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恐怖大摩托（1）
混吃等死的一天又要过去了。
今日之前，勾儿组刑警们在案件空窗期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翻看全市报案记录，拿着放大镜寻找可疑信息，既希望能找到一件让人亢奋的新鲜案子，又希望这游手好闲的舒坦日子长些再长些。
不过今天顾渊来了，勾儿组顿时不无聊了。虽然惊讶于也竟会接受这个新人加入，也并不期待和这个洋娃娃携手办案，但身边能有这么一道行走的风景线，光是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更何况近水楼台，就算自己得不了这轮可爱的月亮，可那群争先恐后的饿狼们拼命塞好处走后门，试图让他们介绍介绍的天降福利也算赚到了。
张柏、李松师这哼哈二将正是献殷勤中的急先锋，包办了有关顾渊入队的一切繁琐程序。
于也窝在办公室里透过玻璃门怎么看怎么觉得闹心。不过就是选个办公桌，李松师，不，狮子狗，那小子他妈过生日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殷勤过！
“坐这儿吧！阳光充足视野开阔，空气清新人杰地灵！”
“不行不行不行！这儿离空调出风口太近！人家女孩子怕冷！”
“那这儿怎么样！清净又通风！这一屋子老烟枪，研究案情的时候屋里那烟跟仙境似的，三步以内都看不见人，别把你熏着！”
“这儿也挺好，虽然这儿没桌子，但是我可以帮你搬过来啊！这是咱自己的地盘儿，随便摆，没事儿！于队不管！”
顾渊一笑二谢三点头，会捧哏也会迎合直男脆弱的自尊心。左右无事，便由着他们聒噪。
“瞎折腾什么！选个桌子选一上午！就坐这儿！”
于也冷着一张俊脸冲出办公室下旨。顾渊看了看他手指的方向，嗯，挺好，既不通风也没阳光，唯一的特点就是离队长办公室近。
“好啊，就听于队的。”顾渊奉上标志性笑脸。
正热火朝天地安置新窝，门卫捧着一大束新鲜火烈鸟走了进来。
“顾渊？”
“是我...”
“你的花。”
“呃...谢谢...”
顾渊尴尬地接过火烈鸟，暗暗叹了口气。
“卧草！谁下手这么快！半天的功夫，鲜花都安排上了？”张柏捶胸顿足。
“妈的老土！恶俗！什么年代了还玩儿这么没创意的手段！”李松师咬牙切齿。
顾渊抽出花中的卡片看了一眼便说：
“别误会，是我哥哥，庆祝我成功入职。”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咱哥可真是贴心！”
“。。。。”
办公室里不称花瓶，摆在桌上又太过招摇，犹豫着该如何处理时，于也晃了过来。
“你哥哥？你哥哥不是...哪儿又冒出来个哥哥？”
“。。。。”
于也清楚自己的身世，这事儿瞒不过他。
张柏刚刚放松的神经顿时又戒备起来。也不管是否礼貌，伸着脖子去看卡片。
龙飞凤舞的几个字，确实是在祝她工作顺利。落款——程末央。
“程未央？他姓程你姓顾，果然不是亲哥啊！”
顾渊今天头一遭感受到了在直男窝里生存的压力。可惜后悔没用，只得解释：
“不是亲哥哥，是我哥哥的搭档，哥哥牺牲后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还有，他叫程末央，不是未央，上长下短。”
“什么末央未央的，名字奇奇怪怪！诶？牺牲？你哥哥他...”李松师本能吐槽，后知后觉才抓住重点。
“瞎打听什么！排查的时候不见你这么细致！”于也怼道。
顾渊大度地摇摇头：“没关系的。我哥哥顾泽生前也是警察，可惜八年前因公殉职了。我爸妈也是，所以我可是根红苗正的烈士遗属哦。”
她说得云淡风轻，背后的辛酸却让每个人心头沉重。一个小姑娘，先没父母又失兄长，如今她也成为一名刑警，多少有点末路穷途的悲怆。
每个投身警察事业的人最恐惧的噩梦，无非是被丢下的亲人抱着回忆，悲伤疲惫地独自行走在世间，而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
直面这个话题的好处就是终于让哼哈二将闭了嘴，偷得片刻清净。
喝茶打屁的时间过得异常缓慢，好在顾渊的存在减轻了度秒如年的痛苦。终于熬到下班时间，一帮壮老爷们做好起跑姿势，准备压着点儿冲出市局大门。当刑警的一年24X365的处于备战状态，能按时下班的日子必须好好享受。
“诶诶诶诶！我说哥几个！咱今儿就别玩儿赛跑游戏了，勾儿组破天荒迎来首位警花儿，怎么也得庆祝一下不是？”
张柏的提议立刻得到热烈反响。
“这次该谁去撺掇于队请客了？”
“上次于队升迁宴是我撺掇的，再上次小王抱儿子的庆祝宴是狮子狗敲来的，张柏抓犯人被狗屎绊倒崴了脚，那顿病号宴是他自己死皮赖脸混来的，这次该...该...”
顾渊满头黑线，这都啥人啊！
“哎呀，顾姑娘你别心软，于队家底厚，不好好当刑警就要被抓回家出道当IDOL的，家里有矿！跟咱们无产阶级不一样，打土豪斗地主的优良传统不能丢！”
于也的家庭背景顾渊知之甚少，单看上次那一辆哈雷街车外加牧马人，虽然算不上什么顶级豪车，但那价格也不是普通刑警随意消受得起的。
“甭费那劲了！你们想什么老子还不知道？挑地儿吧！”于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拎着头盔整装待发。
“于队大气！难怪年纪轻轻事业有成！”
“那是！要不怎么能统领咱勾儿组呢！”
勾儿组溜须拍马彩虹屁之歪风实非一日之寒。众人铁了心要狠宰一顿，挑了家市中心有名的高级馆子，各自开车搭伙准备到目的地聚齐。
“顾姑娘，你坐我车吧！”
叮。哼将发出邀请。
“拉倒吧，就你那技术，胆汁子都得吐出来！上我车！特种驾驶这业务就没有比我强的！”
叮。哈将发出邀请。
“瞎起什么哄！在市区吃个饭又不是让你们追车抓人，遵守交通规则懂么！”
叮。群主于也将哼哈二将踢出群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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