧昧最让人脸红的禁词。
她转过头去，吕文彦沉沉地睡着，他额前的头发落在枕上，和幼时相比，现在的这个男孩渐渐成熟，是一个大人了。
...
一夜过去，吕文彦只觉得身上又热又黏，院子里知了一大早就开始吵人的鸣叫，叫得他心烦意乱。
他哗的一下爬了起来，接着就发现了不对，他光着没穿衣服，这样热的夏天这很正常，不正常是他竟然不在以往的房间里。
他明明和两个弟弟住在一块的，然而现在却在以前不用的房间里，这是吕家除了爹娘外最好的房间，明亮的阳光照的纸窗闪闪发光。
“少爷？”
吕文彦忽然感觉头皮发麻，他回头望去，一个女人躺在他的床上。
“啊——”
吕文彦看着阿湘吓得把手中的被子扔了过去，“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
他扔了被子就发现了一个更尴尬的事情，自己还是光着的，原本还有被子挡着的身体裸露出来。
吕文彦一下子红了脸，然而他并不敢大声，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阿湘。
“少爷，要不...”阿湘小心的看着吕文彦，将手里的被角递了过去。
...
一顿忙乱之后，吕文彦半坐在床上，他不敢看一旁的阿湘，记忆好像也渐渐恢复过来。
好像...好像什么都做了...
他在心里哀嚎，明明只是吃个晚饭，一切都显得猝不及防。
然而意外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毕竟他突然想起来，好像主动的人正是他自己。
“老大，阿湘你们起来了没有，就等着你们吃饭，我待会还要出去卖葡萄。”房外忽然传来吕父的声音，“我进来了啊？”
“别！爹，别进来！”吕文彦立刻吓了一跳，“我...自己出来。”
门外吕父听着儿子的声音，嘲笑一声转身离去。
“少爷，我们起来吧。”阿湘声音都在颤抖，“阿湘服侍你。”
作为吕家的仆人阿湘其实不止一次帮忙照顾过吕文彦，然而只有这一次，她害怕得浑身都在颤抖。
彦少爷会不会不喜欢她这样，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风骚了。
吕文彦当然听出来了女孩声音里的颤抖，他心头一热，只觉得自己婆婆妈妈的像个孬种，一下子爬了起来，“我们起吧。”
反正生米煮成熟饭有啥大不了的，大丈夫以后好好待阿湘就好了。
他豪情一生，却立刻萎了下来，跌跌撞撞地开始找自己的衣服。
明明昨天好像喝大了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衣服一件也找不到了，搞得现在光溜溜...
忒难堪了一点，有损威严！
...
吕母满意的看着大儿带着阿湘跪在自己面前，原本大儿一十八还没有定亲，愁得她头发都白了几根。
现在发现好闺女就在自己面前，只觉得这个儿媳妇哪哪都满意，脸小好看身体也不差，儿子老娘都喜欢。
昨日他们听了一会墙角确定没有问题才走，今天早晨起来都觉得欢天喜地。
“娘，您喝茶。”
吕文彦原本还在生气自己昨天被亲爹摆了一道，现在见阿湘这样害怕，心下一软，一起将茶敬给母亲。
罢了罢了。
“文彦要好好对待你媳妇，咱们家说破了天也只是一个种葡萄的农户，可不许生那种看不起阿湘以前身份的主意。”
等儿子带着阿湘拜了过来，吕父温声叮嘱。
吕文彦忍不住想要对着自己这辈子的爹翻一个白眼，昨天被下药的事让他格外愤怒。
要不是不想看到阿湘难过，他肯定要跟吕父闹一场的。
这时候只好低头，轻声答应。
等到礼成两个弟弟文德文彦一溜烟跑了过来，挂在哥哥身上，“哥哥，喜糖，喜糖！”
“你们两个小东西！”文彦立刻抱着弟弟们开始旋转，直到两个小家伙都晕得不能动才下来。
“你们哥哥这事情办得比较紧急，不许胡闹。”吕母笑着拍打两个小儿子。
“等你爹爹给你们布置今天的课业，你俩再大一点就该去学堂了。”
两个小儿一听到马上要读书立刻焉巴了，呜呜着跑到一边再也不敢回来。
“这两个机灵鬼。”
吕母笑骂了一声，回头握住阿湘的手，“你娘住得太远，这样，我们先开始准备嫁妆，等你娘到了就开始操办。”
阿湘看着眼前的夫人眼泪掉了下来，她一下跪在地上，“夫人，我六岁到了吕家，这条命都是您给的，我这样的身份不配做少爷的正室，能够做少爷的妾就已经感恩戴德，只等待以后少爷找到合适的人家。”
吕母见状立刻将阿湘搂在怀里，“都说了咱们只是普通的平民，只有那些老爷富贵人才有资格娶妻纳妾，这位置是你的！”
吕父站在一边，为了今天的敬茶，将自己考功名时的常服拿出来穿了起来，这时候挥挥手中的折扇就想要吟诵几句。
他原本也是个读书人，但是一直没有考上，加上金国入侵靖康之变，现在回归田园做了一个农夫。
只是他憋了半天，原本想好的几句话突然在嗓子眼卡壳了。
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扇了一会扇子，还是没能想起来，不禁心里暗恨昨日饮酒过多，伤及头脑。
“总之就是你俩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吕父干巴巴地说道，“话虽老，但有理，文彦我儿从今往后切记出门报效国家，在家孝敬父母，与阿湘也要举案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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