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风波
放长眼望去，元城的车队被没在了长长的队伍里面，并不起眼。
为了不引人注意，胡繁将马车的帘幕放了下来，不过秦岚已经习惯了使用城神像作为自己的躯壳。习惯了之后，他就不会在物理层面受限于城神像。只要用意识一扫，就可以知道周遭的情况。
因为受到了城神像附着的信仰之力的量的限制，目前他的意识也只能环顾身周五米的范围而已。
这和直接用眼睛看有很大的区别，在秦岚的感知中，周遭的世界是一个球体。在他感知的球体的范围内，就连土地中的泥土他都看的无比清楚。但是一旦超过五米的范围，外面的世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是使用意识感知。
意识感知，是可以和城神像连接五感中的视觉共存的。
正是因为不能够自己移动城神像，意识感知的功能才显得格外重要。这和两万年前武者神识的作用很像，硬要说区别，就是武者的神识是‘笼统’的感知，只是为了获得粗略的信息，更注重范围和神识的强度。而秦岚的意识感知，则是在精密性上拉满。
在范围上，可能不如武者的神识。但秦岚意识感知笼罩的范围之内的物体，就相当于时时刻刻进行着一场高精密度的扫描一般，只要秦岚想，可以将意识感知范围内所有存在的结构尽皆解析出来。
岸山城的排查效率很高，仅仅是一小会的时间，队伍就肉眼可见的缩短了一截。
“城神大人，应该再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轮到我们了。”胡繁对着秦岚传音。
“你们每次进城都需要这样排队接受检查吗？”
“不用。”墨染从随身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徽章，在城神像的眼前晃了晃，“这是岸山城猎兽人协会的所办法的猎兽人徽章。只要持有这个徽章，就可以直接进城。”
“猎兽人协会吗……”
秦岚稍微动了动，未来在元城内部成立猎兽人协会的念头。但仔细想了想，有些不太靠谱。
元城本身就没有岸山城这种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如果光说晶兽的质和量，元城周遭并没有足够吸引猎兽人的条件。
光是这段时间，城神军就把元城附近的好几个晶兽聚集的区域丛林排查的差不多了。即便这样，狩猎来的晶兽，也就只有一百余只而已。
以前可能这附近的晶兽数量会更多，但别忘记，元城可以刚刚经历了两次晶兽潮。
一次一百二十只，一次四百余只。
加起来，足有五百五十只这样庞大的数字。
别说元城这种小城池，就算是岸山城城池群中的某些城池，都会被这种规模的晶兽群踏平。
经历了晶兽潮之后，元城附近的晶兽，可以说被掏空了。
除非再往更深处的那些人迹罕至的荒芜地带走，不然已经很难碰见数量较多的晶兽了。而那些荒芜地带，不要说马车了，就连猎兽人在那些恶劣的地形条件下，都很难保证行进的速度。古根森林的植被太茂密了，茂密到，有些地方就连让人通过的空隙都没有。
晶兽也是会选择生存的环境的，显然，古根森林的许多地方，并不适合它们生存。
时至今日，城神军仍旧在不断的狩猎晶兽。
可以说，方圆五公里的范围内，在城神军不断的狩猎之下，终有一日，会被狩猎干净。
届时，除了一些体型较小的野兽之外，元城的近边的丛林，将会彻底的没有活物的踪迹。
秦岚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纵然晶兽会带来终日无法安眠的灾厄，但同时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资源。
晶兽的材料和晶石，都价值千金。看岸山城就知道了，靠着狩猎晶兽产生的经济圈，让周围的城池群赚了个盆满钵满，时至今日，这个庞大的经济圈仍旧散发着活力。
只不过，元城没有那种条件。秦岚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步一步的脚踏实地发展元城内部的产业了。
当然，秦岚也没有彻底的灭了吃晶兽红利的心思。
毕竟自己在战力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他作为神级炼成师，本身就是最顶级的工匠。只要秦岚有魂力，便可以源源不断的打造极强的精兵，组建猎兽队，也将会是神挡杀神佛挡**。
有这种能力却不理由，也有些太可惜了一点。
元城是没指望了。
秦岚只能把这个想法，放到未来建立的分城之上。
一个帝国的建立，绝对不仅仅只能发展一个城池。
那样的话，将会放弃很多发展的活力。
一个城池能够做到的事情，始终是有限的。
受到地盘大小、地理位置、人口多少、风土文化等等许多元素的制约，导致一个城池的发展潜力是有极限的。如果用坐标系来表示，便是一个由高到低的滑坡，从最开始的高速发展，慢慢的归于稳定和平淡。
