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评被害
“姑娘，琼脂玉露要伐？”市面上小贩从袖口处偷偷拿出一个小玉瓶，给街上来来往往的女子看到。
小贩却不知，眼前这位客人就是琼脂玉露的发明人，陆芸汐。
陆芸汐嘴角扯出一抹不经意的轻笑，看了一眼那瓶子，问道：“多少钱？”
“一两五钱。”小贩说道。
“染汐铺子卖二两，你卖一两五钱，这不是亏本做生意嘛？”陆芸汐上下观察着那瓶子。
“我这是内部人拿货价，让伙计直接进货的时候偷出来的，小本生意。”小贩赔着笑，见陆芸汐上下打量着这瓶子，心里有点慌了，一把又夺过来，“小姐，你要是不要？”
“我要。”陆芸汐开口说道，“青儿，拿钱。”
“小姐，这……”青儿有点摸不准头脑。
“拿钱给他。”陆芸汐又说了一遍。
青儿不情不愿的拿出了一两五钱，给了这小贩，小贩拿着钱便把这瓶子递给了陆芸汐，又行色匆匆地消失在了街角。
“小姐，咱们铺子里不会出了奸细吧！”青儿跟在陆芸汐身后说道。
“先去杏林馆。”陆芸汐缓缓开口，“青儿，你先去铺子里。”
这几日她忙着在家研究新品，倒是忽略了铺子，但刚刚看了那瓶子，原本也是和青儿一样的疑惑，但后来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老伯，你师父呢？”陆芸汐现在已经毫无障碍地问那老伯司廷彦在哪里了，几次三番见识过司廷彦的医术，他果然不同凡响。
“我这就去叫他。”
不一会儿，司廷彦便出现在了前厅，看见陆芸汐，不禁一喜，但却不露于色：“陆小姐怎么大驾光临我杏林馆？”
陆芸汐白了他一眼：“少来！我找你来可是有正事的！”
“正的邪的，司某尽力而为。”司廷彦说道，然后伸手掀开门帘，“陆小姐，请吧。”
二人便去了后院。
杏林馆里的小厮、学徒都有些惊讶，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司公子怎么每次见到陆姑娘都不太一样？竟然还会开起了玩笑。
二人去到了后院老地方，陆芸汐拿出玉瓶，放在了桌子上：“司公子不妨看看。”
司廷彦看了眼桌上的玉瓶，这不是琼脂玉露吗？有什么稀奇的？
陆芸汐看懂了司廷彦眼中的疑惑，便又开口道：“再打开闻闻便知。”
司廷彦听完这话，拿起玉瓶打开封口，一闻，眉毛便皱在了一起，又倒在了手上——瓶子里的琼脂玉露虽然还是粉色，但稀了许多，味道也不太对。
“这……”司廷彦的眉头皱紧。
“假的。”陆芸汐下了定论。
“不仅是假的，和你琼脂玉露的配方大相径庭，说是学了个皮毛都算夸大的，这里面还有几个伤害皮肤的草药，用完后果不堪设想。”司廷彦最后下了个结论。
陆芸汐点点头，上一世的经验让她刚刚也做出了这个判断，只是自己还是相信司廷彦的医术，所以前来确定一番。
“这是怎么回事？”司廷彦开了口。
陆芸汐摇摇头，“我是在街上遇到的小贩，开口便讲是从我店里偷到的货，比我店内的售价还要少五钱。”
“早听说琼脂玉露有了黑市，没想到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人来倒卖假货。”司廷彦的面色冷了下来。
“如果在整个京城铺下这批货物，那需要的力量可不是一星半点，这几日我遇到这样的小贩实在是多，货源肯定是庞大的，能在这几天时间就迅速制成这么多琼脂玉露，会是谁呢……”陆芸汐实在不知这京城里到底还有多少暗藏的对手。
“这瓶内液体的颜色偏紫，应该不是伞花，是紫菀。”司廷彦开口说道，“陆小姐，若你信得过我，我便让进药材的掌柜的暗中打听，谁家进了大宗紫菀，紫菀的消耗量不大，总能查出来。”
陆芸汐看着司廷彦认真的眼神，心跳不禁漏了一拍，赶忙说道：“我、我自然信你，司公子帮我了这么多次，我岂有不信的道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自己已经欠他了太多次，从他救自己性命开始，到为自己解围、改良配方，人群中护住自己……太多次，原本是合作的关系，陆芸汐就可以心安理得，可现在她欠他越来越多，她要怎么还……
陆芸汐欲言又止。
此刻，青儿的声音再度传来，又是一阵刺耳的“小姐——小姐——不好了。”
陆芸汐已经熟悉了青儿的大惊小怪了，倒是不再惊慌。
“小姐，二小姐和夫人带人来封店了！”青儿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陆芸汐察觉到一丝危险。
她跟随青儿迅速来到店里，发现门口站满了陆府的小厮，宋岚正坐在柜台前面的太师椅上喝茶，陆彩梦站在一边，脸上戴着面纱。
“芸汐，抛头露面也辛苦了，不如随我回家去吧，这铺子不要也罢。”宋岚看见陆芸汐便脱口而出这话。
陆芸汐当下便明白了，这娘儿俩是来夺铺子的。
“姨娘可能没搞清楚，这铺子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便是有人来收也是云家来收，何时轮到你宋家说话。”陆芸汐不紧不慢地回嘴到。
“你——你个不敬重尊长的贱人！”陆彩梦还是不改往日脾气，脱口便骂。
“不敬重尊长，就是贱人——那妹妹，你不敬重嫡姐，岂不是小贱人？”陆芸汐看着陆彩梦说道，话音刚落，铺子内的丫鬟和门口的小厮都忍不住一笑。
“放肆！让你来岂是斗嘴的！”宋岚压低了声音对陆彩梦说道，然后又看了一眼陆芸汐，“好一副伶牙俐齿，往日里，陆府的憨厚竟然都不见了，都是这商贾之道害了你呀芸汐，我可不能眼见你堕落。”
“不劳姨娘费心，姨娘还是回家教好自己闺女再来教训我吧，青儿，送客！”要是往常，陆芸汐必定和这娘俩骂上三百回合，可眼下还有正事，实在不想多理她们。
“陆芸汐！你抛头露面，不守妇道，还残害嫡妹，难不成你要反了天了！”说完，宋岚便一把揭开了陆彩梦的面纱，眼中噙着泪怒吼道，引来了一阵观众。
此时，宋岚便把琼脂玉露的瓶子拿了出来。“我娘儿俩究竟是如何对不起你了，你居然要如此害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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