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美人面

　　
“小公子今日带的是什么呆头呆脑的小丫头，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奴家。”锦玉用手帕掩面一笑。
“霜儿还小，没见过那么多人，你可别欺负我的丫头。”
“哟，公子这说得什么话，奴家是那样的人吗！”锦玉甩了甩帕子，一脸不悦，将人领到后院便扭着那婀娜多姿的腰身回到楼中。
“  公子，你可让我好等！”不远处的湖上的一艘小船中冒出个人头朝宣祁喊道。
居然是齐康！他们竟这般熟悉的吗？还一起相约夜晚泛舟喝酒？
“这就来，我还给齐兄带了美酒来！”宣祁说着结果侍从手中的酒，领着宋澄便登上了那艘小船。
宣祁登上船便将酒开封倒了一杯给齐康，齐康喝了一口直呼好酒。宋澄就一言不发地坐在宣祁身后，她原先以为自己还要掩饰一下，因为当初在学堂自己可是不少与这齐世子来往，她怕被认出来，可现在她看着那一杯接着一杯喝着美酒的齐世子，她觉得完全没必要。
“齐兄，我托你打听的宫里的情况如何了？”宣祁开口，听到宫里，宋澄一下子来了精神。
“这个啊，你不知现如今三公主住的那个宫殿，皇上下旨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齐康依旧是他那吊儿郎当的语气，但相比之下宣祁听到这话之后就有些愁眉苦脸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丫头还蛮丑，宣兄，看不出来你好这口。”齐康喝了几杯酒再吃了几粒花生米之后终于注意到了宋澄。
“是与旁人的丫头有些不同。”宣祁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此时心情有些低落。
“不过这细看，这丫头的眉眼倒是……有些眼熟。”
“齐兄看出来了？”
“不知宣兄有没有想过，也许皇上此番做法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公主已经不在宫中？”齐康好似只是随口一说，而宋澄听着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不会吧，难道真被这厮看出来了？
“我是想过的，可如今若公主不在宫中，也没什么可靠的藏身之处，所以我猜她可能还是被困在宫中，可惜家父不同意我插手公主之事，不然我也不会连公主的情况都难以知晓！”宣祁一脸颓废，随即喝了一杯酒。
“也是，公主毕竟是没出过宫的人，若是贸然出宫还不知会出什么事呢，不过，公主要是知道，宣兄这般变着法地想通过别人来知晓她的情况，可不知心里作何感想呢，我可是听闻，宣兄和公主向来不和，我听说还打过架。”齐康一脸八卦。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下我只希望公主安好，这样才有机会和公主尽释前嫌。”
宋澄闻此，便盯着宣祁看，她倒是没想到宣祁竟这般看重自己，她一下子无地自容起来，只因自己之前由于对宣祁莫名地针对。
“你这丫头，你主子不高兴你盯着他看个什么劲，难不成你能代替那三公主和你主子说一声其实你现下一切安好吗？”齐康一脸玩味地看着宋澄。
宋澄瞪了他一眼，说：“齐公子言重了，奴婢只是乡野丫头一个，什么都不懂，不过我们公子所期盼的事情，总归是有那么一天的，但是若齐公子再这么花天酒地下去，就不知道有没有见着我们公子和公主尽释前嫌的一天了。”
“哈哈哈哈，宣兄，你这个丑丫头有意思，有意思。”齐康哈哈大笑，转头又倒酒喝酒，宋澄都分不清他是不是喝醉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些声响：
“孟公子，还请你别再天天逮着我们小姐出来的时候堵着了，我们小姐也不是什么厨娘，她不想做糕点就是不想做！”
“我可以花钱买，你说，多少钱？”
“说得像我们小姐缺银两似的，我们小姐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再说了，这皇朝这么多糕点铺，你随便挑一个回去，每天都能给你做个不一样的，你又何必如此为难我们小姐？”
“你这丫头，哪里会懂你们小姐多好的手艺，岂是随便一个厨娘能比的！”
“那孟公子也不能这么强求我们小姐呀！这算什么事！”
“你让开，让你们小姐出来说话！”
……
宋澄听着声音有些耳熟便掀开帘子往外瞧了瞧，看见不远处两艘小船靠得很近，船上各自冒出一个脑袋在说话，只不过因天色太晚，看不清人的面容。
“那是谁？”宋澄疑惑。
“还能是谁！孟平那家伙呗！”齐康无奈地说道。
“是藩国世子吗？”
