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龙鲤
韩如星吓了一跳，显然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需要来龙渊小镇买剑。
聂政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其实买剑，买的不一定是剑，而是人，你知道我龙渊小镇为什么叫龙渊小镇吗？”
韩如星：“我以前路过私塾的时候，听那位先生教过一个词叫做潜龙在渊，难道是因为这个道理？”
聂政赞赏地点了点头：“你能想到这里去伪实不错，这个词也很能描述龙渊小镇的由来，不错无数岁月前，人族初兴，青山真人持剑创立青山宗，初代道祖、佛祖创立佛道二教，初代儒圣创立儒家，史称三教一宗，那时没有十大仙朝，更没有什么神国，全靠三教一宗护佑人族，坐镇风雨。”
“那时候的龙族可不是栖息在东海里，而是在人族大陆四处，因为龙族的老祖那伽太强，强过现在所有的通天。”
听着聂政的话，韩如星忍不住问道：“难道现在的八方风雨，也是后来那时候人族的强者破境入通天而得。”
聂政点了点头：“不错在龙族那伽被杀之后，龙族被人族驱赶到了东海里，后来人族得大机缘破境入通天者，掌一方风雨，是为八方风雨。”
韩如星：“那杀死龙族那伽老祖的人是？”
聂政：“当时龙族那伽威胁太大，乃是人族首屈一指的大敌，于是青山真人与初代道祖、佛祖、儒圣联手，斩龙于此，换句话来说咱们龙渊小镇，便是那条岁月长河里最强的龙的葬地。”
韩如星瞪大了眼睛，很是吃惊，显然没有想到龙渊竟然真的是一条真龙的深渊。
当然是小镇上所有不知情的人，听到这句话，都会惊掉下巴。
至于知情那些大人物，自然会揣测起这位无耻下作的单身汉，跟这位天煞孤星韩如星讲这些秘事是为了什么呢？
聂政接着说道：“每逢通天大物死去，天地必生异象，而龙祖那伽去世后，天地却没有发生异象，因为那伽去世后他的力量都被三教一宗那四位巨头封在了龙渊里，以此缔造了龙渊小镇这位人族天下岁月长河里第一处洞天，史称龙渊洞天。后来龙渊洞天里走出了八位人物，成就通天境界，掌人族一方风雨，这便是人族初代的八方风雨。”
韩如星：“那小镇的居民？”
聂政：“如果四位通天巨头便能杀死龙族祖宗那伽，那么那伽也不会让太古诸神畏惧，成为禁忌一般的存在，除了四位巨头还有人族很多大物联手，那些人后来受了重伤，此生再无望在修道上有什么精进，便留在了龙渊洞天养伤，结为连理，便是小镇最开始的那一批人，我们都是他们的子孙后代。”
韩如星震惊了，显然没有想到，竟然事情会是这样，故事会是这样。
聂政：“也正因为如此，每年能进入龙渊小镇的人数和名额都是三教一宗制定，你看到的四袋铜钱，也正分别代表着三教一宗。”
“那绣着‘青木梧桐’的乃是代表着儒家的通人钱，那绣着‘青莲海棠’的是代表着道家的买路钱，那绣着‘菩提’的是代表着佛家的过桥钱，那绣着‘月桂’的是代表着剑宗的请神钱，每一份钱都代表着一场钱或者交易，出去龙渊小镇之后有大用。”
“因为这是三教一宗丢给那些想进小镇分利益的人一份标志，小镇中获得这些的人都可以得到那些势力、宗门的一个人情和交易，如果那些宗门不兑现，三教一宗就会一起出手，想想如今剑宗、儒家、佛宗、道宗拥有着怎样的力量？即使是神国，这四位付出惨重的代价后，都可以直接灭掉。 ”
韩如星瞪大了眼睛：“那您每一个甲子要收到这么多铜钱，岂不是握着人族各大势力多少交易与人情，出去之后……”
后面的话他还未说完，便被韩如星打断了。
聂政笑道：“你小子想的倒是美，这些铜钱可是要分给小镇各家各户的，当然你小子就没有了，孤儿一个，无权无势，外面也没有什么家族大物出了名，凭什么要分给你。”
韩如星听了这话，也不沮丧难过，只是一个劲儿地傻笑着，似乎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难过的事情。
当然他还是有些遗憾的，要是爹娘在就好了，那些铜钱分不分得到，无所谓咧。
聂政并不理会韩如星的心里想法，而是接着说道。