而且一个城池，也绝对做不到完全的产业完善。就像是制造业，有制造能力的城池，可能没有原材料。但有原材料的城池，却缺乏了制造产业链。
秦岚所构想中的产业完善，绝对不是一个城池的事情。
而是，一个国家的事情。
元城在晶兽资源、自然资源方面的问题，就让其注定成不了材料大城，也就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给自足。
那多出来的产力，比如城神军，总不能一直赋闲吧？
如果能有一个位置如岸山城一般得天独厚，具有丰富晶兽资源的城池供城神军发挥，才是真真正正的不会浪费产能。
不过这些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只不过，秦岚需要从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为未来开始铺设线路。
如果不从最开始就在脑海中规划好蓝图，想着在需要的时候立马去做，反而会让之前好不容易建立好的生态瓦解。无论是城池还是国家，一旦陷入了稳定发展的局势，就像是一个独立存在的生态圈一样。贸然做出决定，想要对稳定发展的局势进行变更与改革，就好比物种入侵，不仅得不到好的结果，还终将会让原本的生态圈陷入崩溃。
就在这时，队伍的后方出现了喧嚣。
原本的队伍也不算安静，但这些明显带有冲突感的对话，在茫茫多的声音中，还是异常的显眼。
“哈哈，居晚清，你不是说你要回来狩猎一只晶兽给我们看看吗？晶兽呢？我们怎么没有看到啊？”
“咦？真是奇怪了。莫非是我瞎了不成？我只看到了一个被人抬回来的担架，装着晶兽的车厢哪去了？”
声音很近，好像就是在元城车队的后方。
秦岚蹙了蹙眉，有人打扰他的思考，让他十分不爽。
不过他也没有想要管闲事的意思，冲突哪都有，更别提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猎兽人，冲突更是随处可见。
如果没有猎兽人公会的约束，猎兽人之间的冲突更会明目张胆。
“我猎没猎到晶兽，关你们什么事？”一个较为虚弱的，清脆的女孩声音响起。
“怎么不关我们的事情？你欠我们商会的五十万银币什么时候还？你不是说当猎兽人，猎杀晶兽抵债吗？渍渍，看这个样子，估计到了还债日，也还不上喽。”
“不需要你们操心。”居晚清的声音仍旧十分冷淡，但秦岚本就对人细微的感情变化敏感，虽然这道声音极力掩饰，但秦岚还是从中听到了一丝窘迫，和底气不足。
“在还债日之前，我一定会把欠你们商会的所有钱还上的。”
“还上……”男子的嗤笑了一声，“我告诉你，居正清。之前我和你说什么还债日，就是为了看你笑话而已。还还上？你拿什么还？你还真以为你自己能猎杀晶兽不成？让那些猎兽人听到了，都会笑掉大牙！”
“自己一个人，没有什么装备，就敢进丛林里面猎杀晶兽？”
“我们商会纵容你的任性，只是为了看你的笑话！”
秦岚的心中越加烦躁，他是最讨厌这些扯皮的事情。打扰了他的清净，这是最让他不喜的。
“城神大人……”
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
是胡繁。
“不用多管。”秦岚冷然道，“让他们自己扯去。”
“现在商会已经没有心情看你耍猴了。”男子冷笑着道，“居正清，和我们走一趟吧。看你长得还挺水嫩的，就用你这张脸蛋还债吧。”
说到后面一句的时候，男子舔了舔嘴唇，声音中有难以抑制住的兴奋。
随后便是一阵吵杂声。
“你们凭什么……放开！只是五十万银币而已，当初定下的合约不就是我只要在三年之内还上就可以……放手！”声音变得愤怒且无助。
“城神大人……”胡繁忍不住，再次开口，“她，就是我之前说过的，商业人才之一。”
“嗯？”秦岚原本对此没有什么兴趣，听到胡繁的话之后，顿时皱起了眉头，“她是……”
秦岚想起了当初胡繁对他的介绍，好像的确说了一个，叫做居正清的女孩名字……
之前秦岚根本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但谁知道，会以这样的方式遇见胡繁和他所说的人才？
主要是当初胡繁介绍的时候，居晚清所成立的商会规模并不大，盈利也并不是很可观。倒不如说，尚且还在起步的阶段。一个起步阶段的商会的创立者，秦岚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但是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在墓牙小队离开岸山城之后，发生了什么变故？
值不值得出手救她？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目前的阶段，秦岚并不想过多的树敌。
这对于还在发展途中的元城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
不要说居正清长得多漂亮，就算是前世的圣女，对于秦岚来说，只是放在他心中天平之上的筹码而已。
