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真情难却
半个小时后，肖凯秘密来到宏林宾馆。
范家轩局长、刑侦队长杨启明和秋玥的堂妹秋燕等三人，开始打算一同过来，但考虑到人多会引起林文灵夫妇及其员工不必要的猜测或过度揣摸，为了确保案件的成功破获，决定让肖凯一个人过来。
肖凯还是驾驶那辆跟闵杰借来的奥迪A6L。
当老板娘从后门迎接肖凯时，她别有深意地说：“这姑娘很不错，好好陪她。”
“那是肯定。”肖凯笑道。他一时还没有想到另外一层。
“要不，给你俩开一间夫妻房？”老板娘眨眉眨眼望着肖凯。接着又补充道：“免费的。”
“啊！”肖凯惊叫一声，这才明白老板娘的“心意”，但他还是笑道：“谢了！她那间很好，没必要浪费资源。”
“好好！”老板娘一脸笑眯眯的神往。“你们好好玩，今晚秋玥不用下楼来了。啊！”
“谢谢了！”
肖凯无心思去理会老板娘再怎么去想，急急上楼，直朝秋玥房间走去。
焦躁不安的秋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坐立不安。见到肖凯出现门口，喜不自胜。她一把将肖凯拉进房间，然后头伸出门外，四下探察，确定无人跟踪，这才轻轻把门关上。
房间里就只有一张靠椅。见肖凯还站着，秋玥赶忙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坐在床沿上。
“你都听到了？”秋玥含羞的问。
“范局长，杨队长，还有你的堂姐秋燕以及监控员都听到了。”肖凯露出坦然的笑。
“下一步，我们怎么办？”秋玥问。
“在我来之前，专案组作了简单的分析。水忠天之所以要施美人计，主要目的应该是窥视我市缉毒工作动向，有利于他扩大情侣饰品交易，但也不排除与杨云的失踪有关，与龙井迷案有关。”
“妈诶！”秋玥捂着嘴，低声惊叫。“哥是说，杨云姐有可能已经被水忠天杀害，而龙井里的那只断手臂，就是杨云？”
“可以这么推测，但目前我们还没有证据说明这种推测就是事实。”
秋玥低头略微思索，然后抬起一张疑惑的秀脸。“杨云可是水忠天最想要得到的女人啊！从常理上来推测，他那么喜欢她，如何下得了手？这种推测，未免玄之又玄？”
“有一件事，任我绞尽脑汁，一直不得其解。”肖凯没有直接回答秋玥。
“哥，你说。”秋玥知道肖凯有事要问。
“每逢节气日，厂里食堂是否为职工改善过什么伙食？特别是今年的五一节期间。”
秋玥不假思索地回道：“平时就是萝卜白菜加几片猪肉。如果是遇到节气日，最好的菜就是土豆、蒜苔或者莴笋等炒猪肉片。没有什么其它特别的菜。”
“是否有过牛肉或者清炖边角废料的菜？”
“没有。”秋玥一口否定。“从未见过一片牛肉。”
“那就怪了。”肖凯像是自言自语。“五一节前，也是在万家超市旁边那个农贸市场的路口，我们看到邹林买两袋牛肉边角废料，苍蝇还密密麻麻的附在编织袋上，臭气熏天。当时杨菊和杨启明也在场。杨菊问他买那些臭烘烘的东西干什么。他说是专门给厂里职工改善生活之用......”