“当然小镇的剑很不错，能得到这些剑的宗门，将来都会拥有一批上等法器和仙器，毕竟是洞天出来的剑，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些人，小镇上的人大多是太古最强那批人族修行者的后代，再加上洞天的温养，根骨什么的具是最佳，甚至超越了通天大物结合而产下的后代根骨，将这些人纳入自己的宗门培养，未来说不定能养出几个通天来，比如道祖徐知守、剑仙宁青青、还有那个十大仙朝的帝座顾义飞。”
“当然你小子是没什么特别根骨，若修道能修出个元婴合道来，都算是天大的运气了，不要想着这些。”
聂政虽然说着这些，但看着韩如星的目光却是深邃莫测。
还有一些话他没有告诉韩如星。
聂政：“小镇会来很多人，也有很多与你一般的少年，大多都是人族各方势力的接班人被那些大物带着来小镇长见识的，放机灵点，这些人你都惹不起的，尤其那个穿着青衣四爪龙袍的少年，你不要惹。”
韩如星笑了起来，心想：那跟他一样大小差不多的少年，难道还能杀人不成？
于是他问了一句：“为什么？”
聂政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因为那个少年的名字叫做宁启，乃是大夏仙帝宁之禹的次子，剑仙宁青青的亲弟弟，谁都知道太平真人是个疯子，如果宁青青的弟弟出了什么意外，鬼知道太平真人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或者拆了龙渊洞天都有可能。”
是的龙渊洞天的规矩，任何人都得遵守，任何人都在敬畏龙渊洞天。
但整个龙渊洞天，自存在以来开始，都在敬畏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道号叫做太平真人，是人族唯一的通天疯子。
一个疯子，还是一个通天，当然所有人都会害怕他。
就在这时候，一道剑光落下。
剑宗的颖儿仙子出现了。
温文尔雅的她拥有着惊世骇俗的容貌，一时间令整个小镇的人都为之侧目。
她扔给了聂政一袋代表着剑宗的请神钱。
聂政笑嘻嘻地接过钱，问道：“不知道颖仙子代表剑宗还是大夏仙朝而来。”
颖仙子说道：“剑宗和大夏仙朝今年的名额并在了一起，那小子被宫里的人带进去，我只是进来看着。”
聂政怔了怔，显然没有想到，因为宁青青的原因，大夏仙朝和剑宗竟然对宁启如此宠爱。
竟然将两家的资源都用在了一个人身上。
交给了聂政一袋铜钱后，颖儿仙子的身影就此消失。
……
……
暮色里，轩辕巷的小屋中，韩如星正在抄书。
他没有钱买书，只能去私塾里找那位教书先生借些书然后抄在墙壁上，然后将这些书记下来，然后再擦掉，再抄下一本。
有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那么那些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书生又算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白色锦服的少年爬上了韩如星家低矮的黄土墙。
少年跟韩如星简直是两个极端。
韩如星是把贫寒写在脸上的少年，少年则是把贵气写在脸上的人物。
少年姓顾，据说是龙渊小镇前任监造司的私生子。
不过那位监造司大人似乎在任职期间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将这私生子丢下赶回神国述职去了。
临走前给这私生子留下了一大笔丰厚的钱财、一间宅子、一个侍女，倒也衣食无忧。
“韩如星还在抄书呢？你就算抄了万卷书，也不可能当个状元入士做官，更不可能加入儒家有什么用呢？”
顾姓少年看着韩如星嘴角泛着浅浅的笑容，就像在看着一个小丑。
韩如星抬起头来，神色十分认真：“先生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大有裨益，我没有万里路可走，也没有万卷书可读，只好抄下万卷书记在心里，也好叫日后遇到事情，能够说出一二分道理。”
提到那位教书先生，哪怕是顾姓少年这般叛逆的少年，脸上都情不自禁流露出了一抹敬畏的神情来。
就在这时候，韩如星的书抄完了。
