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掉进温情陷阱

　　
清早五点钟，怀宸准时起来，把沙发床收拾好，将棉被等整齐地折叠放进柜子里，给办公室地板拖了两道，再把原来布了一些灰尘的桌椅、柜子、门窗都按动车保洁标准打理得干净清爽，最后还很人性化地重新摆放办公桌面上的书籍和笔筒。
这间还让他陌生的办公室被打理结束后，看看时间，刚好六点三十分。说明他收拾整理办公室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正想出门洗漱，有人轻轻敲门。回头一看，原来是王子玥。
清晨的王子玥，美得像刚出水的芙蓉。怀宸心中不由赞叹：“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但他没有把晚唐诗人韦庄《菩萨蛮》里的这两句诗说出口，而是问：“小妹这么早就上班啊？”
王子玥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把办公室打量一番，然后轻轻地推门进来，一阵宜人的清香随即扑向怀宸。
她不说话，玉手指摸着沙发背面，又抹着桌面、窗台、柜子等最容易积存灰尘的地方，最后蹲下身子，轻轻地揩了一下光洁发亮的地板，然后站起身来，面对怀宸，闪动着明眸，张开皓齿，惊喜地问：“是大哥刚刚清理的吗？”
“早上起来，没事。就当作锻炼身体。”怀宸傻笑道。
“三年前，也就是在你出事之前，家务事都是大哥干的？”
“一起干，但大多都是我一个人干。男人嘛，就要多担点家务。”怀宸一直都是这么认为。在跟吴婷共同生活的十多年里，他就都是这么干过来的。
“这么优秀的男人，那个女人还不懂得珍惜，还合伙别人来诬陷你，将来她一定后悔。”她又加重语气道：“不出一年，她一定后悔自己的草率行为。”
怀宸并没有去责怪王子玥提到自己的痛处，心里却突然骂起柳絮飞来了：“亲爱的同学啊！我俩关系那么铁，怎么把我的老底，向这位女士说得那么‘很认真，很仔细’嘛？”
“不管她后悔还是不后悔，都已经与我无关。以前的事，就不要去提了。”怀宸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
“对！不去提她。小妹刚才只是有感而发而已，还望大哥不要放在心上。”王子玥大方地挽着他的手。“走，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王子玥这一突然动作，让怀宸有些不知所措。“还没有来得及洗漱呢。”
他慌忙打开行李箱，拿出毛巾、牙膏、牙刷。走到门，又回过头来说：“你先去吧！等下我自己去解决。”
“小妹是特意过来接大哥去吃早餐的。”她一脸妩媚，又道：“你慢慢洗，不要急。我等你就是。”
不到三分钟，见怀宸匆忙洗漱回来，她带着责备的口吻笑道：“保健医生建议，一天刷三次牙，一次刷三分钟。而你，刷牙加洗脸，用时还不到三分钟。我又不催你，急什么啊？”
“时间不早了，怕上班的人见了不好。”怀宸心胸呯呯直跳。
“公司规定九点钟才上班，还早着呢。”她又上来挽着他的手臂，抬头问：“想吃什么？”
“随便吧！”在这陌生地方，怀宸肯定不知道吃什么好。
“走。带你去吃这里的特色早餐。”
走到门口，叫辆的士，两人来到石景山路31号院盛景国际广场4号楼快餐店。王子玥也不征求他的意见，就直接要来两碗大碴粥和两个大包子。
“再给你要一碗面，怎么样？”王子玥笑着问。
“够了，够了！不能再要了。”怀宸连连摆手谢绝。
“我对这里的大碴子粥和包子情有独钟，你先尝尝看，如果喜欢，下次我们再来。”说这话时，她脸上露出美滋滋表情。
怀宸从来没有吃过大碴粥，也不知道这北方的特色早餐是什么样子。原来大碴粥主要原料是把玉米加工成两瓣，也就是成为大碴子。大碴粥就此而得名。
望着面前这碗从未见过的早餐，除了金黄色的玉米外，还有白芸豆、花生等，正中间还有一枚白嫩的鹌鹑蛋。整碗粥金黄发亮、稠度适中，那香味扑鼻而来，直叫怀宸垂涎。
王子玥边吃边笑眯眯望着怀宸。“喜欢吗？”
“这粥，怕是慈禧太后都不曾有过的口福吧！”怀宸不由得赞美道。
“真的吗？”王子玥问，俏脸上那笑，像这粥一样的甜美。
“两个字：绝味。”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以前吃玉米，是穷人家才吃。而今吃玉米，是一种享受。”
怀宸想到小时候那山村里老百姓的生活。
“社会在进步，人的观念在变，饮食文明必然会有新的认识。”王子玥说罢，接着建议：“明天早餐，小妹带你去吃面。换换口味。”
“你工作那么忙，就不用麻烦小妹了。还是我自己解决吧！”对王子玥的热情，怀宸心中有些不安。
