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辨别

　　
01
回到岭南市已经是晚上六点过钟，皓然把覃文的发丝交给木易，让他拿到警队编号收好，等待一起鉴定，然后直接来到茶叶店。
心语和皓母正在招呼顾客。
见皓然回到店里，心语走过来，接过他手上的提包和外衣，微笑着问：“星期天也不能休息，是不是又下乡去了？”
“对。你真是我的好老婆。”皓然像平常一样捧着她的双脸，摇了几下，然后直接来到母亲身边，帮顾客买下的茶叶打包。
“昨晚还好吧？”皓母流露出神秘的微笑。
“幸好昨晚过去。”皓然只是如此回答，没有挑明是因什么事，能让他值得去“幸好”。
“她的命是够可怜的了。”母亲还真以为梦云是怕孤独，昨晚才叫他去陪呢。“目前先保持跟她来往，还要对她好，不能让她孤独。”
“我看她过得很好，很开心，没有什么孤独的表象。”皓然如是说。
“是吗？”母亲惊讶地看了儿子一眼，心中虽然掠过一阵狐疑，但没有追问下去。
三人在店里吃了便餐，然后皓母就一个人回城南老房去了。
到了晚上九点钟，店里基本上就没有了什么顾客。皓然正要关门，手机突然震响了起来。一看是梦云的电话。
“你在哪里？”梦云先问。
“在茶叶店，正要关店门呢。”
“你就在店里等，我马上就过来。”说罢，她就挂了电话。
皓然把手机拿给心语看，说：“是梦云打来的电话。她要过来。”
“好啊！”心语高兴道。
“你去准备好茶招待她。”皓然催道。
“如意茶？”心语问。
“对。就是要准备如意茶。”皓然想到了昨晚上梦云给自己煮的茶水。
02
不到十分钟，店门口自家的泊车位上停了一辆奥迪Q5，还按响了两声喇叭。
皓然急忙来到车边。
梦云也走下驾驶室，把一个印有岭南大酒店的信封交到他手里，神秘兮兮道：“这是他的头发丝。”
“怎么弄到的？”皓然十分惊讶。
“我有的是办法。”她接着说：“你放心，我是你的女人，不会轻易让他占到我的便宜。他做梦也得不到。”
“我相信你。”皓然这话是让她打消对自己的担心。
这时心语也走出店来。
“是梦姐啊！你和皓哥到店里坐着说话吧，我给你们煮杯茶。”心语说罢就挽着梦云的手。
梦云不好拒绝心语的热情，只好关锁车门，随两人来到店里。
自从皓然带梦云到家里认识皓母后，她来过茶叶店几次，她也知道心语是皓母请来的得力助手。
趁心语去端茶，皓然问：“你不去陪他啦？”
“你怎么还不打消疑虑呢？”梦云轻打着皓然的手。“我才不去陪他呢。”
“万一他还缠着你，怎么办？”
“他想缠，就让他付出代价。”梦云又深情道：“我只是你的女人，不会去做傻事。”
“那就好。”皓然故意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心语把事先煮好的茶端上来，一人一杯，然后坐在梦云身边，热情地说：“请梦姐品尝这茶，看是否喜欢这来自异国他乡的味道。”
梦云先是品一口，随即面露惊疑之色，接着又品第二口，然后“咦”的一声，直接问心语：“原来你家店也有如意茶卖啊？”
“这是从南非进口来的如意茶，目前在整个岭南市，除了我们茶店有卖外，还没有发现第二家茶叶店有此茶出售。”心语随口说出的话，正对皓然的心意。
梦云看了皓然一眼，然后突然陷入一阵短暂的思索之中。虽然她那思索就在那么一瞬间出现，但还是被皓然看在眼里。
心语当然不知道两人的心事，她拉着梦云的手笑着问道：“姐，你什么时候才答应嫁给皓哥嘛？”
心语这突然一问，让梦云和皓然都感到意外。皓然当然明白心语的用意。
“就看皓哥什么时候愿意娶我了。”梦云这一聪明回答，证明她的情商与众不同。
“我看啊！皓哥是有些等不及了。就怕梦姐一时还下不了决定嫁人罢了。”心语说罢，很自然地对皓然做了一个鬼脸。
“不然，你就嫁给皓哥吧！”这突然一句，让心语和皓然顿时满面通红，两人近乎不知所措。梦云当然把两人表情看在眼里，趁热打铁加一句：“我看你俩蛮般配的啊。”
“皓哥只知道把我当作妹妹。即使我愿意嫁，他也未必愿意娶。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云姐。”心语挽着皓然的一只手臂，接着问皓然：“对不对。皓哥？”
皓然双手捧着心语的脸蛋，满意地说：“对啊！哥哥怎么会娶自己的妹妹呢。”然后又故意去刮她的鼻梁子。
梦云在一边格格地笑个不停，那秋水般的明眸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离一番后，饶有风趣地说：“你想嫁，他不敢娶，那我们两姐妹一起娶给他。好不好？”
“好啊！”心语故意高兴得跳了起来，当着梦云的面，亲了皓然一口。
“有两个老婆伺候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皓然做出诡秘一笑，又道：“遗憾的是，现在的法治社会不允许。”
“心语就做你的明媒正娶，我来做偏房，不公开。怎么样？”梦云一本正经道。
