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升华、永生——特斯拉的公开课。

　　
发啦国——空中——隐形维多莉号内。
“但是你的这个情况在我们看来才是真的奇怪吧！”天涯打断了特斯拉的演说。
“嗯……的确也是，你说的那个感叹号先不说吧，但是起码我和昊天还有天涯，如果不吃东西的话都会感到十分饿的噢！而且要说上洗手间的话，我们也是需要的呀！”梓奈也在特斯拉的谈吐中发现了不自然点。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够更加确定，这里并不是我原来生活的维度，因为在我以前所存在的第三维度里面，有着一个十分精确的衡量标准，可以用来确认事物的真实与否以及合理程度。那便是，即使通过再漫长的时间流淌也依然保持不变的——物理定律！”特斯拉此时，声音比之前更加地洪亮了，也许这正是作为一个一生都为了探寻真理的科学研究者所共通持有的特点吧。
“物理法则？你是说那种类似东西掉在地上会碎掉，水永远是往下流动之类的常理吗？”当这句话从昊天的口中说出来时，现场瞬间产生了极为热烈的掌声！这使得昊亮自己都有点觉得不好意思了。
“如果笼统来讲的话，的确就如昊亮所说的那样，这些常态便是通俗意义下的物理法则，不过，正是因为这些物理法则的存在，当我人生之中第一次看到这个二维世界的人类头上的那个感叹号时，便使得我产生了极为强烈的一种，不能用常理来理解的违和感。”
“这个感叹号很特别吗？不就和你之前说的一样，都是一些日常发生着的事情而已呀！”梓奈依然不解地问道。
“尊敬而美丽的梓奈小姐，这个感叹号与我说的那些日常生活里时刻出现的东西，具有着质的不同！因为在三维世界的物理定律里面，无论未来将会发展到哪一个令人无法理解的层次，但是如果回归本源的话，都必须遵守着一个极为简单，但却在我们平日里计算公式的时候非常容易忽略掉的一个细节——那便是质量必需守恒！”特斯拉突然加快了语速说出了这一大段话，使得这句话在传达之时附带了一种强烈的说服感。
“质量？守恒？”昊亮，梓奈，天涯三人都纷纷地大眼瞪着小眼，就有如刚刚步入学堂，发现原来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奇妙一般，目光之中充斥着稚嫩的、求知的眼神。不过一旁正叉着手的风纪熊以及捧着电脑的JP，倒像是完全理解了那般，双双点了点头，这使得那三个看起来是大人的三人组，在面对起十分卡通而且可爱的小朋友组时，显得非常具有特斯拉所提到的那种违和感。
“昊亮哥哥，就像是１＋１＝２，又或者吃了东西必需要便便出来那样，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本来都应该有加就有减，有进就有出！”这段讲解是来自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的JP的，正如赵政所描述的那样，不知道昊亮到底拥有着什么样的力量，竟然能够让这个“选择性缄默症”患者真的找到了可以选择性地说话的对象。
“噢——！”声音来自梓奈与昊亮，还有一旁正敲着手掌的天涯。接下来，尼古拉·特斯拉这个来自三维宇宙的访客，在充满着奇妙幻想的二维宇宙里面，首次赢得了来自飞艇内全体的、热烈的掌声！这也使得特斯拉满足地再一次为面前那些正听着他的公开课的学生们鞠了一个代表着三维世界人类的、充满着友谊的礼。
“起初，对于我从来没有上过厕所这个问题，其实我曾经有怀疑过也许是因为我便秘了。”特斯拉顺其自然地接着开始了演说，不过当提到那个比较让人窒息的词汇时，众人纷纷还真的好像感觉到了一股臭味一样，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不过当然，这些细节完全不影响特斯拉那充满着激情的演讲。
“一直到了某一天，当我在人群里面一而再、再而三地突然注意起了大家头上的那个感叹号之时，那终于使得我茅塞顿开！原来我居然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维度——这样一个既令我感到无比兴奋，却又万般发人深省的现实。不过，后来我便一下子明白了许多的事情，其中便包括了我为何会附着于现在的这具身躯之上的解释。”特斯拉一边说着，一边跺着步，像是在帮助自己思考一般来回走动着。
