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发病
“不不不不用了，你你你去歇着吧。”伙计红着脸说，“我来就好了。”
白初若懵了，孩子咋还结巴了呢！难道是被她给吓的吗？
贺承南和郝掌柜回里屋继续聊天，白初若怕再打碎什么东西，规规矩矩地坐在柜台后面，不敢动弹。
伙计清理完之后，也不好意思和她坐在一起，就站在门口，假装成等待客人的样子。
没过多久，还真来了一位客人。
是一个大约三十岁的男子，留着一撮胡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颇像个学识渊博之人，还背着个小箱子。
“您里边请。”伙计笑着招呼他，“客官，您想买点什么？”
“我想自己先看看。”男子淡淡地说。
伙计见状，便很识趣地不再上前打扰。
白初若抬头看到这男子，愣了一下，觉得有些眼熟。
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这不是之前拒绝收病人那个医馆里的大夫吗！
之前她从山上将那受伤男子带下山，找了好几家医馆，都没人愿意收，其中一家，就是这位大夫开的。
不过白初若也理解，毕竟那男子当时伤得太重，还浑身是血，一般人都不敢让这样的人留下。
因此，她也没说什么。
她记得，这个大夫，好像姓刘？
这刘大夫现下还没有看到她，白初若也没去打扰。
刘大夫在玉器行里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要买东西的意思。
伙计也不好上前赶人，就在这时，又有三个人走了进来。
这三人都是年轻男子，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一个看起来年轻些，估摸着不到二十，这两人大约是祖孙俩，剩下那个小厮打扮，跟在年轻男子身后。
“郑员外！这不是郑员外吗？”伙计赶忙又迎了过去，脸笑成了一朵花儿，“郑员外，您今儿来是想买些什么？”
“咳咳！”郑员外微微咳嗽了几声，才道：“我想挑一块玉如意，给我的小孙子。”
“后日便是我小弟的满月，我祖父想亲自挑一块玉如意作为礼物，你可有推荐？”年轻男子开口问道。
他名叫郑治学，是郑员外的长孙。
因祖父身体不好，所以今日他特意陪着来。
“有，有！”伙计忙道，“郑员外，玉如意都在这边呢，您这边请。”
“咳咳，好。”
听那郑员外时不时地咳嗽一声，白初若便抬头看去。
她打量了一会儿，便大约推测出郑员外身体有什么毛病了。
不过，还没有具体的诊断，她不敢妄下定论。
刘大夫也还没走，时不时地会看一眼郑员外。
“郑员外，您看看这块……”
伙计还没来得及说完，郑员外突然又咳嗽起来，而且越咳嗽越厉害，竟怎么都停不下来了！
“祖父！”郑治学慌了，“您没事吧？祖父！”
白初若神色一凝。
看这样子，郑员外的病似乎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
“快！把药丸拿出来给祖父吃一颗啊！”郑治学回头，对自己的小厮吼道。
小厮哭丧着脸说：“大，大公子，奴才有罪，奴才今日忘了带那药丸出门了……”
“你，你个废物！”郑治学恨得踢了他一脚，这时郑员外咳嗽稍微平息了些，可是他却捂着自己的胸口，不停地翻着白眼儿，似是喘不过气来了。
“祖父！”郑治学一慌，眼圈儿都红了，“快，送医馆！”
白初若看不下去了，她刚准备出手，便听到有人喊了一声：“且慢！”
这时，刘大夫走过来，一脸严肃地道：“最近的医馆离这儿也不近，公子，恕我直言，若您现在送郑员外去医馆，恐怕还在半路，郑员外就不好了。”
“那怎么办啊！”郑治学焦急地问。
“刘大夫！这不是刘大夫吗？”这时，郑治学的小厮嚷嚷起来，还冲过来，抓住刘大夫的手，“刘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家老员外！”
“原来您是大夫？”郑治学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恳求道：“求您救救我祖父！条件随您开！”
“公子莫慌，不必说什么条件，医者仁心，我自然不可能见死不救。”刘大夫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
这时，贺承南和郝掌柜听见动静，从里面走了出来。
伙计连忙说：“掌柜的！郑员外他发病了……”
李大夫转头对郝掌柜道：“您就是掌柜的吗？还请您帮个忙，找张床让这位老员外躺一下。”
郝掌柜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说：“快，快进里屋来吧。”
郑治学等人将郑员外抬了进去，白初若就跟在最后面。
虽然有李大夫在，但是，她心里仍是不太放心。
不知是女人的直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李大夫不太靠谱……
贺承南就走在她身边，看着她的样子，他问道：“你看出什么了？”
白初若想了想，道：“现在还不能完全下定论，我得把了脉才能知道。”
闻言，他也没再说什么。
在郝掌柜的带领下，他们将郑员外抬到里屋的一张床上，郑员外仍然没有好转，一个劲儿地抓着自己的胸口，脸都有些发青了。
郑治学哭诉道：“祖父一旦发病，须得吃那抑制病情的药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公子，药丸终究是治标不治本，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恐怕那药丸对老员外的病情也无效了。”
李大夫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自己带着的小箱子，原来这里面放着用来针灸的银针等物。
“大夫，求您救救我祖父！”
“我先来给郑员外把个脉。”
李大夫说完，便将手搭在郑员外的手腕上，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边把脉。
不多时，他点了点头，道：“我已知晓郑员外的病情。”
“那要怎么做？”郑治学连忙问道。
“想来老员外时常咳嗽，且伴有恶寒，无汗，还有咽痒。”
郑治学点头：“您说得都对！”
“那便是无误了，我心中已有数，接下来请让我给老员外施针。”
“好，您快请！”
郑治学刚把银针从小箱子里拿出来，便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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