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捕快

　　
清平府的捕房重，一身捕快官服的林海站在其中，总捕头秦勇亲自给一众同僚介绍林海，林海给众人拱手致意。
“好了，都散了，晚上我们再好好聚聚，给方虎接风洗尘”
简单介绍过后，秦勇就把众人解散了，只是约好和几个捕头晚上一起相聚。
“虎爷，秦爷让我来伺候虎爷”
林海刚刚坐到自己的办公房里，一个小巡捕就冒了出来，还提着一壶烧好的茶水到来。
林海笑眯眯的招呼他坐下，林海知道，这位小巡捕就是秦勇派来教自己怎么做事的，毕竟林海可不懂这里的道道。
小巡捕很机灵，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给林海说起了府城巡捕的事宜来，巡捕主要就是巡逻，捉拿犯人，带领壮班夜巡宵禁等等，事情繁琐，权力巨大，油水也多。
府城在册的巡捕总共才六十人，但基本上底层的巡捕都会有几个帮扶，也就是临时帮忙的人，普通百姓分不出其中的区别，所以以为巡捕有好几百人。
而府城按照东南西北划分为四个势力范围，由秦勇手下四个捕头负责，至于秦勇，那就不负责具体的业务，只需要管好捕快就行了，偶尔处理一些大案要案。
随后小巡捕又着重给林海讲了捕快的油水，捕快虽然是府城治安的重要力量，但在官场上地位极低，即便是秦勇这个总捕头也不过是九品小官而已，寻常巡捕一月俸禄才一两银子，即便是还有一些米粮发放，那也只够自己吃喝，哪能养家糊口。
所以巡捕是有非常多油水的，最常见的就是小摊小贩的孝敬，这些都是不固定的，而固定的则是一些大商号以及青楼赌管的孝敬，甚至有些捕头自己还参股了这些产业。
有了这些灰色收入，巡查巡捕一年捞个三四十两银子不成问题，而捕头最少有上百两，至于跟着秦勇的一些手下，则是从其余捕快那边分润，也就说林海什么活都可以不干，一年最少也能拿五六十两。
清平府物价不高，一个三进的院子也就一百多两银子，一个三口之家的普通百姓，一年吃喝还用不了十两银子。
小巡捕说完，又拿出了一封银子出来递给林海，这是捕房一众同僚给林海的红包，也就是他们知道了林海的身份才有这个待遇，要是毫无背景的人上任，就不是同僚给红包了，而是他给同僚红包。
看着上好的雪花银，林海自然是笑纳了，既然到了这个体制，那就得按体制的规矩来，要不然以后寸步难行。
林海仍了几个铜板给小巡捕，打发他走了，接下来的时间林海显得无聊，就去找秦勇了，虽说只拿钱不干活是一个美差，可林海没事做觉得浑身都痒痒的。
秦勇的家就安在衙门附近，所以每日点卯之后，秦勇很少在衙门坐班，而是直接回家去了，林海找上门的时候，秦勇正在练习刀法，这个刀法林海很熟悉，正是狂风刀法。
“方虎，你不在衙门和同僚熟悉，来找我做什么”
秦勇见林海来了，收了刀势，拿了一条毛巾擦汗，招呼林海坐下。
“秦爷，我听巡捕说了，咱一天到晚没事做，我闲得慌啊”
“你小子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然派你去巡街？”
秦勇笑着说道，你可是知府大老爷的弟弟，谁敢带你干活，有你这位爷在身边，其他人得浑身不舒服。
“别，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大事做，我这不是想给我大哥出处力嘛”
“要说大事，还真有，你要不要听听”
“秦爷请说”
“我大秦以武立国，民众好武，自太祖年间起，这民间拳馆，帮派就数不胜数，武宗朝的时候，曾经对江湖进行过一次大清洗，导致无数江湖门派崩溃离析，也有隐世不出者，可最近这二十年来，江湖势力又开始抬头了。
我们云州还算好的，没出什么大派，可在你老家泰州，海州等州府，已经出现了人马过千的大门派了，自称是武道圣地。
最近几年，这股风已经吹到云州来了，尤其是这一次许家庄被攻破，清平府的诸多士绅已经吓坏了，纷纷请了诸多武道高手前来看家护院以及教导自家子弟练武，这些武道高手都是江湖做派，性格暴躁，日后必定免不了诸多纷争。