他放下了纸笔，然后拿着那叫做徐沉的骗子道士写的符篆朝着门外走去。
顾姓少年看到这一幕，捧腹大笑：“你竟然相信那个道士不是一个江湖骗子，竟然还找他买了两张符，韩如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韩如星并未理会顾姓少年。
他来到了门前，神色认真且恭敬，然 后 捏着两个符篆，点燃了火柴，开始烧纸。
纸是徐道士写的符纸，火柴是父母留下来的遗物。
他一边烧着符纸，一边嘴中念念有词地说道。
“岁岁平安，年年岁岁，平平安安，爹娘愿你们在下面也这般，我会好好活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活得好。”
顾姓少年却是大笑了起来，问道：“怎么算活得好。”
韩如星烧完了纸，抬起头来：“衣食无忧便算活得好。”
顾姓少年笑得更大声了，仿佛这就像是听见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衣食无忧算什么活得好呢？
果然井底之蛙就是井底之蛙。
韩如星这样的小丑，大概这一生最大的梦想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顾姓少年这般想着，忍不住再次看向了韩如星：“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正月里在床下看到的那条四脚吗？朱砂可以作证，韩如星你说外面的世界真的有神仙吗？”
韩如星想着那位叫做聂政的下作单身汉说的那些故事，点了点头：“大概有吧。”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顾姓少年的院外响了起来。
“你的婢女卖不卖？”
说话的是一个青衣少年。
少年眉清目秀，生得很是漂亮。
如果聂政在这里，一定会发觉这个少年跟宁青青长得极为相似。
惊艳无双。
顾姓少年转过头去，看着这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小一些的漂亮少年，蹙了蹙眉头：“你出得起多少？”
漂亮少年：“你要多少？”
顾姓少年：“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黄金，即使在龙渊小镇，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甚至可以说是顾姓少年的大笔身家。
漂亮少年毫不犹豫的笑着点了点头：“好。”
顾姓少年怔了怔，又说道：“一千两黄金。”
漂亮少年依旧笑着点头。
顾姓少年怒了，大喊道：“十万两黄金。”
他原以为这会吓退那生得比女人还要漂亮的青衣少年，却没有想到。
那青衣少年却依旧淡定自若地笑着说了一个“好”字。
顾姓少年傻眼了，对方真的这么有钱？
作为监造司大人的私生子，他当然知道这些从小镇外面来的买剑人身份高贵，颇为不凡。
但能随意抛下十万两黄金的，除非是像十大仙朝那样的人族大物，或者是人族正道的一流大宗。
就在这时候，漂亮少年微微一笑：“骗你的啦，别怕。”
顾姓少年瞪大了眼睛，心想：老子怕个屁，老子又不卖，你敢强买，破坏小镇的规矩，可是要被赶出去的。
然而漂亮少年并没有在意顾姓少年的目光，他来到了韩如星的身前，笑着说道：“今天那的事情谢谢你。”
韩如星摇了摇头：“不用谢，我又没有做什么。”
原来今天白天，韩如星今天下午从私塾回家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卖锦鲤的小贩。
那锦鲤很是好看，金黄得就像秋天的麦穗。
韩如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不忍心那锦鲤被小贩带回家煲汤或者被别人买去，想向小贩买下来然后放声。
结果却遇到了这漂亮少年。