“呸！”
肖凯话都还没有说完，秋玥就突然来一个反胃的吐痰声响。当然，她并没有真的吐出口水。
“诶哟！想起来就恶心。谁吃那个东西？”
秋玥的可爱动作，让肖凯会心一笑。“原来邹林真是在说谎话。”
“对不起哥！小妹失礼了。”秋玥不好意思地轻打肖凯的手背，接着探问道：“莫非，哥是对邹林买的那些边角废料，心存疑问？”
“那天他一路跟踪小妹到超市后，应该是排除了对你的怀疑，然后就顺路进到菜市场里提取预购好的两袋好牛肉和两袋边角废料。当时我想，怎么又是边角废料？顿时起了疑心。于是我和杨启明、秋燕三人，决定跟踪。他先是拉进厂里，然后又原封不动地从厂里出来，直接朝鸳鸯湖景区方向过去，开进水家寨。第二天，我和杨启明到龙井，打算在案发现场，是否发现有助于破案的蛛丝马迹，却发现井里冒出一块牛筋肉。也就是邹林买的那类牛身上的边角废料。我就纳闷，头一天邹林拉的边角废料，我们是一路跟踪，并没有发现他把那两袋边角废料拿到龙井或者附近有水的地方清洗，井里为何不明不白地出现那块牛筋呢？如果那块牛筋不是邹林那两袋边角废料中的一块，而是别人丢进龙井，故意破坏圣水？但这种发生几率几乎为零。”
“哥之所以对那块牛筋出现在龙井里感到疑惑，就是因为那只女性断手臂也是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对吧？”
“对。”肖凯继续说：“如果这种推测能成立，那么邹林买的那些边角废料一定与龙井迷案存在关联。如果真是那样，边角废料的去向，就是杨云的真正去向，龙井迷案就有望侦破。”
“不愧是破案高手。”秋玥不仅深深地爱着这个男人，对他的分析水平和判断能力更是钦佩有加。
“哥不喜欢听那些丧失心志阿谀奉承的话。”肖凯的话像大哥一样严肃认真。“我急急赶过来的目的，一是要问厂里食堂是否出现过牛肉边角废料之类的菜；二是商量如果对付水忠天的下一步行动；三是给小妹一个惊喜。”
“食堂菜的事已经说了，那我们先说如何对付水忠天吧。至于什么惊喜留在最后再说。”秋玥莞尔一笑。“哥，水忠天非要小妹做你的情人，怎么办？”
“刚才范局长、杨启明还有你姐都说了，为了尽快侦破龙井案，同时更能准确摸清和掌握水忠天一伙的犯罪事实证据，既然他要施美人计，我们就将计就计。”肖凯怕秋玥不明白，又说：“我们是在演戏，做给人看，迷惑他们而已。”
“杨菊姐那边怎么办？”秋玥试探地问。一张俏脸上荡漾着春波。“一旦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情人，不发飙才怪呢！”
“范局长明天就找她谈。”肖凯自信地说：“杨菊是一位通情达理的好女人。工作上的事，相信她会支持。”
“可是......”秋玥欲言又止，羞答答的样子。
“可是什么？”肖凯还以为她不愿意扮演情人角色。
“但是......”秋玥还是半吐半吞，从羞答答到满脸桃花。
“不愿意扮演哥的情人吗？”肖凯挑逗地笑道。
“不愿意。”秋玥眼里噙着泪花望着肖凯，就要哭的样子。
肖凯一时心疼，情不自禁地伸出两只手，就像对待小妹妹一样，捧着秋玥的两边脸颊。“这是演戏，又不是真的。哥又不是那种好色之徒。放心！”
肖凯的暖心举动，顿时把秋玥激动而放胆，突然扑进肖凯宽大的胸怀里，嘤嘤地抽泣起来。
“你看你，这个样子，将来怎么能当好一名优秀警察嘛？”肖凯轻拍着秋玥的背，不断地安慰。
秋玥抬起头来，直接盯着肖凯的眼睛。“刚才我那‘可是’，是说我已经爱上了你；‘但是’，是说我的心已经不能没有你；‘不愿意’，是说我不愿意做你的情人，只想做你真正的女人。哥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不懂？”
肖凯心中一怔。心说：麻烦来了！
心虽然这么说，但他不能伤害秋玥的心。“小妹不是不知道，哥现在已经有了杨菊姐，我们年底就要结婚。所以只能把你当作小妹妹来爱。懂吗？”
