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皇家告示
“布行的生意也不差吧？怎么着，也得有个万八千的钱放在钱庄吧？”谷梁掌柜询问道。
“但是没有范某的私房钱啊。”范掌柜摇摇头，“奈何范某只是赘婿，若是没有自己的店铺，只能看别人脸色。”
范掌柜灌下一口闷酒，众人一时无话，不知该如何安慰。
“郑小弟，秀儿妹妹，我手上有一批布料，要制成成衣，这个月急要，你们谁那里能做？”包掌柜抽了口旱烟，吐出烟雾，岔开了话题。
“包叔，锦绣织衣坊这个月的工人和绣娘都排满了。”李秀儿一脸惋惜的说道。
“我家能做。”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郑掌柜开口了。
“好，那我让伙计明日把布料送到吉祥织衣坊。”包掌柜点点头，抽了一口旱烟。
“包叔，要送到长安街的吉祥织衣坊，别送错了，西市也有一个吉祥织衣坊，但是我们的价钱更合适。”郑天华认真地对包掌柜说。
“嗯？诶，好说好说，我知道了。”包掌柜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
谭洛在心中暗暗咂舌，表面上风光靓丽的各位老板们，原来私底下都有许多烦心事儿。包掌柜的亲家嫌弃他儿子的出身；范掌柜的老婆不让纳小妾，布行赚的再多都和自己没关系；郑氏是京城有名的织衣工坊，当年郑老太爷有四个儿子，根据坊间传闻，她猜测，今日来的白衣英俊少年有可能是二房的公子，在家族中还没站稳脚跟。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了一会儿，谭洛将事先准备好的稀奇玩意儿送给各位掌柜，掌柜们高兴地收下了。寒暄告别后，便各自回铺子里，今日吃完酒，也算是彼此递上了话柄，日后联系、合作也便有了由头。
谭洛回到府中，只觉得有些晕，有些恶心，许是酒楼的酒，后劲儿有些大。她吩咐小桃去王府后院的药房中取了桔皮500克，陈橘皮500克，檀香200克，葛花250克，绿豆花250克，人参100克，白蔻仁100克，熬成葛花橘皮汤给自己送过来。
喝了热乎的醒酒汤，躺在床上休息，谭洛感到舒服多了，便在心中盘算着，等到皇家的告示出了，该找哪个掌柜合作、共事最合适。
傍晚，日落西山，谭洛正在寝殿的书桌旁，计算着各个铺子的盈利和可以流通运转的现银数量。
“咚咚咚。”耳边响起敲门声。
“进！”谭洛合上账本，冲门口喊道。
“王妃，出告示了！”小栗拿着一张纸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将门关好，转身到谭洛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怎么说？”
“尚衣局贴了告示，说是奉皇上、皇后和端妃之命，进行民间秋装比拼，由民间织衣坊、布行、丝行共同参与比拼，为后宫嫔妃制作秋季衣裙和宫装。半个月后将样衣送至尚衣局孙管事处，获胜的商铺将和尚衣局一起筹备秋装的制备。”小栗将她抄录下来的告示拿给谭洛。
“好。”谭洛点点头，这事儿还是得和李墨商量商量，要是全部由民间做，她还有些把握，但是，制衣和宫中的尚衣局一起，总感觉有些弯弯绕，有点麻烦，事事还要看宫中眼色。
“嗯，半个月，时间是不太宽裕。”
“王爷在吗？”谭洛接过告示，问小栗。
“王爷在书房。”
谭洛点点头，离开寝殿，走到书房，看到门口站着朱守“王爷在议事吗？”
“回王妃，书房内只王爷一人，王爷，王妃来了！”朱守在门外喊着。
“进来吧！”
“王爷，皇宫出告示了。”谭洛在李墨身边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谭洛将告示拿给李墨看，李墨浏览了一遍说道，“嗯，只给后宫娘娘们做衣裳，那就像昨日我和你说的，一共大概五十三位嫔妃。”
“那这要做多少件啊大概？”
“我知道皇太后要有三十套常服宫装，一套丧服，一套礼服。皇后应该是二十八套常服，剩下的嫔妃应该每人不会超过十五套，正五品以下的才人、宝林、御女和采女每人不会超过五套，甚至有些地位低不受宠的主子只有一到两套。”
“不过丧服和礼服，应该不会让民间的织衣坊来做，毕竟，里面涉及到不少礼数和花纹样式，一般都由礼部的官员参与。本王可以帮你联系尚衣局的人，问问各个位份等级都有多少份例。”
“好。”
“这上面说由民间织衣坊和尚衣局共同完成是什么意思？一起制衣吗？”
“按照以往的情况，尚衣局会提供一些民间布行丝行没有的东西，比如上好的皮毛、他国进贡的珠宝等等。”
“也就是说，他们只提供材料，其他的不参与？”
“嗯，对，但是尚衣局也会从中捞油水的。”
谭洛放心地点点头，银子嘛，肯定各方都是要分一些的，只要整个制衣环节都由自己这边把关，她就会放心许多。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这民间样衣比拼，还没开始呢，自己已经开始担心后面的事情了，好像很有信心，样衣能够得到宫中娘娘们的赏识似的。
“王妃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李墨好奇地偏头问她。
“我在笑我自己。”谭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王爷可知，宫中各嫔妃的喜好？”
李墨听到这话一愣，四下看了看，关好门窗。
“洛儿，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问啊，皇兄嫔妃的喜好，本王怎么可能知道？小叔和嫂子之间，历来都是话本里编撰的对象！”
“哈哈，王爷别慌啊，我的意思是，好多大臣都巴结宫里的宠妃，好让她们给皇上吹耳边风，那巴结宠妃，总得了解她们的喜好吧。”
“嗯，你说到这，我到是想起来了，皇太后最喜欢梅兰竹菊这一类高雅、淡薄的花，平日呢也是比较节俭的，所以逢年过节多半是送些字画。皇后的话，自然是喜欢大红色和牡丹了，珠宝玉石她都喜欢，越富贵越好，自然，这一点也是让皇太后对她很是不满，但是皇后嘛，家族势力强大，也不能把她怎么样，顶多是训斥两句。”
谭洛点点头“其他人呢？”
“其他人本王，本王帮洛儿问问。”
“嗯，好。”
“那，洛儿要怎么谢谢你相公啊？”李墨眯眼看着谭洛。
“呃，这个……”
“上次我们说到生几个孩子的问题……”
李墨拦住谭洛的腰，谭洛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脊背，书桌上的书尽数落在地上，墙上人影晃动，一片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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