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师傅,我来了!
第三天的拍卖会,都是一些很珍稀的法器,像原材料、经书秘诀残卷、药材、丹药这些,最后就是胖子的史前灵兽胎。
进入拍卖会,里面少了一半人。看到彩页简介的底价,很多人直接打包回家了,买不起啊!
上午的拍卖品很快成交了,也有很多商品流拍。能买得起又需要的,就疯狂叫价。买不起又不急用的,就流拍了。所以很快就到了胖子的史前灵兽胎。
场上叫价的来去都是那四五家,四家是大门派,财大气粗,包括龙虎山、茅山。剩下一个神秘人,大家表示都不认识,主持拍卖的人只叫牌号,没有直接叫门派名字。
很快另外两家也退出了叫价,只剩下龙虎山、茅山、神秘人。价钱抬到了三千万,现场陷入一阵沉默。胖子在我旁边呼吸急促,这到了三千万,无论哪家买下来,胖子都是赚大发了。
“三千万!一次!”
“三千万!两次!”
“三千万......。”
“四千万!”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扭头看向发出声音的人。正是那个神秘人。
自从他叫出这个价之后,龙虎山、茅山就再也没有声音了,他们都低头窃窃私语,在商量着要不要坚持到底。
很快结果出来了,在主持人三次叫价之后,尘埃落定。那个木锤“嘭”一声敲下。然后就散场了。我和蒋鸣看向胖子,这个和我们一起战斗打滚了几年的死胖子,现在是四千万富翁了。当然还得扣除佣金,按照10%佣金算的话,胖子有三千六百万的进账。
我拍了一下呆若木鸡的胖子,他惊醒过来,一下把我抱住,勒得我出不来气。然后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搞得我满脸是口水。胖子再去抱蒋鸣,被蒋鸣推开他的肥脑袋才作罢。
看着满脸泪水的胖子,五百元买的印章,现在三千六百万收入,运气这东西,不是谁都有的。如果不是胖子到处找关于史前灵兽胎的话,根本没有人留意到。
我们拉着胖子进后台结账,终于看到了那个神秘人。
这神秘人四十来岁,很高大,大热天还穿着淡灰色的西装。他身边有一个老外的保镖,五大三粗。
在步云轩主持人的介绍下,我们知道这个来自南洋的华人叫做陈大文,算是半个修行者。为什么说是半个呢?因为他也修行,但是他是生意人。
主持人又介绍了货主胖子,胖子跟他握手,然后指着我说:“他叫陈大恒,你们是不是亲戚啊?哈!哈!哈!”
陈大文有点意外,走过来跟我握手,问我祖籍哪里的,我呃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广西吧!现在家在粤西。”
他说他祖籍也是广西的,说不定真的是亲戚呢。这么巧?我还想细问,主持人就拉着他走了,说要转账给胖子。
很快,胖子的手机收到了短信,说进账三千六百万。看着主持人领着陈大文进了后面,我们只好走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胖子直起腰走在前面,我和蒋鸣跟在后面,就像两个小跟班一样。
胖子回头说:“你们两个,走快点,你们一人能分到五百万啊!我这钱太多了,都不知道怎么花了。嘿!嘿!嘿!”
回到摊位,蒋鸣又领着师弟们去扫尾货。这个时候的货最便宜,都在大甩卖。蒋鸣是把崇真宫那五百万花得一分不剩,把整个大巴车塞得满满当当。之前那些什么帐篷发电机桌椅什么的,全部不要了。
装好了车,蒋鸣说:“留一个人看大巴,谁跟我去弄那个星宿派啊?”