“你是说，你现在的这个身体，是为了你量身打造的？这也太奇怪了吧，毕竟，在你穿越过来之前，都应该是在不同的维度和世界里面才对呀。”天涯在三人里面，开始明显地表现出了将来有可能成为一个好学生的潜能，因为许多十分点题的提问，都是来自于他的口中，也许正如当时吴人敌说的那样，盖天涯——具有着十分聪慧的天赋与灵性！
“由于想明白了这里是一个物理法则完全不同的世界，于是对于维度的一些理解便开始在我的脑海之中油然而生，在我生活在三维世界的那个年代里面，关于维度这个问题，其实并没有多少人思考以及涉及过，毕竟，它离开我们现实的生活实在是太远了，而且，似乎也对于我们的日常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实用意义。”
“但是你却偏偏喜欢想这些奇怪的问题吗？”昊亮问道。
“嗯，人类之所以能够不断地进步与发展，虽然难以验证，但其实往往都是因为在每个时代里面，都拥有着一些被大部分人认为不切实际的、总是思考着奇怪问题的学者们。而偏偏是这些奇奇怪怪、甚至被人认为极为可笑的思考者们，却能够十分精准地预言并引领人类前往一个崭新的、充满着未知与冒险的时代。”
特斯拉的这一番演说，再一次赢得了在场包括两位机器熊在内的热烈鼓掌，看来现在的这位物理学家，已经彻底地融入到这个充满着青春的团队里面了。
“三维与二维世界的不同，起初，我的理解只是十分片面的，就有如当我拿着一张白色的纸，开始进行了一番绘画，那么我所画出来的那张艺术品，便是我所创造的一个二维的物品。”特斯拉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像是一个德高望重的教授一般，受到了台下的学生们认真的关注。
“然而，随着我往更加深入的角度去思考，如果说我就这么简单地画了一幅画，便创造了一个二维世界的话，那么这其中又存在着一些微妙的违和感。假设我所处在的三维世界，并不是最高的维度的话，那么难道在四维世界里面的某一个小朋友，随意的一个涂鸦，便会造就出那个完全吻合着物理定律的三维世界吗？”特斯拉开始十分自然地在大厅里面的巨大电视屏幕上，用一只类似笔的东西开始了画图，而奇妙的是，这个本来用来看视频的电视居然有如一块灵动的教学黑板一样，转换了一种形态！原来之前保姆熊用了极为短暂的时间，为特斯拉准备了一份关于这个多功能会议厅的详细说明书，而这本在昊亮的视角里面看上去就有如天书一般的半立体映像书籍，竟然被特斯拉十分流畅地翻阅并使用着。
“我想来想去，觉得并非是这么一回事。所谓的维度，也许并不是单单的，只是平面，立体，时间，空间这样简单的描述，我感觉应该是一个更加的，相互之间有着密切联系的存在！”特斯拉说到这里，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了握拳，明显是非常地激动。
“那要不，你来形容一下？”天涯问道，现在，大家都非常地乐意听到特斯拉的讲解了。
“在我年轻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样一个问题，有一天，我在一个美丽的花园里面写生，标的物是一棵姿态优美的梧桐树，当我把这棵梧桐树完整地素描下来以后，它便在我的纸张上面，以及脑海之中有了一个记录。”特斯拉一边说着，一边在黑板上画出了一棵简单条框的树。
“然后，当我回到家里面之后，由于这棵树画得十分的好看，我的三个妹妹们便都希望拥有一幅这样的画作，为了公平，我便又照着画里面的那棵梧桐树一摸一样地又画了三份，分别送给了她们。”说着说着，特斯拉又在黑板上画出了三棵树。
“后来有一天，由于某些原因，我曾经画过的那棵树十分遗憾地被砍伐了。当我感到十分惋惜，想要再一次目睹那棵树的芳容之时，我便回到了家中，再一次拿出了那幅画。在这幅画里面，树依然存在，而在我三个妹妹们的脑海里面，这棵树也依然存在，那么，假如记得这棵树的人有着成千上万个的时候，那么即使这棵树已经不存在于我们的三维世界里面了，但是，在那个平面的画作里面，以及在我们的成千上万的人类的脑海里面，便依然存在着这棵美丽的梧桐树。”
