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班主任

　　
正式开学的这天，分班的结果张贴在告示栏，围了一大群学生，不断有人兴奋地进出，但也有人垂头丧气，显然没有进入最好的班级。
这种哄闹的人群令杜若头疼不已，小胖子自告奋勇，凭借着自己稳重的身躯硬生生挤了进去，但和别人的目光不同，他倒是从最后一张名单开始找。
一分钟后，小胖子哭丧着脸，郁闷地挤了出来。
“老大，我在十五班，你在十四班，这是怎么回事啊。”
杜若嘴角抽搐了一下，0分与10分的两个人居然都不会在同一个班级。
“算了，咱们去考试的时候不是有好些座位空着吗，说不定是缺考的人太多了，我们中间隔了很多个0分呢。”
小胖子依然不太愉快，丢了一把花生豆到嘴里，嘎吱吱嚼着，跟着杜若向教学楼走去。
教室在第四层，也是最高的一层楼，一共只有十四与十五两个班级，小胖子爬上楼时已经气喘吁吁，又被杜若一顿批评。
“说了少吃点，多运动。”杜若拍了小胖子流着汗的脑门，走进了十四班的教室，随意找了个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了。
这时候教室里已经坐了很多人，讲台上也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扎着一个精神的丸子头，鼻梁上顶着红框眼镜，一眼就会给人一种学识丰富的印象，而那应该就是十四班的班主任。学生们这时候十分安静，都各自找着事情做，有的低头把玩着笔，有的已经借来了高一的教科书开始预习，有些则无所事事，望着天空，想象着在心校园里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很快，杜若未来的同学陆陆续续走进教室，本来就很小的教室已经有一些拥挤，有几个相识的结伴而来，叽叽喳喳，打破了原本有些尴尬的寂静。见到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讲台上的年轻女人清了清喉咙，站了起来。
“咳咳，大家都安静一下。”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会一起度过未来一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陈，名燕晶，是你们的班主任。”
“我知道你们能够考进这个学校，都是几十万莘莘学子里的精英，无论是什么原因被分配到十四班，但你们都要记住这一点。”
“我作为你们的班主任，有资格也有责任督促你们学习，但我希望的是你们能够有自己的兴趣特长，并且用和学习同样的努力去发展它。”
“我记得有一句话：一个人最重要的有两个日子，一个是你出生的日子，一个是你知道自己为何而生的日子。我不希望将来如果有机会同学聚会，会见到一个个硕士博士，我更乐意见到一个个作家，画家，音乐家，大导演们。所以，在接下来的自我介绍里，我希望你们都要认真地说出自己的爱好和特长，我会把他们一一记录，在未来的三年里，你们如果在这些方面能够有所成就，就可以来我这里领取奖励。”
所有的同学们都听得十分兴奋，听到这已经开始盘算着自己最擅长的爱好。
杜若认真地听着班主任的讲话，点了点头，这个学校的老师果然都很不简单，至少这一番话让他有些热血沸腾。
“接下来开始自我介绍，从这一排开始吧。”班主任笑着平定下掌声，请右手边的第一位女生开始自我介绍。
被点到的女生站起来，有些羞涩，声音轻盈。
“老师好，大家好，我叫林静，我喜欢拍小动物的照片。”
“好……林静对吧，拍小动物的照片，很棒的爱好。”班主任在名单上记录好，抬起头看着后面的女生喊道：“下一位。”
……
“杜若，喜欢写作，打篮球。”轮到杜若时，他站起来简单地自我介绍，班主任听到后停了停：“杜若？”
“嗯，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杜若笑了笑。
“很好的名字，杜若意喻君子，也希望你能成为屈原那样的人物。”班主任也含笑，点了点头，下一位。
相比十四班，十五班就热闹得多了。
“多么云啊，洁白，多么天啊，蔚蓝。”小胖子嘴里嚼着花生豆，含糊不清地感叹着，顺口作了一句诗。
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诗都失声笑了出来，这个可爱的胖子很容易获得好感，倒是让离得远的同学们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你这胖子，你就是那个在分班考的试卷上K歌的小家伙吧？”十五班的班主任是个年轻的男人，留着三七的发型，有些帅气，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但所有人都知道能够在这所中学教书的老师没有简单的人。
“嘿嘿，老班，这是情怀！”小胖子挠头，讪笑。
