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入梦境

　　
草原特有的青草芳香扑鼻而来，只是芳香怎么也无法掩盖浓重的血腥味。
辽阔的大草原上微风吹拂，嫩绿的草地上鲜血点点，但是这并没有打扰天空中悠闲飘荡的白云，远处的天山依旧在云雾缭绕之间白雪皑皑，一座擎天巨碑竖立在天山脚下，“翰海为镡，天山为锷”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刻在巨碑上。
看到如此美景，秋寒忍不住极目远眺，拼命地吮吸着洁净的空气。
地上躺了很多尸体，大部分尸体头戴铁盔，身穿锁子甲，下身是铁网裙和网裤，脚上穿着铁网靴子。这一套是很多电影中可以看到的明代骑兵的装扮，再联想到远处天山脚下的巨大石碑，秋寒知道眼前的场景是永乐大帝第一次征讨漠北时的场景。
“梦境空间是倒退的历史？”秋寒略微算了一下几个场景的时间得出了一个简单的结论。
抛开这个目前还看不出来有特别用处的猜测，秋寒的目光转向那些可以带给自己的收益的尸体上。
粗略估计一下散布在一千平方米范围内的尸体大约有两三百具，除了明显是普通士兵装扮的死尸，还有一些头上戴着兜鍪，身穿“山”字纹铜甲，显然是将领的尸体，尤其是散发着金光的金漆山纹甲让秋寒忍不住猜测是哪位将领死在了第一次北征之中。
地上散落着箭矢和雁翎刀，一件件战争利器的零件散落一地，火器的使用成为明朝战争中的另外一个亮点，根据史料记载，永乐大帝建立的神机营每次战争都处在战阵的头阵位置，是撕裂敌人冲击线的利器，但是显然眼前的景象却没有历史传说那样夸张。
梦境模式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却有个堪称致命的地方，那就是带着无数扳指的手指头不见了，满地的不再是清八旗子弟，而变成了明代永乐大帝的骑兵。如果只有扳指能够带出梦境空间，这一变化绝对是最致命的事情。
在一具具死尸之间徘徊，扳指没有了，但是明代的玉制品却不少，材质相同或许被带回的概率应该会高很多吧。仔细地翻阅着一具具尸体，很多尸体脸上还遗留着战时的疯狂，永乐大帝是明代最为骁勇和智慧的皇帝，尤其带兵打仗时总是带头冲锋陷阵，因此大部分士兵都十分骁勇善战。
掀开一具尸体的铁网裙，一枚腰间挂坠出现在尸体上。
明代佛教的盛行，很多士兵会请专门的工匠打造护身符辟邪用，除此之外秋寒还发现很多将官的带扣上都有饰玉，个别尸体帽子或者手腕上都有饰玉，这些东西秋寒一个也没有放过。
处理完所有的尸体，秋寒来到了身穿金漆山文甲的尸体前面，看着金光闪闪的金漆山文甲，虽然胸前因为骑兵冲撞出现了一个凹陷，但是秋寒知道这套铠甲绝对是让铠甲收藏者蜂拥而至的珍品。
看着死后依旧怒目圆睁的将军，秋寒虔诚地鞠了三个躬，然后开始动手扒铠甲，就在铠甲被脱下来后，一枚龙形的玉璧掉了出来，看到这枚玉璧的瞬间秋寒脸上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如果它们能够带回去，这枚玉璧绝对价值不菲。
……
所有有价值的尸体扒干净之后，秋寒开始了清理尸体的工作，空间里面的土坑早已经挖好，而且因为尸体数量的原因，土坑要大的多。
随着最后一具尸体被移到土坑身边，秋寒把明显大许多的金漆山文甲套在身上，背起已经打包好的玉制品，把从整个战场上搜刮来的唯一一把完整的火器三眼铳握在我在手里。
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之后，仿佛笨重的铠甲机器人般秋寒把最后一具尸体踢进了土坑。
带着满满地收获期待，秋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哪怕是窝在被窝中，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随着金色的兜鍪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整个世界再次沉浸在初冬早晨的宁静之中。
压抑腹中突然出现的饥饿感，秋寒的目光完全被握在手中的三眼铳吸引过去。
和梦境空间不同，三眼铳真正的出现在真实的世界，那闪烁的朴素的金属光泽格外的诱人，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珍品。
所有秋寒打包带回来的东西一件不少的全部被带回了现实，哪怕以秋寒的冷漠心性依旧忍满满的都是兴奋。
金漆山文甲一套，三眼铳一把，玉质帽正五块，玉璧十块，腕饰二十，带扣三十，各种造型的玉佩二百块。
金漆山文甲和三眼铳属于比较冷僻的古玩，如果遇到对的买家，那就是无价。而各种玉质古玩的价格要比扳指的价格高很多，按照秋寒的估计价格最低也要几千块钱，但是其中几个造型独特的玉制品甚至能够达到数十万的价格，单单这一次的收获价值就有百万之多。
把所有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整理好，秋寒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满足过。
太阳渐渐划过了中天，看了看时间，秋寒并没有因为巨大的收获而得意忘形，按照每天的约定，收拾收拾后他朝着L城文化街走去。
“暴富并不可怕，因膨胀而自我爆炸才真的可怕。”这是一个曾经资产上千万的老乞丐用亲身经历告诉秋寒的。
“你来我往”的内室之中，古老正带着一对造型十分特殊的仪器对着一个陶器笔筒仔细地检查着，他动作很慢很轻，每一个花纹细节都没有放过，整整半个小时，古老才放下手中的笔筒然后从角落里面拿出一个平板电脑轻点了一下，一个带着眼睛一身西装的文弱书生从房间的一道暗门中走进来。
“老师。”文弱书生恭敬地喊道。
“恩，阿文。东西没错，交了吧。”古老说道。
“谢谢老师。”书生阿文恭敬地接过笔筒转身离开，从始至终眼神都没有在秋寒的身上过多的停留。
端起一个茶杯，坐在摇椅上，摇椅再次有规律地摇起来。
“获得别人的认可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不希望你获得认同，而且有些你永远也别想获得他们的认可的人，哪怕你做的再优秀。所以与其获得别人的认可，不如坚信自己认可自己  ，这样才不会失去变强大的信念，而当有一天你真正足够强大时，不仅你自己，曾经看轻过你的人都会为你的强大而感到惊讶。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如果因为得不到认同而伤心、不解，那只能徒劳的增加负担而已。今天我累了，你回去吧。”
听了古老的话，秋寒的眼睛里面闪过一道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古老，秋寒鞠躬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转身离开的瞬间，想到刚才离开的文弱书生阿文，秋寒犹豫了一下问道：“爷爷，我手中有一批古玩，我想出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便利的途径。”
突然，古老再次把手中的茶杯高高地举起，却最终停在了半空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古文APP，去下载这个APP，然后联系阿文，他会给你一个渠道账户。”
看着举到半空中的茶杯，听着古老的话。秋寒一瞬间似乎感受到古老内心的那份孤僻的纠结。
注视着半空中的茶杯缓缓地落下，秋寒脑海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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