从没有人敢插手来看，居晚清所欠款的商会，应该在岸山城，也算是一个比较强的势力。不然天不怕地不怕的猎手人们，总有人敢站出来，弄一个‘英雄救美’的戏码。大不了离开岸山城就是，天下之大，自有好汉去处。
居晚清是否有天赋，让秦岚，或者说，让元城和那个商会为敌，也要将她救下？
居晚清现在明显是商会失败了，才会欠下五十万的债款。五十万银币的欠款，对于一个刚刚是起步阶段的商会来说，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数字。
简单的对比一下就知道了，罗米纺织作坊一年的利润，才十余万银元而已……而且这还不是扣除了成本的净利润。如果是净利润的话，估计也就是5、6万银元的样子。
这纵然有元城规模太可怜的原因，但也可以侧面的反映出，五十万银元究竟是何等庞大的数字了。
“城神大人，居晚清就要被带走了。”胡繁有些焦急的道。
“你怎么这么着急？”秦岚有些疑惑，“你喜欢她？”
胡繁一窘，但随后便连连摇头：“不是，城神大人，只不过，我认为，居晚清有可能是最适合作为建立元城商会的人选。”
“哦？何以见得？”秦岚来了兴趣。他记得当初介绍岸山城的商业人才的时候，胡繁也是第二个就介绍了居晚清。
“城神大人，这个理由之后再说。”胡繁急道，“居晚清就快要被抓走了，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胡繁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话就说。”
听到秦岚的这句话后，胡繁也没有打消自己的顾虑。
“算了，城神大人，您就当我没说过这句话。”
“怎么吞吞吐吐的？有话你就说就可以。”秦岚皱眉，“怎么，主公的话都不听了？”
胡繁深吸了一口气，干脆的道：“墨染，是居晚清的堂姐。”
“啊？”秦岚看了一眼墨染。
墨染低垂着头，脸上闪烁着担忧的神色。
因为秦岚和胡繁之间的谈话是传音进行，所以墨染也没有听到。
秦岚在这之前还没有注意到墨染的表情，但看见她一脸担忧、痛苦的神色，事实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墨染，竟然是居晚清的堂姐？
秦岚的头有些发晕，他觉得，世事有时候比小说还要戏剧。
他也明白胡繁不想和自己说的理由了。
还有墨染，即便察觉到了自己的堂妹将要被带走，也没有开口向他求助。
因为他们无比在意自己的身份，且时刻铭记在心。
——作为奴仆，是没有资格向自己的主人提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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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直接用眼睛看有很大的区别，在秦岚的感知中，周遭的世界是一个球体。在他感知的球体的范围内，就连土地中的泥土他都看的无比清楚。但是一旦超过五米的范围，外面的世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是使用意识感知。
意识感知，是可以和城神像连接五感中的视觉共存的。
正是因为不能够自己移动城神像，意识感知的功能才显得格外重要。这和两万年前武者神识的作用很像，硬要说区别，就是武者的神识是‘笼统’的感知，只是为了获得粗略的信息，更注重范围和神识的强度。而秦岚的意识感知，则是在精密性上拉满。
在范围上，可能不如武者的神识。但秦岚意识感知笼罩的范围之内的物体，就相当于时时刻刻进行着一场高精密度的扫描一般，只要秦岚想，可以将意识感知范围内所有存在的结构尽皆解析出来。
岸山城的排查效率很高，仅仅是一小会的时间，队伍就肉眼可见的缩短了一截。
“城神大人，应该再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轮到我们了。”胡繁对着秦岚传音。
“你们每次进城都需要这样排队接受检查吗？”
“不用。”墨染从随身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徽章，在城神像的眼前晃了晃，“这是岸山城猎兽人协会的所办法的猎兽人徽章。只要持有这个徽章，就可以直接进城。”
“猎兽人协会吗……”
秦岚稍微动了动，未来在元城内部成立猎兽人协会的念头。但仔细想了想，有些不太靠谱。
元城本身就没有岸山城这种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如果光说晶兽的质和量，元城周遭并没有足够吸引猎兽人的条件。
光是这段时间，城神军就把元城附近的好几个晶兽聚集的区域丛林排查的差不多了。即便这样，狩猎来的晶兽，也就只有一百余只而已。
以前可能这附近的晶兽数量会更多，但别忘记，元城可以刚刚经历了两次晶兽潮。
一次一百二十只，一次四百余只。
加起来，足有五百五十只这样庞大的数字。