“小妹当然懂。但我还懂得，如果哥在一个小时之后举办婚礼，那还有60分钟的时间让我去争取那份属于我的爱。对吧？”说罢又一头扎在肖凯的怀里。
肖凯想把她推出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最后干脆把她抱紧。“按照你此时的情绪，到时如何对付水忠天？领导交给我们的任务，如何去完成？”
秋玥倏地从他怀里立起身来，认真地说：“哥放心，到时小妹一定做得好，不会有任何失误。”接着问：“今天在水忠天和邹林面前，你觉得小妹的戏，演得如何？”
“非常好。”肖凯由衷地赞赏。“一问一答，有的放矢，而且有勇有谋，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警察。”
“人家现在还是一名打工妹，不知什么时候才真正成为一名警察啊！”秋玥叹道。
肖凯适时从包里捏出一份省厅红头文件，在秋玥面前故意晃了一下。“小妹猜猜，这是什么文件？”
“我哪里知道嘛！”秋玥看都不看一眼，但又感觉好奇，突然伸手把文件抢在手里。
定神一看，“关于秋玥同志任职的批复”一排黑体标题文字把她惊呆了。
接下来，她看到文件的内容是：经省厅研究，决定同意三水市公安局上报破格录用秋玥同志为一名正式警察的决定。工资待遇级别，请参加相关文件，即日起执行。
“哥，这是真的吗？”秋玥瞪圆着大眼问。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会拿一份假文件哄你开心吗？哥又不是水忠天。”肖凯笑道。
“不用参加竞争考试了吗？”秋玥还是不敢相信。
“破格录用。不用参加竞争考试了。”肖凯还是微笑。
“没有试用期？”秋玥又问。
“打工期间就是试用期。”肖凯依然笑道。
“哥，我真的想哭了。”秋玥说罢，张开双臂，但是不像刚才那样一家伙就扑上来，而是诚心索抱。
肖凯也只好伸出双臂迎接，紧紧地把这位可爱的美人抱进怀里。
秋玥先是嘤嘤地抽动着无比激动而幸福的泣声，然后缓缓地把头抬起，一只手勾来肖凯的后颈，自然地把嘴唇压上去，无限深情地吻着心爱的男人；另一只手则抓来他的手，也很自然地放在自己高大的胸上。
此时此刻的肖凯，想拒绝她的热情，已经是不可能，只好顺其自然了。
良久，肖凯松开手，把头也抬起来。“有了正式工作，就不要指望水忠天了。”
“鬼才信他那一套呢！”秋玥稍微整理一下衣服，又说：“即使他能办到，那种得来的工作，也是叫人惶惶不可终日，迟早要出事。谁稀罕？”
秋玥是个聪明姑娘，肖凯知道她不会相信水忠天的话。他和范家轩局长之所以决定提前给她看这份文件，目的是让她放心继续做好卧底工作。
“这份文件，局里只有我和范局长知道，省厅也只有几个主要领导知道。在龙井案破获之前，不准许暴露自己的身份。懂吗？”肖凯叮嘱道。
“杨启明和我燕姐知道吗？”
“刚才我说过，局里只有我和范家轩局长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那他俩肯定是不知道。你脑子怎么不开窍了？”肖凯手指友爱地轻抵着她的脑门。
“其实哥心里早就有小妹。对不对？”秋玥紧盯着面前这位坚守那道底线，不敢再去爱的男人。
肖凯慌忙回避她那火辣辣眼神，不直接回答她想要得到的答案。其实，他也没有必要去回答。
“根据目前侦察需要，小妹还要继续在厂里打工，继续做好卧底。我们一起努力，尽早破获龙井案。”
懂事的秋玥，也没有穷根究底。她心里知道，他不说，比说的还要好。看着他那深邃而会说话的眼神，她已经心满意足。心中同时暗誓：即使不能嫁给他，也要好好爱他。
“我回去了。范局长他们还在等我。”肖凯起身告辞。
秋玥把肖凯送到房间门口，看见前后都没有人，又索要一个幸福的拥抱，然后跟他挥挥手，才恋恋不舍地返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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