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记忆

　　
细腻的秋雨划过清晨，给裕华山附近带来了一丝入秋的清凉。经过早上的小雨过后，山上持续了一天一夜火苗终于被熄灭，一些伤情不重的修者想要回到自己的仙门。无法见阻拦不住，就让蛟尤也跟随着他们一起回去了。
欧阳洛神也苏醒过来，靠在床边看着自己失去的右腿一言不发。
“无法天官，欧阳掌门醒了……可是一句话也不说，水也不喝您快去看看吧！”一个欧阳洛神的小徒弟跑过来想请无法帮忙，无法听到欧阳洛神请了也是高兴的不得了。
“走，我们快去！”
小道士引路带无法来到欧阳洛神的房间，屋内欧阳洛神从床上摔到地上想要努力站起来却还没适应一条腿的他怎么也站不起来。
“欧阳掌门！”无法两步跑到屋内想要把他扶起来，但是却被欧阳洛神甩开了：“不要过来，我是一个废人了。现在的样子还不如死了痛快！”欧阳洛神拍打着地面，发泄他无法施放的愤怒。
“欧阳掌门，你不能这样就堕落下去。你可是一门之掌啊！”
“什么一门之掌，什么金仙修为。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无法顿了一下，他知道这种痛苦只有自己亲身体会才能明白。但是目前并不是感受他的痛苦的时候，只能想办法劝说他！
“你难道不记得当出你们洛水门第二代长老，痛失左臂也能在仙魔大战中立于不败之地嘛？”无法很看不起现在的欧阳洛神，虽然曾经的他总是目中无人但也是他凭本事打出来的。而现在只是因为身体的残疾他好像就要放弃修行了。
“我这点微末道行怎么能和欧阳洛纯相提并论，而且她也没有孩子。失去孩子的痛苦你懂吗？我可怜的樊儿啊！”
欧阳洛神说道这里，终于说道重点。其实他痛苦的不是身体上的伤痛，而是心里的。无神派杀了欧阳璞樊，就等于诛了欧阳洛神的心。
“如果你想为璞樊报仇的话就更应该振作起来，腿没了可以在接上。如果惩奸除恶的决心没了就彻底完了！你还是不是裕华山长者？”
终于在无法的开导下，欧阳洛神渐渐找回了从前的自己甚至比从前的自己更加努力，他更加深入的钻研洛水门的门派高级仙术，有的时候甚至整夜无眠！
“这是师父传给我的，长生门秘术斗转星移。”牧尘在房间里和忘忧忘云炫耀着，而这两个人也是如同没见过市面的农民一样羡慕的看着牧尘。
“哇，这么厉害的秘术师父是只传给你吗？”忘云痴痴的闻着，看着牧尘手里的秘籍馋的都要流口水。
“当然啦，要不然干嘛叫秘籍。”
忘忧嫉妒的都要落泪了：“师父可真偏心，我都来了三年多他从来没有叫我什么仙术总是说我机缘未到！为什么偏偏这么短时间就传给你秘籍……”
“可能是我天资聪慧，悟性也好！”牧尘在这两个崇拜者面前夸夸其谈，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
“斗转星移其实是长生观最低级的战斗型仙术，不过长生观是以修炼仙道提高寿元为主，所以战斗型仙术很少。师父把这个传给你可能是希望你保住小命吧！”蛟尤没有敲门，直接走进来打断牧尘的话。
还没等这三个人反应过来，蛟尤又走到牧尘的身边说道：“但是这把星陨剑，怎么会……”当他的手握住星陨剑的瞬间就愣住了，这股强大的力量简直足以毁灭一切！
“你难道，感觉不到吗？”仅仅一瞬间，蛟尤就受不了这样的力量冲击了。牧尘一脸自恋的说道：“师父说星陨剑认主的，你们不行！”说着牧尘又拿着剑舞了几下，另外两个人羡慕的鼓掌。
忘忧突然停下问道：“蛟师兄你过来也是想看看师父传给牧尘的秘籍和宝剑吗？”蛟尤摇了摇头道：“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师父护送一些修者回裕华山我想找个帮手。不如牧尘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只有我们俩，要不也叫上岳不克一起……”牧尘说话开始吞吞吐吐了，蛟尤看着他那张突然扭曲的脸，嘴上露出邪魅一笑。
“你笑什么？我不是害怕，裕华山刚刚被袭击过。万一山上还有无神派的埋伏，我们去了不是送死吗……而且还有保护那么多修者，所以多叫上几个人更保险嘛。”牧尘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但是蛟尤并没有同意他的看法。
“岳不克要处理所有驱魔司的失误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你要是不敢去我就自己去了。”蛟尤说完转身就出门了，忘忧忘云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牧尘。