“我现在是你的小妹，小王妹妹。你大老远从高原来到这里，我有责任竭尽地主之谊。”不等怀宸回话，她又道：“关于大哥住的地方，昨晚我想了三个方案。现在顺便说出来，供你选择。”
“只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了。”怀宸说的是心里话。
怀宸并不知道，王子玥心中早就有了主意。之所以要拐弯抹角，目的就是让他有个接受的心理准备。
“一是到外面租一间房；二是继续在办公室住；三是还有一处比较合适的地方。”她盯着怀宸的眼睛。“依我推测，大哥的第一选择，肯定是要租房。但大哥可想好了，这里的房租与你们那里差别太大。一间不到十平米，就只能铺一张床，摆一张桌子，没有厕所，没有厨房，而且光线不好，周围环境也不一定安静、卫生，月租金不低于3000元钱。如果继续在办公室住，我倒是没有意见，但估计大哥坚持不到一个月。因为那里确实不是睡觉的地方。所以我认为最理想的，还是第三个方案。不管是做校对，还是写作，都很理想。我俩还可以经常得以面对面的交流，还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一起谋划公司下一步的发展。”
对于第三个方案，王子玥故作神秘，就是促其更加向往。
“第三个方案是住哪里？”怀宸好奇地问。
“待上班安排好业务后，我带大哥去看。”说罢，她扬起一头秀发，露出灿烂的笑。
回到公司，人们开始陆续上班。王子玥交代怀宸就在一楼办公室等等，待她上楼去安排好业务后，就下来带他去看住处。
在一楼办公室上班是一位年龄与廖芳一样大的年轻姑娘，就在二十四岁左右。
“怀老师，这办公室是你收拾打理的吧？”姑娘笑着问。
“随便收拾一下。”怀宸又真诚的加一句：“既然成为贵公司一员，就应该把它当作自己家一样看待。”
“怪不得子玥姐一天到晚拳拳在念，原来怀老师真的很优秀。”她又说：“这办公室收拾得比一名专职保洁员还要清爽，真是佩服了！”
女子无意的一句话，勾起怀宸想到自己当保洁员的那段日子，脸上肌肉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这里的人都优秀，小妹你也很优秀。我只是收拾一下房间而已，哪敢跟一名专职的保洁员相比？”
怀宸不只是谦虚，他的意思是，做任何一件事，都要尽心尽职，精益求精。即使做一名保洁员，也是如此。
“我也是每天都在收拾这间办公室，可我却忽略了它的整洁，它的美，还有它的人性化。而大哥就不同了。经你这一番打理，这间办公室好像充满了一种新的情愫。这种情绪不仅让人获得一种快乐，还能让人舍不得离开它，更能激起人去努力工作。我是自愧不如了！”
年轻女子话里影射着什么涵义，怀宸不敢去多想，但见她说得很是真诚，更没有拿自己来开心的意念，于是转过话题问：“这办公室就小妹你一个人办公吗？”
“还有子玥姐。每天早上安排好工作后，她就出去联系业务了。一般情况下，这间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办公。”女子又说：“我是专门负责接待和面试。”
“每天都有人前来面试吗？”怀宸又问：“楼上已经有了十多位员工，公司还在招人？”
“招人是天天在招，面试也是天天有人前来。楼上那些员工，只是住在古城里很少一部分而已。”
“原来公司不止是那十几个员工啊？”怀宸不是疑惑不解，还对公司产生了深厚的兴趣。“公司在其它地方还有办公地点吗？”
“目前公司员工已经发展到586人，当然包括新到的怀老师你。”女子笑了笑，接着说：“原则上说，办公地点就只有这一间和三楼那两间。”
“那除了楼上那十几位员工外，其他人在哪里办公呢？”怀宸不耻下问。
“各自为战。”女子回答得很豪爽，满面阳光灿烂，但又给人一种神秘感。
“各自为战？莫非公司是在采用地道战术？”怀宸开玩笑道。
“对。但我们的各自为战，与地道战术是有区别的。要求每个员工‘不准放空枪’，但不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各自为战是公司经营业务的一大特点，是充分利用闲置人员和闲置地点办公。这里说的‘闲置人员’不是社会上那些闲人，而是指那些有文字功底的在校大学生、在职人员、退休人员以及无业人员。通过面试合格，他们可以来公司领受业务带回学校，带回自己的单位，带回自己家中工作，完成后交回公司验收，验收合格后再领新业务去完成。”
“这种各自为战的经营策略，也可以叫做遍地开花，而且花花都能开出硕果。王老板真厉害！实在是令人佩服！”