在这漂亮少年雄厚的财力下，韩如星自然是很可怜的败下了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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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政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其实买剑，买的不一定是剑，而是人，你知道我龙渊小镇为什么叫龙渊小镇吗？”
韩如星：“我以前路过私塾的时候，听那位先生教过一个词叫做潜龙在渊，难道是因为这个道理？”
聂政赞赏地点了点头：“你能想到这里去伪实不错，这个词也很能描述龙渊小镇的由来，不错无数岁月前，人族初兴，青山真人持剑创立青山宗，初代道祖、佛祖创立佛道二教，初代儒圣创立儒家，史称三教一宗，那时没有十大仙朝，更没有什么神国，全靠三教一宗护佑人族，坐镇风雨。”
“那时候的龙族可不是栖息在东海里，而是在人族大陆四处，因为龙族的老祖那伽太强，强过现在所有的通天。”
听着聂政的话，韩如星忍不住问道：“难道现在的八方风雨，也是后来那时候人族的强者破境入通天而得。”
聂政点了点头：“不错在龙族那伽被杀之后，龙族被人族驱赶到了东海里，后来人族得大机缘破境入通天者，掌一方风雨，是为八方风雨。”
韩如星：“那杀死龙族那伽老祖的人是？”
聂政：“当时龙族那伽威胁太大，乃是人族首屈一指的大敌，于是青山真人与初代道祖、佛祖、儒圣联手，斩龙于此，换句话来说咱们龙渊小镇，便是那条岁月长河里最强的龙的葬地。”
韩如星瞪大了眼睛，很是吃惊，显然没有想到龙渊竟然真的是一条真龙的深渊。
当然是小镇上所有不知情的人，听到这句话，都会惊掉下巴。
至于知情那些大人物，自然会揣测起这位无耻下作的单身汉，跟这位天煞孤星韩如星讲这些秘事是为了什么呢？
聂政接着说道：“每逢通天大物死去，天地必生异象，而龙祖那伽去世后，天地却没有发生异象，因为那伽去世后他的力量都被三教一宗那四位巨头封在了龙渊里，以此缔造了龙渊小镇这位人族天下岁月长河里第一处洞天，史称龙渊洞天。后来龙渊洞天里走出了八位人物，成就通天境界，掌人族一方风雨，这便是人族初代的八方风雨。”
韩如星：“那小镇的居民？”
聂政：“如果四位通天巨头便能杀死龙族祖宗那伽，那么那伽也不会让太古诸神畏惧，成为禁忌一般的存在，除了四位巨头还有人族很多大物联手，那些人后来受了重伤，此生再无望在修道上有什么精进，便留在了龙渊洞天养伤，结为连理，便是小镇最开始的那一批人，我们都是他们的子孙后代。”
韩如星震惊了，显然没有想到，竟然事情会是这样，故事会是这样。
聂政：“也正因为如此，每年能进入龙渊小镇的人数和名额都是三教一宗制定，你看到的四袋铜钱，也正分别代表着三教一宗。”
“那绣着‘青木梧桐’的乃是代表着儒家的通人钱，那绣着‘青莲海棠’的是代表着道家的买路钱，那绣着‘菩提’的是代表着佛家的过桥钱，那绣着‘月桂’的是代表着剑宗的请神钱，每一份钱都代表着一场钱或者交易，出去龙渊小镇之后有大用。”
“因为这是三教一宗丢给那些想进小镇分利益的人一份标志，小镇中获得这些的人都可以得到那些势力、宗门的一个人情和交易，如果那些宗门不兑现，三教一宗就会一起出手，想想如今剑宗、儒家、佛宗、道宗拥有着怎样的力量？即使是神国，这四位付出惨重的代价后，都可以直接灭掉。 ”
韩如星瞪大了眼睛：“那您每一个甲子要收到这么多铜钱，岂不是握着人族各大势力多少交易与人情，出去之后……”
后面的话他还未说完，便被韩如星打断了。
聂政笑道：“你小子想的倒是美，这些铜钱可是要分给小镇各家各户的，当然你小子就没有了，孤儿一个，无权无势，外面也没有什么家族大物出了名，凭什么要分给你。”
韩如星听了这话，也不沮丧难过，只是一个劲儿地傻笑着，似乎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难过的事情。
当然他还是有些遗憾的，要是爹娘在就好了，那些铜钱分不分得到，无所谓咧。
聂政并不理会韩如星的心里想法，而是接着说道。