说道这里，昊亮他们三个人都困惑得直挠头皮，不过JP和风纪熊就如刚才那样纷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时候，保姆熊彩彩为大家呈上了一杯新鲜的果汁，这大大地满足了那三个因为绞尽了脑汁，而需要大量补充糖分的学生们。
“那么现在，又有很多年过去了，人们的脑海里面并没有忘记那棵美丽的大树，在不可求证的条件下面，在这群同样有着这棵大树，作为一张二维画作的大家的记忆里面，针对这个群体，便产生了一个对于这棵二维的树的共识，而这棵二维的画中的梧桐树，请大家反过来想一想，其实在大家记忆里面的这棵梧桐树，根本就不是当年公园里面的那棵早就已经被砍伐了的、除了我之外，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真的见到过的梧桐树！”说到这里，特斯拉在黑板上的那几棵大树周围龙飞凤舞地、豪迈地画了一个大圈，以表达自己心中的感叹。
“怎么感觉有点绕呀？”昊亮迷茫地问道。
“昊亮哥哥，那么你知道那个叫做福尔摩斯的人吗？”JP竟然又一次开口说话了，此时如果赵政在场的话，他一定会激动不已。
“噢噢，这个我倒是听梓奈说过好多次的，听说他是一个十分厉害的大侦探！具有着极度传奇般的色彩。”昊亮抬头回忆起了脑海中的记忆。
“那么你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我们二维世界，还是三维世界的人呢？”JP继续问道。
“咦？”昊亮不解的发出了一个语气词。
“难道说，这个福尔摩斯大侦探，并不是真有其人吗？！”梓奈惊讶地问道。
“非常感谢JP为我举的例子！”特斯拉接过了话题，还对着JP竖起了大拇指，“首先，作为来自三维世界的人，有一点我是可以确定的，其实在我们的那个世界，福尔摩斯只是一个虚构的人物，但是在许多的人心中，甚至有些人还真的以为历史上就有这么一个人物，为此，在伦敦市的贝克街221号B，还专门保留了福尔摩斯先生当年的住所呢！”
“但是你不是说他并不存在吗？怎么还保留了他的家呀？”天涯问道。
“这就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了，和刚才那棵大树一样，在局部的人类里面，福尔摩斯其实就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物，而且对于他的记忆，甚至会远远大于自己在历史书上无论如何都背不下来的某个真实历史人物还要更加的印象深刻、形象鲜明！”
“那就是以假乱真了呀！”天涯马上追击道。
“天涯先生的观点一半是对，但另外一半却又十分值得斟酌。”特斯拉高兴地跺起了小步子，“一件事物的真与假，往往不能一概而论，就好比是我手中的这支笔，你横过来看它是一条直线，但是如果我水平旋转了90度，那么在某个角度，它便是一个点了。”
“你是想说，这个人存在与否，还需要看观察的人的视角吗？”梓奈灵巧地问道。
“对——了！梓奈小姐果然是冰雪聪明，竟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说道这里，特斯拉又调皮地对着梓奈鞠了一躬。
“如果有一个人，被洗去了自己以往所有的记忆，而把关于福尔摩斯先生的生平事迹全部灌输进去，那么当这个人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其实，他——就是福尔摩斯！这样一来，即使福尔摩斯本来是一个由他的作者虚构出来的在平面的书本里的二维人物，但也就真正意义上成功地活在了三维的世界里面了！”
“欧——！”全场，就连风纪熊在内，都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然后，再深一层思考，假设，噢不，现在其实不用假设了，毕竟我的确就在二维的世界里面。但是，在当年我还在三维的世界里面时，我曾经假设，如果在某种可能下，假如那个平面里的世界，真的有福尔摩斯这个人物的话，那么当他有一天死去，而三维世界里面却有一个拥有着他完整记忆的人类，那么——对于二维的福尔摩斯来说，便相当于完成了一次人类对于更高一层的维度的跳跃！”