“怀老师才厉害，怀大哥才值得我们这些小妹佩服。”王子玥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她笑着一边说话一边走进来，指着刚才与怀宸聊天的女子介绍道：“小白，名叫白菊，廊坊永清县人。去年大学毕业后考上公务员，只干了几天，就放弃铁饭碗，跑来跟我干了。今后叫她小白、白妹、小白妹，随你怎么称呼都行。”
怀宸立即站起来，礼貌地握着白菊伸上来的小手，上下把她打量一番，然后饶有兴致道：“名如其人，靓丽高雅。言谈举止，清新脱俗。而这份脱俗的气质，并没有一丝的高傲，更没有让人难以靠近、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两美女听罢，瞬间大笑起来，而且笑得前合后仰。
怀宸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笑开了。
王子玥接着叮嘱白菊：“上下午都有人来面试，要做好接待工作。”
“放心！择优录用。”白菊又补充:“当然，像怀哥这样的人才，就难碰上了。”
“那是。”王子玥看了怀宸一眼，接着说：“金无足赤  人无完人。只要面试者的优点愿意服务于公司，就大胆地录用。对吧，大哥？”
“对。”怀宸肯定王子玥的观点。“如果一个人，在某些方面，在别人眼里，有可能是缺点，但他的‘缺点’恰恰有助于推动我们公司的业务。那么，这个人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人才，就得大胆地录用。比如偏才、怪才。”
“大哥用人的观点与我想法一样。”王子玥说罢转身对白菊说：“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去给怀大哥落实住处，然后还到海淀区去联系业务。”
怀宸拖着行李箱，王子玥与他并肩面行。两人沿着鲁谷路朝东步行了一段路，往右转走玉泉路，又拐走右边进石槽东路，来到玉泉西里一区一栋楼下。
王子玥拿出磁卡钥匙开门，怀宸则东张西望观察周边似乎有所熟悉的环境。“昨晚送小妹，好像也是到这里吧？”
王子玥微笑道：“先上楼看住处了再说吧！”
两人乘电梯来到第八层，走出电梯，向右走几米，王子玥打开一扇房门先走了进去。
她在门里换好拖鞋，见怀宸还站在门口迟疑半天，催道：“进来啊！”
怀宸先把行李箱挪进去，然后左脚先跨进门，右脚却被自己的意识锁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能。
王子玥见他那犹豫而又尴尬的动作，一手把他拉进门，即速从挎包里拿出一双新棉拖鞋，躬身放在他的两脚边。
“你穿的是42码，这对拖鞋大一码，应该合脚。”她又道：“专门给你买的，试试看。如果不行，我再拿去换。”
感激之情突然涌向怀宸的心头，随即又满心猜疑：她怎么知道自己穿的鞋是42码？奇怪了。但他又不好问。
怀宸脱了一只鞋，又以风驰电逝的速度重新穿上。
“怎么了？不喜欢？”王子玥一脸的惊异。
“我的脚气重，会污染这房间里的空气。”怀宸一副尴尬表情。
“这间房里只有女人阴柔之美，正缺少男人的这种阳刚之气。穿了。”王子玥笑着催。
但见怀宸还在踌躇不定，她放下挎包蹲下去，一手提起他一只脚，一手把拖鞋直接给他套上。怀宸慌忙蹲下身。
恰在这时，王子玥也站起，不经意间，一头狠狠地顶上了他的下巴。
怀宸上下牙瞬间打架，牙巴骨发出“嘎”的一声脆响，两眼顿时冒满金星，两行泪水猛然喷涌而出。
也就在这一刹那，怀宸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似的，慌忙伸出双手抱着她的头，千般疼爱地抚摸着，无比懊悔地连连歉疚道：“对不起！对不起？把你弄疼了。”
王子玥随即抚摸着他的下巴。“是我把你撞了。很疼吗？”
怀宸惊惶地把她的手抓开，狼狈道：“我没事。是我不小把你撞了。对不起啊！”
望见怀宸脸上仍挂着两排泪水，她故作惊异地问：“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哭了？”说罢，突然“哈哈”地大笑起来。
怀宸慌忙擦掉眼泪，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起来。可这一笑，又是满眼泪水。
两人开心地笑了一阵，怀宸很快让自己镇静下来。他认真地打量着这间大约有八十个平米的套房。
“这应该是你住的房子吧？”怀宸问。
“对。是我两年前买下的。”
“我怎么能住在你的房子里呢？不好吧？”
“你怎么不能住？你住了怎么不好？”
王子玥望着他连续发问。
“这套房一直只有阴柔之美，你来住，正好让它充满阳刚之气。阴阳结合之美，不是更好吗？”
不等怀宸回答，她便拉着他到各个房间一一介绍：
“这间主卧室是我住......”