“当然小镇的剑很不错，能得到这些剑的宗门，将来都会拥有一批上等法器和仙器，毕竟是洞天出来的剑，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些人，小镇上的人大多是太古最强那批人族修行者的后代，再加上洞天的温养，根骨什么的具是最佳，甚至超越了通天大物结合而产下的后代根骨，将这些人纳入自己的宗门培养，未来说不定能养出几个通天来，比如道祖徐知守、剑仙宁青青、还有那个十大仙朝的帝座顾义飞。”
“当然你小子是没什么特别根骨，若修道能修出个元婴合道来，都算是天大的运气了，不要想着这些。”
聂政虽然说着这些，但看着韩如星的目光却是深邃莫测。
还有一些话他没有告诉韩如星。
聂政：“小镇会来很多人，也有很多与你一般的少年，大多都是人族各方势力的接班人被那些大物带着来小镇长见识的，放机灵点，这些人你都惹不起的，尤其那个穿着青衣四爪龙袍的少年，你不要惹。”
韩如星笑了起来，心想：那跟他一样大小差不多的少年，难道还能杀人不成？
于是他问了一句：“为什么？”
聂政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因为那个少年的名字叫做宁启，乃是大夏仙帝宁之禹的次子，剑仙宁青青的亲弟弟，谁都知道太平真人是个疯子，如果宁青青的弟弟出了什么意外，鬼知道太平真人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或者拆了龙渊洞天都有可能。”
是的龙渊洞天的规矩，任何人都得遵守，任何人都在敬畏龙渊洞天。
但整个龙渊洞天，自存在以来开始，都在敬畏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道号叫做太平真人，是人族唯一的通天疯子。
一个疯子，还是一个通天，当然所有人都会害怕他。
就在这时候，一道剑光落下。
剑宗的颖儿仙子出现了。
温文尔雅的她拥有着惊世骇俗的容貌，一时间令整个小镇的人都为之侧目。
她扔给了聂政一袋代表着剑宗的请神钱。
聂政笑嘻嘻地接过钱，问道：“不知道颖仙子代表剑宗还是大夏仙朝而来。”
颖仙子说道：“剑宗和大夏仙朝今年的名额并在了一起，那小子被宫里的人带进去，我只是进来看着。”
聂政怔了怔，显然没有想到，因为宁青青的原因，大夏仙朝和剑宗竟然对宁启如此宠爱。
竟然将两家的资源都用在了一个人身上。
交给了聂政一袋铜钱后，颖儿仙子的身影就此消失。
……
……
暮色里，轩辕巷的小屋中，韩如星正在抄书。
他没有钱买书，只能去私塾里找那位教书先生借些书然后抄在墙壁上，然后将这些书记下来，然后再擦掉，再抄下一本。
有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那么那些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书生又算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白色锦服的少年爬上了韩如星家低矮的黄土墙。
少年跟韩如星简直是两个极端。
韩如星是把贫寒写在脸上的少年，少年则是把贵气写在脸上的人物。
少年姓顾，据说是龙渊小镇前任监造司的私生子。
不过那位监造司大人似乎在任职期间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将这私生子丢下赶回神国述职去了。
临走前给这私生子留下了一大笔丰厚的钱财、一间宅子、一个侍女，倒也衣食无忧。
“韩如星还在抄书呢？你就算抄了万卷书，也不可能当个状元入士做官，更不可能加入儒家有什么用呢？”
顾姓少年看着韩如星嘴角泛着浅浅的笑容，就像在看着一个小丑。
韩如星抬起头来，神色十分认真：“先生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大有裨益，我没有万里路可走，也没有万卷书可读，只好抄下万卷书记在心里，也好叫日后遇到事情，能够说出一二分道理。”
提到那位教书先生，哪怕是顾姓少年这般叛逆的少年，脸上都情不自禁流露出了一抹敬畏的神情来。
就在这时候，韩如星的书抄完了。
他放下了纸笔，然后拿着那叫做徐沉的骗子道士写的符篆朝着门外走去。
