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烧陶
余烬捏了捏大狼的脸，忍不住小得意，笑道:“没关系，我会嘛！”
现代制陶的工具这里当然是没有的，但她记得并不复杂，凭自己也是可以做出来的。
背篓有洞自然装不了泥，余烬便去找些宽大的叶子，竟在水边的一从荷叶边找到了一棵苦瓜！
皱巴巴的小瓜发育不良似得，藤蔓缠着树枝，仿佛命不久矣。
余烬毫不客气的收入囊中。
大狼看到苦瓜时，如临大敌，整张脸似皱成了苦瓜:“这个，好难吃的！”
狼只吃草能不能活不知道，但每逢初春没猎物的时候，银西和族人们会找一切能吃的东西。
这苦的人掉泪的小东西就是其中之一。
余烬没理他。
她上火的厉害，苦瓜清热解毒，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东西。
回到部落，余烬手起刀落做了道凉拌苦瓜。
全天然，原汁原味。
苦的深入人心。
吃了一些后，余烬看着在旁看热闹的大狼，阴森一笑。
“银西，你这天天大鱼大肉，对身体不好，来，吃些清热解毒的。”
银西的求生欲告诉他，拔腿就跑才是正确的。
然而美色误人。
他看着余烬妖精般的笑，就走不动道了。
那一天，族人们欣赏了族长痛并快乐的哀嚎。
对神使更加敬而远之。
苦瓜也不能瞬间治好溃疡，余烬心里还惦记着烧陶，背起背篓又去找巨石了。
可巨石看了眼却说:“离地了这么久的黏土已经没那么好了，现在定是烧不出来。”
倒是她心急了。
余烬暗记下黏土的位置，和巨石约好等他手头上几件石器完成再一起去看看。
竹屋建成几座，银西也在帮忙。余烬闲来无事便去监工。
却看到银西赤着足在干活，尖锐的竹尖不时便会戳到他。
她皱了皱眉。
原始人的鞋几乎不能称为鞋，不过是为了打猎时方便而用兽皮骨筋裹了一层。
她想这大抵是后世皮鞋的起源。
就算是这皮鞋，也已经破破烂烂。
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
近来天天山里跑水里游，绸缎的白色长靴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脚跟处还有些开裂。
“本尊兴许是穿的最寒酸的上神了。”
自嘲苦笑。
有配偶的族人，雌性会在闲时用草木灰硝混着鹿皮纳鞋。
没有配偶的族长与上神大人，默契的看着自己破了的鞋叹了口气。
上神大人突发奇想，要为银西做一双新鞋。
那定然是整个部落最靓的鞋。
这般想着，余烬便去问了尺寸。
“新鞋？”
大狼呆呆的样子有些可爱，余烬故作严肃的点头，却悄悄地撸了好几把他毛茸茸的脑袋过手瘾。
“我不用的，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不过，你该为自己做一双鞋了！”
银西早就注意到她破了的鞋。
他的巫在他心里那般的纤尘不染，在他的部落里却连一双体面的鞋都没有。银西自责得很，一直想为她张罗一双新鞋，没想到余烬先提出来了。
心头暖暖的。
习惯于做别人的依靠，还是头一回被人关心。
余烬忍俊不禁，干脆说给两人都做一双。
做鞋的鹿皮质量很好，柔韧富有弹性。
学着族人用骨针缝合鞋底的时候，余烬突然问道:“族中的武器一直都只有木矛么？”
妇人将骨针别在发上，柔柔笑道:“是呀，听说东边的河洛部落用石头做成刀，只可惜咱们这边没有那样好的石头。”
若是有好的武器，每年因打猎死去的男人就会少一些了。妇人目光暗了下去。
余烬抚摸着兽皮沉吟。
两天后，一双崭新的皮鞋便做好了，搭着银西修长健美的腿，好看的不行。
银西欢喜的踏了两下，不及感动，就见余烬笑眯眯的叫他:“坐下。”
乖乖坐下。
刚穿上还不及热乎的鞋被人收了回去。
银西:“？”
他有些委屈。
余烬摸了摸鼻子，轻咳道:“要鞋可以，你给我带些牛角和牛筋回来。”
须弥芥子里有几把废弃的弓箭，她想照着样子做弓箭。
幸好族中的库存里正好有前年猎下的野牛，不然野牛成群出没，且凶猛异常，一时半会倒还真不好猎。
有了新鞋后，族长大人迫不及待的想向人展示，正好巨石的石器也做好了，余烬便带着一行人回到了发现黏土的地方。
余烬向巨石简单讲述了烧陶的过程，巨石沉吟良久，只说:“烧陶的地方可建在附近。”
附近又有水源，又有原材料，再方便不过！
商量好了之后，族人们浩浩荡荡的来帮忙，两天功夫就把烧陶的炉子盖好了。
接下来便是烧陶。
先是炼泥和拉胚，这步倒是简单，几个小狼崽子跟着余烬玩闹似得捏了一会儿，奇形怪状的都有。
不过到后来，巨石说什么也不让狼崽子们插手了。
制胚的机器高速旋转着，余烬指尖翻飞，捏出陶器的形状，一瞬间像是回到了曾经，为了亲手做个礼物，在昏暗的陶瓷小作坊里待了大半天。
忙活一下午，巨石和余烬两个人累得要死，也只抟了几个小碗和几个杯子。
毕竟生产工具实在太落后了。
趁着太阳晒了胚后，到了最重要的烧窑。
巨石有着执念一般的精力，一晚上都守在窑边。
第二天又兴奋又失落的来找余烬。
兴奋是因为他们烧的这第一窑陶出来了，失落的是，他们只烧成了两个小杯子。
但是对此余烬已经很满意了，第一次尝试哪有大获成功的道理？
烧出陶的消息让全族上下都沸腾了。
原来一直垄断着烧陶技术的部落叫黑山部落，靠着高价出售陶器成为了数一数二的大部落。
因为技术垄断，对黑山部落不合理的交换条件，大家一直敢怒不敢言。
可现在，他们自己烧出了陶！再不需要用大量的食物去和别人交换了！
第一次尝试之后，余烬和巨石便天天窝在窑边。
因为余烬早就受够了石锅，她烧的都是锅和碗。
所幸之后都很成功，烧出的几窑只有少数损坏。
族中大部分人因此用上了陶锅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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