维多莉号的客厅里面出现了大约有数十秒的沉默。
“这太不可思议了……”天涯惊叹道。
“咦？”昊亮似乎还没有完全弄明白。
而梓奈此时的头发都已经凌乱得翘了起来。
JP在自己电脑的屏幕里面对特斯拉做了整版的点赞！
而特斯拉则意犹未尽地继续着他的公开课，这让他大大地过足了以前没有过过的瘾：“不过，其实如果有哲学家在的话，他也许会想，与其说是福尔摩斯的作者柯南道尔创作了这个具有着媲美真实人类的灵魂，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作者通过某种特殊的途径，感应到了真实存在的福尔摩斯本人的事迹，而仅仅只是把事迹描述了出来呢？”
“那还用问？笔是在作家手中的，书也是在作家手中的，那么如果他想要随意乱编一个人物，其实无论怎么写应该都可以的呀，那么如果二维世界真的有一个福尔摩斯的话，万一柯南道尔把他写残废了，难道他就真的会残废了吗？”天涯问出了一个非常深奥的问题，这又赢得了现场众人的热烈掌声，看来，现在的维多莉号，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座神圣的大学殿堂了。
“能够跟天涯先生以及在座的各位如此认真地探讨这个话题，真的让我非常的感动，感动到死而无憾！噢，不过现在的我是不会死的不死族，所以应该死不了吧……”特斯拉似乎有些激动过度了，开始胡乱添加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话语。
“说道这个话题，我便又想要说回之前的那棵梧桐树了。”只见特斯拉在黑板上其中的一棵树上面画了一个大叉，接着说，“如果作为一个作者，我可以随意地删除或者改动自己的作品，但是当已经有一万个人都认识了这棵树的相貌时，即使我再使劲地在自己的那棵树上做改动，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那棵树其实依然一点变化都没有发生。”
“哇——塞——！真是搞得我快晕了！”昊亮说的话并不是夸张的形容，他此时真的是晕眩地往沙发后背倒了过去。
“啊——！”这个时候天涯突然大声的喊了一下，这使得周围的其他人都吃了一惊。
“你怎么了？”梓奈关心地问道。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叫做尼古拉·特斯拉的发明家呀！”天涯的这句话，在大家看来就等于是废话，不过特斯拉却十分感慨地收听了他的这句话。
“在二维的世界里，我的名声的确不是那么显赫，看来当时在三维世界的时候的确是被扼杀、打压得十分厉害呀……”说道这里，特斯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回想起了一段不怎么愉快的记忆。
“嗯，我就从来没有听过你的名字，昊亮你呢？”梓奈回忆了一下，然后问到了昊亮。
“我吗？我当然听过呀，毕竟我们在梦里面说了好多的话呢！”昊亮回答道。
“哎呀，不是最近啦，是在你以前短暂的7年人生里，你有听到过这个名字吗？”梓奈纠正了自己一下，换了一个问法问昊亮。
“那倒是的确没有……”
“难怪，当我来到了二维的世界以后，我并没有附着在自己的身躯里，而是附着在了这个由我自己创造的，拥有着自己部分记忆的躯体之上。”
“咦？那照你这么说，你不就还是通过胡乱的创作而捏造了这个奇怪的身躯吗？”天涯指出了自己的观点，看来他的理解能力，的确十分之高。
“这就又是一个十分有趣的话题了，当时，我是出于一些小小的爱好，幻想出了一个自己心目中完美状态的人类，也就是我现在的这个身躯，而且，我还为自己起了一个名字——不死族！就像之前风纪先生为大家‘演示’的那样，这具身躯完全符合了我当时的描述。”
“哇——！也就是说，你们上面那个维度的人，想把自己弄得多厉害都可以咯？这也太逆天了吧？”天涯突然激动起来了，感觉他倒是十分希望自己是一个三维世界里面的人类。
“对于天涯先生的这个问题，其实又存在着一个奇妙的理论，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继续听我说下去呢？”由于他害怕一下子大家接受不了，于是便问了一问。
“劈里啪啦”的JP说道：“你说的话题很有趣，继续说下去吧！”
