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头花

　　
“你快闭嘴吧，你把人家当一家人，人家认识你是谁啊？大财主这是着急回家查钱去吧？不敢耽误，快点的回去吧。”凌老太太高声打断了段老爷子的话，一边说还一边用眼睛瞟着段正。
“二叔，你啥时候那么有钱了？你给我两个呗，我老弟都能去私塾，我也想去私塾念念书呢！”段大年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吸溜着鼻涕顺竿子就往上爬。
“爹，我们先回去了。”段正一张脸已经涨的通红，一句完整的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
“大年这孩子真是不懂事，你二叔有钱我这个当大哥的都不一定能看见，你一个侄子能捞着？老二啊，快回去吧，都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家里别遭了贼！”段直冷嘲热讽的说道。
段正站在原处，手足无措，张了几次嘴却还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其实段雪真的不太能明白，段正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们，能让他们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针对。
“去吧。”
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段雪耳边断断续续传来一句话，“爹，娘，这肉香是香，但是……都不知道是啥时候的肉了……您二老岁数大了……”
这声音，柔柔弱弱，温温柔柔，是金氏。
段雪没有回头，只是来着李慧琴的手更加的紧了几分，走的更快了。
这一趟去老宅并不能说是快乐的，甚至连顺利都算不上，但是好在已经出来了，没有人提起刚才的事情，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
段雪看了一眼段正，见他垂头丧气的就知道他心里肯定也不怎么是滋味，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咽了回去，只是心里已经决定了，以后能不去老宅那边就尽量的不去老宅那边。
回到家，大家伙各自洗漱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了饭段雪就把昨天买回来的那些碎布摊放在了炕上，零零散散的，居然也铺了半个炕。
段雨把柜子里保存的妥妥当当的头花儿拿了出来，看着那些碎布有一些跃跃欲试。
“先把这个头花儿拆开这看看是咋做的吧？一步一步的拆，慢慢的研究，肯定能整明白是咋出来的。”李慧琴拿着那朵小巧的头花儿自言自语的说道。
说干就干，李慧琴和段雨拿了剪刀一点一点的把那朵头花儿给拆开了，每拆开一步就要看一会，研究清楚了记住了阵线的走向才会继续往下拆，但是段雪并没有加入其中，她拿了两块儿颜色各异的布坐在一旁摆弄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李慧琴和段雨知道她一直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也就没有叫她，三个人自己忙自己的，谁也没有耽误谁。
等到段雨和李慧琴研究透了这朵头花儿是怎么缝补到一起的时候，段雪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个头花儿做的真巧，这要是让我自己琢磨着往出做我可做不出来，也不知道人家那脑袋都是怎么长的，这么巧的东西是咋研究出来的呢，啧啧啧。”李慧琴看着手上那朵已经拆的七零八落的头花儿，感慨的无以复加。
“差不多，我先试试能不能做一个差不多的，一点一点试试的，哪里不对再改，肯定能行。”段雨心里其实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为了赚钱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可是等段雨和李慧琴拿起布料准备尝试一下的时候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托着一个看上去十分漂亮但是说不出来名字的头花出现在她们面前。
“这？这……”段雨一愣，抬头一看就见到小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看看这个好不好看？”段雪看娘和大姐都只是看着自己并没有什么反应，以为她们没反应过来这个蝴蝶结其实也是头花的一种。
“看，这个也是这样戴在头上的，也是一样用绑带，而且这个绑带还可以垂下来，最好是坠上两个铃铛，那样肯定更好看了！”段雪就拿着那个刚刚出炉的蝴蝶结在自己的头发上比划着，试图让二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给我看看这个头花儿。”李慧琴一把拿过了段雪手里的蝴蝶结，翻来覆去的看，又拿着另一朵完好无损的从镇上买来的头花儿做对比，得出的结论就是，不管是从配色上，还是形状上，还有精巧程度上，自己老闺女这个都是完胜的。
“阿雪，你这个是怎么想出来的样式？我在镇上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真好看！”段雨眼睛亮亮的，看着蝴蝶结，兴奋的说道。
看着大姐和娘亲的反应段雪的心就放下了，她还害怕自己这个蝴蝶结不能被她们的审美接受呢。
“好看吗？就……就……”段雪灵机一动，“就是上次救的那个公子，他身上就有几个这样的花儿，我记性好，看一眼就记住了，刚才就想着试试能不能做出来，我也没想到真的能做出来，还挺好看的呢。”
刘恩圻再一次成为最大“背锅侠”。
不过想来这种小事刘恩圻也不会在意，而且据段雪推测，最近几年都是没有见面的机会的，所以把一切无法解释的东西都推到刘恩圻身上这件事，段雪做的是得心应手。
“那就是了，这都应该是有钱人家里的玩意儿，咱们没见过都正常，看看，真漂亮啊，娘，你瞅瞅。”段雨拿着那个蝴蝶结简直就是爱不释手，左右反复的摆弄着。
“大姐，这个你要是喜欢的话你就留着吧，这东西好做，咱们三个一起做的话，一天能做出来几十个。”段雪看大姐喜欢这个蝴蝶结，就道。
段雨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很高兴但是又有一点不好意思。
“这玩意儿咋做出来的？老闺女你快教教我们两个。”李慧琴现在只想赶紧学会这头花是怎么做出来的，这么新奇好看的样式要是拿到镇上去肯定能赚到钱！
“你们看啊，就这两块布，这么折过去，然后再……”
蝴蝶结的做法很简单，甚至都不需要用上多少针线，这对于从前是个手工达人的段雪来说实在太过于简单了，除了最基础的蝴蝶结以外段雪还会很多种别的花样，什么可爱卡通图案，什么富贵花朵样式，全部都是信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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