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龙战与野

　　
“斥候传信，各地驱魔司均发现起尸。不过它们的战斗力并不强很快就被镇压了。”岳不克放下手里的茶碗说着。
“黑老哥我们已经赶了五天的路了，还有多远才能到长恒啊？”忘云有些抱怨，从来没出过远门的他这次可是累的够呛。
“还要翻过前面那座山，估计还要两天的路程。”黑老鬼整理着行李，岳不克叮嘱道：“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现在各地驱魔司都发现了起尸。”牧尘和忘忧都点了点头。
茶棚的小二端着茶壶过来添水，说道：“几位不用怕，长恒山除了在附近设立驱魔司。每天早上和下午还有弟子下山巡视，前天还在前面山上灭了一群尸鬼呢！”
牧尘一听就兴奋了：“您可知道是那家仙门呢？”
“好像是云边道场的人还有几个流云宗的外家弟子。”
“好，谢谢。”
忘忧阴阳怪气的说道：“看来云边道场也不全是坏人嘛。”岳不克一副耿直的样子：“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应该先放弃彼此之间的争斗，对抗尸魔。”
“好了，休息的差不多了。早点出发吧，我们要在天黑之前翻过那个山头。”说完黑老鬼扔下了二两散碎银子后几个人翻身上马，有继续赶路了。
蛟尤右手按住一只行尸右手剑锋斩断了另外一只行尸的头，其他的修者也吃力的斩杀了两只行尸。
“真麻烦，这些东西我们每天杀都杀不完。杀完一批第二天又来了！”欧阳洛神的儿子，欧阳璞樊喘着粗气的说着。蛟尤双剑回鞘，又是一只行尸倒地：“各地都出现了行尸，但是裕华山为什么如此之多！”
“我爹说是因为沐夕村的炼尸人，引出了尸魔所以裕华必然是尸魔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欧阳璞樊说着清理完最后一只行尸。
蛟尤用坚毅的口气说道：“不管如何，我一定会守住裕华的。”
长恒山下
五匹快马奔腾在山道上，黑老鬼几人终于翻过了最后一个山腰到了长恒的地界。
“你们看，穿过这片林子就到了长恒山脚下的小镇了。”黑老鬼脸上的喜悦有些安奈不住了。
牧尘看出了黑老鬼的喜悦，问道：“黑老哥好久没有回去了吧？”黑老鬼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声：“是啊，是好久没回去了。”
“天已经黑了，我去找些柴火咱们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岳不克找了一颗大树栓好马就去找柴火了，其他人也下马找了一个比较开阔的平地铺好睡袋。
“明天就腰回去了，黑老哥还不给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嘛？”忘忧不精心的问道，牧尘和忘云也把目光投到黑老鬼身上。
“我的故事可不能给你们随便讲，还是有些不光彩的。”
“谁都有少不经事的时候嘛，说说吧。”牧尘也添油加醋的说着，黑老鬼看了看三个小鬼恳求的目光有点犹豫了。
“你们真想听？”三个人一起点头，黑老鬼盘腿坐下思考着从何说起。几个人都很入迷，只有忘云最先感觉到空气里的变化。
“你们，有没有感觉越来越冷啊？”忘云奇怪的问着，他的身体都蜷缩成一团了。黑老鬼习以为常的说道：“树林里到了晚上都回冷的，多穿件衣服吧。”忘云乖乖从包裹里拿出了衣服穿上，忘忧马上也感觉到了：“不对，着不是正常的降温。”
牧尘仔细感受着变换：“是杀气，很抢的杀气！”
黑老鬼这才想起来，马上拔剑说道：“岳不克去找柴火，好久没回来了。”说着忘忧和忘云也起身开始向四周寻找。
“这边有打斗声！”随着忘忧的警示四个人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岳不克此时已经被十几只行尸围住了。但是他并没有落下风，凌厉的身法让行尸根本不能靠近他，青筋暴起的双臂有力的挥舞着那根让人胆寒的三叉戟！
“岳老弟不仗义啊，说去捡柴结果自己在这里玩起来了。”黑老鬼这句话说的好像要生气了一样，但是马上长剑一挥也加入也战斗。
“我们先不用上了，这点行尸还不够他们热身的呢。”牧尘说着找了一个高高的树干坐上去看戏，忘忧和忘云也悠闲的在一边看着。
也就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十几只行尸就倒地不起了。
“行尸，果然很弱不想是驱鬼纵尸的尸魔干的。”黑老鬼分析着这些行尸的来源，岳不克接话说道：“也许行尸只是开端，可能他想警告我们吧。”
“好啦，早点休息吧。这附近不太平，我们三个守前半夜你们俩守后半夜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出发。”牧尘开始分配守夜人，黑老鬼和岳不克就去睡觉了。
不过好在后来没有在出现行尸，五个人天蒙蒙亮就出发了。一路疾驰之后目的地长恒山就在眼前了，在山脚下的小镇上也看到了不少修者。
“黑老哥，都已经中午了我们快点上山我还想见见你的师兄们呢。”牧尘催促着，但是黑老鬼的马蹄却渐渐慢下来。
