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乱
“你想怎么查那个午夜电话？”
楼上，
韩冬对躺在身边的琳娜问道。
“我脚冷，你帮我捂捂，”琳娜突然翻身搂着韩冬。
韩冬咽了一口唾沫，“你哪儿不是冰的？”
“有的地方可能是热的哟，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琳娜喘息着，嘴里呼出来的香气吹向韩冬的脸庞，让韩冬感到有些冰凉。
“我不想试，”韩冬拒绝道。
琳娜追问道：“真的不想试试？”
“不想。”
间韩冬拒绝的很果断，琳娜平躺回去，“于婉君说的没错，你确实不是个渣男。”
韩冬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两人都沉默了，
“你就想一辈子都这样了？”琳娜突然问道。
“怎样？”
“开着这家半死不活的水果捞，继续忍受着岳父岳母还有你那小姨子的气？”
“她很爱我，”韩冬道。
“她爱的是你吗？”琳娜险些笑起来，“别傻了，她爱的是芈乐，而不是你这个冒充品。”
显然在琳娜的眼里，倒插门是和吃软饭一个意思。
“你似乎很想激怒我，然后顺理成章的来一段激情？像大学时帮闺蜜检验男朋友那样，爬上别人的床？”韩冬道。
琳娜的眼神显得有些复杂起来，
“是啊，我二十五岁去世，都没有过正儿八经的试过一次呢！”
然后，
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
韩冬才徐徐开口：“所以，你很想试一次？”
琳娜渐渐和缓下来的身体又开始起伏起来：“是啊，一个人至少要拥有一个梦想，有一个理由去坚强，心若是没了栖息的地方，到哪儿都是流浪。”
“话我不反对，不过你这梦想和别人的有所不同。”韩冬说道。
“我们都是鬼呀，有什么不同。”琳娜起身匍匐在韩冬身上。
“是，我们都是鬼，可我哪儿是热的，而你是冷的。”
“............................”琳娜。
“我们还是聊聊怎么查那个电话的事吧！”琳娜道。
“乐意至极。”
“我先说吧，”琳娜的话似乎多了起来。
韩冬也坐了起来，看着琳娜。
“我记得那晚我们几个同学，在KTV喝了不少，然后你提出来玩最近网络上很火的午夜电话。”琳娜看着韩冬，回忆着当时的事。
“我，你指的是那个我？”韩冬现在占着芈乐的身体，而灵魂又是韩冬，所以韩冬的“我”指的是两个人。
“芈乐，你现在这具尸体的主人，当时你是于婉君的男朋友。”
韩冬点点头，“嗯，接着说。”
“那晚十一点五十七分的时候，你提议我们几个同学都将手机一起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玩午夜电话，
当时有几个胆小的女生不敢玩，她们怕玩了会出什么事。
你却说哪有什么好怕的，还带头先按下了号码。”
琳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韩冬，“十一点五十九分十秒的时候，那几个女生执意说他们不玩了，要回去，这游戏玩了会死人的。
你却说，
要走走，没人想留你们。
于是那几个女生气冲冲的走了。
我本来也想走的，但是婉君要我留下来陪她，他说你似乎喝多了。
所以我也只好留下来，陪你俩一起玩。
那几个女生走了以后，
我就觉得KTV的气氛突然诡异起来，六月份的天，突然有一种寒气逼人的感觉，
阴飕飕的，
像冬天的风一样，
有种锥心刺骨的寒。
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秒，
你说马上就要开始了，
而那种莫名的寒冷再次袭来，
我感觉我的手心里出了好多的汗，
接着，
我就看到了你身边除了于婉君以外还坐着一个人，一个没有脸的人。
她披着长长的头发，比我的还要长，黑黝黝的直接堆到了地板上，沙发上，
她的脸异常平滑，没有一丝褶皱，
最可怕的是就连五官也没有，光滑的像是一面镜子。
她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
她平滑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五官，
我赶忙揉了揉眼睛，却发现于婉君在看着我笑，
因为那天我喝的也有点高了，所以我认为应该是我眼花了，把于婉君看成了无面女。
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怀着忐忑的心，我们相互看了一眼，按下了拨号键，
午夜十二点，
电话通了。
我们同时拿起手机。
靠近耳朵，
手机里传来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
如果在你们三人中，
必须要死一个人，
你选谁？
我从小不喜欢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所以我想马上挂了电话。
可是，
我发现我的手居然动不了了，手机紧紧的贴在我的耳朵上，
我从余光里看到，之前的那个无面女就坐在我的身旁，她苍白手死死的抓住我的手，平滑的脸斜靠在我的肩上。
接着电话里又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你选谁？’
你选谁？
虽然那时候我挺恨你的，”琳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深情的看着韩冬。
“我恨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恨你明明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很多，
但你还选择于婉君，就因为她家有钱，而我是孤儿。
但我还不想杀你，
尽管你也说过如果没有于婉君你会选择我。
而于婉君，
这个漂亮的女人，
我的好闺蜜，
我也不想让她死，
要死真的有一个人会死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我自己。
而他们，
呵呵，只能说祝他们幸福。
所以我说了我自己的选择：琳娜。
我刚说完，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接着我发现我的手也能动了，
KTV 的包间里又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
我看着于婉君和你，你当时满头大汗，脸色铁青像猪肝一样，
而婉君脸色苍白，畏缩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在说话。
但其实谁的心里都明白，
我们之中，
以后可能有的人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但就是谁都没说穿。”
韩冬沉思了一会儿，“原来他是这样的人。”
“嗯，他是个渣男，”琳娜说话时却是看着韩冬说的，此时她可能把韩冬误会成了芈乐。
“所以，你不知道他们听到了什么，或者选择了谁。”
“我不知道，”琳娜叹了一口气，“第二天早上，我睡起来就发现我的胸口一块指甲壳大笑的烂肉，
我以为我涂点药酒就会好了，
可是没想到晚上的时候，那块样本只有指甲壳大小的烂肉却变成了巴掌那么大。
而且我居然毫无感觉，没有一丁点的痛觉。
后面我觉得我可能是感染了什么病毒，所以我去了医院，当时还是你接诊的我。”
“是啊，后面是我接诊的你，没救回来，所以你把我也带走了。”韩冬语气里有些不满。
呵呵，琳娜笑了笑，“我说那不是我你信吗？”
韩冬没有回答，心中暗想，你一边说你喝多了，却还能把当时的时间精确到秒，你说我能信吗？
呵呵，
女人的嘴，
骗人的鬼。
“我死后问过上面，关于那个午夜电话的事。但他们什么都不说，给了我一个鬼差的职位，让我自己去查。”
“那你查到了什么没有？”韩冬问道，记得上一世，韩冬在死之前也曾经接到过那个神秘的午夜电话，
十二个0的奇怪号码。
“没有，”琳娜答道，“但是我查到了一个信息，可能对我们有帮助。”
“什么信息？”
“玩午夜电话，必须要两个人同一时间说出想杀的人，才会生效。”
韩冬目瞪口呆的看着琳娜，“也就是说除了之外，于婉君和芈乐之间还有一个人说了你的名字。”
“是啊，我也不愿意相信，”琳娜黯然神伤，冰冷的脸上也开始动容了起来，“呵呵，他们两人中居然有人想要我死。”
韩冬将琳娜搂到怀中，“这件事会查清楚的。”
滴滴滴，
一个电话打来，
韩冬拿起了手机，
来电号码为0000.........一共十二个。
接着，
话筒里传来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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