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不可逆
席琳打开房门，笑盈盈地问：“特意过来，一定是重要的事吧？你和黎花？”
袁子墨轻轻地拥抱着母亲，把她带到沙发上，“妈，是有比较严肃的事情，目前还不严重，所以我提前告诉你，让你也有个心理准备！”
席琳脸的上笑意更浓了，“是黎花有了吗？这很正常，我不会大惊小怪的。”
袁子墨的双手重重地按在母亲的肩上，“妈，是关于我的，我的、我的身体状况。”
想了一路，酝酿了好几套说词，真的面对了，才发现太难了！
“你的身体？不是很好吗？你还是那个什么几段！”席琳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儿子，“壮得跟牛似的，能有什么事儿！”
“妈，是真的，你答应我要冷静，”他握住母亲的双手，小心地摸搓着，“我的血液出现了问题，目前能控制，而且，我也在积极寻找最新的特效药，所以，暂时您不用担心！”
愣怔片刻，席琳抽出手，声音微微颤抖着说：“你说，血液有问题，那就是白、白血病吗？血、血癌？”
“妈，别慌！是慢性的。”
“慢性！”席琳呆呆地重复一遍，整个人就像被雷击中一样，木然地靠在沙发后背上，胸口不停地起伏，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妈、妈、妈！”袁子墨慌了，母亲的反应超过了他的预期，“赵姨、赵姨！”一边喊着保姆，一边掏出手机拨打120。
“子墨，我心疼啊！”伴随着这声撕心裂肺的话，席琳哭了出来，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身体也在剧烈地抖动，不能自已，“这是为什么啊？如果是惩罚，对我啊！”
“妈、妈，别激动！事情没那么糟！”
袁子墨冲着跑过来的赵姨说：“快给我妈拿药！”
赵姨递过水杯和药，又在席琳的虎口处掐了掐，小声说：“让夫人哭一会儿吧，发泄出来会好得多！”
袁子墨默默地陪在一旁，心里非常后悔，早知道母亲会有如此大的情绪，不如晚些再坦白了。自那天见过黎花后，他能感觉到母亲好像一下子神清气爽了，每次联系都能想像出她脸上的开心和满足，浓浓的幸福会透过话筒传递过来。
他紧握着母亲的手，十指还是那样纤细，看不到一丝衰老的迹象，故意用轻松的口气说：“亲爱的席小姐，你太禁不起事儿了！都说了是慢性，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你还这么年轻，我也会陪你走很久的......”
席琳的哭声低了下去，轻抚着儿子的大手，抬起含泪的双眼，“我和你爸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啊，为什么会这样？”
袁子墨搂住妈妈的肩膀，含笑说道：“妈，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说出这么无知的话来，天灾人祸、生老病死，都是不可逆的，很正常啊！你别想太多，我现在的情况很稳定，而且每隔几年就会有新药问世，不会那么、那么倒霉的。”
说到最后，袁子墨似乎也没了底气，只是想再多说一些，让空间充满......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惆怅，他笑了两声，紧紧拥抱着母亲。
又是一阵难捱的沉默，空气如静止一般。
微信提示音打破了静寂，“亲爱的，刚刚卖出去一辆M5，新年新气象！晚上请你吃饭！去国贸！”隔着屏幕，袁子墨能看到了黎花脸上的小傲娇，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席琳擦着眼睛，“我找国外的同学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新药或者其它的治疗方法。”哭了这么久，她总算平静下来，“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妈、妈，”袁子墨拉住她，“我自已会想办法的。告诉你这个情况，只是想让你有个思想准备，我不想让你面对突如其来的痛苦，”他又缓和了一下语气，“来日方长不是吗？还有时间，我们都想开一些，毕竟心态也很重要！”
泪水又涌上了席琳的眼眶，她捧住儿子的脸，“你这么健康、现在又这么幸福，怎么像是病人呢？真希望你是和妈妈在开玩笑啊！”她的双手抖了一下，颤声问道：“那个黎花，她知道吗？会不会......”
袁子墨咧开嘴，“妈，她早就知道啦！还是她劝我向你坦白的，她说，你有知情权，而且，她会一直陪有我身边的，你就放心吧！”
席琳眼睛里有了质疑，反问道：“为什么？如果是我们那代的人，到有可能，现在的九0后、00后，能相信吗？”
袁子墨看着母亲，认真地说：“妈，她可能和别的女孩不同，身世、经历让她格外珍惜拥有的，她是一个特别倔强、执拗的姑娘，认准的事情谁也拦不住，”笑了笑，“而且，你儿子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牢牢吸引了她！”
“她真的不在乎吗？这，不合常理啊！”
袁子墨细细地把这几个月来的情路历程讲给母亲，席琳一阵唏嘘，“花花真的是个奇女子！我倒是没看出来！”
“妈，我们已经决定在一起生活了，相互照顾、相互关心，你照旧享受生活就行了，好吗？”
席琳轻叹一声，“怎么可能啊！我是你妈，又曾经......”
“妈，向前看！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呢，以后，也会含饴弄孙、和叔叔一起慢慢变老！”
眼眶里面的泪水簌簌落下，“子墨，你真的改变了许多，这些话你以前是不会说出口的。”
“妈，以后的时间不会再白白浪费了，每一秒都要过得有意义！”
“可，黎花她......毕竟这么年轻、又容貌姣好，往后的岁月，”她握住儿子的手，“子墨，妈妈还是不踏实，要不，”
“妈，你不要动乱七八糟的念头，我相信花花，只要......我就会对她负责一天。”
席琳还想再说什么，袁子墨掏出手机，“你看，这是她刚刚发给我的微信，这样乐观、从容、淡定的女孩，如果用世俗的那套去衡量，是对她的侮辱！”
“那，我们不能亏待了人家啊！我真的很感谢她！”
“难道不是喜欢或者爱吗？”
席琳脸上有了微微笑意，“臭小子，就是因为喜欢，才要好好待她！”
“妈，平常心！”
“你爸知道吗？”
“他刚新婚，过几天告诉他！”
“嗯，我听说那个周女士很不错。”
“哈哈，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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