“嗯，我也挺想知道的呢！”昊亮也一同加油着，另外的众人也都纷纷点头示意。
“真是，真的是太感动了……呜呜呜……”不知为何，特斯拉竟然突然哭了起来，这让大家幻想到了当年的他也许真的十分地悲催，不由得万分同情了起来，保姆熊甚至为特斯拉递上了一整盒的纸巾。
“人类的大脑，是非常的神奇的，历史无数次地证明，当一些人共同希望做到一件事情的时候，起初也许会失败，但随着拥有着这个愿望的人越来越多，最终，这件事情便一定会成为现实的物质！”特斯拉在擦完了激动的眼泪之后，继续着授课。
“那岂不就变成了意识创造世界了吗？”昊亮问道，他的这个问题，引来了特斯拉极为激动的呼应！
“对的，昊亮，对的！我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比如说在远古的时代里面，为了果腹，人类便开始了狩猎的行为，但由于捕捉大型动物的时候，往往非常吃力，于是，慢慢地，便有着越来越多的人希望能够制造出一样工具来强化自己的捕捉效率。一开始的时候，由于人数不多，大家各自想各自的，所以并没有成功地做出来，但是随着这种需求越来越大，想要制造出这么一件实用的武器变成了所有人的思念，最后，通过千方百计，便真的造就出这么一把能够捕捉大型动物的利器！”
“噢——！那么说来，飞机的出现也是这么回事咯？”天涯类比道。
“是呀，在后来的年代里，我看过许多人的尝试，虽然会失败，但是最终还是成功了！这又是一次因为人类集体思想所产生的共鸣之物！”特斯拉激动地说道。
“那么难道说，当有许多人想要创造一个世界的时候，那个世界便会真的存在？”梓奈也积极地提出了问题。
“在我看来，正是这样！”特斯拉理直气壮地的回答道，“假设人类是造物者，那么通过集体的愿望打造出了武器、又通过集体的意识创造出了飞机、那么就更加能够在集体一致认可的范围与框架内，由聚合并且平衡了的标准创造出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也为此在诞生之后出现了由制造这个世界的人类的集体意识所制定了的——物理法则！”
“所以说，我们的这个世界还真的是由你们三维的人类创造的咯？”天涯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这个问题，便存在着许多的歧义了……”特斯拉压低了声调，一边思考一边说道，“人类的想象力以及思维都是十分有限的，虽然我总是觉得，之所以会如此的局限，也许是因为来自我们更加高的维度的人类所对我们限定而导致的。于是乎，我们只能够按照自己探究出来的物理法则，在这个宇宙中继续生存着，而所创造的东西，永远也没有办法超越这个物理法则。”说道这里，特斯拉变得有一些失落，这导致了大家也纷纷陷入了思考中。
“所以，在我之前所生活过的三维世界里，人类是显得多么的脆弱，有着极为短暂的寿命、一个不小心便会严重受伤的身躯、那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的太阳系、以及每时每刻都会被饥饿、代谢与排泄等杂事所拖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们恰好生活在了那个物理法则已经完全被设定好了的，无法在同一个维度改变定义的空间里。又是为了能够适应这个不太让人满意的三维空间，人类的机能，以及大脑的利用程度，都被局限在了这个死板的物理法则之内。”说道这里，特斯拉的内心显得有些哀伤。
“但是，我们却偏偏拥有着能够利用意识去创造一个物理法则更加开放，并且更加自由的维度空间。其实只要能够找到合适的载体的话，那么人类便有可能跳出那个被严格限制了的、死板的维度，而来到有如你们这里的，拥有充满着极度丰富想象力的、跨越了法则之外的法则的二维世界！以此类推下去，则是越低的维度，由想象力限制所创造的物理法则所能包容的超越上一个维度的法则就会越宽松，被思想与‘法则’的所限制的逻辑思维便会越少，能够打破一切而创造的奇迹也就越多！”
“感觉你说得好玄……”天涯说道，内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空洞感。
