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多谢当年不杀之恩
司绾左右看了看，都没有再看见老道士，她没有多逗留，转身离开了蜀香坊。
当司绾到祠堂的时候，所有人都到齐了，就等着她一个人。
“你又搞什么幺蛾子啊！”司晓见到司绾的第一刻，就是冲着她吼道。
司绾对司晓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站到了司晓的前面，转身对众位长老说道：“实在抱歉又惊动了各位，但是这件事事关我母亲，我也不得不请各位来。”
“大小姐说的什么话，就算事情无关紧要，只要是大小姐传唤，我们都会来的。”长老说道。
“是啊是啊，大小姐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得到了长老们的支持后，司绾对着司老夫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看向了司晓，“接下来，我会问几个问几个问题，希望司家主如实回答。”
司晓哼哼了几声，并没有说话。
“敢问司家主，六年前你是否带人捉到了一个下人，赤身裸体出现在我母亲房间里，从而断定我母亲私通下人？”
司晓听完，眉头紧锁，“司绾，我真是没有想到啊，你对我这个当父亲的不孝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敢提你母亲的事，还嫌不够丢人吗！”
“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司绾面无波澜地说道。
司晓极其不耐烦地回了句，“是！”
“那我母亲……”
“你别再问这件事了，你不怕丢人，我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呢！你就算不给我留面子，总得给你死去的母亲留吧！”司晓直接打断了司绾的话。
司绾点头，“好啊，既然司家主不愿意让我再问这些事，我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带上来。”司绾拍了拍手，两个嬷嬷和一个失去了双臂的瞎子。
司晓以为司绾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了，无奈地看向那三个被带上来的人，可下一秒，他立马变了脸色。
“这三位，司家主应该认识吧？”司绾说道。
司晓楞楞地点头，又随即摇头，将目光看向了别处，“我…我可不认识！”
“那柳氏呢？”司绾将目光落在了柳倩倩身上。
柳倩倩也有些心虚，但他比司晓要冷静沉着许多，轻哼了声说道：“我见的人多了，谁能记得几个下等人啊。”
“那就请三位做自我介绍吧。”司绾说着，让到了一旁，把目光都让给了那三个人。
其中一个最年老的嬷嬷率先开口道：“老身名桂慧，是大夫人陈阮的乳母，当年正是老身带着家主与二夫人……去捉了大夫人与那‘奸夫’。”
另外一个嬷嬷也说道：“老身名茴香，是大夫人的贴身侍女，当年是老身指认大夫人……与下人私通的。”
那个失去双臂的男人，虽然他双眼都瞎了，却依旧准确无误地看向了柳倩倩与司晓的方向。
“小人是当年，被指认与大夫人私通的下人！”
柳倩倩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看着那三个人的眼光中透着凶意，“不知道大小姐将这三人带来做什么，就算你想要折辱老爷，但你也得给自己母亲留几分面子吧！”
“她如今都去世了六年，你还想让她在泉下不得安宁吗！”
司绾也不急着反驳柳倩倩，这三个人还是司老夫人帮她找到的，大概是怕当年陈阮私通吓人的事东窗事发，所以将这三个人藏得极其隐蔽。
也是多亏了司老夫人，司绾才知道原来当年陈阮的事，还有三个这么重要的证人。
“我请三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还原当年我母亲的事。我母亲背上私通下人的污名整整六年，我这做女儿的不为她洗脱污名，何以让她含笑九泉。”
“三位都说说吧，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司绾招了招手，走进来了几位护卫将那三人团团围住，以免保证他们的安全。
那个年长的嬷嬷率先开口道：“当年老身的儿子被柳家的人绑架，威胁老身配合他们演一出戏，当年老身也是为了自己儿子，才不得已帮着他们污蔑大夫人私通下人！”
“荒唐，这件事已过去六年，谁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司晓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说道。
桂慧嬷嬷轻哼了一声，抬起头用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盯着司晓。
“老爷，当年老身的儿子被你们绑架走后，你们威胁老身说，只要老身配合你们污蔑大夫人后，你便放了老身的儿子！”
“可是……当年，老身等到的，只有我儿子的尸体！你们怕我告发，本想将我灭口，是老夫人救下了老身，老身才得以苟活到今天！”
司晓胸脯起伏得厉害，似呢也不想再争辩这些是事实的事情，索性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老身没有桂慧嬷嬷那般，只是当年二夫人拿着银子贿赂了老身，而老身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从而便……是老身对不起大夫人！”
茴香嬷嬷一个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因为愧疚而隐忍着泪意。
“司家主，你还想再听下去吗？”司绾冷声问道。
司晓缓缓睁开眼，一睁眼就看见那瞎了双眼断了双手的男人正跪朝着他的方向，那模样将他吓了一跳。
“你到底想怎样，直接就说！”司晓吼道。
“很简单，你跪在我母亲牌位前，磕三个头，对着众长老与司家上下所有人，澄清当年的事，还我母亲清白！”司绾挥手，让护卫将那三个人带了下去。
司晓听完，当场就怒了，他站起身指着放在桌上陈阮的牌位，气得声音都在颤抖：“你的意思是……让我给她磕头？！就算她陈阮活着，我也是她丈夫，磕头也是她给我磕！”
“还有你这个孽女，我最后悔的事不是给你母亲安上私通下人的污名，而是当年没能将你与陈阮，一同活埋了！”
“那我多谢司家主当年的不杀之恩，但是司家主可得想明白了，今时今日你在司家的地位，足以撑起你说的这些话吗？”司绾不恼，反而笑着说道。
司绾的话也点醒了司晓，他抬头看去坐在祠堂上的众长老，还有站在祠堂外的护卫下人，他们都对司晓投向了怜悯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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