方虎兄弟本事高超，以后可以专门对付这些武道高手，也算是维护府城治安了”
“秦爷，这些武道高手会有真正的高手吗？”
林海沉声问道，江湖势力抬头，其实就是朝廷掌控力度下降的原因，在大秦南部的一些州府，江湖力量已经很强了，那些人马过千的武道宗门甚至出现了先天级别的高手，连地方官府都不敢得罪。
“我们云州是穷地方，先天级别的高手除了州府之外就没有了，那些士绅也请不起，他们请的高手大部分都是锻骨期的，但四大家族可能请得起换血期高手，所以方虎你得勤加修炼，早日突破换血期”
秦勇回答道，先天高手已经是不得了的高手，即便是在京城，也是世家大族的座上宾，整个云州只有一位，那也是在太守府。
不过四大家族现在看清楚了方平的意图，必定会下血本请一两个换血期的高手回来坐镇，当初许家庄要是有一个换血期高手，那么死的可就是方虎这些人了。
“明白了，秦爷，我会小心的”
林海拱拱手说道，许家可没有完全被灭，许家族长许之青就在府城，而许家庄也逃出去了许多人，这些人自然是知道了许家庄被攻破的真正原因，所以他们接下来会极为小心，甚至反扑。
“明白就好，以后没事可以多练练武，这世道越来越乱了，有武力在身，总是好的”
秦勇拍了拍林海的肩膀，他身为总捕头，消息比寻常人灵通，知道清平府外是什么场景，世道乱象已现了，武人灵敏的嗅觉让他紧张起来。
闲聊了几句，林海就回府衙了，无聊渡过了一天，晚上的时候秦勇带着林海赴宴去了，在府城的一家大酒楼里，四个捕头做东，宴请林海。
因为林海的身份，四个捕头对林海可是极为尊敬，连名字都不叫，直接喊虎爷，林海拒绝了几次都没成功，也就随他们去了。
一顿酒喝到了半夜才散，宵禁对于这几位自然是没用，第二日早上，林海起来去衙门点卯，这一次林海还看见了自己的通缉画像。
“虎爷，这黑风寨大当家樊虎已经死了，这些通缉令都是要撤掉的”
一个小巡捕小声的说道，虽然他发现林海的长相和樊虎有几分相像，却不敢乱说。
林海摆摆手，让小巡捕把画像撤了，樊虎这个身份在清平府知道的人很少，除了秦勇等几人之外没人知道，至于画像，那更是可不能出现樊虎的真面目，有三分相像都算好了。
林海心中想了想事情，不禁摇摇头，现在他也不敢肯定，他现在这个大哥方平到底算不算一个好官。
一眨眼几天过去，林海也没有真的去苦练武道，对于他来说，再勤奋练武也不如赚个技能点来的快，何必浪费这个时间呢，所以索性就不练了。
不练武，那就很无聊了，林海以熟悉业务的理由找了其中一个捕头，跟着他去巡街拿人，顺便也看看这方世界的民风民俗。
巡捕出行，人憎鬼厌，只要穿着衙役的衣服，到哪里都是民众目光的焦距点，主要是底层的衙役作风实在是太坏了，吃东西不给钱，那是常规做法，连吃带拿还不是最恶劣的，就算是主动敲诈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以至那些小摊小贩见到了巡捕，就像是摆地摊的见到了城管，恨不得自己多几条腿，好尽快跑路。
对于这种事情，林海阻止了几次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了，府城可是有十几万居民，他一个人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最后只能眼不见为净，反正他自己不去当恶霸就行了。
和衙门的人熟悉之后，林海连衙役官服都不穿了，就穿便装，省得那些小摊小贩一见到林海就跑。
这一日，林海正在茶楼喝茶，突然听见了剧烈的敲锣声，抬头一看，就看见几个衙役飞快的跑动，林海知道这是其余衙役遇到麻烦的求援声，也连忙起身去看。
沿着锣声，林海来到了东大街的集市上，看见十几个衙役把一个壮汉团团围住，那壮汉提着一根木棍，十分的凶悍，已经有好几个衙役被他打倒在地了。
“有意思”
林海稍加一思索，加快了脚步，向那壮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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