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八节 （上）桓玄出兵

　　
建康城晋皇宫门口，都官尚书带着三班衙役走到案发现场，只见百来颗血淋淋的人头整整齐齐的摆在宫门前，都官尚书看了心中一惊，虽说是掌管京畿治安的官员，可何曾见过如此阵仗，一阵头晕，不禁腹中犹如百蛟翻腾，赶忙躲在一边，哇哇大吐，吐过之后心里好受多了，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现场，有气无力的道：“仵作快去验尸。”说着倚在墙边坐了下来，仵作们听了命令都上去验尸去了，可这只有颗头颅能验得也少之又少，验来验去也就验出了个死亡时间是五日之前。仵作验罢，回来复命。都官尚书听说仵作已经验完尸体了，便一挥手道：“快收起来。”话音刚落，都官尚书又是哇的吐了一大口。
都官尚书吐过之后，倚在墙边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扶着墙缓缓的站起来轻声问道：“怎么样现场可发现什么可疑的物饰？”
“回禀大人，什么都没有。”衙役回报道。
“命画师绘下现场图，然后就可以打扫现场了，皇宫门前可不能弄得这到处是血的，擦干净些。”都官尚书吩咐道。
“诺”
随着刘裕的背影渐渐远去，太爷和石不全也走进命案现场，这时出差的衙役也回来了。
“怎么样。”县太爷急切的问道。
“武器行昨天夜里确是丢了一把匕首。”衙役回报说，“我们已将武器行老板带来了。
“带上来。”县太爷命令道。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被衙役们从门外带了进来，石不全拿出那把从死者身上拔下的匕首问道：“这是你家丢的那把匕首吗？”
武器行老板接过匕首仔细端详了一番道：“没错，就是这把。”
“你肯定？”石不全问道。
“绝对肯定，这把匕首是放在柜台上的，今早就不见了。”武器行老板说。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石不全说道。
这时第二波出门查屠户的衙役们也回来了，但他们回报的结果确是没有人家丢失猪血，县太爷听了很是纳闷，不停的指责衙役偷懒，可是石不全却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离武器行最近的屠户有多远。”石不全问道
“紧隔一条街”衙役们想了想回报道，“就是张屠户家。”
“把张屠户叫进来吧。”石不全命令道。
“诺。”衙役们出门把张屠户带进屋内。
“你可知罪！”石不全严肃的斥问张屠户。
“草民没有犯罪，草民没有罪。”张屠户听到石不全的责问不禁慌了起来，赶忙辩解道。
“你说你没罪那你为什么撒谎！”石不全严厉的问道。
“草民没有撒谎。”张屠户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家今早分明丢了一桶猪血，而你却说未曾丢失，所谓者何啊？如果你还不说实话，太爷就定你个杀人之罪。”石不全坚定地说。
“这……这……”张屠户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心虚了是不是。”石不全瞪了一眼张屠户诘责道。
“没……不是……。”张屠户吞吞吐吐的半天才蹦出这几个字。
“那是什么！”石不全更加严厉的责问。
“因为今早的猪不是我杀的，所以我也不清楚。”张屠户赶忙交代道。
“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石不全继续追问道。
“是我徒弟。”
“你徒弟？”石不全眉头一皱重复道。
“是的”石不全点了点头道，“我有个徒弟叫周季。”
“平日里都是你徒弟杀猪吗？”石不全继续问道。
“不是，平日里都是我亲自杀猪，可是今早睡过头了，醒来时，徒弟已经摆摊卖肉了。”
“睡过头了？平时会睡过头吗？”石不全语气略有缓和的问道。
“平日里不会的。”张屠户回答道。
“那今日为何就会睡过了！”石不全刨根问底道。
“因为昨天临睡觉前，喝了一碗安神汤。”张屠户低下头想了想回答道。
“安神汤?”石不全自言自语的思索了一会儿道，“你平时都有喝安神汤的习惯吗？”
“我一个屠户，哪有钱买得起那么好的东西，这是徒弟孝顺的，不过平时都是不杀猪的时候徒弟偶尔会孝敬一碗，可昨晚徒弟忘记第二天早上我要杀猪了，便煎了一碗，因为很贵，不舍得扔掉，就给喝了。”张屠户交代道。
