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中气十足的骂声
宋絮被林家众人团团围住,眼角余光看见萧湛清转身作出要走的样子,连忙叫住他。
“东家!”
听见身后少女的呼唤,萧湛清步子一停。
宋絮拨开众人,来到萧湛清面前:“东家是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东家生气了吗?”
“若是我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还请东家让我知晓一二。”
宋絮望着萧湛清很认真的说。
少女的眼睛清澈见底,萧湛清看着看着,别开了眼。
“无事。”
宋絮在心里抓狂,这哪里像无事的样子啊!萧湛清一向冷静,突然别扭起来,她一下还真吃不消。
轩辕昊天见这两人,哪边都不开窍,心里急得上火,连忙帮腔。
“咳,宋絮丫头啊,你和林家关系是不是挺好?”
“……还行?”宋絮不知道他用意何在。
“你跟林修然……也挺熟吧?刚看你们举止,确实不是一般的亲密。”轩辕昊天意味深长。
“他把我当……”宋絮说到一半,突然灵机闪现。
难道就是这个?
就是因为她和林修然两人在外举止有些太亲密了,所以东家看了觉得……
她也太没个正常女子样儿了!
这是在为她担心呢!
毕竟她在世间女子中间,算是行为出格的那种,东家为她担心也属正常,其实不止东家,宋外婆也时常说她,行为举止,没个女孩儿样。
果然东家对她是没话说的,这是操着长辈的心啊!
宋絮感动了。
她马上恳切道:“东家,我向你保证,我跟林修然之间一清二白,没有任何私情的!你放心便是了!”
萧湛清听了,心里妥帖不少,觉得这还像个人话。
轩辕昊天则对宋絮刮目相看。
这小丫头,没想到还挺上道!比他家东家强,看来这段缘分,可以交给她了。
殊不知他想的和宋絮子那里想的,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不过歪打正着,宋絮这一番说辞,让萧湛清和轩辕昊天两人都放了心。
萧湛清气消了,也觉得自己好笑,此时林家父母也上来好言相劝,萧湛清这才顺坡下驴,答应了进去瞧病。
一行人陆陆续续地往林宅内里走。
林修然见一个萧湛清,竟然让宋絮和他家爹娘一起去哄,颇为不爽。
“娘,这人什么来头啊?看着这么年轻,哪儿像个有本事的大夫,你和爹别病急乱投医啊。”
林母瞪他一眼:“你可别瞎说。萧公子是京城来的,盛名在外,哪儿能和咱们这穷乡僻壤的郎中相比。说起来也是凑巧,若不是在孙家的宴席上见到他,咱还不知道萧公子居然到咱这地方来了,真是上天眷顾……”
林修然撇撇嘴:“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一会儿他怎么给祖母瞧病。”
林母见这死孩子犯拧,气得不行,狠狠戳了他脑门一下,不许他上前来。
宋絮耳朵好,林家母子的对话一句不拉地听在了耳朵里。
她看看萧湛清棱角分明的侧脸,心想东家可真是厉害,她一开始只以为东家可能是京城有点身份的人罢了,了解深了之后便发现他还很博学,如今更是突然又多了一个医术的技能,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宋絮上前去问他:“东家,听他们说,你的医术真的很好?”
萧湛清淡淡瞟她一眼,没回答。
倒是轩辕昊天凑上来,一脸与有荣焉:“絮儿,你这就不懂了吧。咱们东家的医术,这世上他若是称第二,没人敢拿第一。”
宋絮点点头,对这夸张的说法表示怀疑。
“如此,好像没听过呢。”
轩辕昊天被噎,瞪起眼睛:“我还能骗你不成!若不是当年那事,咱东家早就名满天下了。”
“当年发生什么事?”宋絮问。
“这……”轩辕昊天看一眼萧湛清,含糊道,“这不重要,反正那事带来的阴影不小,挺糟心的。他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不行医了。林家这若不是之前打过交道,他们又千请万请的,咱东家才不会来呢。”
宋絮点头,没想到萧湛清还有这样的过去。
她不禁对他更好奇了,这是怎样一个人,他从京城来到这里,又是有什么目的呢?
反正她是不信他们一行只是来开个书肆散散心的。
不过,看这样子,萧湛清是不可能跟她说这些的,而轩辕昊天……
这人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大事上脑子总是很清醒,要从他那里套话,估计很难。
宋絮把这些想法只好先压在心里,随着众人去见林家老太太。
林家的院子和孙府的金碧辉煌不一样,整体摆设简朴大气,颇有武风。里面的布局也不似孙府七扭八拐,而是很规整的三进三出的院子,众人顺着中轴线,走过几条长廊,穿过垂花门,便到了内院林家祖母住的院落。
只见那院落的大门紧紧闭着,服侍的人都被赶了出来,在门外站成一排。
林父见此,不由皱眉:“你们这些人不进去照顾老夫人,全站在外头是何意?”
奴婢们听见主人责问,面面相觑,最后一个高个的丫鬟出头道:“回老爷,老夫人说她身子不爽利,看见这么多人在她眼前晃就头晕,就让我们都在门外候着,没她的召唤谁也不许进去。”
林父道:“老夫人病了,你们就不知变通变通?若是老夫人独自在里面有了个好歹,你们一个也脱不了干系!”
丫鬟们见此,纷纷跪下求饶。
林母见状忙拉住要发作的林父,给了个眼神让丫鬟们退下。
她与林父不同,作为儿媳,是知道老太太的厉害的,而且也没必要在这里发落丫鬟们。
林母上前去,叩了叩紧闭的院门:“母亲,您开开门,我们给您找大夫来了。”
院内一片寂静。
正当众人觉得不妥,想要破门而入时,院子里传来瓷器的碎裂声。
“哗啦!”
一声过后,并未停止,各种重物落地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
随之而来的,还有林家老太太那中气十足的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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