“你知道得还不少，的确是那孟世子。”
“那为何会在此？还和那船上的丫头对骂起来了？”宣祁看了看窗外，也好奇那船上之人是谁。
“可别说了，自从三公主不来学堂之后，那左相小姐便不做什么糕点了，这以前是沾了公主的光，让那孟世子天天有糕点吃，现下可什么都没有了，他就天天逮着机会便缠着人家小姐让人给他做糕点，你说好不好笑？外面那么多的糕点，他非说没有人小姐做得好吃，他也是馋鬼一个！”齐康一脸平静地看着这状况，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是这公然拦着一个女子，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宣祁说着，便示意船夫将船靠近那两艘小船。
“阿康！你也在这！”孟平认出那是齐康的船，便高兴地大喊。
“好了，快放人小姐回去，不然我差人去告诉左相大人，让他好好治治你！”还未等宣祁说话，齐康便先一步地拉开帘子朝外面大喊。
“可我只是想吃她做的糕点……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为什么她不给我做？”孟平一副委屈的样子。
“赵小姐，我在瑖花楼中定了一个雅间，不如我们都下去坐着好好谈谈如何？”齐康到底还是觉得这样当面把话说开比较可行。
“我们小姐说可以！”那刚刚和孟平对骂的婢子应了一句，宋澄想，没想到小歌儿那软糯的性子，身边能有这么能言善语还大嗓门的丫头。
一行人下船后走到楼中时，那貌美的老板娘锦玉又迎了上来，她围在齐康的身侧，和齐康打闹着，齐康定的是瑖花楼最好的雅间，看来在这瑖花楼，他是常客了，直到一行人走到哪雅间门口时，那老板娘才依依不舍地挥挥手帕离开。
几个围着桌子坐下，赵歌取下头上带的帽子，可脸上却依旧带着面纱，看来她这一趟出来已经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了，只露出一双好看的杏眼。
孟平一坐下便一脸求助地看着齐康，他希望齐康能帮他劝劝这位小姐，让他能吃到糕点。
“孟公子，你这样堵着一个女子，就算是对人有所请求，此举，怕是也不可取。”宣祁开口。
“那我该怎么办？我都求她好多回了！”孟平本就长着一张娃娃脸，加上平时贪嘴，如今是比平常人圆润一些，那可怜的小表情在他白嫩的脸上浮现。
“宣公子这婢子看着……有些许眼熟。”赵歌开口，却不是对孟平说的，其实她从进门起就一直盯着宋澄看，因为宋澄不管从身形上看，还是动作上来说，都像极了宫里她的那位好友，除了那有些平凡的脸。
“是有些像。”宣祁回答得模模糊糊。
“不知你这婢子叫什么？”赵歌继续问道。
“奴婢名霜儿。”宋澄将头低下。
赵歌闻此，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宋澄曾经和她说过的那个话本，好似女主就叫霜花，这婢子的声音也很像三公主，她便想到今日想进宫探望三公主都屡次被拒，连她的左相爹爹也无能为力，她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其实……这个婢子就是三公主？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若这婢子真的是三公主，那此时她在右相大人的府中做什么？她想不通，她只隐约觉得三公主要做的这件事很危险。
“阿康，阿康。”孟平抓住齐康的手臂一顿摇。
“赵小姐，你看……这都许多天了，能不能赏个脸给做顿吃的？”齐康小心翼翼地开口。
“可以。”赵歌看着宋澄说道。
“小姐！”赵歌身后的丫头一脸震惊，而孟平高兴得两眼放光。
“真的吗真的吗？你真的答应给我做糕点了吗？”孟平激动得快要凑到赵歌面前，幸好被丫鬟拦住了。
“但我有个不情之请。”赵歌一抹微笑在面纱下若隐若现。
“什么什么？我都答应你。”孟平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知宣公子能否也来品品我的糕点？多一个人尝尝好给我一些建议，我也好改进改进。”
赵歌出其不意地点名了要宣祁来，宣祁听到后只是微微一愣，因为他本身就只是来和齐康打听情况而已，他也没觉得这事和他有多大的关联。
孟平立马一脸渴望地盯着宣祁，招架不住孟平那炽热的眼神，宣祁说：”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话说回来，赵小姐为何会独自一人夜晚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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