别说元城这种小城池，就算是岸山城城池群中的某些城池，都会被这种规模的晶兽群踏平。
经历了晶兽潮之后，元城附近的晶兽，可以说被掏空了。
除非再往更深处的那些人迹罕至的荒芜地带走，不然已经很难碰见数量较多的晶兽了。而那些荒芜地带，不要说马车了，就连猎兽人在那些恶劣的地形条件下，都很难保证行进的速度。古根森林的植被太茂密了，茂密到，有些地方就连让人通过的空隙都没有。
晶兽也是会选择生存的环境的，显然，古根森林的许多地方，并不适合它们生存。
时至今日，城神军仍旧在不断的狩猎晶兽。
可以说，方圆五公里的范围内，在城神军不断的狩猎之下，终有一日，会被狩猎干净。
届时，除了一些体型较小的野兽之外，元城的近边的丛林，将会彻底的没有活物的踪迹。
秦岚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纵然晶兽会带来终日无法安眠的灾厄，但同时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资源。
晶兽的材料和晶石，都价值千金。看岸山城就知道了，靠着狩猎晶兽产生的经济圈，让周围的城池群赚了个盆满钵满，时至今日，这个庞大的经济圈仍旧散发着活力。
只不过，元城没有那种条件。秦岚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步一步的脚踏实地发展元城内部的产业了。
当然，秦岚也没有彻底的灭了吃晶兽红利的心思。
毕竟自己在战力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他作为神级炼成师，本身就是最顶级的工匠。只要秦岚有魂力，便可以源源不断的打造极强的精兵，组建猎兽队，也将会是神挡杀神佛挡**。
有这种能力却不理由，也有些太可惜了一点。
元城是没指望了。
秦岚只能把这个想法，放到未来建立的分城之上。
一个帝国的建立，绝对不仅仅只能发展一个城池。
那样的话，将会放弃很多发展的活力。
一个城池能够做到的事情，始终是有限的。
受到地盘大小、地理位置、人口多少、风土文化等等许多元素的制约，导致一个城池的发展潜力是有极限的。如果用坐标系来表示，便是一个由高到低的滑坡，从最开始的高速发展，慢慢的归于稳定和平淡。
而且一个城池，也绝对做不到完全的产业完善。就像是制造业，有制造能力的城池，可能没有原材料。但有原材料的城池，却缺乏了制造产业链。
秦岚所构想中的产业完善，绝对不是一个城池的事情。
而是，一个国家的事情。
元城在晶兽资源、自然资源方面的问题，就让其注定成不了材料大城，也就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给自足。
那多出来的产力，比如城神军，总不能一直赋闲吧？
如果能有一个位置如岸山城一般得天独厚，具有丰富晶兽资源的城池供城神军发挥，才是真真正正的不会浪费产能。
不过这些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只不过，秦岚需要从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为未来开始铺设线路。
如果不从最开始就在脑海中规划好蓝图，想着在需要的时候立马去做，反而会让之前好不容易建立好的生态瓦解。无论是城池还是国家，一旦陷入了稳定发展的局势，就像是一个独立存在的生态圈一样。贸然做出决定，想要对稳定发展的局势进行变更与改革，就好比物种入侵，不仅得不到好的结果，还终将会让原本的生态圈陷入崩溃。
就在这时，队伍的后方出现了喧嚣。
原本的队伍也不算安静，但这些明显带有冲突感的对话，在茫茫多的声音中，还是异常的显眼。
“哈哈，居晚清，你不是说你要回来狩猎一只晶兽给我们看看吗？晶兽呢？我们怎么没有看到啊？”
“咦？真是奇怪了。莫非是我瞎了不成？我只看到了一个被人抬回来的担架，装着晶兽的车厢哪去了？”
声音很近，好像就是在元城车队的后方。
秦岚蹙了蹙眉，有人打扰他的思考，让他十分不爽。
不过他也没有想要管闲事的意思，冲突哪都有，更别提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猎兽人，冲突更是随处可见。
如果没有猎兽人公会的约束，猎兽人之间的冲突更会明目张胆。
“我猎没猎到晶兽，关你们什么事？”一个较为虚弱的，清脆的女孩声音响起。
“怎么不关我们的事情？你欠我们商会的五十万银币什么时候还？你不是说当猎兽人，猎杀晶兽抵债吗？渍渍，看这个样子，估计到了还债日，也还不上喽。”
“不需要你们操心。”居晚清的声音仍旧十分冷淡，但秦岚本就对人细微的感情变化敏感，虽然这道声音极力掩饰，但秦岚还是从中听到了一丝窘迫，和底气不足。
“在还债日之前，我一定会把欠你们商会的所有钱还上的。”
“还上……”男子的嗤笑了一声，“我告诉你，居正清。之前我和你说什么还债日，就是为了看你笑话而已。还还上？你拿什么还？你还真以为你自己能猎杀晶兽不成？让那些猎兽人听到了，都会笑掉大牙！”