“所以，在综合了以上许许多多的思考之后！我个人便有了这么一个感悟，那便是——不管在任何维度生活着的人类，都只不过是暂时性地借用了适合这个相应维度的容器。而当这个容器因为到达了该维度的物理法则所限定的临界点时，便不能够继续承载着人类意识在该维度的存在，于是也就发生了相对应的消亡。”特斯拉的语气再一次开始万分激动了起来，这使得在场的所有拥有着智慧的个体，都拉紧了一根弦，忐忑地等待着这个来自三维世界的疯狂科学家的那极为疯狂的最终结论。
“接下来，当已经因为死亡而脱离了当时所存在过的维度的一份质量体，为了寻找下一个可以容纳自己质量的容器，便又开始了在不同维度中，寻找自己所能够找到的，有着相对应的物理法则的，下一个维度空间。最终，这个质量体，又或者叫做意识体的主体，在用最大的想象力所创造出来的新容器出现之时，便能够再一次附着在这个全新的、可能处在一个物理法则与定义完全不同的维度里新容器中，开始一段新的旅程，并再一次抵达上限！”
“！”这个不成文的感叹号又一次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除特斯拉以外的所有人的头顶上！
“那么，照你这么说，我是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人类岂不是永生的？！”天涯又十分精准地理解了特斯拉的定论，这使得特斯拉因为有了这么一个聪慧的学生而感到了无比地激动。
“不过，这里又存在了一个新的问题，何谓合理的容器呢？”特斯拉问道。
“那难道不应该就是自己想象出来的那个理想的躯体咯？”这一次，轮到梓奈回答问题了。
“十分地遗憾，单单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认可的容器，并不存在着能够容纳它的地方。”特斯拉打消了梓奈那个简单化了的念头。
“那不然应该是什么呀？”
“就好比我们的浩瀚旷阔的宇宙里，假如你随意想一个没有任何人认同的物体，那么，就算你成功地附着上去了之后，你便会存在于一个周围完全没有任何一个人存在的空间，就好比是一颗流浪在宇宙中、找不到自己归属的一块形状特别的陨石而已。而且由于只是出于个人的简单的设定，那么万一不小心你的设定是永生，那么，当你附着到这块孤零零的石块上时，哪怕你是拥有着有如上帝般的全能，也毫无存在的感觉。”
“欧——你说得人家好绝望噢……”梓奈的表情一下沉了下来。
“但是在我看来，有一个最最保险的方法，可以确保自己永远能够去到下一个美妙的世界！”说到这儿，大家伙一下子又精神了起来。
“你快说说看？”天涯催促道。
“那便是在充分发挥完自己的想象力之后，要想尽一切的办法，让自己的这个想象出来的物体被绝大多数的人所接受，那么，当你再一次附着在这个被认可了的想象中的容器中时，你便能够活在拥有着相应的物理法则的维度中了。”
“能说简单点吗？”昊亮问道。
“简单来说，也就是如果一个人想要永生的话，那么便需要在当下所处的维度之中，在严谨地受着相应物理法则的限制与约束之内，尽可能让自己的名声与事迹——有越多的细节越好，被更加多的人知道，并在更加多的人的记忆里面留下关于你的这个存在的记录。那么，当你的容器最终因为物理法则的局限而走向终结时，你剩余的、那些因为必定守恒的质量体，便能够在你因为被认可以后而存在的新的维度里，附着在自己最大的想象力的全新的容器之中！”
这一番长篇大论，听得在座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撼，在昊亮，梓奈以及天涯的眼中，这个来自三维世界，思想高度超乎寻常的新伙伴，给他们带来的并不仅仅是那颗木之石以及自身强大的战力，在他们的心中，仿佛都有了一种跨越次元的、超越维度的、打破常规的思想上的飞跃！
这个时候，维多莉号突然响起了十分急促而又刺耳的警铃声，其实，就算不用响起这让人吓了一大跳的警报，在飞艇之内的所有人，都能够明显地感觉并看到——在他们这艘隐形于半空之中的，目前在整个欧耶大陆上唯一没有染上血腥的维多莉号之外，发生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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