“不着急，这不马上就到了吗。”黑老鬼说着走的更慢了，忘忧好奇的问道：“黑老哥这是怎么了？”
黑老鬼摇了摇头说道：“好久没回去了，不知道……”
黑老鬼还没说完四个人已经往山上走了：“不管这可是你长大的地方，快上去吧！”黑老鬼嘴角微微上扬：“真是的。”
终于五人来到了莲座太的门外，黑老鬼走在前面。
对陌生的小道童说道：“孩子，你去里面通报一声就说…百里浮屠回来了。”
小道童一脸不屑的说道：“百里浮屠？没听说过你是涅槃师父门下的吗？”
黑老鬼也解释道：“他是我师弟，你就进去通报一声吧。”
小道童又问道：“他们呢？”黑老鬼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四个人回答道：“是朋友。”
小道童没有继续问，说了一句等着就进去。牧尘弱弱的问道：“你们莲座台的人脾气都这样吗？”
黑老鬼摇了摇头，不知该说什么。
等了快一柱香的功夫，小道童终于出来了。
而跟随他一起出来的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皮肤黝黑却长了一撮白色的山羊胡。
中年人走到黑老鬼面前仔细揣摩，却不说话。黑老鬼开口道：“是涅槃吧！”
不说不要紧，这话说完对面的老者一把就抱住了黑老鬼。眼泪倾泄而出：“二十年了，你去哪了？”
黑老鬼也紧紧的抱着涅槃说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还黑了。”
两个年近半百的老头抱头痛哭，他们有说不尽的沧桑，哭不完的往事酸楚。
可门口几个人包括传话的小道童完全看傻眼了，就这样在山门口持续了一柱香的功夫才想起来进去说。
涅槃吩咐小道士给四位客人安排厢房，就带着黑老鬼先进去了。
牧尘好奇的问给他们安排厢房的小道士：“他们去干嘛了？”
“我师父要先带浮屠师父去见师祖。”
牧尘点了点头。
黑老鬼来到师父的面前双膝下跪，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已经二十年没有见到他了，黑老鬼的泪水润湿了地上的蒲团。
“回来了，这些年过的可好啊？”
黑老鬼调整呼吸，慢慢的说道：“挺好的，但不知门内为何如此寡淡？我进来也没见的几个门人，甚至大殿内都有铜钱厚的尘灰了。”
涅槃听到这里赶到心酸的转过头，独自落泪。
“嗨，这都是旧事了不提也罢。这次回来多呆几天再走，以后就不要在回来了。”
“师父……此话何意？”
“好了，我累了。涅槃啊……好好陪陪你师兄。”
“是”涅槃尊师命带着黑老鬼离开了，一脸疑惑的黑老鬼此时心里万分焦急二十年前叱咤长恒的莲座台如今怎么这般萧条。紧走了几步一把拉住涅槃问道：“师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别问了，很快莲座台就没有了。”涅槃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然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黑老鬼气的一拳打在走廊的柱子上：“你要是不说明实情，我今天就走！”涅槃望了望四周无人，长叹了一口气：“哎……师兄，你走以后刚开始还好。过了几年西峰云边道场的几个徒弟修为小成，气焰越发嚣张了。如今东峰无涯峰已经败下阵来，马上我们莲座台也要被他们取缔了。”
“云边道场如此嚣张……我要去找云上老头好好理论理论！”黑老鬼说着就要去西峰的云边道场。涅槃马上冲上去拦住了他：“云上已经出去云游半年了，你现在去哪里找他？”
黑老鬼依然不依不饶的说道：“那我就去踏平云边道场，看看有几个能挡得住我！”
“你还想在开一次鬼门嘛？”涅槃的这句话点中了黑老鬼的要害，一下让他安静了下来。
“现在不是时候，各地都出现行尸不管现在云边道场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还是为了长恒山的安危，他们都在抵御行尸。你现在去找他们不是和云边道场过不去，是和长恒山过不去！”涅槃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黑老鬼无力的倒再地上，他不想看着莲座台就这样没了但是现在也不能拿云边道场怎么样。
两天后五个人决定启程回裕华山了，临走时黑老鬼也没有再见到师父。只有涅槃拿着一封信递给黑老鬼：“师父知道你想回来留住莲座台所以写了这封信给你，他说再你最困难的时候才能拆开。”
“黑老哥我们就这么总了嘛？”牧尘还是有些不舍，在长恒的两天也听涅槃讲了一些百里浮屠的故事，但是现在已经不舍二十年前了百里浮屠已经变成了黑老鬼。
“走吧，迟早我还会回来的。”
长恒山下黑老鬼没用遵从师父的意思就打开了信封，信纸上只有四个字。
“龙战于野！”
蛟尤已经遍体鳞伤，胳膊和胸口都是行尸的抓痕。单膝跪地右手喔剑强撑着身体，呼吸的节奏也已经混乱了。在他身后的裕华山上看到的只有断壁残垣，一夜之间裕华山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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