“嗯，的确是情怀，我也喜欢周杰伦。”十五班的班主任笑着摸了摸小胖子的头，这个顾鹏确实讨人喜欢，就是调皮了些，一来教室就开始和周围的同学们开玩笑打闹，不过氛围倒是越来越热闹。
……
放学后，顾鹏连忙找上了杜若。
“老大，我打听到了！”小胖子手舞足蹈，“嫂子在一班！”
“去！”杜若甩过去一个巴掌在他脑门儿上，“我和她没关系。”
“老大，叫习惯了嘛，是那娘们儿不识数，居然和一个学长好上了。对了，那个学长是高二8班的，听说学习还不错，叫吴……什么来的，老大，要不要给他点钱，让他？”小胖子坏笑，想到了一些馊主意，手指头搓了搓，杜若又拍了一巴掌，小胖子的脑门锃亮。
“咱们是正人君子，怎么能做这种事？”沉默了一会，杜若想了想，却又点点头：“不过那学长如果因为一点钱就离开她的话，确实不够资格和我抢女朋友啊。顾鹏，你先去打听打听那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家虽然富得流油，但是别给太多，财不外露。”
小胖子和杜若对视了一眼，一齐坏笑起来。
“杜若，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班主任的声音在背后传来，两人连忙闭上了嘴。
“没事儿，陈老师，这是我兄弟，我们俩准备去吃点儿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能考上这么好的学校。”
“哦，这位同学是哪个班级的？”班主任又看向顾鹏。
“老师您好，十四班，顾鹏。”小胖子挺了挺胸膛。
“顾鹏？就是那个在试卷上抄歌词的那个？”班主任很惊讶，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这个调皮的学生。
杜若使劲憋住了笑。
小胖子挠了挠脑袋，也很害臊：“老师，我那事儿这么出名的吗？”
“你说呢！”班主任没好气，“你那份试卷让改卷老师拿了出来，在所有改卷老师手里传看了个遍，又拍照发去教职群，传来传去的，把校长气的不轻，还说要是让他碰上你，得好好教育你呢，还怕你把学风给带歪了。”
“嘿嘿。”小胖子除了笑，也没什么可以解释的。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拉起杜若：“杜若，带上你的朋友，我们一起去吃个饭，我有点事儿和你聊聊。”
“好。”杜若点点头，三个人一起走进了一家名叫金尚馆的餐厅。
“杜若，你喜欢写作对吗？”班主任开门见山。
“嗯，喜欢写点东西。”杜若点点头。
小胖子在一旁掺和：“隔壁老班，老大写的文章可是每回都会被老师夸奖的，在咱那初中可有名了！”
“那就好，过几天你们就会面临一个社团招新，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加入文学社。”
杜若还没回答，小胖子着急，抢着说道：“隔壁老班，老大和我说好一起去篮球社团来着的，我们还想要试试能不能加入校队呢。”
“确实。”杜若点头，回答：“老师，您为什么希望我加入文学社？”
“我们学校的文学社每一届都会有一个指导老师，这一届是我。但是现在的文学社缺少一个顶梁柱。我对他们都不是很满意。”班主任很无奈，上一届的成员都只是兴趣，却不是特长。
“我们市的十几所中学每年都会举行一次交流性现场作文竞赛，以往每年都是冠军都是我们学校的人，可是去年却最高只拿了个第三名，我也是去年才刚任指导老师，所以脸上没光啊。”
杜若喝了一口大麦茶，伸了个懒腰，微眯着眼，颇有些惬意。
“好。不过老师你那么相信我会成为这个顶梁柱吗？”
“不确定啊，所以我想帮你报个名，后天的新生杯作文竞赛。”班主任笑了笑，“如果你可以在这次竞赛里拿到金奖，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推荐你去参加明年的作文竞赛。”
“行。”杜若点点头。
小胖子再不同意，见到杜若都点了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埋头吃饭。
……
“学长你好，请问一下那位学长他人怎么样呀？嘿嘿，我们班有个女生对他有点意思，想了解了解情况。”
“哦？没想到这小子桃花运这么旺，前些日子刚找了个学妹当女朋友，现在又有学妹喜欢他了？那家伙长得还没我好看呢，唉，我怎么就没人喜欢呢。”
“嘿嘿，学长这么帅，找不到女朋友肯定是眼光太高了呗！”
“小胖子，挺会说话啊！我和他做了两年的同学了，还算挺了解吧，人还挺正，学习也不错，家里也有几个钱，但是每次出去玩他倒是有时候贪点小便宜，就这点不太行，别的话他应该还不错。”
“好嘞，学长谢谢您啊，下次请你喝奶茶！”
“不稀罕你一杯奶茶，有空帮学长介绍几个学妹最好！”
“一定一定，学长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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