“我可是师父看重的人，怎么可能不敢去！去就去……”往门口走了两步他又转头问道：“你们两个要不要一起？”牧尘可怜巴巴的等待着这两个肯定的答案，但是换来的却是疯狂的摇头拒绝。
“没义气！”
裕华山。蛟尤和牧尘互送着十几个修者，格外小心点走在崎岖的山道上。
“大家小心，雨后山路泥泞容易打滑。”蛟尤走在最前面清理路面，牧尘断后。
“说是缺个帮手，没想到是干这种无聊的事情。”不过这样的话，牧尘只敢在心里抱怨一下不敢真的说出口。
“前面就要到了，大家在坚持一下！”蛟尤站在原地，把其他修者送上去。最后到了牧尘……
“你要不要上去？”
牧尘摆了摆手，他根本没打算上去。断壁残垣的景象他已经不打算看到了！
“其实，我叫你过来不是为了保护修者。只是想试试，你现在的实力。”
“我的实力？”牧尘愣住了，他哪有什么实力。几个月前才学会吐纳日月精气，现在能打过忘忧已经很不错了。
“别搞笑了，我哪有什么实力。”牧尘不知道是在嘲笑蛟尤还是在自嘲。
“你如果是浩劫中单变数，那你一定要变强，好运气迟早会用完的！”蛟尤说着又往前走找到了一片空地。
“拔剑吧，星陨剑里蕴藏这很强大力量你可要好好利用。”说话间，蛟尤已经双剑出窍向牧尘扑来。
“星陨剑的力量！”牧尘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着，眼看蛟尤已经攻到面前避无可避，只能勉强一试了。
星陨剑挡住蛟尤的攻击，双脚稳住重心。
就在蛟尤的双剑裹挟着破军之力砍在星陨剑的瞬间，牧尘的大脑如同被电击一般巨痛。
“啊！”哀嚎从牧尘的嘴里发出，星陨剑脱手笔直的插在地上。
蛟尤见状马上收手。只是一击，怎么会如此痛苦？
“我的头…快要炸了…”
三天后
“水…水…”
“嗯…”趴在床边睡的迷迷糊糊的忘忧听到了牧尘的声音。
“啊，你等会。”忘忧匆忙的从桌子上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牧尘。
“牧尘醒了…牧尘醒啦！”忘忧没命了似的叫喊着。
牧尘缓缓的起身，靠在枕头上看着被忘忧喊来的一屋子人。其中就有黑老鬼…
“黑老哥，你回来了。”牧尘有气无力的说道。
黑老鬼点了点头问：“身体好点了吗？”牧尘抿了抿嘴唇说道：“我看到了很多……还看到了师父。”牧尘说着又转头看着无法，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无法身上。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牧尘单独聊几句。”
众人分分退去，就剩下黑老鬼还有忘忧。无法又说道：“你们也出去吧，不会有问题的。”黑老鬼叹了一口气，抓着忘忧的肩膀一起出去了。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星陨剑内除了承载着曾经主人的力量，还有一起战斗的记忆！”无法说的一笔带过，但是却隐瞒了记忆就是牧尘前世。
“和蛟尤切磋的时候，他的龙须剑碰到星陨剑的一瞬间，我的大脑好像被电击的感觉！”牧尘现在对那股力量依然心有余悸。
“那是记忆被激活了，以后的战斗可能经常会这样。慢慢随着星陨的记忆，你也会学会很多。在好好休息一下吧！”
牧尘听话的乖乖躺下，但是有一些记忆画面却让他苦苦不能入睡。
张老仙帮无法擦去眼角的泪水，转也一副一本正经的脸说道：“我们修的是推演算数，大道五十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无法弱弱的说道。
“牧尘真的没事吗？”黑老鬼担心的问道……
无法右手不停的掐算着，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还是看不清楚，一片混浊但是却有生机。”无法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话说的让黑老鬼更加担心了。
“目前尸魔又袭击了仙女峰、望泉山等几处仙门洞府，若是牧尘还是这样，恐怕……”
黑老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无法用禁声的手势打断了。
“天行有数，发生的一切都是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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