“自己一个人，没有什么装备，就敢进丛林里面猎杀晶兽？”
“我们商会纵容你的任性，只是为了看你的笑话！”
秦岚的心中越加烦躁，他是最讨厌这些扯皮的事情。打扰了他的清净，这是最让他不喜的。
“城神大人……”
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
是胡繁。
“不用多管。”秦岚冷然道，“让他们自己扯去。”
“现在商会已经没有心情看你耍猴了。”男子冷笑着道，“居正清，和我们走一趟吧。看你长得还挺水嫩的，就用你这张脸蛋还债吧。”
说到后面一句的时候，男子舔了舔嘴唇，声音中有难以抑制住的兴奋。
随后便是一阵吵杂声。
“你们凭什么……放开！只是五十万银币而已，当初定下的合约不就是我只要在三年之内还上就可以……放手！”声音变得愤怒且无助。
“城神大人……”胡繁忍不住，再次开口，“她，就是我之前说过的，商业人才之一。”
“嗯？”秦岚原本对此没有什么兴趣，听到胡繁的话之后，顿时皱起了眉头，“她是……”
秦岚想起了当初胡繁对他的介绍，好像的确说了一个，叫做居正清的女孩名字……
之前秦岚根本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但谁知道，会以这样的方式遇见胡繁和他所说的人才？
主要是当初胡繁介绍的时候，居晚清所成立的商会规模并不大，盈利也并不是很可观。倒不如说，尚且还在起步的阶段。一个起步阶段的商会的创立者，秦岚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但是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在墓牙小队离开岸山城之后，发生了什么变故？
值不值得出手救她？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目前的阶段，秦岚并不想过多的树敌。
这对于还在发展途中的元城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
不要说居正清长得多漂亮，就算是前世的圣女，对于秦岚来说，只是放在他心中天平之上的筹码而已。
从没有人敢插手来看，居晚清所欠款的商会，应该在岸山城，也算是一个比较强的势力。不然天不怕地不怕的猎手人们，总有人敢站出来，弄一个‘英雄救美’的戏码。大不了离开岸山城就是，天下之大，自有好汉去处。
居晚清是否有天赋，让秦岚，或者说，让元城和那个商会为敌，也要将她救下？
居晚清现在明显是商会失败了，才会欠下五十万的债款。五十万银币的欠款，对于一个刚刚是起步阶段的商会来说，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数字。
简单的对比一下就知道了，罗米纺织作坊一年的利润，才十余万银元而已……而且这还不是扣除了成本的净利润。如果是净利润的话，估计也就是5、6万银元的样子。
这纵然有元城规模太可怜的原因，但也可以侧面的反映出，五十万银元究竟是何等庞大的数字了。
“城神大人，居晚清就要被带走了。”胡繁有些焦急的道。
“你怎么这么着急？”秦岚有些疑惑，“你喜欢她？”
胡繁一窘，但随后便连连摇头：“不是，城神大人，只不过，我认为，居晚清有可能是最适合作为建立元城商会的人选。”
“哦？何以见得？”秦岚来了兴趣。他记得当初介绍岸山城的商业人才的时候，胡繁也是第二个就介绍了居晚清。
“城神大人，这个理由之后再说。”胡繁急道，“居晚清就快要被抓走了，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胡繁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话就说。”
听到秦岚的这句话后，胡繁也没有打消自己的顾虑。
“算了，城神大人，您就当我没说过这句话。”
“怎么吞吞吐吐的？有话你就说就可以。”秦岚皱眉，“怎么，主公的话都不听了？”
胡繁深吸了一口气，干脆的道：“墨染，是居晚清的堂姐。”
“啊？”秦岚看了一眼墨染。
墨染低垂着头，脸上闪烁着担忧的神色。
因为秦岚和胡繁之间的谈话是传音进行，所以墨染也没有听到。
秦岚在这之前还没有注意到墨染的表情，但看见她一脸担忧、痛苦的神色，事实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墨染，竟然是居晚清的堂姐？
秦岚的头有些发晕，他觉得，世事有时候比小说还要戏剧。
他也明白胡繁不想和自己说的理由了。
还有墨染，即便察觉到了自己的堂妹将要被带走，也没有开口向他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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