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挺身而出，美人救美

　　
上高中的时候，戴宁长相清秀，性格又安静，除了严华以外，戴宁也很引起男生们私下的注意。
只是严华家里背景数一数二，没有人打她主意。
而戴宁却不同，家里没权没势，形单影只，更加引起了某些纨绔子弟的注意。
一天放学，戴宁默默低头收拾书包，班级里仍是吵吵闹闹的光景。
严华坐在角落里，也收拾起书包。
戴宁前排的几个女生正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一会去看演唱会的事情，突然，班级侧面窗户里探进了一个人头，对着那个方向吹了个口哨。
戴宁听到口哨声，手里动作停了一下，她眼神紧紧盯着自己的书包，接着加快了手里整理书包的动作。
不光是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女生，班级里的同学闻声都往窗子看去。
高三年级的一个高大的男生痞气地支在窗口，他身后走廊里还跟着两个小跟班。
那就是学校里传说的区长的儿子，成日在学校里牛气得目中无人。
痞气男生下巴抬得老高，眼睛半掩着跟没睡醒似的对着戴宁前面的几个女生道：“别挡道。”
假寐的眼睛里却透露着危险的光芒。
几个女生脖子僵硬地回头看看还在整理书包的戴宁，心有余悸地往旁边挪。
整个班级鸦雀无声。
全都凝神屏息地盯着窗外的痞气男生。
严华在远远的角落里皱眉。一个高年级、连身子都还在班级外面的男生，露个脸哼个声就能把班级里这么多同学吓唬成这样。
全班同学的聚焦都在戴宁一个人身上。
戴宁手指冰凉、缓慢的低头收拾书包，头也不抬。
痞气男生就在她两米远的窗口，懒散的笑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严华手指蜷曲起来。
痞气男生在窗口终于出声：“收拾够了吗。”
戴宁闻言停了下来，抬起头，与那男生直视。
痞气男生感觉到自己的威严被挑战，道：“跟你说话没听见。”
戴宁其实心跳早就不稳，还强撑着镇定。
严华本以为戴宁会说个“你想干什么”之类的质问话语。
然而戴宁就是不语，只是平静地直视着窗口的男生。
如果给他个机会说出自己的无理要求，那到时候拒绝与否就是自己的事儿了。不答应，自然他不会放过。那何必问？
时间在流逝。
痞气男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在窗口这站着，再僵持下去他将处于下风。
痞气男生挑眉，仿佛在暗示最后一次机会：“收拾够了没。”
那样的恶霸神情，还有略有耳闻他以前的恶劣行径，班级里的其他女生都不寒而栗。
戴宁直视着他。就凭借自己的背景目中无人、随意放肆，这种人渣，戴宁最讨厌不过。
正处于青春期叛逆阶段的女孩，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字一句道：“跟你无关。”
严华在遥远的角落里，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害怕……
“咚”一声，痞气男生站在窗外，拾起窗台边一个主桌上的保温杯朝戴宁扔过去，一下子砸在戴宁的右眼框上。
那一瞬间，戴宁只觉得眼前一黑，眼球发麻，随之是剧痛。
旁边不远的女生发出了惊叫声。
严华下意识地站起身，椅子一下子倒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严华一直在角落里，她看到那个保温杯砸到了戴宁的脸上。
她快步走到戴宁身旁，看到戴宁捂着右眼，额角流下来血迹。
窗口高三的痞气男生终于满意：“活该，贱人一个。”说罢神气地转身欲走。
严华脑中登时爆炸，嗡嗡地吵的她怒火中烧。
“站住。”严华声音震响，声音比平常低了好几个调。
痞气男生愣住一秒，随即流气地转身回来，嘴角是冰凉瘆人的弧度，一双禽兽般的眸子对准严华的：“你叫我？”
近距离感受这个男生的眼神，严华心中一震。那不是正常人能练得出来的眼神。
那是应该受过重大刺激精神有问题的人才会有的眼神。眼底无光，空洞得吓人，毫无后顾之忧一般凶狠的眼神，还有嘴边那边看似在笑的诡异的弧度。
严华镇定道：“道歉。”
全班同学倒吸一口凉气。人都打了，怎么可能现在乖乖道歉？这不是明显作死的节奏吗？
放学点，其他班级的同学陆续经过，见到臭名昭著的高三痞气男生站在窗口边，纷纷震惊地驻足。
班级门口围了一圈人。班内同学凝固在原地。
“你、找、死。”痞气男生说着回到窗口边，这次直接手一撑，跳进了班里。
班内班外一片惊呼。
男生个头大概将近一米九，抬脚踢开身前的桌椅，桌椅在木板地上划出十米的距离，刺耳声贯穿整个滑动过程。