“这间是白菊住......”
“这间书房现在就是你的卧室了。”
她接着滔滔不绝：“床上的被褥、床单、枕头等都是为你买新的。这台电脑是以前我用的，虽然旧一些，但性能和运行速度都还好，就不用买新的了。我知道你不抽烟，所以已经为你准备好茶叶，是你们高原特产的毛尖茶，你应该喜欢。书架上的书，需要查阅资料，你随便翻找......”
接着又把他拉到卫生间。
“这卫生间大，洗澡洗衣服都在里面进行。”
来到阳台。
“这里正对太阳升起的方向。光线好，视线也好，风景也不错。如果工作累了，可以到这里伸伸手脚，舒展筋骨；可以极目远望，让风景触发创作灵感；可以胡思乱想，但千万不能跳楼啊。哈哈哈......”
王子玥非常开心。
怀宸瞬间有了一种回到久违的亲人身边，感觉这个家也就像自己家一样的温馨。
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小白妹也住这里吗？”怀宸问。
“从去年到公司上班以来，她就一直住这里。”
“我可不能白住，要付给你房租费才行。”
“好啊！”她望着怀宸笑。“月租金我要收两万元，你付得起吗？”
怀宸一手搔着头皮，傻笑道：“你这样照顾我，不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嘛？”她双眼盯着他，诚恳地说：“一时之间，你还不了解小妹。慢慢来，你迟早会懂我的。先好好工作了再说吧！”
“你还没有给我安排工作呢！”怀宸突然想到工作的事。
“忙完这事后，我要到中关村去联系业务，也是专门为你接的单子，要到下午晚些才能回来。今天上午你可以在家休息，养养精神。待我拿来单子，明天就可以开始工作了。当然，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去找小白妹要一篇短文先校对。”
“我的工作地点，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怀宸问。
“写作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肯定是在家里。不然，我不就让你到外面租房或住公司啦？”
怀宸突然想到魏俊智，便有了好奇心。
“辞职不干的魏俊智，原来也是在家里工作的吗？”
王子玥突然痛恨道：“那种男人也配得来这里住吗？不要提他。”但很快又笑说：“中午我不回来吃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肚子。”又问：“大哥身上还有钱吗？”
“吃饭钱还有，小妹不要担心。”怀宸面色难堪。
王子玥立即走过来，直接坐在怀宸身边。同时打开微信二维码。“加微信，方便联系。”
怀宸觉得也对，于是一扫，确认，两人就成了微信好友。
王子玥随即低着头，不说话，只顾拨弄她那部漂亮的手机。
不到一分钟，怀宸手机微信“叮”的一声提示。
他还以为是正常信息，可低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王子玥刚刚给他转账5000元。
怀宸直瞪着眼睛，惊愣地盯住她那张平静的俏脸。“小妹这是......”
她拉着怀宸的一只手，另一只又轻轻地拍在他的手背上，笑道：“我知道大哥今天有地方花钱。”
怀宸更是疑惑不解。“我怎么不知道？”又道：“即使有地方花钱，也不能要小妹的钱啊！”
“不要说钱的事了。”王子玥又轻拍着他的手背，故意把话题转移。“现在大哥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负责放下心来安心工作。把自己的创作潜能尽情地发挥出来。我们一起把公司做大做强。”
“我一定努力。”怀宸也不好再争，只能信心满满的答应。
王子玥满意地笑笑，然后从挎包里捏出一小串钥匙，一把一把仔细地介绍说：“这把绿色磁卡是楼下一层进门的钥匙，这把是开我们这套房大门，这把是开你住的房间，余下的是公司一层那间和三楼那两间办公室的钥匙。拿好，千万不要弄丢了。”
“太感谢了！”怀宸接过钥匙。又激动道：“你处处为我着想，太让人感动了。”
“感谢什么嘛！”她又笑道：“我就喜欢让大哥感动。”
王子玥说罢，随即起身。
“我得出门了。”又叮嘱道：“你就先在家里整理自己的东西，完了再出去。”
她走到门边，换好鞋，正要打开门，突然又想到什么，回头问：“你身高应该是一米七五，腰围是二尺六。对吧？”
“对。”怀宸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怀宸不否认，也不知道王子玥问这干什么。
王子玥冲着怀宸莞尔一笑，招招手，然后下电梯去了。
怀宸隐约感觉到，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温暖而有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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