旁边的张之洞跑过来说:“大师兄!星宿派早就走了,今天早上我看着他们走的。”
“走了?卧槽!怎么回事?无胆鼠类!”他还想弄那个星宿派出出气,搞些进账,好壮大阁皂宗呢。
可能星宿派从其他渠道打听到了蒋鸣的军方背景,所以怕了,赶早走了。这也好,不用打架总是好事。
大巴车只留下十几个座位,后半段和下面的行李舱都装满了货物。我们上车跟着散场的车队慢慢走。蒋鸣打给凌云子,叫她包一架湾流客机,飞南昌。
这趟出来摆个摊,回去就能包飞机,除了他也没谁了。凌云子是军方的人,又在京城,所以很快就联系了民航那边,十万元包了一架小飞机。
这是国内商务包机,非常的豪华,可惜后面都堆满了货。十八个座位只留下十三个,把货物都塞满了。
降落南昌,这边已经有大巴和几辆小轿车在等着。我们三个下机之后就在旁边抽烟,看着这些小师弟们搬东西。这次听说又招了十几个新人,蒋鸣觉得有点少。我说慢慢来,不急一时,质量是关键,数量是其次。
回到阁皂山,蒋鸣的师傅非常高兴,采购了五百万的货,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而且蒋鸣还让胖子给管账的师叔转了五百万作为流动资金。把几个师叔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和胖子在阁皂山住了几天,蒋鸣和几个长辈在规划阁皂山的未来,准备扩建和搞基础设施什么的。胖子就归心似箭,这挣了两千六百万,总得让他老婆知道一下呀!
打电话没意思,把银行卡交给老婆才有成就感。而且胖子这个副局长也不想当了。
我劝他说,钱总会有花光的时候,你仙湖观就打算放两千六百万下去?有钱要低调,副局长还得做,人不会走运一辈子。而且我们还是应劫之人,谁知道能不能跨得过去?胖子听到这才打消了辞职的念头。
等蒋鸣忙完,开了道观一辆桑塔纳,我们就往抚州乐安县赶。这次是要去见我的师傅。我们仨好得跟一个人一样,和蒋鸣的师傅相处得也好。
胖子的师傅就没有见过,每次回家胖子都忘了邀请我们去仙湖观。这次我终于有师傅了,自然是得备一份厚礼去看看。
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我们停在了南村。我到小店去买烟,顺便问老板南真观怎么走?
“南真观?什么南真观?”老板一脸的懵圈,说都没听过这个地方呀。然后老板回头问坐在墙脚石板抽烟的老农,说:“大伯,你听说过南真观吗?”
老农想了一下,说:“有这个地方吧!我年轻的时候采药,还进去喝过水呢!”
车上的蒋鸣,还有我旁边的胖子,都用一种你是不是被骗了的表情看着我。
我掏出两百元,塞在老农手里说:“大伯,你可以带我们去吗?”那个老农把钱塞回给我,说可以带去。怎么就不要钱了呢?这是向导费好不好?难道嫌钱少?
我又掏了一把钱出来,凑够一千再塞给他,他又塞了回来。他说:“姜老哥对我有恩,你这钱我不能收。”然后穿好解放鞋就说走。
我说:“大伯,我们有车,我们坐车去快一点!”
老农回头看看桑塔纳说:“车去不了,你们停好车,走路去。”
蒋鸣把车停在树荫下,打开尾箱,三人每人拎上两袋礼物。快步跟上老农之后,胖子去套近乎,和老农边走边聊。
老农说,年轻的时候观里的姜师傅救过他,后来他采药的时候还去那边喝过水。再后来结婚了就很少打山工,就再也没有去过了。打山工就是到山上采药、捉野生动物、砍木头这些。
后来破四旧,村里一帮年轻人去把道观给拆了很多,周围的寺庙道观都遭殃了,然后再没有上过山。也不知道庙祝和道士去哪了。
胖子问道观远吗?老农停下来看了一眼胖子,说走路要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我们从阁皂山开车来这边,才两个多小时,这走路都要两个小时?这也太远了吧?
我们顺着机耕路走,路很小,一米多,走完机耕路就涉水过一条小河。然后就是一大片的半山茶园,走了半个小时终于没有茶园了。现在开始上山,是很陡峭的山路,年久失修,散石头、灌木丛绊脚。
老农指着脚下的山路说:“这上山的路,现在没有人修整咯,很难走,你们要小心一点。”
他边走边自言自语,说以前这路很好走的,现在山上没人住,路都没人修咯。
没人住?那我师傅住哪?这不会是见鬼了吧?我能感觉到我师父是活人呀!
