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都老了
陆芸汐昨日在黑屋之中睡了一夜，早晨又生出那样一番祸端，现下才发觉自己全身滚烫，喉咙疼的厉害。
司廷彦不仅吩咐人送来了那贴补药，还特意送来了一瓶万能药丸，可以去血化瘀，镇定心神。
青儿伺候陆芸汐用了药，才扶着她要去歇着，却听到院外传来了一阵嬉闹声音。
“外面这是怎么了？”陆芸汐蹙着眉头，瞧了一眼屋外，低声道。
她喉咙疼的厉害，莫说是说话，便是吞咽口水的时候，也觉得全身紧绷，没有些许力气。
青儿正要吩咐人进来答话，却见屋门已经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陆彩梦穿着一身火红长裙，身后还跟着兰兰等四五个丫头。
她才进了屋中，一见到陆芸汐，便是眉角挑动，露出一个娇笑，“姐姐，听说你被父亲禁足在院中，我特意来瞧一瞧，与你说说话，也算是给你逗乐解闷。”
说着，陆彩梦便是两步上前，一把推开一侧的青儿，故作亲密地握住陆芸汐的手腕，轻轻拍了两下她的手背，低声道，“我特意吩咐他们去买了五芳斋的点心，你同我一起尝尝吧。”
陆芸汐全身滚烫，面颊发红，只抬起头，扫视陆彩梦两眼，“今日还是罢了，改日吧。”
说着，陆芸汐便要吩咐青儿送客。
没想到，陆彩梦却是一把扯住陆芸汐，盯着她的双目，冷哼一声，“改日？姐姐在这院中禁足半个月，倒是时间充足。可是，我还要与京城的小姐们四处游玩，只怕是过了今日，便没有机会与姐姐畅谈了。姐姐就莫要与我客气了。”
说完，陆彩梦转过头，扫视两眼兰兰，扬动下巴。
兰兰见状，立即将糕点和茶水在桌上摆开。
“二小姐，我们小姐今日身子不适。二小姐还是改日再来吧。”青儿见状，忙一步上前，扶住陆芸汐，瞧着陆彩梦，沉声道。
陆彩梦闻言，猛然别过头，不满地瞪了青儿一眼，上下打量她一番，哼了一声，“姐姐如今的确和从前不一样了。这身边的丫头都这样大胆。从前，青儿可不是这幅样子的。莫不是看着姐姐昨日饮了酒，耍了一通威风，还以为自己也可以凌驾与主子之上了？”
闻言，青儿斜着身子，盯着陆彩梦，还要答话。
陆芸汐却抬起手，微微摆动一番，咳嗽两声，待到喉咙上的疼痛减弱几分，才对青儿道，“青儿，不得无礼。二小姐也是一番好心。”
“可是，小姐，您的身子……”
青儿心中挂念，焦急不已。
“无妨。”
陆芸汐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冷眼扫视了陆彩梦两眼，索性自己坐在桌边。
看来，如若自己不能给陆彩梦一些好看，日后她还是会如此咄咄逼人！
想着，陆芸汐强行逼迫自己打起精神，瞧了两眼桌上的糕点，才端过一杯茶水，别过头，盯着陆彩梦的双眼，冷哼一声，“今日父亲来的时候，不是说妹妹你身子不适，要好生修养。怎么？妹妹的身子已经好了？”
陆彩梦闻言，心中更是恼火不已。
她挤出一抹笑容，坐在陆芸汐身边，晃动身子，肩膀前后抖动一番，“多谢姐姐关心，妹妹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好多了？”陆芸汐抬起头，双眼微动，瞥了一眼陆彩梦，“可是看着，妹妹的面色倒是憔悴了不少。看来，昨日我那一闹，倒是真的伤了妹妹的身子。”
闻言，陆彩梦捂住自己的面颊，双眼动了动，耷拉着眼皮，嘴角也向下耷拉着，抿着下唇，低声道，“我看起来真的很憔悴吗？”
陆彩梦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瞧了两眼兰兰的眼睛，投去一个疑问的目光。
兰兰正要摇头，陆芸汐却是一把握住陆彩梦的手腕，扯着她转过身，盯着她的双眼，“妹妹，你瞧瞧，你这眼中满是红血丝，眼下还有几道干纹。还有唇角的法令纹也有些深了。你这尚未出嫁，已经露出了如此衰老的样子，我看着真是心疼啊。”
听闻此话，陆彩梦腾地一下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盯着陆芸汐的双眼，高声道，“你……你胡说……我每日都用香脂膏护理皮肤，怎么会露出你说的什么衰老样子？”
陆芸汐一只手撑在桌上，慢慢站起身，另外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唇边，咳嗽两声，瞧着陆彩梦，“妹妹，你这话可是忘记了我是做什么的？我本就是开胭脂铺的，对于这女子的容颜自然最是了解。妹妹你若是再这样任由自己发展下去，只怕是尚未成婚便已经有了老貌。这女子的容颜有多重要，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陆彩梦往日里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这张脸，此刻听到陆芸汐这样说，心中的恼怒是一方面，心底的焦虑和不安也更加凝重了几分。
她低着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蹙着双眉，抬起一只手，搭在自己的面颊之上，轻轻抚摸两下，手指所触碰的地方，似乎都能够摸到那细微的干纹一般。
见状，陆芸汐长叹一口气，“妹妹，我前几日倒是得了个方子，只要每日早晨梳妆之前用蜂蜜涂抹面颊，便可以保着容颜不老，祛除细小干纹。妹妹不妨试一试。”
陆彩梦闻言，哼了一声，耷下手，垂在自己的腿边，跺着脚，盯着陆芸汐，“不必劳烦姐姐为我打算了！我这容貌，便是过上几年，也比姐姐强！”
说完，陆彩梦也顾不得再与陆芸汐多话，转过身，扭着身子，便径直离开。
兰兰见状，也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陆芸汐这才深吸一口气，猛烈地咳嗽两声，躬着身子，坐在椅子上。
“小姐。”青儿焦心不已，忙扶住陆芸汐，“您怎么帮二小姐啊？她可是害您不浅！”
陆芸汐摆摆手，抬起头，瞧了一眼陆彩梦恼怒的背影，“山人自有妙计，你就不必为我担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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