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书院老大九
就在鲁大义和阡百陌两人走私违禁书的生意越做越火时,阡百陌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因为阡百陌明显地感觉到了书院的气氛正在发生着某种诡异的变化,特别是在贩售女子违禁书籍后,整个书院仿佛正在慢慢被某种神秘的气息所覆盖;像陵胤仁这样俊郎的台柱子,虽然以前话剧排练也会引来女学子的偷看,但不知从何时起,陵胤仁每次话剧排练时,总感到有无数双想把自己生吞活剥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由地在排练时经常走神出错。
在这种诡异气氛下,越来越不安的阡百陌决定暂时走私违禁贩书的生意,鲁大义不明所意,听阡百陌解释说要收缩人力另谋大计,于是也就让手下把各联络摊点给撤了。
果然在阡百陌停止贩书后的五天,院方终于也察觉到现在院内学子的怪异气氛,这已经不仅仅影响到学子的课业,于是在院方的暗中调查下,不到一天的功夫就从学子宿舍查出上百册违禁书籍。
同一时间得到院方查处违禁书籍消息的鲁大义,顿时吓得的脸色苍白,晚餐时直接将阡百陌拉到边角的桌子细声问道:“怎么办,训教处那边已经开始查禁书了。”
“慌什么。”此时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阡百陌,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吃着饭。
“可、可是。”鲁大义依然惊慌失措地说道:“我们这、这可是违反院规的啊。听、听说会被开除的。”
听到鲁大义听到会被院方开除,阡百陌不由地一愣,随后继续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放心吧,院规什么的就是用来违反的,没有人去违反的院规又怎么能叫院规。”
鲁大义听此不由地愣住了,片刻之后自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般,不由双目放光地看着阡百陌。
“违反院规会被开除?我记得没有这一条吧。”然而此时额头已经不由冒出冷汗的阡百陌,依然强作镇定地想着:“可是我现在卖了有三百多本违禁书,要是被院方查到,应该就会被开除吧,嗯,肯定会被开除!入书院不到一个半月就被开除,这肯定是霄阳帝国所有书院的历史吧!要是真被开除,到时岳二叔……”一想到此,阡百陌全身不由地颤抖了起来……
另一边训教处第一次面对院中出现如此多的违禁书籍,于是大惊之下,便上报院方召开了紧急会议。
会议除了澄院长、宣副院长,还有赵教判、郑训教、严管教、云文总教、沈武总教、秦礼总教等十来个书院最高管理。
此时的所有人,都看着在会议长桌堆成一座小山的违禁书籍而默不作声,大约片刻后,才听宣副院长冷着脸说道:“郑训教,你作为负责维护书院制度风气,对现在出现这么院规违禁书籍怎么看?”
“这、这个。”郑训教在任职近十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书院中查出这么多违禁书籍,顿时也是不知所措、脑中一片乱麻,在想了半天后,这才勉强地说道:“我们训教处都有定期检查学子的风纪和操守,并未在他们课业学习或斗气修行中出现违纪、逃课等问题,而这么多违禁书籍是从学子宿舍中找出的,所以我认为应该是严管教那边对学子生活作风管理出了问题。”
严管教没想到郑训教会把锅丢给自己,于是忙说道:“我们管教处可是天天按时巡房和严把门禁,午休、晚寝都时刻确定每个学子的安全和去向。”
“管教处每日上报备案的记录都无异样。”这时就听赵教判说道:“依我猜想,这些书籍应该是院务或杂工偷偷带入书院,然后在午间课体、午后社团活动和夜间自由活动的时候再交给学子的。”
“对,一定是这样。”严管教听此连忙应声道:“这一定是鲁大义那小子搞出来,只有他才能找到这么多禁书,并和院务、杂工里外勾结的。”
“严管教。”未等严管教把话说完,就把沈武总教打断道:“这上百名院务、杂工中,多少是那些豪门富家安插进来的,凭什么就是鲁大义?在说了,如此多的禁书就整是鲁大义一人能带进的。”