石不全点点头，思索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知道吗？有人问起就说县太爷家杀猪找你帮忙，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张屠户应了声就回家去了。
“行了”石不全舒了口气，转头对县太爷说道，“赏他二两银子让他回去吧。”
县太爷点了点头，命令衙役给张屠户拿了二两银子便打发他回家去了。
“太爷派衙役盯紧张屠户家，特别是他的徒弟。”石不全待张屠户离开后，轻声对太爷说道。
“难道他徒弟就是凶手？”太爷若有所思的问道。
石不全点点头道：“只是还没有证据，不能打草惊蛇。”
“石公子可有破案之法？”县太爷急切的问道。
“这种没有证据的情况，解决的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诈’，另一个就是‘吓’。”石不全成竹在胸道。
“公子破案真有有一套啊。”县太爷奉承道。
“对了。”石不全听惯了奉承，早已习以为常，不屑一顾了，而且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雪儿了，便问道，“大人，我妹妹何在？”
“快去，把石公子的妹妹带来。”县太爷命令道。
“唯。”一个衙役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自古荆州便是天府之国，物产丰富，当年诸葛亮隆中对就曾说，“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由此可见荆州占尽了地利之便，而此时镇守荆州的便是大将军桓玄，两年前，桓玄与杨佺期和殷仲堪合兵攻打扬州，后来倒戈灭了杨、殷的军队，占据荆州、江州，后朝廷封其荆州刺史，而此时，桓玄正在江陵的刺史府内，与亲信卞范之探讨此次秦、燕合兵攻晋的事宜。
“此次两国合兵攻晋，对我等大为有利啊。”桓玄大笑着说道，“只要等后秦和燕国军队攻下豫州和江州，包围扬州，我们便可以以勤王师之名，召集宁州、广州、交州各州刺史汇聚荆州，领兵勤王，那我等就可以进攻合力击退秦、燕联军，进攻扬州，如此便可如魏武帝一般挟天子令诸侯，天下尽收囊中。”
“大人，我还有更好的计策。”卞范之阴险的笑着说道，“我们可以将三州刺史召集到我荆州，软禁起来，以此命令各州降服，然后再合兵攻敌，此时敌军攻下两州还未站稳脚跟，我们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这样便可以很快击退敌军，那包围扬州的就是我们，我们可以逼迫晋帝退位，由大人当皇帝，岂不更好。”
“如若真如你说的这么顺利，那我就封你做尚书右仆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桓玄大笑着说道。
“臣，谢陛下天恩。”卞范之跪在地上叩头道。两人似乎已经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是这是突然一个将军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此人正是桓玄手下大将何澹之，桓玄见何澹之愤怒的冲了进来便问道，“将军这是怎么了，何人招惹将军了？”
“招惹？”何澹之怒吼道，“大祸临头了！”
“嗯？”桓玄不解的问道，“何祸之有？”
“刚才接到前方线报，燕军已经攻破东海郡，秦军拿下了洛阳，下一步就要向豫州进发。”何澹之怒气冲冲的回答道。
“难道将军是想出兵与二国交战。”桓玄想了想说道，“朝廷有司马尚之二十万大军，北府军七十万大军，都打不过两国联军，就算我倾巢而出，也难敌其万一，如何出兵？”
“我们现在不出兵也得出兵了。”何澹之回答道，“刚才探马来报，朝廷将司马尚之的二十万大军调回了长江以北，想以长江之险，力敌敌军。”何澹之将腰间的长剑摔在地上，怒喝道，“这是想把麻烦往我们荆州引啊。”
“什么？”桓玄听了大吃一惊问道，“竟有此等事，如此，那就变成了我们与秦燕相争，朝廷得渔翁之利了。”桓玄想了想说道，“不能让敌军打到荆州境内作战，如此我们荆州将大伤元气，必须把战场压在荆州以外。”
“将军，我愿意当先锋。”何澹之请求道。
“好。”桓玄点头道，“我命你率领十万大军，出荆州御敌，不可让敌军靠近荆州半步，否则我们将东、北两线御敌，与我不利。”
“领命。”何澹之领命便点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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