“云姐说反了，得纠正过来。”心语挽着梦云的手臂。“是我来做偏房，姐做皓哥的明媒正娶。”
“到时你俩千万不可争风吃醋，更不能反目成仇，剑拔弩张啊！”皓然也是一脸的严肃认真。
“不要己人忧天好不好！”梦云亲昵地抓着皓然一只手，又把心语的一只手放在他的手背上，接着道：“印度有一个宗教派别领袖叫齐奥纳，他共有39位妻子、94名儿女、14个儿媳妇和33个孙辈子女，所有人都生活在同一栋四层小楼里。一家人和睦相处，从来不发生你所担心的反目成仇，剑拔弩张。你就只娶我姐妹俩，怎么对自己没有信心呢？”
“那是在印度，国与国的社会制度不一样，民族风俗各异，我可不敢跟齐奥纳相比。因为我没有那个精力。”皓然故作思索片刻，然后道：“你两个美人在我心中的位置都很重要，先给我一段时间来思考吧。待考虑成熟后，再决定是谁做我的明媒正娶，谁做偏房。好不好？”
“我做偏房。”梦云抢先争道。
“你是姐，理应做正房。我是妹，做偏房名正言顺。不要争来争去。”心语也在据理力争。
“呦呦！”皓然叫着，故作一脸为难。“都还没成一家人，你姐妹俩就开始争风吃醋来了。受不了，真是受不了！”又道：“这辈子不讨要老婆了，打光棍算了。”
这一句话中有话的幽默，包括皓然自己，三个人都情不禁地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前倾后仰。
三人接着又说了一些其他感兴趣的话。反正聊得很开心。
心语和皓然把梦云送到车边，皓然关心地对她说：“开慢些，路上小心。”
“放心吧。”梦云满眼是深情和依依不舍。“我现在已经是一名老驾了。”
“皓哥，你不去陪梦姐啊？”心语故意问。
“不用了。我回去还有业务要处理，皓哥也有他的工作要去思考。”梦云这是一语双关。她上了车，想了一下，又走下车来，当着心语的面拥抱着皓然，深深地吻着他。“尽快揭开我母亲凶杀案的隐情，还她一个清白。拜托了！”
“我会努力做到。”皓然动情地答道。
当然，梦云的突然举动，不是故意做给心语看，而是情不自禁。心语能理解。
03
回到店里，心语把店门关好，然后回到沙发上，抱着皓然笑盈盈地说：“刚才你老婆说的话，如有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
“精灵鬼！你比她还有心计。”皓然捧着她两边可爱的脸蛋，又是亲，又是吻。
皓然让心语坐好，然后打开手机相册，把白天在路上拍到的照片翻出来。
“来，看看这些照片，你是否还有印象。”
心语一张一张地翻看相片，露出可爱的笑脸道：“对。这棵大树，这尊石头菩萨，我小时候经常在那里玩耍。寨前这栋一楼一底木板房就是我小时候的家。房子门前的鱼塘就是我家的鱼塘，原来塘里还喂有好多的鱼。以前寨子上所有的房子像我家一样，都是瓦木结构房。虽然其它房子现在都已变成了砖房，但我家的房子没有变，一看就是我以前住过的那个家。那里就是我五岁前生活过的地方。”
“前天晚上你说过，在你小时候的印象中，你父亲应该是一名警察。对吧？”
“对。不会错。”
“那你还记得母亲是谁吗？”
“我从来就不知道自己还会有母亲。”
“不可能。没有母亲，你从哪里来？”
“我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个林妹妹。”心语“噗呲”地笑了一下。“真的。我从来就没有叫谁一声母亲过。”
“这就奇怪了。”皓然很是不解地盯着心语。
“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有一个姨母，五岁以前，是她一直在照顾我。”心语努力地打开童年的记忆。
“她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美，美丽的美。”心语大脑里突然闪现一个微弱的记忆。“对，应该是覃美。只记得她长得很漂亮，具体容貌是什么样子，就不清楚了。”
皓然心中一怔，难道心语的姨母就是杉木县一中学生覃文的母亲？
“按你这么说，吉早镇的那个家，应该是你的外婆家，不是你父亲的家。”
“对耶！我怎么会有两个外婆家呢？好奇怪啊！”
“我迟早会让你知道你的母亲是谁，你的亲生父亲是谁。”
“其实，知道与不知道，已经不是很重要，也没什么多大意义。因为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父爱，什么叫做母爱。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比知道的要好得多。所以你不要过多的放在心上。”心语最后补充道：“当然，如果是工作上的需要，该查，你还是去查，但不一定让你老婆知道。”
皓然紧紧地抱着心语，让感动之情传遍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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