“哼,沈武总教,谁不知道沈武总教偏日就多偏旦,否则就以鲁大义这课业,如何能在你总持的天工社里当上四席之位。”对于沈武总教的反对,严管教立马反驳道:“纵然这些书不是鲁大义一人所带,但必然也是鲁大义这样的害马之群,诱使其他心性未定的学子以此照样,就我所说,就该以其机会,将鲁大义开出书院以重整风纪。”
“严管教这话言之过重了。”严管教这说着激动时,就听秦礼总教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等开办书院宗旨就是有教无类,鲁大义虽然出身帮派、平日也偶有小闹、触犯院规,但终究不过是少年好玩心性,也从未有过出格之事,而这些书我也随手翻看了几本,不过就是个少儿平日常看的连环画本或江湖异事,虽然偶会影响课业,但终是无关大雅之事,只需小惩大戒足以,又何需开除学籍。”
“秦礼总教。”秦礼总教话音刚落,就听云文总教说道:“先贤有言知小而谋大,鲁大义虽只是小闹而未有大错,乃因此年龄擅小、未成勇悍之性而以;然鲁大义八岁入学至今以四年有余依然难改心性,等他日勇悍性成必为书院之大患,如《大尚》有云桀马祸群、乃性天成……”
“云文总教,你这就是意蔑之词了。”就在云文总教准备引经论典之时,沈武总教一把打断道:“北赵名相欧阳拯所著《知律》有云,法之有度、当守律求证,今日虽查出的这些书籍,但却无一证指于鲁大义,众同司不过以已度而论断,这与东炎奸相司马贾崇以私结党乱律有何不同?丘仲圣人《君求》也有云兽之未化、恶于林泽;五品教之、如犬忠明……”
“沈武总教,亚圣與轲的《学伦》也有云。”沈武总教才刚说到一半,严管教就接话道:“人初性恶、不善而教,性品若成、恶于林虎;如雅朝的稚衡,从小天资聪颖、志坚好学,得一代大儒董名古垂青亲教,然不查稚衡天性之奸滑,终使稚衡成为以圣学之道求谋权利的一代奸相。”
“严管教虽言之有礼。”此时秦礼总教又打断严管教道:“正如亚圣與轲的《学伦》所说人初性恶,故当学之首、以礼教善;故欧阳拯在《咸城胡氏案疏》中所著,胡氏之恶,乃一为不知妇之礼、故无恪禁恶心,二为不知睦之礼、故见利而失智,三为不知廉之礼、故于谤失之言;故胡案之恶牵及十数人,首为咸城教民司礼善教化之过,使民失之礼、民失礼则恶生、恶即生则乱律,故上明当先以礼训民愚、后以法治胡氏,方能以律服民、民服则秩顺,秩顺则恶减、恶减则令通。”
“秦礼总教,圣贤有云知时而行事,礼教也当因人、因时、因势、因事而行……”
一时间,院方众人从最早有关违禁书籍的争论,慢慢地上升到了法令、教令、礼令、律令及到政本方针、时事变化等等,各方大概争论了近一个时辰后,各个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澄院长这才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微闭着眼睛不急不缓地笑道:“诸位同仁。”
澄院长的话音虽然不高,但在场的众人都感到有人在耳边说话般,先是一愣,然后才还应过来是澄院长,于是大家也就慢慢安静下来,重新坐好身姿调整情绪。
而澄院长眯眼在看到众人脸色都已经开始平复后,这才缓缓地笑道:“诸位同仁所言都堪是有理,君子之道、合而不同,但言锋到处、难免讥言,诸君皆是以德礼于身的学子榜样,当不必以今学论之争而生嫌隙。”
澄院长说着举起茶杯,随之就见众人举手行礼道:“学生惭愧,有劳院长费神。”
“嗯。”澄院长又喝了口茶后,稳重淡然的继续微笑道:“今日这些少儿图本虽有违院规,但也是无伤大雅之事;此时众学子也因此事而惊心,如继续细查难免会乱了一众学子的心性,但有过不罚、久必失查、内松心性、外失于规;南赵惠慈在《平律录》中有著,律者犹过而不及、也不可因小而失大;小狱者,当先罚之以德、后训之以礼,切实以法度,而不擅用于轻狱;所以今日此事当以小惩大戒。郑训教,对于查出违禁书者,罚抄《和庸》中《夷仲答襄王》的君信篇;秦礼总教这几日辛苦你,今时学子因心存愧而惊,就由你负责以礼训之,让存愧的学子明君子之礼、明自省洁性;云文总教,你则以《知雅》中的《君子和风》为题,让众学子以此事为文,纳入课业考评当中。”澄院长有条不紊发地说完后,又轻品了口茶后说道:“诸们同仁还有何异议吗?”
“院长明断,学生惭愧。”一众院教见澄院长已作为决断,虽然有些还心中不满,但也只能同意院长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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