上山也走了一个小时,越过了无数个山头,终于是到了。远远能看到一个山头下有一个广场,当我们走近之后,看到满眼的荒凉。
站在广场,我手里的礼物都掉了下来。南真观是一个小道观,具体规模还看不出来。高出广场一米的道观,五间瓦房倒了两间,剩下两间半也很残破,有两间连门都没有。
周围到处是野草灌木丛,这哪像有人住的地方啊?我走到中间,看到广场地上用砖头垒起一米高的“小房子”,上面搭了一些瓦片。
蹲下来看,外面贴了一张红纸,里面有一个旧香炉。这像是供奉土地爷的小房子,看里面的香灰,也是十天半个月才有人点香。
胖子扒开仅剩的一个房子窗户,往里面看。回头叫我,我跑过去,只见里面堆着一些残破的雕像。应该是道观倒了之后,把它们收进去的。
老农在旁边指着道观说,以前这里可漂亮了,门口一个大广场,道观是砖木结构,三进五间,中间两个天井。两边还有大片土地,道士们在那里耕作,自给自足。
他边说边指着周围,然后带着我们越过道观,看地基果然是三进,中间有两个天井。道观两边大片的土地,三五十个道士在这里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蒋鸣走过来说,那边山脚小溪旁有一家农户,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我跟着他来到广场边,看向远处山脚,果然看到有一间破房子,旁边种着一颗水桶粗的木棉树。周围一圈的农作物,而且鸡犬相闻。
趁老农没注意,我瞬间出现在农户门口,旁边的母鸡吓得惊叫,两下跑开了。小奶狗看到我,也汪汪叫,然后跑进了家门。
我慢慢走过去,看到的一幕让我黯然泪下。师傅一个人坐在堂屋,就着门口的光线,在缝补一件破道服。我猛然跪下,鼻子一酸,眼泪是哗哗地流。
“你来啦?山上没有水,所以我搬到溪边住。进来吧!”师傅沙哑着嗓子说,头都没有抬,还在缝补道服。我擦了一把眼泪,站起来走进去。
小奶狗听到主人说话,就没有了敌意,摇着尾巴过来闻我的裤子。师傅一边缝补道服一边说,这是掌门的紫衣法服,好久没有穿过咯!我听到又跪了下来,叫了一声师傅!让您受苦了!然后就哭得稀里哇啦的。
好久没有哭过了,看到师傅几十年来生活得这么悲苦,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凭师傅的本事,要赚钱是一点都不难。可师傅一心修道,连个徒弟都没有招到。
蒋鸣和胖子带着老农出现在院子里,胖子看到我哭得悲伤,就走到门口来看。那个老农在门口叫了一声,姜老哥。师傅终于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看着老农,辨认良久才说,是你啊?
老农走进来,跪在师傅跟前说,姜老哥,对不住啊!那些人太多,我实在阻止不了。师傅放下手中的法衣,把老农扶了起来,说不关你的事,在运动中,个人是渺小的。现在都成了历史咯!
师傅又扶起我,看了蒋鸣和胖子一眼,说是你朋友?我点点头。蒋鸣马上拱手对着师傅说,阁皂宗葛鸣拜见前辈。胖子也拱手说,仙湖观吴辉子拜见前辈。
师傅单手作揖说,无量天尊,原来两位是道友啊,贫道火铃道人。师傅左右看了一下,只有他刚才坐的一张破竹椅,再也找不到第二张凳子了。就说我们到门口叙话。
大家走了出来,院子那颗木棉树下有一块大石头,周围放着几个石墩。师傅和老农坐下来,我们仨都不敢坐。
师傅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我说:“大恒啊!情况是这么个情况,师傅老咯,以后就是你们的世界了。”我一听,鼻子一酸,又开始流泪了。
“师傅!没事,这里就交给我吧!”我哽咽着说。
回头看着胖子,现在胖子是大财主,得敲他竹杠才行。蒋鸣有自己的阁皂宗要发展,钱方面就算了。
“胖子!借我五百万,我要重建南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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