顾姓少年看到这一幕，捧腹大笑：“你竟然相信那个道士不是一个江湖骗子，竟然还找他买了两张符，韩如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韩如星并未理会顾姓少年。
他来到了门前，神色认真且恭敬，然 后 捏着两个符篆，点燃了火柴，开始烧纸。
纸是徐道士写的符纸，火柴是父母留下来的遗物。
他一边烧着符纸，一边嘴中念念有词地说道。
“岁岁平安，年年岁岁，平平安安，爹娘愿你们在下面也这般，我会好好活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活得好。”
顾姓少年却是大笑了起来，问道：“怎么算活得好。”
韩如星烧完了纸，抬起头来：“衣食无忧便算活得好。”
顾姓少年笑得更大声了，仿佛这就像是听见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衣食无忧算什么活得好呢？
果然井底之蛙就是井底之蛙。
韩如星这样的小丑，大概这一生最大的梦想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顾姓少年这般想着，忍不住再次看向了韩如星：“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正月里在床下看到的那条四脚吗？朱砂可以作证，韩如星你说外面的世界真的有神仙吗？”
韩如星想着那位叫做聂政的下作单身汉说的那些故事，点了点头：“大概有吧。”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顾姓少年的院外响了起来。
“你的婢女卖不卖？”
说话的是一个青衣少年。
少年眉清目秀，生得很是漂亮。
如果聂政在这里，一定会发觉这个少年跟宁青青长得极为相似。
惊艳无双。
顾姓少年转过头去，看着这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小一些的漂亮少年，蹙了蹙眉头：“你出得起多少？”
漂亮少年：“你要多少？”
顾姓少年：“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黄金，即使在龙渊小镇，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甚至可以说是顾姓少年的大笔身家。
漂亮少年毫不犹豫的笑着点了点头：“好。”
顾姓少年怔了怔，又说道：“一千两黄金。”
漂亮少年依旧笑着点头。
顾姓少年怒了，大喊道：“十万两黄金。”
他原以为这会吓退那生得比女人还要漂亮的青衣少年，却没有想到。
那青衣少年却依旧淡定自若地笑着说了一个“好”字。
顾姓少年傻眼了，对方真的这么有钱？
作为监造司大人的私生子，他当然知道这些从小镇外面来的买剑人身份高贵，颇为不凡。
但能随意抛下十万两黄金的，除非是像十大仙朝那样的人族大物，或者是人族正道的一流大宗。
就在这时候，漂亮少年微微一笑：“骗你的啦，别怕。”
顾姓少年瞪大了眼睛，心想：老子怕个屁，老子又不卖，你敢强买，破坏小镇的规矩，可是要被赶出去的。
然而漂亮少年并没有在意顾姓少年的目光，他来到了韩如星的身前，笑着说道：“今天那的事情谢谢你。”
韩如星摇了摇头：“不用谢，我又没有做什么。”
原来今天白天，韩如星今天下午从私塾回家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卖锦鲤的小贩。
那锦鲤很是好看，金黄得就像秋天的麦穗。
韩如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不忍心那锦鲤被小贩带回家煲汤或者被别人买去，想向小贩买下来然后放声。
结果却遇到了这漂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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