严华愣在原地，看着男生一步一步走近，她反应过来，一把用力把戴宁推开，戴宁一下子跌到在不远处地板上。
男生直接出拳，动作不快，被严华闪开，但是耳边擦过的风告诉她这人力气蛮大，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全班同学惊呼一片。
痞气男生转身盯着严华，眼神更加凶恶，令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他再次出拳，直冲着严华的脸上，严华侧身躲过，心慌没有站稳，男生又冲她的方向挥拳，严华抬脚一下踏在男生的腹部，他受到攻击出拳没有完成。
周围又有女生尖叫。
痞气男生被激怒，严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躲避，不顾身上的校服是西装短裙，转动脚步，一个帅气的踢腿狠狠击在男生心口。
这时候，班级有几个男生走近严华，对着痞气男生道：“跟女生打算什么好汉。”
一切都发生得如此之快，班里同学总算有反应过来的。
严华知道，这个男生的实力抵不过一大堆人，徒有力气罢了。
班级门外的两个小跟班一看，立刻跳了进班级。
局势一下就不同了。
正在这场恶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走廊上嘈杂起来，有人喊“保安来了”“教导主任来了”。
几个保安冲进教室，制止住痞气男生，牢牢把他按住。
教导主任踏进教室，冷冷对痞气男生道：“你，”又对对面的严华道，“你们俩，跟我去校长室。”
痞气男生被保安押带走，几个小跟班知道遇到麻烦了，赶紧溜了。严华走到戴宁身边。
她在讲台上坐着，捂着右眼，身体一起一伏在抖着，下巴淌下一
滴一滴的泪珠。
严华看着全班的人：“来人把她送医院啊！愣着干什么！”
班级的男生纷纷上前围住戴宁。很快戴宁就被一个男生背起来，
另外还跟着两个男生护送着出了教室，飞驰到走廊尽头。
严华在全班瞩目下环视了一圈，没见到莫熠的身影。
她看了眼莫熠的桌子，早就人去桌空。这场闹剧发生的时候，莫
熠早已回家。
严华不知道，如果莫熠在的话，会不会为戴宁出头。
而严华挺身而出的代价就是，校级严重警告。那个作恶的男生，被家长领回去教育，并未受到任何惩处。
校长给严澄序打国际电话的时候，刚说了几句，严澄序便以“正在开会”为理由挂断了电话。
校长诧异地看了眼严华，后者冷笑：“你不如直接告诉他要撤销处分捐多少钱。”
严华转身出了校长室，楼道里一群高三的同学堵在楼道里。
严华还以为是那痞气男生的手下来算账，愣了愣。
直到她走近才发现是林子阳和他同学，打完篮球听说了严华的事，急忙跑来校长室等。
林子阳上前关切地扶住严华的肩膀：“怎么样，严华？我听高二的说你们班出事了，你没受伤吧？”
严华疲累地拂开林子阳的大手：“没事。”
她自顾自走下楼梯，林子阳赶紧追上她，一群高三的同学也跟在身后。
林子阳着急问：“真没受伤？”
“没有。”
严华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更让林子阳焦急：“严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跟人打起来……”
严华累的连谣言都没力气辩驳，一个人走下楼梯。
林子阳对身后同学道：“你们先走吧。”高三男生们走远以后，里子阳大步追上前面严华的手腕，一把把人拉过来。
林子阳低头紧紧盯着严华的脸：“到底怎么了。”
严华刚经历了一场神经紧张的打斗，又在校长室站了两个小时，累的跟无骨鸡一样。
她抬头：“我累了。我要回家。”
林子阳不好再坚持，改成搀扶着她往校门口走去：“走，我骑车驮你回家。”
严华没拒绝，林子阳搀着她走上别墅门前的台阶，交给了家门里的保姆陈姨，又对陈姨嘱咐道：“陈姨，明天严华不用去学校了，她好好休息就行，麻烦你给请个假吧。”
严华累的睡到转天中午，陈姨也没叫她起床。
再转天严华照常去上学时，一走进教室，全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一向清冷的严华在全班的掌声里疑惑地走到自己桌子前坐下。
前桌男生终于鼓起攒了一年多的勇气转身道：“严华，你昨天真是太勇敢了，你真是太、太厉害了。”
严华看着前桌男生涨红了脸转回去，旁边女生打趣道：“严华这么厉害这么高冷的人，你见过她跟谁讲过话吗？”
严华并不关心自己成为全校焦点这件事。她抬头看了眼戴宁的桌子，戴宁只是静静地写着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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